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開歌不懂怎么把片子拍的吸引普通觀眾,他腦袋里面裝了太多以前的知識,這就導致他沒辦法跟一張白紙一樣的來吸收新的知識。由于以前的經驗蒙蔽了他的雙眼,讓他就跟戴了有色眼鏡來看電影市場化,肯定會因為自己的有色眼鏡而導致看不清楚一些東西。說的粗俗一點就是一個剛下海的良家婦女還抱著以前的老思路,還覺得當雞沒什么技術含量,只要肯躺下就行,那她是怎么都看不到人家真正的“花魁”是憑什么賺到那么多錢的!當雞那也是要配合心理學和生理學的,那也是要講專業技術的!
同樣,市場化也是要有專業技術的,要通過一些一系列的技巧來讓觀眾看得爽!這是從心理學以及一系列的電影構造細節中運作的技巧,并不是簡簡單單的把電影拍的讓人看懂就行了的!不是簡簡單單的找一個噱頭拍了電影就可以的!甚至類比開來的話,其實音樂這么一個行業里面很多技巧跟電影行業是差不多的——不管是古典音樂還是流行音樂,在音樂學院里面教譜曲的時候,那都是要講怎么樣慢慢的鋪墊情緒,要將副歌要怎么做才能讓整首歌的感情更加的飽滿更加的動人!這種東西其實就是從受眾心理層面研發出來的東西啊!
音樂的本質是服務于受眾的,所以他們要研究怎么弄受眾才能領悟到作曲家想要表達的感情。但是在國內甚至世界上的一些電影從業者那邊兒呢,他們拍電影卻不是為了服務于受眾,他們是為了讓自己爽,是為了滿足自己!他們就沒怎么學過如何服務于受眾!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還覺得自己挺了不起的,還覺得自己挺大師的。如今讓他們從頭開始學如何市場化…他們有幾個能夠跟老謀子一樣真的虛心的低頭下來學習的?真沒幾個!
在陳開歌這么搞不懂賈鴻漸的電影為什么能火的時候,沒節操衛視的采訪團隊們則是到了洛杉磯了,休息了一天之后。這群團隊們租了車子來到了賈鴻漸位于比弗利山莊的豪宅,在豪宅里面準備采訪一下賈鴻漸。要采訪的話。先期準備還不少。首先要找好地點,在賈鴻漸他們家的客廳來采訪的話,首先要把兩把椅子面對面的放好,旁邊還放了一個小茶幾,接著還要布置好燈光——光靠著家里的燈光那是不夠的,還要專業的補光燈。這補光燈弄好了之后,攝影機還要架設位置,完了收音的師傅還要拿著長桿子的麥克風伸到賈鴻漸頭上面來采音看看效果。
這么一些準備還只是硬件的準備。軟件方面那要做的也多。首先來說賈鴻漸要換衣服要打扮,雖然他自己覺得穿個t恤出來也行,可是葉靜不許啊!人家葉靜還覺得自己未婚夫要上鏡了,怎么都要打扮的讓全國人民都知道她葉靜很會持家很會打扮老公啊!所以這葉靜和化妝師造型師一起忙碌著,給賈鴻漸配了一套休閑西裝,然后專門給他剪了個頭發,打上了啫喱水,還給他化了淡妝。反正就是讓賈鴻漸看起來又成熟又穩重然后又很有成功人士的范兒同時看起來還挺帥氣的!
等賈鴻漸這么都打扮好了之后,他其實都已經無奈的快睡著了——他知道這事兒就跟漢子陪妹子逛街一樣,沒辦法啊。必須硬著頭皮來啊!當他打扮好了之后,終于坐到了攝影機對面的椅子上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次采訪他的記者從衛生間里面換好了衣服畫好妝走了出來。然后他就愣住了——這來的記者不是別人。正是周芮涵啊!沒錯,這來采訪賈鴻漸的記者,那就是賈鴻漸曾經的同學周芮涵!賈鴻漸是知道前幾年這周芮涵作為華夏衛視的一線記者經常跑出去采編新聞的,然后這兩年他沒怎么管華夏衛視,居然周芮涵都已經上升到了這種地位了?
眼前的周芮涵看起來比上學的時候成熟了不少,畫的妝穿的衣服都給她附加了一種成熟女性的知性美,加上她本身那么一種冰山美女的氣質,一下子就高冷了起來。此時的她發現賈鴻漸在打量她,于是抬頭看了看賈鴻漸。抿著嘴角笑了一下,“我們開始吧?”既然美女沒有想寒暄一下。想要快速的開始,那賈鴻漸也就隨著人家來吧。于是這就開始訪問了。在機器開機了之后,周芮涵就微笑著問賈鴻漸道:“首先恭喜一下賈先生在這次奧斯卡上獲得了六個獎項,而且其中還有最重要的最佳導演獎以及最佳影片獎。獲得了這些獎項之后,你有什么感想么?”
