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七百九五章 試探
賈鴻漸這邊開誠布公的說了他的想法了，可是這個想法能被lg接受么？老頭兒并沒有當場給一個說法，他表面上夸獎著賈鴻漸想法很不錯，說是后生可畏，可是說是這么說，卻沒有一個要敲定合作的意思，也沒有多問一些細節的意思！老頭兒這種做法可能在別的年輕人看來那是相當讓人著急的，可能年輕人甚至都會迫不及待的想要老盧現場就給一個表態。但是賈鴻漸顯然不是這樣猴急的年輕人，他留著充足的時間給老盧思考，甚至在他看來老盧不同意都沒關系——咱這計劃沒說一定非要lg啊！
是，咱選lg是因為lg現在位置低，最有動力去開發歐洲市場，然后未來lg還想要拔高品牌，結果反而導致市場慢慢丟失，而且還有一個表哥三星跟他們同質化競爭！但是賈鴻漸從來沒覺得lg就是唯一一個選項啊！咱lg不行的話，就算不選三星，咱去選日系廠商行不行？索尼跟賈鴻漸家華夏高科的關系也是說得上話的，雖然不能說好兄弟關系，但是見個面是沒問題的。回頭慫恿索尼去歐洲發展行不行？雖然索尼的東西都不是廉價產品，可是咱給索尼代工，然后讓索尼在歐洲有更高的一個利潤空間跟湯姆遜斗，行不行？而且以后索尼在電視行業的水平也的確會下降一些，咱也不怕索尼統治一切啊！
再說除了索尼就沒有別家可以選了么？松下那不是也可以選？甚至除了松下以外，什么惠而浦之類的就不能合作了？人家惠而浦會吃飽了撐的連近在眼前的利潤都不要？可以說賈鴻漸能選的合作對象太多了！多到了他根本可以不在乎lg合作不合作的地步！所以，無欲則剛，咱不是非要求人家，自然心態平和了！
賈鴻漸和老盧在這邊繼續寒暄聊天吃著飯，在老盧的眼里這賈鴻漸的城府可真是夠可以的！明明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可是做的事兒就像是四十多歲的人一樣成熟。提完了自己的意見之后，絲毫沒有急切，一點都不在意老盧現在沒有給回應的事兒。然后整個人還特別有風度的跟老盧在這邊聊天吃飯。看起來簡直就像之前根本沒有提過什么合作的計劃似的！這種事兒一般的年輕人可做不出來！在心里老盧那真是把賈鴻漸給提高了好幾個檔次了，絕對把賈鴻漸當成了中國大陸境內最頂尖的企業家里面的一個了！
吃完了飯之后，這老盧看起來好像有點都不在意的樣子，可是在跟賈鴻漸吃完了飯分手之后。這老頭兒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然后趕忙就開始思考賈鴻漸提出來的事兒。他要思考的是賈鴻漸這個事兒背后會不會有什么額外的陰謀，會不會是給lg挖的一個坑，會不會是讓lg當槍了之后華夏高科或者長宏可以在后面收拾lg的！沒錯！只要不是lg的人提的意見，那就要懷疑，而且意見越好聽起來越有創意那就越要懷疑！畢竟別人沒必要對他們這么好！所謂害人之心不能有防人之心不能無啊！
老頭兒回家了之后，那是把賈鴻漸的這么一個提議來來回回的想了好幾遍，甚至把各種可能都給想了一遍。結果發現這事兒可能對長宏或者華夏高科哪怕有好處，那好處也跟賈鴻漸說的一樣！不過這事兒他并沒有著急的拍板下來——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背后有什么賈鴻漸深深隱藏的陰謀呢？所以這老頭兒做的事兒那就只是打電話回國。跟具本茂這社長回報了這個事兒，然后老老實實的說了他的想法。接著，兩個人就在電話里面那就開始了深度探討，甚至到了第二天早上，這具本茂到了lg本部之后。那還召開了lg電子集團方面的高層會議，專門來討論這個事兒！
那么這個事兒能成么？到了三四天之后，賈鴻漸得到了回復了。他被盧老頭兒請出來吃飯，然后再吃飯的時候，他倒是也一直沒有問，只是等著老頭兒開口說這事兒。老頭兒沒說，他就一直聊天聊地的夾菜吃菜！等吃到最后了。這老頭兒才說道：“賈先生，我們總部同意和你們合作了，不過這次合作只準備用你們長宏的產能去拼歐洲市場，而且必須成本價提供給我們…另外開模費用什么的歸你們的，我們的零件你們也必須按照市場價來買…”
