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七章 老頭兒的弱點是……
坐上了村田過來接他們的車之后，賈鴻漸想到了一個主意。接著他也不管什么越洋長途不越洋長途了，直接拿起手圌機來就往國內打電圌話。等到賈鴻漸他們來到了飯店，在村田公圌司的人陪伴之下，和那個水島見面的時候，賈鴻漸只見著這個水島是一個微微有點地中海的精瘦大叔。這水島帶著一個非常老氣的跟蛤圌蟆鏡一樣的厚厚眼睛片兒，臉上沒啥表情，甚至臉上的皺紋問路看起來都跟刀削的一樣——第一感覺就給人一種不茍言笑，特別認真的那種感覺！
“水島君，這位就是中圌國的華夏高科的社長，賈鴻漸先生…”村田的老板在旁邊介紹道。聽著他這么一介紹，當時水島明顯一愣，他第一時間下意識的就不敢置信的去看村田的老板，接著才上下打量了一下賈鴻漸，估摸圌著是詫異賈鴻漸怎么這么年輕！
沒錯，按照日本的套路來說，這等級森嚴弄得一個企業里面，再有本事不熬到個六十歲上下，不可能去當社長也就是總經理的！就像是索尼的那個總裁、CEO出井伸之，明明是37年出生的人，而且60年就加入了還是小公圌司的索尼，結果硬是到了95年才當上了索尼總裁和CEO，這可就58歲了！
在日本這邊來說，資歷不夠，也就是工齡不夠，再有水平那也排不到位置！特別是在日立這樣的公圌司！要知道日立制圌作所，也就是日立總公圌司，這是創立于1910年的一個企業！這企業總體來說比現在日本大部分的知名企業創立的都早！像是松圌下什么的，那都是松圌下幸之助1918年才開始創業的！而更早的一些什么三菱啊之類的公圌司，那更多的是早年商會的變形——也就是從本來的類似“湖廣商會”這樣的“三菱商會”變身來的大家共用一個牌子的集圌合圌體。從單個企業來說，這日立那基本上就是日本祖師爺級別的企業！
這樣的一個企業80多歲了，眼見著就要90歲，其中的老規矩和大企業病那簡直就沒辦法說，就像是日立的社長90年代初就說的。日立的大企業病特別是排資論輩太嚴重了，都已經嚴重到了企業需要專門和其做斗圌爭了！
這也就是在研究部門，這水島才能在資歷到位的情況下，憑借著水平優秀才能上圌位，而且還是在前社長已經跟大企業病斗圌爭了好幾年的情況下他才能上圌位，否則估計還要等個五六年甚至十年才可能變成液晶本部的本部圌長！可是哪怕水島再怎么經受了日立的“摧圌殘”，可是人家早就習慣了日立的環境。而且日本其他公圌司雖然好點，但是好的也有限，這讓老頭兒怎么接受賈鴻漸20歲上下就是社長的事兒？
不過不能接受，只是第一反應，很快這個水島就接受了現實，畢竟賈鴻漸的身份是社長。哪怕不給賈鴻漸面子，還是要給村田面子的。于是他點頭跟賈鴻漸握手問好，“賈社長，你好。鄙人是日立電子的液晶開發本部部圌長，水島繁光。”
“呵呵，您好，在下就是華夏高科總經理。賈鴻漸。”賈鴻漸胡亂給自己取了一個職位——本身華夏高科沒總經理這個職務，那都是CEO/CFO什么的，要是真的按照官方職位說的話，這賈鴻漸其實就是一個總務部的經理而已，也就是負責給公圌司保圌障后勤，頂一下辦公文具啊，找一下清潔員工什么的。
兩方坐下來了之后，村田那邊開始主動的幫賈鴻漸造勢了。“水島君，別看我們賈社長年紀輕輕的，但是他可是非常天才的經營者。像是音樂豆莢這個系統，就是他主導研發的，如今這個設備在美國非常流行，甚至咱們日本都想要引進…這次賈社長來，也是想在液晶方面有個比較大的發展…”
聽到了這里。不茍言笑一臉嚴肅的水島老頭看了看賈鴻漸之后，點了點頭，看不出來他心里怎么想的。此時只見著賈鴻漸笑著說道，“水島前輩。后輩我呢，本身按照年紀來說，比您的孩子年齡都小，在您面前呢我也不能大放厥詞任意胡說。我是非常想在液晶領域里面有一番作為，如果之后有什么說錯的地方呢，請您多多見諒…”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既然這日本大能好像特別嚴肅的樣子，那賈鴻漸干脆就按照禮多人不怪的角度來唄！追個妹子不是還要甜言蜜語的哄呢么，何況是技術大能呢，是吧？
聽到了賈鴻漸這么一說，那水島老頭兒臉色稍微和藹了那么一丟丟。“呵呵，賈社長客氣了，這次見面呢，咱們就是聊聊天。村野社長說賈社長特別想在液晶方面發展，那么這次鄙人呢，在不涉及到企業機圌密的情況下，也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嘖嘖，看這老頭兒用的一堆詞，那可真是證實了他一絲不茍甚至有點機器人的那種硬圌邦圌邦的意思了！
