第一千五百二六章 老楊的退休?

　　賈鴻漸帶著母盤找到了央視的臺長楊光。“呦，讓我看看這是誰來了？嚯，這不是賈鴻漸么？真是稀客啊，小賈總這次來我們央視，有什么貴干啊？”這楊光一見到了賈鴻漸，那說的話聽起來不知道為啥挺奇怪的。“對不住啊臺長，我之前實在是太忙了，所以一直沒來的及過來咱們臺里，也沒來看您，都怪我…”賈鴻漸當然不是那種一碰就跳的人，他先選擇了給楊光道個歉看看會怎么樣。

　　果然這楊光老頭兒并不是真的生賈鴻漸的氣，只見著老頭兒笑呵呵的說道，“好了好了，就是給你開個玩笑。你這次來的真是時候，如果再晚來的話，搞不好就見不到我了。我呢已經接到了上面的命令，開始準備選擇接任的臺長，然后順便開始交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離職了。到時候想見你這小家伙一面，也就真不容易了…”

　　老頭兒說道了這里，臉上的神采非常難以描述，那是一種好像戰士依依不舍離開自己崗位，但是又會堅決的按照上峰的命令行事一樣。賈鴻漸此時有點震驚，雖然他明白央視臺長的位置肯定不是某個人可以自己當一輩子之后還能傳給兒子的，不過當了這么多年臺長的楊光，這就要下了？他甚至還記得剛來央視的時候，見到這老頭兒時候第一面的樣子呢！

　　“臺長…命令什么時候下來的？”賈鴻漸震驚之后，半晌沒說出話來。最后只問出來了這樣一句話。“呵呵，就12月份下來的。本來嘛，我就是早到了退休的年紀，算是超齡服役。中央呢，又早就想把干部隊伍年輕化，第三梯隊的年輕人們，當了那么多年的后備干部，現在也該給他們放手工作的機會嘛，我們老干部，也總歸是要放手。讓他們年輕人大膽的上…”楊光平淡的笑了笑。說道。

　　他的這種平淡的笑容，讓賈鴻漸聯想到了老人家感覺到了自己天命將盡的時候，那種坦然的笑容。對于老人家來說，這種笑容很坦然。但是對于看到這種笑容的年輕人來說。卻非常容易心里憋屈。

　　“是么…那廣電那邊？”賈鴻漸想了想之后。問道。他想著這老爺子現在不止是央視的臺長，同時還有著廣電副部長的職務嘛。這老頭兒在央視卸任了以后，會不會還擔任廣電那邊的副部長呢？

　　“廣電？廣電那邊我10月份已經退了。被免去職務了。就是那邊被免去了職務之后，我就知道這邊的臺長職務也留不住啦…”老頭繼續笑了笑的說道。聽著老頭兒的這話，賈鴻漸那還真是有點難受。在這90年代，特別是這老楊當臺長的時候，央視那可是真心進步大，不僅有了商業化的標王爭奪戰，同時也有了《焦點訪談》之類的輿論監督節目。甚至從春晚上來說，這老頭兒當班的時候，那春晚里面小品相聲的諷刺力度可以說都是不小的。雖然80年代的時候，各種相聲小品里面諷刺力度是最高的，但是到了90年代在趙本山慢慢崛起的時候，他也是在這90年代以諷刺小品出頭的。比如說賈鴻漸就記得他的一個小品一個鄉村學校的校長，找政府部門要批點錢，因為學校的窗戶玻璃什么都破的不行了，眼見著天涼了，怕學生凍到。結果到了基層政府之后，那邊就推脫說沒錢，結果最后才發現這當地政府居然有錢請客吃飯！而且因為鄉長還是縣長有事兒來不了，當地政府的人居然還要這校長來冒充鄉長或者是縣長。到了最后，那請客吃飯的對象也沒來，這校長想弄的玻璃也沒辦法弄到了，最后干脆扯了一些塑料布走，準備把學校窗戶圍起來。

　　這樣的一個故事，雖然沒辦法跟80年代“文藝復興”的時候相比，但是比21世紀那種動不動就抄襲網上段子的小品還是深刻了很多，甚至也比趙本山自己在21世紀的不少小品好了很多拿“賣拐”來說，這個小品的內核是啥？是一個騙子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哄騙了一個老實人埋單，最后這騙子還成功的溜走了！也許那小品本身是很好笑的，但是這小品背后傳遞出來的理念是啥？是殺人放火金腰帶！是老實人就是傻瓜，是誰坑別人誰英雄，誰被坑誰傻！這樣的一個理念作為小品能行么？也許從某個角度來說，他這小品是反應現實社會中的一個現象，但是作為在春晚上的小品，作為一個文化產品，他趙本山是應該批判這種現象也就是最后好人得到好結局，壞人得到應有的報應。但是他卻選擇了好人虧錢，壞人得利。這起碼跟他趙本山幾年前批判基層政府不重視教育的那種小品有天地之別啊！

