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二章 第一步
此時那組長看著賈鴻漸的眼神簡直就像是看親爹一樣！那叫一個感動，那叫一個親熱！這時候張秘看到賈鴻漸發話了，他撇了撇嘴瞪了那組長一眼后說道，“既然小賈總都這么說了，那我就點到為止，我可是跟你說，這小賈總在你們蜀川的省委記那里可是貴，你自己掂量著辦！”
“是是…小賈總，各位華夏高科的同志們，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我這態度實在不好，哎，我這人就這張嘴不好，來來來，大家坐大家坐，別光站著…”那組長此時立馬氣了起來，可以說跟之前的那個不可一世的樣子相比，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而此時那任正費看看情況不好，一句話也不說就只是把標偷偷往蜀川郵電辦公桌的角落上一推，然后偷偷摸摸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此時賈鴻漸雖然看到了任正費往外走，可是根本就沒派人去跟蹤——反正他賈鴻漸這次來的目標很直接，最少要霸占掉全國80以上的市場，這還只是最低標準，最高標準那就是直接霸占掉全國的市場！那任正費之后偷偷的去聯系哪個省的部門重要么？反正賈鴻漸總是會一路掃過去的！
此時那組長趕忙又給一行人倒水又是端椅子的，等到所有人都坐下來之后，那組長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特別氣一般的對張秘說道，“張秘，您說您還親自來，您打個電話讓我們幫您不就行了么…”
一聽這話，當時賈鴻漸就若有所思的看了這組長一眼。心想著人心思還挺靈活的。雖然他這話從實際角度來說那就是一句廢話，因為張秘能親自帶著來。這本身就表明了這華夏高科是郵電部牛部長也不愿意得罪的，那這樣的人物，他們這些地方部門的組長能代替張秘的“導游”職務么？雖然這話是句廢話，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卻是一種無聲的問詢——在某些情況下，領導也是出于人情不得不介紹點關系戶過來，但是不代表領導就真愿意讓關系戶直接通過關系獲得好處！
賈鴻漸前世被老板所看好。被老板帶著出席宴會的時候就見識過類似的場景——老板的一個戶公司頭頭過來敬酒，然后胡聊了幾句之后，那戶公司頭頭說自己的侄子剛畢業，想找個工作，聽說賈鴻漸他們公司的待遇挺不錯的，問賈鴻漸的老板能不能幫個忙。把那頭頭的侄子給收了。“行！這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么！明天讓你侄子拿著簡歷來我們公司人事部。放心吧，只要過了最基本的線，絕對沒問題！”當時賈鴻漸的老板拍著胸口如此說道，但是當那個頭頭端著酒杯走了以后，就在賈鴻漸機靈的上去問老板“頭兒，明天我去給人事部打個招呼，給他那侄子放水一下？”卻聽到了老板這樣的回答——
“你啊…我答應他是給他一個面子而已。不愿意撕破臉而已，可是如果他侄子真是個弱智，難道我還真收了他侄子？該怎么樣就怎么樣，你明天到是要給人事部打個招呼，就說別管什么侄子不侄子，就按照普通應屆大學生的標準來，過了標準就收，不過標準就送回家！”
“那真不收的話。回頭對那位怎么交代？”賈鴻漸此時有點猶豫的問道，卻聽到老板帶著酒意神秘的微笑道。“你真以為我醉了？我剛才已經埋下伏筆了，說要是過了最基本的線就肯定收。那么不收就證明他侄子沒過最基本的線。他侄子那么廢，他還好意思來質問我為什么不收？他就是來問，我就說哎呀我上次喝酒喝多了，忘記打招呼了，回去就打，然后回去還是忘唄，我就是一直忘，怎么得？難道他會跟我撕破臉？”
前世的那情形跟現在的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在那組長看來，這張秘也許只是因為牛部長不愿意撕破臉才派他來護送華夏高科的，但是實際上做事的尺寸那就要再探明一下！而他那樣的一句廢話，顯然就是在用一句廢話來引起張秘的注意，給張秘一個機會用他們才懂的話說出來到底怎么處理！