開模費用歸長宏？這就意味著一個型號的產品可能長宏就要貼幾百萬開模費用進去！這事兒能這么訂？當時賈鴻漸就不樂意了！“前輩，您這可是欺負人了。怎么著這事兒是對大家都有好處的事情。我們不賺錢給你們代工本身就已經是讓了我們可以讓的利益出來了，您再讓我們負責模子費用這個…過了吧？”
賈鴻漸這么一說，老頭兒倒是樂了，“那行，模子費用我們出。但是產品運到歐洲的運費要你們出…”嘿！賈鴻漸可受不了這個！這老頭兒什么意思？以為賈鴻漸非得跟他們合作是不是？以為自己吃定了賈鴻漸了是不是？所以到了此時賈鴻漸那直接就拒絕了——“不行，您要是這么說的話那我看沒什么必要合作了，了不起我們找別的廠商去。跟你們lg關系不錯，想拉你們一把居然還不領情，算我看錯你們了…”說著賈鴻漸擦了擦嘴那站起來就準備走！
而此時老頭兒一把拉住了賈鴻漸，“你看看你看看？給你開個玩笑把你急的！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剛才！怎么可能真的這么要求你們？大家都是好朋友，我們廠商之間也關系很不錯，怎么可能真的這么要求呢？呵呵呵呵…”老頭兒表面上笑著，可是實際上他心里真沒把這個當成是什么玩笑。其實在老頭兒心里，剛才那么幾句話只是一個測試——看看這事兒背后對賈鴻漸他們到底有沒有什么更多的好處！如果有更多的好處的話，賈鴻漸肯定不會舍不得幾百萬的代價吧？沒錯！他雖然沒猜出來賈鴻漸背后有沒有什么別的陰謀計算他們lg，但是這不代表老頭兒不可以來回試賈鴻漸啊！而他接下來那就是第二個測試了…
老頭兒把賈鴻漸拉著坐下來了之后，笑了笑說道：“我們lg本部的具本茂部長現在已經初步原則上統一了賈先生的提議…”一說到了這里，老頭兒頓時就頓住了，他笑著，但是瞇起來的眼睛卻是“火眼金睛”一般的盯著賈鴻漸的表情！他要捕捉一下賈鴻漸有沒有別的特別興奮的表情！如果興奮的話，這代表可能背后有著意料外的陰謀和利益！不過賈鴻漸并沒有高興，此時的賈鴻漸臉色沒變，還是吊著臉的用眼角看著老頭兒，一點表示都沒有！
“不過…可能還要再分析討論一下什么的，而且這個事情真的談的時候，還需要跟長宏那邊談，是吧？所以也請賈先生稍安勿躁…”老頭兒笑了笑，真的跟和藹慈祥的老爺爺一樣的在安慰著賈鴻漸。“對了，賈先生，我們具社長還托我問您一下，您說我們lg在歐洲市場上跟湯姆遜競爭的話，最好是以一種什么形式競爭呢？除了電視機之外我們還要不要找別的廠商來合作代工一下洗衣機電冰箱什么的呢？”
“隨你們，這是你們lg的事情，只要你們能夠拖住湯姆遜的在歐洲的注意力就行了，別的怎么都跟我沒關系。我不方便幫著出主意，免得出了還要被人懷疑…”賈鴻漸扭過頭還挺不滿意的說道。一看賈鴻漸甚至都不管是不是只有電視產業代工的事兒，老頭兒到此時心真算是放下來七七八八了，因為這樣聽起來好像賈鴻漸所得到的只是幫著長宏發揮了剩余產能而已！其他的看起來真的就像是他說的一樣，只是單純的拖爛對手！所以哪怕賈鴻漸此時還有別的陰謀詭計，那么實際上至少現在的計劃對于lg來說還是很有好處的！而且lg怎么說都是跟三星一樣是靠著國家財政來的，雖然前幾年他們韓國的財政狀況不怎么樣，可是lg都不用怎么擔心錢不夠用！所以從發揮lg最大跟別人不同的優勢來說，那就是最好把對手都拖入競爭，害的人家賺不到錢沒辦法進一步的升級發展，這樣一來他們lg就能在政府貸款之下慢慢發展未來科技，然后在更新換代的時候一下子崛起！甚至現在在液晶領域里面不就例子？
這lg跟三星一樣，在整體液晶衰落的幾年里面趕緊入世，雖然沒從日本那邊搶到太多的工程師什么的，但是通過前幾年日系企業投資的減少，他們韓國企業也是跟華夏高科一樣，一下子從后進企業趕了上來，在技術上已經跟日企不相上下了！這就是趕上了差距啊！這就是利用對手沒錢自己有錢讓自己的技術發展了啊！
所以到了這時候，老頭兒那在心里面已經基本上認同了賈鴻漸這么一套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