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讓賈鴻漸當客座講師?當時那黨委書記成天泉就提意見了,“這不行吧?我們復旦大學那又不是路邊的隨便哪個大學,一個沒有什么學術成就和學術背景的人怎么能來我們這邊當講師?哪怕是講師我們這邊也是起碼985大學碩士畢業留校的!”對此楊家福笑了笑說道,“程書記說的是,但是我們也要不拘一格降人才嘛!學術成就什么的,我覺得有了美國第一家庭的信,這已經能說明他的實力了,大家說呢?而且我的意思也不是現在就發放聘書,可以讓他先給我們試講一堂,我們聽聽效果怎么樣嘛!現在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咱們學校里面的管理學院,那主要就是培養企業管理和未來事業、機關管理人才的,這各種需要談判的地方都很多,咱們現在用的教材還都是85年恢復管理學院的時候,咱們老師們自己寫的,國外那些教材說白了大家也明白,不太適合國內的環境,這現在明顯有個人才在眼前,不珍惜回頭要是被別人搶去了那…”
成天泉等人想了想,的確也是這樣。如果說賈鴻漸要上覆旦,然后被北大聘請為了講師,這好像是漲覆旦的臉——覆旦的學生都能給北大的學生講課了,這不是覆旦給力么?但是問題是,這兩邊跑的長了,賈鴻漸能沒一點想法?哦,墻內不香墻外香,外人能看到他賈鴻漸的好,內部人看不到。那回頭他要是被人鼓動幾句,退學了什么的,跑去北大了,這不是反而覆旦丟人么?想到了這里,那成天泉等人除了點頭還能有什么辦法呢?
不過最后成天泉是這么說的:“要他來當講師那也行,不過得找管理學院的教授、副教授們都過來聽課,之后咱們咱來個全體投票,大家都同意才可以!”楊家福想了想,也就點頭了。畢竟如果賈鴻漸來當客座講師的話,那怎么都算是管理學院的一個教職工了。那還是要注重以下本校管理學院教授副教授們的想法的。
于是,當賈鴻漸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那對方傳來的就是讓他去給覆旦大學相關管理學院的老師們講一講談判的事情,基本上這玩意兒在賈鴻漸理解里,就算是個報告外加講座的模式?此時的他下意識的就開始想著這個講座加報告會要怎么弄,而他身邊的爸媽外加葉靜那倒是開心的不行不行。
葉靜此時水靈的大眼睛瞇成了一彎新月,從濃密的睫毛后面出來的溫柔自豪的目光打量了賈鴻漸許久,接著她又看到了蘇萍,想了想直接就恭維道:“鴻漸能有今天這步。完全都是叔叔阿姨的功勞!叔叔阿姨在鴻漸小時候為了培養他肯定用了不少心血吧?”嘿!要么說女人都是政治生物呢,她們好像天生就能敏感的感覺到各種關系網絡和增進關系或者敗壞關系的節點。此時的葉靜那算是刻意討好蘇萍和賈剛了。而蘇萍和賈剛此時那更是有點錦衣夜行的感覺,巴不得被人恭維呢!當時兩個人就跟葉靜熱情的訴說起來小時候教育賈鴻漸的事情了。
這邊賈鴻漸的心思都在琢磨講座要怎么弄,按照他前世在學校里面聽的那些講座的經驗,以及工作之后在公司接受的那些外來大能的培訓什么的,他基本上想出來了這講座怎么弄——基本上就是稍微連帶實際的講一些小知識點,以炫耀為主。不像是教學的時候,要弄出來一個完整的體系,講座里面那就是“概論”,隨便找個切入點。然后聯系現實,弄幾個驚奇一點的故事,然后說的發人深省一點,讓別人覺得他賈鴻漸很有料,聽的人同時覺得聽完講座回去還要琢磨琢磨回味回味,那就夠了!