“華夏高科是咱們國家首屈一指的研發型企業，雖然是個民營企業，但是非常有社會責任感，牛部長以及上面的一些領導干部非常欣賞華夏高科。這樣的一個企業要來參加咱們的投標會，要不是牛部長臨時有事，他就親自來陪同了…”這張秘話里話外說的都是華夏高科的好話，但是此時他卻沒有一點肢體動作什么的，這讓那組長有點摸不清頭腦了…
一般來說，要是真正需要被關照的關系戶，這張秘不是應該在此時拍他一下肩膀啊，或者給個眼神什么的？夸的那么好，但是又不給暗示，這到底是要照顧呢還是不照顧呢？就在這個時候，倪廣南則是按照賈鴻漸的只是拿出了投標交給了那組長。
這姓嚴的組長笑了笑接過了標之后，本來腦子里還想的是到底要不要照顧的問題，但是看了兩眼標的內容之后，他簡直驚的要跳起來了！天啊！他看到了什么？程控交換機然能當成移動電話用？天啊，是自己還沒睡醒么？這嚴組長揉了好幾下眼睛之后，再瞪大了眼睛一看，那白紙黑字上寫的可不是可以通過增強性能讓普通的程控交換機擁有蜂窩移動電話的能力？
天啊！這種奇葩的東西到底是怎么研制出來的？做了大半輩子郵電人的老嚴此時那真心覺得自己看不懂了，那感覺簡直就像是讓個21世紀的人看到了一個坦克和直升機合體后的場景——給坦克加上螺旋槳，然后坦克在空中開炮…這玩意兒到底是怎么研制出來的啊！
不過在驚訝之后，老嚴卻是突然想到了郵電部的那個招標的內部規定…里面好像還真說了能兼容升級功能特別是蜂窩移動電話功能為優先選擇…當時他老嚴看到那內部規定的時候，還覺得這是郵電部上面的領導頭頭們腦抽了，異想天開的胡亂做白日夢呢——程控交換機能兼容蜂窩移動電話么？但是現在眼前的這華夏高科的標里，那不是明明白白的白紙黑字寫著正好符合么！
“難道，這玩意兒是郵電部按照他們的設計來訂的規定？不能吧，這樣一個民企不應該有這樣的能量啊…那是通過關系提早知道了內部規定，所以可以提前設計出來與眾不同的，打競爭對手一個時間差？”老嚴此時心里下意識的思考這種“巧合”的原因，不過很快他就根本不去想這個事情，而是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這個標上——他完全被這個標所吸引了！
在這份標里面，不但有各種具體的設計方案，甚至還標出來了如果運用了華夏高科這款程控交換機的話，那么在省會級城市里面興建基站和信號塔需要大概多少投資，同時還列了個市場預測，按照現在市話標準收費的話，需要多久才能收回這些投資——這回本時間還真短，然只要一年到兩年就可以！那之后的就是純賺啊！
他這個組長越看這標越心潮澎湃，到了最后簡直恨不得現場直接跟華夏高科簽約了！這時候他根本就往了那華威公司的計劃了！拜托，那華威公司哪怕計劃再好，那也是灰色計劃，總是有可能被上面抓住然后處分的！這年頭郵電部門的職位那可是鐵飯碗！而且跟華夏高科的這個方案一比，那華威公司的計劃就是又不能給大家帶來比較多的錢，還風險比較大！
起碼按照華夏高科的標的話，買這么一套程控交換機，那又能操作座機的，又能操作小靈通PHS的，還能發短信，還有各種天氣預報啊、股市信息啊之類的東西，這玩意兒那可是增值服務，這方面一年賺到的錢那再保守也不比大家坑國家的撥款少啊！而且那建立一個合資公司，也就只能現在坑一次錢，但是這個華夏高科的計劃卻是能讓大家年年賺錢啊！
甚至按照華夏高科的標上說的，各地郵電部門完全可以自己弄個三產的公司，專門負責提供這種增值服務，這樣一來各種郵電部門員工的家屬那都是能送進去了，而且這錢賺的還是光明正大的！隨便什么人來查那都是絕對隨便查都挑不出毛病的！而且還能給家屬弄個好工作，大家還能多賺錢，還能沒一點風險！這簡直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餡兒餅啊！
到了這時，那嚴組長算是突然一下靈光一閃的明白了剛才為什么張秘不說清楚了！這華夏高科根本就不用收到額外照顧啊，只要給他們一個平等競爭的機會，他們就足夠可以依靠自己的方案擊敗所有的競爭對手，哪怕競爭對手里有愛立信之類的國外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