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高血壓與腎臟有著密切而復雜的關系,一方面,高血壓容易引起腎臟損害;另一方面腎臟損害也能加重高血壓病。高血壓與腎臟損害可相互影響,形成惡性循環。急驟發展的高血壓可引起廣泛的腎小動脈彌漫性病變,導致惡性腎小動脈硬化,從而迅速發展為尿毒癥。
腎動脈硬化在高血壓并發癥中一般伴隨的幾率是百分之十左右,此時的何陽不僅僅伴隨著嚴重的腦血管意外,也就是中風,同時還伴隨著腎動脈硬化,這樣的情況很顯然是比較嚴重的。
其實,對于何陽的身體狀況,王志還是有些了解的,以前的時候何陽就有輕微的高血壓,后來一直服用這中醫學院生產的血清丸,倒也相安無事,不過隨著中醫學院的事情越來越多,再加上王志后來在東海出事,這不少的事情都壓在了何陽身上,那一段時間他經常憂心忡忡,夜不能寐。
說句實在話,何陽這病能夠發展的如此嚴重,完全就是累的,操勞過度所致。
高血壓最常見的相關因素之一就是情緒,愛發脾氣和愛生悶氣都會讓肝氣受損,何陽顯然就是因為操心過多再加上憂心忡忡導致肝氣郁結。
肝氣郁結,久而不化,上擾清竅,就會出現頭痛頭暈等癥狀,何陽這一次突然摔倒必然是頭暈所致。
“看來老何確實是累壞了。”王志給何陽把完脈。心中忍不住感慨道,現在的中醫學院雖小,但是事情卻是不少啊,再加上學院馬上就要升級為廳級學院,何陽受到的騷擾必然更多了。
“還是手底下能夠獨當一面的人太少了。”王志忍不住搖了搖頭,再次開始思考其何陽的病情來。
讓何陽蘇醒倒是不難,難得是怎么才能讓他徹底康復,要是單純的重度中風倒也好說,可是伴隨著腎動脈硬化就不好辦了。
中風病位在腦,病機不外虛(陰虛。氣虛),火(肝火,心火),風(肝風,外風),痰(風痰,濕痰),氣(氣逆)。血(血瘀)六端,病癥多為本虛標實,上盛下虛,在本為肝腎陰虛,其學術愛少,在標為風火相煸痰濕壅盛。瘀血阻滯,氣血逆亂。
所以治療中風必須辨證論治,掌握不同中風之癥厚特征,憤青其癥型所在,靈活運用質變與治本。恰當選擇治法和方藥,注意不許和調整云陽。
此時何陽的病癥不外是肝火淤積,導致氣血逆行,從而中風,可是現在伴隨的腎動脈硬化卻是腎虛兩虧,腎臟受損。兩個癥狀在用藥上有些沖突。
要是平息肝火,自然能夠起到降壓降 火的作用,但是這樣一來就會導致腎臟再次虧損,搞不好會進展為尿毒癥,要是這樣就麻煩了。
看到王志皺眉沉思,楊一鳴和本來在病房的錢森虎崔琰也不敢打擾,走在邊上靜靜的等候著,他們都算比較了解王志。在思考病情的時候王志是很專注的。
王志大約沉思了十幾分鐘,才有了一絲頭緒,既然何陽的病情是因為肝氣郁結導致的,那么眼下還是要平息肝火的,考慮了一下,他決定用天麻鉤藤飲這個方劑。
天麻鉤藤飲出自《中醫內科雜病證治新義》有平肝熄風,清熱活血之功,常用于肝陽偏亢,肝風上擾證。
《本草綱目》就說天麻為“治風之神藥”,而鉤藤既能平肝風,又能清肝熱,恰恰能夠治到根本。
同時,王志又對天麻鉤藤飲進行了少許改動,去掉了里面苦寒屬性的黃芩,同時增加了補陽還五湯里面的黃芪,赤芍,川穹等藥物。
寫完之后,王志又經過反復斟酌,才把藥方交給了邊上的崔琰笑道:“看一下,拿下去讓醫院抓藥吧。”
崔琰接過王志的藥方仔細的看了一遍,心中很是有些震撼,這藥方可以這么開嗎?
沉吟了一下,崔琰還是忍不住問道:“師傅,你這藥物的劑量是不是大了一點?”
其實王志的藥方不僅僅是劑量大的問題,其中有幾位藥還會產生相沖的效果,再加上王志的劑量基本上都是常用劑量的三倍有余,這用藥真的不會吃死人?