賈鴻漸琢磨完了之后,看著那邊兒家人和葉靜興奮不已的再說著什么。誒,怎么葉靜跟爸媽在一起看起來反而像是一家人了呢?賈鴻漸不禁有了種錯覺。
要去覆旦這種學府做報告,那肯定是要預先準別一下發言稿的,賈鴻漸雖然很能吹。不過萬一現場卡殼了那就不好了,有個演講稿的話,怎么也能顯得認真一點不是?這邊賈鴻漸回了屋,開始認真的準備稿子。那邊葉靜陪賈鴻漸的爸媽聊完了之后,倒是也到了賈鴻漸的屋子,開始非常溫柔的幫著賈鴻漸弄發言稿。
用了大概一個多小時,賈鴻漸兩個人就把發言稿弄得差不多了。弄好了之后,那葉靜兩眼迷蒙的看著賈鴻漸,那眼神絕對是發春的樣子!那簡直就像是為賈鴻漸著迷了一樣!“鴻漸,你真厲害!”大小姐美少女一邊發春一邊崇拜的說道。
等到了兩天后,賈鴻漸來到了覆旦的時候,正好是個周末,在人科的南校區的史帶樓里面的一個報告廳里那坐了不少的人。賈鴻漸跟著常務副校長來到了廳門口的時候,看著里面那百十來人還有點小驚訝呢。“呵呵,我們學校就是教授和副教授多,鴻漸同學請進吧…”賈鴻漸想了想也是,這么大的一個學校,教授和副教授少了那還行?他前世讀的大學,那老師基本不是教授就是副教授呢,最多也就是英語老師是個本科的講師,結果教了一年就去考驗了,賈鴻漸的英語老師就變成了一個英國胖妹子。
進了廳之后,這賈鴻漸坐到了前臺,看了看設施。這史帶樓的小樓里面設施還不錯,雖然還沒有后世的那種可以連接電腦的投影儀,不過有可以直接放書上去的那種投影儀。具體這玩意兒叫啥名字賈鴻漸不知道,不過他知道投影儀之間的區別——一般中小學用的比較多的是那種“透射”的投影儀,需要用透明的膠片在上面寫字,然后光線透過膠片經過反射投影,而一般高等院校里面用的比較高級點的,那就是可以直接把不透明的書直接放在投影儀上,然后頁面上的內容可以直接被投影出來的,現在這史帶樓里的投影儀就是這種東西。
然后桌子上放著一只激光筆,就是未來幾年小朋友開始玩兒的躲用來逗貓逗狗的那種激光筆,這玩意兒基本上現在都是大學老師用的多,代替教鞭用的。沒有無線的微型話筒,只有一個放在桌子上的有線話筒,背后是四塊可以移動的黑板。總體來說設施還行。
賈鴻漸這邊把自己的發言稿拿了出來,然后示意工作人員自己不需要投影儀什么的。接著常務副校長雙手做下壓狀,很快場面就安靜了下來。賈鴻漸這就要開始進行談判講座了。
他先是環視了一下在場的這些教授們副教授們,盡量給每個人都留下來一個彼此有視線接觸的印象,接著,賈鴻漸非常謙虛的說道:“在線后學末進,沒什么本事,本來也沒資格來這里跟諸位老師做講座。但是因緣際會,正好在玻利維亞參與了一個禁毒項目,這個事情被咱們校領導知道了之后呢,領導非常熱情的邀請我來跟大家分享一點在國外做談判的經驗心得。說實話,區區真是忝列于諸位身前,但是校領導的面子不能駁,因此小子也就斗膽來這里講述一下我個人的經驗和心得,肯定有很多不到位和錯誤的地方,希望諸位老師能夠大力斧正…”
嘖嘖,看看人家賈鴻漸說的話!那真是絕對能讓知識分子們聽了全身上下舒暢的!這低姿態一出來,那些老師們明顯臉上就帶了笑容了——本來嘛,他們都是國內知名的教授,現在突然被找來聽一個高中應屆畢業生的講座,這是搞哪樣?誰心里都肯定有點不爽,有點來找茬的潛意識。但是現在聽聽賈鴻漸說的話,那人家已經夠低調的了,這還需要找茬嘛?給人家后輩一點面子嘛!而且看看人家的用詞,“忝列”這個詞用的多好!什么叫忝列?就是說“覺得自己站在這個位置覺得很羞愧很臉紅”,上下句一聯合,那就顯得賈鴻漸說的是覺得自己才疏學淺,居然跑到這里來給覆旦的老師們開講座,他覺得自己能力不夠,是被硬請上來的,然后很忐忑很臉紅覺得會丟人…這多低調啊!多孺子可教啊!
只不過,令他們驚訝的是,賈鴻漸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讓他們很爽的那種心情蕩然無存了——“剛才我說的這段話呢,就是一個很經典的談判流程,目的就是為了讓諸位老師能夠接受我,放棄內心潛意識可能的抵抗。所以說,沒錯,剛才那段話,其實就是談判的一種,為了爭取你們內心盡量站在我這邊而做出的談判!”
啥?剛才那段低調的話是談判?這小子…這小子什么意思?不過他這話說的好像是有點意思啊!難道,難道這小子真的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