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首都奔馳出租
自從9月1號正式開學之后，賈鴻漸成為了整個高一五班的焦點，甚至成為了整個年級、全校知名人物那都是理所應當的，不過現在作為風云人物他卻有點小郁悶。配合著“為革命保護視力”的音樂，眼保健操他倒是還會做，不過課間操實在是忘光了。雖然是插班生，但是中學生廣播體操這種東西畢竟是全國同齡人都會做的，不可能說換個學校就忘光了的。
當他這個風云人物不會課間操的秘密被大家發現后，看著周圍人想笑又不太敢當面笑的那種樣子，賈鴻漸有點不爽了。他覺得自己應該做一點什么，應該找個什么方法展現一下自己的優勢，或者是找個什么方法把大家都拉到比他更低的起跑線上…
不過這個方法或者方式他一時半會兒還沒想出來，因為他現在主要的經歷都放在了周五在北京的電視談話節目上了。《東方時空》欄目很給面子的答應了調整錄制時間，甚至還提前給賈鴻漸以及他的一位監護人預定了從上海到北京的往返車票。
是的，欄目組考慮到了賈鴻漸是個未成年人，甚至沒有咨詢他家人的意見，就直接預訂了兩人份的來回車票。車票是火車票，在這個火車還沒到1997年，連第一輪列車大提速都沒有，從上海到北京坐火車足足要21個小時！
雖然這21個小時的旅途很讓賈鴻漸覺得不爽，但是現在他主要的注意力都在準備《東方時空》的發言上。雖然按照中國脫口秀或者叫談話類節目的常例，電視臺都會事先找嘉賓們RE一次發言大綱，也就是彩排一次大綱，告訴嘉賓們什么話大概能說什么不能說，然后對方大概有什么發言大綱，這樣雙方不太會因為臨時聽到對方的質疑就啞口無言。
但是哪怕是這樣，在彩排發言大綱的時候離正式開拍也沒幾分鐘了，按照賈鴻漸謹慎的個性他不可能把寶壓在那些所謂的教授們都和和氣氣。他現在是替代了王海的位置，當年王海剛出名的時候，那受到的非議可不是一星半點！
所以賈鴻漸這幾天都是在準備著各種預案，比如被人質疑人品了怎么回應，被人質疑初衷了怎么回應，被人質疑違法怎么回應，甚至他還抽空給自己寫了個煽情的自白，準備在節目里狗血的讀出來感動一下全國老百姓神馬的。
他這個人其實也有點悶騷，有點悶壞。他如果要當好學生的話，肯定是那種背地里偷偷學習，然后表面上裝著都在玩的樣子。結果回頭考試結果一出來，要是得了個全年紀第一神馬的，要是還有人當他面感慨說他賈鴻漸學習太認真了神馬的，他是絕對會說——“誰努力學習了？我一點都沒努力！真的，一點都沒努力！”
等到周三下午的時候，夕陽西下，學生們還在上課，整個學校安靜極了。賈鴻漸和老媽蘇萍兩個人拖著行李箱走向校門口，“兒子，拍攝的時候要不要媽媽配你去？”
賈鴻漸一扭頭，只發現老媽這時候表情好像有點擔心他，仿佛擔心他在節目里被那些大老爺們兒們圍攻。“你要是好奇，想看看是怎么拍攝節目的就去，要是擔心我就算了。你兒子我，是大惡人啊親！從來只有我欺負人，沒人欺負我啊，有木有！”
雖然聽不太懂“親”這個詞是什么意思，但是蘇萍也知道兒子是在寬自己的心。她嗤笑了一聲，“那汪淡水算什么？她不是經常欺負你么？”
“切，那是以前，現在都是咱調戲她，有木有？”
“呦，口氣還大的不得了。對了，兒子，上次你賣假貨的本錢里面有一半是淡水那丫頭贊助的是吧？回頭怎么謝她？不如請她吃頓飯吧？”蘇萍是個好老媽，沒跟兒子扯幾句就開始幫兒子籌劃人際關系了。
賈鴻漸臉有點發白，“把她那部分本金的盈利給她不就好了么，一定要請吃飯啊？她那胃口…換別的感謝不行？給她買套衣服不行？”