　　從這個角度來說，這老楊下臺了之后，央視就縮了回去，就不敢那么激進了，甚至連批判社會都不太敢，這絕對就可以對比的出來老楊的好啊！甚至，這老楊還要從廣電退下去了，這接下來真是要“改朝換代”了啊。說不定幾年以后，新上臺的廣電那邊的人，他賈鴻漸都沒幾個認識的了！

　　“哎…對了，臺長，那廣電那邊孫部長他們呢？”賈鴻漸問道。“孫部長他們也快了，基本上到了來年3月份，代表大會一開，就要被選下去，接著到時候預計就是小田當家作主咯。”老楊回答道。“小田？”賈鴻漸回憶了一下，好像廣電副部長里面，是有一個叫田什么的，那人好像比老楊年輕個十歲左右吧，難道這就是以后新任的廣電部部長了？不對！這98年的時候，廣電改組，到時候就是廣電總局，而不是廣電部了！哎，這還真是天翻地覆的變化啊！

　　雖然賈鴻漸很想先跟未來的廣電總局拉上一點關系，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愁這個事兒的時候，他現在還得惋惜一下人家老楊的離去不管怎么說，現在都是剛剛聽到人家老楊要退休的消息，總不能拉著人家老楊不斷的為他賈鴻漸以后的事兒忙吧？這也太沒人情味兒了！

　　“哎…那臺長，回頭您準備選誰當接班人？孫宇勝孫大哥？”嘆了一口氣之后，賈鴻漸問道。“呵呵，小孫是不行的。他性格太倔，雖然沖勁很足，但是不知道低頭。這樣的人呢，當大將還行，可以沖鋒陷陣，但是當帥才就不夠了，畢竟那時候就沒人給他的沖動擦屁股了。具體的人選呢，現在我也有了，主要還是守成吧，找個能把我這些年沖鋒陷陣改革出來的東西守住江山的…”

　　聽著老頭兒這么一說，賈鴻漸內心說了一句“果然是這樣”。估計就是這老頭兒選了一個可以守成，但是沒有開拓之心的保守人選，然后這人選就一直很保守，甚至碰到了有可能造成“麻煩”的一些節目，他都選擇了回避，結果就造成了之后十年多的“歌功頌德”的局面。不過老楊說的也對，孫宇勝的確是沖勁太強了，上面要是沒個人壓著他的話，他容易犯錯誤。如果說這樣的話，孫大哥在央視得不到什么更進一步發展空間的話，倒是不如把他弄到華夏衛視來？到時候他賈鴻漸可以壓著孫宇勝嘛…等等，眼前的老頭兒…？

　　“誒，老爺子，您回頭離職了之后，去我們華夏高科當節目內容總監怎么樣？”賈鴻漸突然發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邀請。楊老頭兒聽到了這里那當時就瞪大了眼睛！“什么？你們聘請我？”他匪夷所思的問道。

　　“對啊，你不是快退休了么？這年頭是有返聘的啊。而且我們那個是合資單位，又不受到什么年齡限制，只要您身體行，愿意來，干到一百歲都行！”賈鴻漸笑著說道。他理解老楊，這年頭很多機關老干部，那一輩子都沒考慮過自己會到私人企業或者合資企業里面做事兒，所以呢，在他們看來，到了退休年級，那就是事業生命結束了，那接下來就是整天遛鳥當路人的時間了。結果突然在賈鴻漸這邊聽說了要聘請他之后，他作為一個老干部，當然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年齡問題了！

　　聽到賈鴻漸這么一解釋，老楊頓時眼前一亮！他老楊的夢想是什么？那就是把央視做成世界一流大臺！但是現在他要退休了，按照賈鴻漸的說法，只要他身體還行的話，那么他還能在華夏衛視發揮余熱個10年？現在華夏衛視雖然起步的時間比較晚，規模也不大，但是不得不說，這華夏高科的發展速度還是相當快的！10年的時間，也許他還能把華夏高科做到跟央視差不多的地步？只是不知道，到時候組織放不放人，他去了會不會有什么非議…

　　結果誰知道此時賈鴻漸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一樣，“老爺子，您要是擔心組織的看法，這樣吧，回頭我找朱老總江老板他們打聲招呼，那就行了。他們肯定不會攔你吧？再說了，咱們這是社會返聘，是發揮余熱支持四化建設，又不是為貪污腐敗架設橋梁，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