“感想?首先是開心,其次呢也感覺到很欣慰,我們的付出被學院的諸多會員們認可了。另外也感覺到了很僥幸,因為跟我們競爭的電影他們的實力也很強。比如說伊斯特伍德拍的《百萬美元寶貝》,這個片子我覺得就非常好,其實他們也非常有機會獲得奧斯卡最佳電影甚至是最佳導演獎的,我想可能彼此之間的票數差異會很小,甚至一兩票都是可能的。因此我們能獲獎,很大程度上來說,也是運氣比較好吧。一方面美國打下來了伊拉克之后,發現伊拉克并沒有什么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民間也開始再度的反思戰爭的問題,在這么一個節骨眼上我們的這么一個有點反戰意思的片子出來,受到了大眾以及評委們的青睞…”
其實賈鴻漸很想對著鏡頭來一句“感想?感想就是老子錢多人多關系多!感想就是哪怕歷史上是伊斯特伍德的片子得獎,可是老子這么一個時空肯拉票加上老子的片子不錯,最后大獎仍然是老子的”,可惜話真的不能這么說。其實說起來,洛杉磯這邊的媒體記者們,有幾個是不知道奧斯卡里面有點拉票內幕的?其實都知道,多多少少都有耳聞,但是誰都從來沒有拿這事兒做過文章!為啥?就是因為花花轎子大家抬,只要保持著奧斯卡公正公平公開的形象給老百姓看。那么奧斯卡這么一碗飯大家都能吃到嘴里來!畢竟媒體記者們也是要靠著報道各種奧斯卡的新聞來吃飯的啊!
從某些角度來說,這就是大家都不往外說的潛規則,大家都在保持著一個“虛假繁榮”在給外人看。而賈鴻漸也沒必要踢爆這點。再說了,他能拉票那也是真的在自己電影水平還不錯的基礎上。否則真的阿貓阿狗的片兒都能靠著拉票得獎的話,那每次奧斯卡投票之前拉票的行為早就亂套了好么!同時,咱也要考慮到這么一個媒體是采訪出來給誰看的。如果是給美國人看的呢,那賈鴻漸就可以表現的牛逼一點,沖一點。比如說自己的片子能獲獎,這就是因為自己的片子的確牛逼,是因為自己和劇組都付出了很多!因為美國人相對來說更吃這么一套。而對著中國媒體或者說采訪之后播放給中國人看的采訪呢,那就要說的委婉一點。說自己水平一般能力有限,能獲獎純粹是運氣好。
因為在中國的文化里面,這叫做謙虛!如果像是對著美國人一樣時候的吹噓成功主要是因為自己牛逼,那在中國這邊就會得罪人,就會少了人脈,就會沒能團結到中立的人群,然后以后有事兒了可能就墻倒眾人推。簡而言之,在美國這邊接受采訪呢,更多是按照自己的感受來講話,而在中國那邊則是按照別人的感受來講話。因為兩邊的人口數量不一樣。生存壓力不一樣。就像是在呆灣和日本這種小島上,人口就這么些,地方就這么大。撕破臉了得罪人了,真是搞不好哪天就能碰到。在這種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地方,人和人之間那真是比中國人還要更加的“保守”,更加的要講究照顧別人看法。而在中國這邊呢因為相對地方大的多,了不起這邊得罪人了咱不在這地方混唄!所以中國人那也是會翻臉的!所以可以說,中國人的性格正好是在日本和美國之間。
這邊賈鴻漸客氣了一下之后,接著那周芮涵就問了,“我們看到這次陳開歌導演帶著他的《無極》跟您的片子一起參加了奧斯卡了,而且也獲得了最佳外語片的獎項了。不過這么一個片子在國內的口碑好像并不是太好,很多文學青年都說這片子拍的一塌糊涂。甚至在前兩天網上還出現了一個叫做胡哥的人,用陳開歌的《無極》片段拼湊成了一個叫做《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的惡搞視頻。引起了網友的熱捧,請問您是怎么看待陳導的這么一個片子的?您覺得這個片子是好片還是爛片?”
嚯!這周芮涵,明明是領賈鴻漸工資的,可是問問題還挺尖銳的啊!不過雖然問題尖銳,可是也難不倒賈鴻漸!此時只見著賈鴻漸淡淡一笑,“陳導的片子當然是好片了,這是毋庸置疑的,奧斯卡制片人工會的幾百位制片人投票選擇了陳導的片子作為最佳外語片,如果說這么一個片子是爛片的話,那不是罵這些好萊塢的制片人眼睛瞎了么?對吧?所以毋庸置疑,光是從制片人工會的選擇結果來看,我們就知道這片子肯定是好片。但是為什么國內評價又不是那么好呢,我覺得這是一種很奇妙的一個問題。
并不是說國內的觀眾特別是文藝青年批評錯了,并不是說他們覺得他們自己比好萊塢的制片人還聰明,而是另外一個問題——咱們國內因為種種原因,可以說是盜版可以說是別的問題,老百姓其實看過的電影比美國觀眾多的多了!像是今年奧斯卡中,司儀跑到了電影院采訪觀眾,很多美國觀眾就說奧斯卡里面的文藝片他們基本上都沒看過,哪怕李奧納多的《飛行者》他們都沒看過,但是我相信國內很多觀眾都用盜版碟或者其他的方式看過了。所以從這種角度來說,我們國內的觀眾眼光其實比國際上的觀眾眼光高很多,國內的觀眾受到國際上優秀電影的養分滋潤,他們的審美能力大幅度的增長,對好電影的標準也越來越高,所以對他們來說一般的電影,可能對別的國家觀眾來說還是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