就在賈鴻漸這邊還在琢磨老頭兒性格，想著可不可以挖掘機會試用上他之前發現的突破點的時候，只聽著老頭兒主動的說道，“賈社長，我前幾天研究了一下貴會社，發現鬼會社的業圌務分布的比較廣…從這點上來說的話，跟蔽社日立有點相像。賈社長想進入液晶領域，想有一番大作為，這種野心非常好。但是我要提醒您一下，現在這個液晶市場還是低潮期，甚至按照業界預圌測，低潮期可能會持續至少3年…在這個時候，投資到液晶領域，投產新的生產線，可能會虧本的挺厲害的！”
呦…從這個角度來說，老頭兒還真聽給面子啊！說的話都挺圌實在的有沒有？像是LG的具本茂那雖然就差跟賈鴻漸稱兄道弟了，看起來關系很好，但是具本茂那老狐貍絕對不會提醒賈鴻漸前面有什么經營風險！果然，這老頭兒是比較重感情，而且可能因為是技術人員出身，所以對經營或者說坑圌人這方面并不太擅長！
老頭兒不擅長坑圌人，但是賈鴻漸擅長啊！此時就見著賈鴻漸跟小學圌生一樣的一臉驚訝——“啊？這市場是這樣的啊！太感謝前輩了！實在太謝謝您了。要不是您，可能我還都不知道…這樣的一個市場還真的是困難啊，我們這新公圌司加入進來肯定會有很大困難。估計也就是貴社日立這樣的大企業才能賺到錢吧…”
沒錯，賈鴻漸現在就是在坑圌人！他怎么坑了？首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現在液晶市場跌價跌的厲害？他就是知道才要往這里面沖的！而他裝的跟小學圌生一樣好學可愛的，那不就為了讓老頭兒放松警惕，然后對他敞開心扉么！同時，他這話里話外的，那就要把話題往日立上引！這是為了什么？這不就是為了探聽一下日立那邊有沒有什么問題，如果發現了合適的角度。他不是可以抓著就往突破點上引？
就在此時，只見著那水島老頭思考了一下，仿佛在決斷什么，大概十幾秒鐘以后，老頭兒才降低了一點聲音說道，“我們日立現在日子也不好過。哪怕再液晶領域里面也是這樣，我們也在虧本…”
嘿！感情日立也在虧本啊！這跟夏普的情形很類似么！如此一來賈鴻漸那就直接上手了！“什么？日立也虧本了？這這這這…這業界這么恐怖么？哪怕日立這樣的大公圌司，哪怕再您這樣受人尊敬的前輩掌控下，液晶領域也虧本么？不過日立這么家大業大的大公圌司，還有您這樣的技術大能的前輩在，以后等低潮期過去了，想必肯定日立就會統圌治市場的！”
賈鴻漸賣萌的話。還真勾起了水島的傷心事了，只見著他擺了擺手，“別這么說，蔽社現在日子也不好過…下面的話你不要往外傳，恩？我們會社本部，也就是總公圌司預計，今年⑨8圌年我們日立可能總體虧損3000億日元…也就是20多億美元了。日后液晶領域到底誰稱霸前三，這還真不好說…”
“不會吧！貴會社可是日立！怎么可能虧損3000億日元？”賈鴻漸驚訝道。他可是真驚訝了。雖然聽說夏普等公圌司日子不好過，聽說日本公圌司日子不好過，但是這日立⑨8圌年可能虧損20億美元？這樣也太夸張了！按照日立在美國股市上市的股價來說，現在日立也就是300億美元的市值，這一年虧損就能虧掉市值的7？這到時候股價不得跌的跟什么似的？
“是真的…因為我們日立是在美國上市的，所以在這里跟你們說也沒太嚴重的關系。否則如果日立是在我們日本上市，這種未經允許的披露是絕對不行的…我們日立…之前一直執行的是低利潤率搶占市場占有率的做法。所以我們公圌司其實利潤很低，平均下來一年的利潤其實也就是13這樣。外界一有風吹草動，我們公圌司很難受。所以啊，這液晶方面。我們公圌司都快放棄了，本部要虧損3000億日元，完全沒錢投入液晶方面研究了。同時液晶方面也真的虧錢太嚴重，我們現在生產線上每下來一片液晶屏，銷圌售出去都要虧。所以啊…別說什么大圌會社能撐住了，就算是夏普那邊，日子也不比我們好多少。因此，這個液晶行業，真的別再進入了…”
老頭兒這邊苦口婆心的說著，同時臉上也帶出了一絲別人都能覺察到的傷心和痛苦，畢竟老頭兒就是做液晶行業的，還是大能！看到自己公圌司倒霉，然后沒錢投入，甚至已經建立的生產線每生產一片都虧錢，這就是說自己賺圌錢的來補貼自己研究的機會都沒！甚至以后日立搞不好都要選擇第二集圌團進行跟隨戰略了，他能不痛心么？可是他的這幾番話，卻是讓賈鴻漸發現了他的弱點！
晚上10點還有一張哈，橘子今天挑戰6章，一定會寫完的。說了要嘗試寫六章就一定能寫到！雖然好像拖了有兩三個月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圌機用戶請到m.qidian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