崔琰也是中醫大夫,而且醫術并不算差,要不是他跟隨王志時間長了,看到這樣的的藥方早就出言呵斥了,這哪里是治病,簡直就是草菅人命。
“大嗎?我怎么不覺得。”王志搖了搖頭,淡淡的解釋道:“如今何陽數癥并發,體內營衛系統失衡嚴重,必須輔以外力,而且必須要猛,最好一劑見效,要不然營衛系統反復,到時候神仙難救。”
他把這藥方交給崔琰,主要的目的就是讓崔琰考慮學習的,自然不吝嗇解釋,說不得細細的說了其中的道理。
崔琰聽完王志的解釋,頓時眼前一亮,喜滋滋的拿著藥方出去抓藥去了,倒是錢森虎根基尚淺,還有些迷糊。
大約四十分鐘時間,崔琰和護士端著熬好的藥物進來,王志親自給何陽服下,親自守候了何陽一夜,第二天早上九點多,何陽悠悠醒轉,雖然手腳仍然有些生硬,但是卻能夠自由活動。
這一發現讓早上進來查房的楊一鳴很是驚訝,雖然昨晚王志開藥方的時候他就在邊上,對 王志有些信心,可是這么好的治療效果還是讓他感到吃驚,中醫真的有這么神奇?
楊一鳴心中所想,王志自然是不知曉的,等到何陽蘇醒之后,王志又親自給何陽進行了一番針灸按摩,幫助何陽恢復,等到針灸完,才安排何陽吃早飯。
吃過早飯之后,何陽再次看上去好了不少,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有一點點的孔眼歪斜,此時已經面色正常了,說話也流暢了許多。
說話自然了,何陽自然是要向王志說說最近一段時間學院的工作情況的,不過卻被王志生硬的打斷了。
“學校的事情你暫時就不要操心了,安心養病就行。”王志不容分說,擺了擺手說道。
不過何陽聽到王志這話,卻是有些忐忑起來,早上醒來的時候他看到王志在病床前,心中欣喜的同時就有些不妙的感覺。
他自己的身體他清楚,摔倒之前他就有偶爾的頭暈眼花,再加上蘇醒后四肢微微僵硬,就知道這一次病得不輕,此時王志的意思難道是打算讓他病休。
現在的中醫學院是不斷的蒸蒸日上,升級已經迫在眉睫,到時候何陽他這個副校長就是名副其實的副廳,王志雖然是校長,但是并不在體制之內,過幾年他升為正廳也不是不可能的,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身體失去這個機會。
何陽心中的小九九,王志豈能看不出來,笑呵呵的看了何陽一眼罵道:“想什么呢,安心養病,學院可離不開你。”
“呵呵,王醫生,您知道,我這人就是閑不住的性子。”何陽聽王志這么一說,頓時放心了不少,急忙笑呵呵的說道。
“閑不住也得閑著,身體要是垮了,以后怎么工作。”王志沒好氣的笑罵道,何陽心中有想法,他自然不會生氣,人家跟著他自然是圖一邊,不圖一邊,要是真的毫無所圖那才是讓他有些郁悶的,這世上不存在圣人。
再次給何陽把了脈,重新開了一副藥方,等到錢森虎過來,王志才離開了醫院,前往學校去了。
他剛剛走到辦公樓的下面,崔琰就走了過來:“師傅,教委的詹福學來了。”
“詹福學!”王志聞言沉吟了一下,隨即想起了這個詹福學是何許人,這廝不正是教委的財務處處長嗎,這次前來難道是給錢來了。
王志猜測著,邁步和崔琰上了樓,來到了辦公室,詹福學正在王志的辦公室外面等著,崔琰倒是讓他進去呢,可是他死活不愿意進去,就在外面等著。
詹福學還真是來給王志送錢來了,進了辦公室之后,
詹福學笑呵呵的拿出一張支票笑道:“王醫生,這是我們教委不發給中醫學院的教師工資,連本帶息總共一千二百萬。”
“詹處長辛苦了,這事您打電話通知一聲就成了,還勞煩您專門跑一趟。”王志笑著拿過詹福學遞過來的支票看了一眼,笑道,心中卻是很滿意,這教委的人倒是知道深淺,他其實早就粗略的計算過教委欠的錢,絕對不到一千萬,這邊直接就給了一千二百萬,誠意倒是不錯。
不過他這心中的想法才剛剛滋生,詹福學就小心翼翼的開口了:“王醫生,聽說何校長住院了,不知道嚴重不嚴重?”
王志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是更加的燦爛了,笑呵呵的說道:“小病,恢復的很不錯,再過個十天半個月就可以工作了,謝謝詹處長的關心。”
這詹福學一問何陽的情況,他就明白了,這廝的來意,這錢早不送來,晚不送來,偏偏昨個何陽住院,今個就送來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有人盯上了中醫學院副校長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