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三十六章 王八蛋決策
朱老總看著下面遞上來的一個提案，這個提案呢，是中石化總公司提交上來的。提案的內容是，以后把地方建立加油站的權力收回，地方如果要建立加油站，必須得到中央政府的許可。這樣的一個提案呢，朱老總當然看的出來中石化總公司的野心，那就是掌控中國的所有石油資源，從上到下，從里到外。對此朱老總也是默許的，甚至可以說是主動刺激他們的結果——因為為了跟美國WTO談判的時候，有一個談判的資格！
什么叫談判的資格？很簡單，那就是有實力相應的水平，或者說至少國內要有鐵板一塊的資源，這才能跟國外談合作！否則人家美孚石油公司什么的一看中石化在國內只占了四分之一的加油站，人家會跟中石化談合作？拜托！人家直接跟地方政府合作建加油站了好不好！按照通用的規則來說，進入WTO三年以后就要開放成品油零售市場，也就是人家可以建立加油站了，哪怕是合資的，然后5年左右開放批發權，也就是人家自己可以批量購買，這樣就不一定要走中石化的批發口！這樣一來到時候中國市場內的錢都被別人賺走了，中石化怎么辦？
雖然說中石化很垃圾，但是問題是，這企業是在中國國內啊！這企業賺到的錢，再怎么樣都是留在中國境內啊！是不是？這中石化再王八蛋，那也是我們這邊的王八蛋！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是外國公司在中國賺錢呢？回頭錢全跑國外去了，這跟中國有什么關系？起碼中石化在國內市場賺到大錢之后，是可以把錢花在國內的，甚至以后到非洲什么地方去做投資，在國外賺了錢然后轉移到國內來，這不是好事兒么？
所以想了想，朱老總還是在這個提案上面圈閱了一下，接下來就準備走行政路線批準。當然了，按照這么一個文件里面所寫。將會在1999年1月1號開始，就把所有的建立新加油站的權力回收，以后新的加油站只能有中石化以及還未產生的中石油兩個公司來負責建立。
朱老總想到了這提案通過并且下發之后，會造成多大的不滿——地方本來通過了分稅制之后就沒啥錢了，結果這么一個跟建公路收費站一樣細水長流的加油站也不讓建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可是呢，朱老總覺得說服教育一下之后。地方應該不太會怎么樣。畢竟，他手里可是還握著給地方政府的另外一個財政來源——房地產。沒錯，他這一套套的政策，那可以說都是一環套一環的！哪怕本來是準備兩邊都要做，可是通過給的時間不同，這達到的效果就不同！先奪走了對方的一個財源。然后再給一個財源。哪怕這個新給的財源是本來就準備給的，但是表面上就達成了一個“補償”，對方也就不會那么不滿了！
的確，這個提案過了之后，形成的一個《關于嚴格控制新建加油站問題的通知》下發了之后，地方政府那是相當相當的不滿！而且這個文件發的也太…“生孩子沒那啥”了！這轉眼都12月份了，還有20來天就1月1號了！你妹的。現在突然來說20幾天后就不讓新建了？有沒有王法了？地方政府里面對這事兒最不滿的，那當然就是上滬和首都這樣的大城市了。別的不說什么，上滬這邊新上任的市委書記程昱手里面，那就是有快10個加油站要建立的申請！本來說真的，程昱都是準備慢慢來，是準備科學的考察一下大概多大的區域建立一個加油站比較合適，這樣一來彼此之間才不會競爭的太激烈什么的。所以這加油站要真的批準，那怎么弄都要年后了！可是現在一看中央干了這么生孩子沒那啥的事兒。程昱當時就一咬牙，準備幾天之內就把這個給批下來！否則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了！
順帶著，程昱想起來了賈鴻漸他們家好像最近一直在收購加油站什么的——他們作為市政府的最高領導，碰到了國內最大的私人公司資金短時間內大量流動，銀行能不注意？銀行注意了，會不告訴他們一下？要知道華夏高科這資金流動的，那可不是百萬級別的！最近這段時間。一天30個加油站來算，哪怕是70萬一個，這一天就要出去2100萬吧？連續一個月下來，持續六七億的人民幣出去。這銀行能不注意？
所以后來程昱這邊是專門打電話問了，聽說了賈鴻漸他們在收購加油站的事兒。當時程昱也沒多想，但是現在想想看，程昱覺得這賈鴻漸是不是提前聽到什么風聲了？嘶…這賈鴻漸夠可以的啊！現在觸角都深入的這么厲害了？想到了這里，程昱二話沒說，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賈鴻漸。“喂，鴻漸啊，我是程昱啊。我跟你說，我們這邊剛才收到了一份通知，中央1月1號之后就要收回新建加油站的資格，還有20來天，這全國各地新建加油站的權力都要歸新生的中石化了！我記得你不是說過最近在收購加油站么？怎么樣，想不想趕著最后一班車，突擊建一點自己的？你們要是想建，趕緊把申請交上來，1月1號之前我們這邊還能批準！”