“人家怎么說都對你很夠意思，而且人家不是還一直喊著這輩子一直沒吃過飽飯么？你又賺了不少錢，就請她吃飽一次唄，她一個嬌滴滴的丫頭家，再能吃還能比十個大老爺們兒吃的多？實在不行就請她吃蘭州拉面，一塊五一碗的三兩面，你爸和你吃一碗就夠了，她能吃多少？10碗撐死了吧？了不起20碗吧？那才幾個錢？”
“行吧，我有數了。”賈鴻漸點了點頭，心想著這也的確不是什么大錢，而且他還真想了解一下汪淡水那個存在于異次元的胃到底有多大的容量。前世在大學的時候，他親眼看到汪淡水吃了十碗拉面還喊只有三四分飽。現在年輕靚麗了不少的她，不知道吃個三十碗會不會飽，或者是四十碗？
等到了第二天差不多下午三四點的時候，賈鴻漸和老媽在北京站下了火車。剛剛走到北京站廣場上的賈鴻漸這時候真有點想哭了，他現在只覺得火車這玩意兒真不是人坐的。21個小時的臥鋪，這那里是坐火車，這簡直就是坐監獄啊！
沒網絡，沒電腦，沒手機，沒MP4，沒PAD，甚至連一個能聊ACG能聊妹子聊歐冠聊NBA聊美式足球聊美國棒球的人都沒有，聊未來經濟走勢的人沒有，聊股市前景的人沒有，聊企業并購的人沒有，神馬都沒有，沒有！
他在火車上的時候，除了睡覺就不知道要干什么了。但是在臥鋪上睡覺都睡不踏實啊，有木有！每次停車他都會醒，一晚上來來回回的跟生病一樣睡了醒醒了睡，精神上純粹是折磨啊有木有，隔壁還有人打呼嚕啊，有沒有！
就在賈鴻漸終于感慨著自己出獄的時候，他老媽拽了一下他，“鴻漸，你看看那邊是不是有人拿這個牌子說是接咱倆的？”
賈鴻漸順著老媽的手指一看，只見不遠處的確是有個穿“海賊王”注：連衣裙的二十多歲妹子手上拿著一個大紙牌，上書“來自上海的蘇萍以及賈鴻X”等字樣。看著那妹子沒在紙牌上寫出來自己的全名，他還在心里小感謝了一下妹子。如果妹子寫清楚了他全名的話，保不齊有旅客聯想到了可能會是接待知假買假的賈鴻漸，然后故意在旁邊等著拍攝他全臉之類的。
他拖著行李箱跟老媽一起走到了那妹子身前，這妹子臉上稍微有點雀斑，頭發及肩，燙成了80年代香港風的那種大波浪，看起來像是頭頂頂了個蓬松的假發似的。
“兩位就是蘇萍和賈同學是么？是從上海來的是吧？我是中央電視臺來接待二位的，不知道能不能看下二位的證件？因為萬一接錯人這就太尷尬了…”那妹子面帶歉意的說道。
驗過了證件之后，那妹子馬上笑顏如花，“兩位請跟我來，我們臺里還專門批款讓我打的帶著兩位去招待所…”
耳朵聽到打的，賈鴻漸想到的是偉大首都當年流行的面的…不過還好的是那妹子攔下來的居然是三排座的奔馳！哎呦我去，賈鴻漸頓時就驚了有木有！果然是偉大首都有木有！尼瑪用奔馳當出租車都被他碰到了，有木有！
好吧，賈鴻漸實際上聽說過這種事情。在這個計劃經濟剛剛終結的93年，因為諸多外國車廠今年剛剛進入中國，廠房還沒建好呢，所以整個中國市場上轎車非常稀少。能被各個出租公司拿來當出租車的，除了最大眾的面包車——也就是面的之外，基本都是皇冠之類的高檔車。
而到了后來，這種皇冠的高檔車那都是被少數酒店留下來當公務車用了。在這個年代夏利還沒被北京大量采用，在天津采用的比較多，而上海則是遍地的普桑，尼桑等等。賈鴻漸前世聽說過偉大首都用過奔馳當出租車的事情，他還真沒想到自己有機會坐到。
等到了非常樸素的招待所住了一晚之后，第二天白天，《東方時空》和《消費者報》主辦的這次電視訪談即將開錄…
注：《海賊王》原名《one－piece》，字面翻譯是“一片”，實際英文含義是“衫裙相連的”，也就是“連衣裙”的意思。此漫畫的作者尾田榮一郎實際上在《浪客劍心》的作者和月伸宏手下當助手的時候，就已經是連衣裙愛好者了，覺得女人穿連衣裙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