程昱這算盤打的精！他之前不是在猜測，賈鴻漸他們是早就從中央得到了消息么？所以他現在表現的跟好兄弟一樣的過去一提醒，那賈鴻漸不是覺得程昱夠照顧他么，碰到緊要關頭了還記得提醒他一聲。這樣一來以后搞不好賈鴻漸聽到了風聲，也會提前告訴他一聲啊！
不過出乎程昱意外的是，賈鴻漸當時那語氣聽起來完全不像是提前知道的樣子——“什么？1月1號之后國家就不讓建加油站了？都要歸中石化他們？這幫子王八蛋！他們還真是什么好東西都要往自己的碗里裝啊！一點湯都不給別人留啊！狗日的！”程昱一聽這個，立刻就愣了，難道賈鴻漸真的不知道？不過要是不知道的話，這賈鴻漸突擊的去收購加油站是干嘛呢？“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之前怎么那么收購加油站呢？”程昱疑惑的問道。
“哎呦，老哥哥，我不是跟您說了么，這是葉靜想著給我們家兜個底，想著加油站細水長流，以后車子多了加油站不愁沒錢賺。那怕不能賺大錢，但是天長地久啊！所以想著做個以防萬一，怕以后我們投資失敗或者怎么怎么樣，企業不行了，這不還能過日子么…”賈鴻漸真是冤死了。他真沒聽說過這個事兒！
“這樣啊…”程昱半信半疑的沉吟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趕忙就問道：“那鴻漸，你們要不要建加油站？老哥哥這里可是跟你說了啊，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現在要建還來得及！我們手里還有權利！”賈鴻漸一聽到這里，當機立斷的就回答道：“行，程書記，這樣，你容我回去考慮一下，今天之內我就給你一個回復，好吧？”
“行，趕快的啊！這事兒越快越好！”程昱說罷那就掛了電話了。賈鴻漸這邊呢，趕忙到了爸媽的辦公室，然后一個電話打給了葉靜，這一家四口就開始了緊急會議了。
“國家真的這么通知了？”聽到了賈鴻漸說的狀況之后，當時蘇萍就有點不樂意了，“怎么能這么干呢？”“就是！干這種事兒還真是…還真是讓人挺沒辦法說的！你說這國家，是不是鉆錢眼兒里了？”葉靜在電話那頭也頗為不滿意的說道。估計就是因為未來的婆婆和公公仔旁邊，所以她沒好意思說國家干這事兒是生孩子沒那啥。
“行了行了，就別抱怨了，這事兒咱們商量一下怎么辦吧。鴻漸，你說咱們要不要建？”賈剛此時站了出來。他這個一家之主那瞬間就掌握了談話的走向，直接就把問題引向了一個核心問題——要不要占這個便宜。
“我覺得要建！”賈鴻漸點了點頭，蘇萍接著也點頭“建”，葉靜那更不用說了“我覺得也要建！”賈剛看了看，點了點頭，“那么這個問題解決了，我們就開始來下一個問題，這個便宜要占的話，要怎么占？占多大？我們要建多少個加油站？”
賈鴻漸沒說話，蘇萍想了想，“我覺得怎么也要建個四五十個？畢竟上滬這么多人呢，未來車子越來越多，這油量需求肯定大。而且咱們上滬地方沒有首都大，所以城區以后肯定擴展的很厲害，現在的郊區以后搞不好都是城區一部分了，咱們可以提前布局嘛！”
“阿姨這個想法我覺得很好！對了，上滬這邊都這樣了，首都那邊估計也是，咱們要不要也在首都那邊提交一下申請？那邊兒是我家有關系的！”葉靜此時又提出來了看法。而此時呢，賈鴻漸則接著說了——“不止！我們不止是要在北上廣，我們還要弄得更多！既然還有20天全國地方都沒有自己建立加油站的權力了，那么我們又想著布局全國，甚至想弄到兩萬個…那么我們為什么不趁著這個機會，直接20天內在全國布局？為什么每個地級市里面我們不布局20來個加油站？為什么每個縣級行政區我們不鋪？也許公路旁邊什么的，是受到國家道路設計的影響，那么我們不拿公路，就拿城市嘛！咱們雖然不用做到KFC和麥當勞那樣，在麥當勞周圍一百米肯定有一家KFC，但是咱們可以做到，一個城市有幾個中石化的加油站，就有幾個咱們家的加油站！”(。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qidian閱讀。)工廠以外的領域成為野蠻叢林。低廉的收入，繁復機械的勞動，漂泊他鄉，在社會上得不到尊重。
多年以后，一場影響深遠的用工荒襲擊了東莞。工廠開始購買更先進的機器，開始提高工資待遇，增加娛樂設施，不久之前強烈抵觸的新勞動法逐步施行。政府開始放下身段幫著企業全國招聘，開始幫著處理養老轉移等各種問題。然而除了工資從2004年的8001000元漲到了30003500元，其他一切并沒有改變。很多癥結早已形成，積重難返，也依然還是個野蠻的叢林。
在這些人的概念里，并不認為自己是正兒八經的“工人”，而是略帶嘲謔的“打工仔”。他們并不愿意當打工仔，只是他們沒有更多機會，除非突破了底線，傷害他人或是傷害自己。在東莞，無論飛車盜賊還是“小姐”，于他們自己而言，不過是自己選擇的某種不尋常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