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中的書房之中,王威正在向劉表說著昨天夜里的情況,從一開始到最后劉琦等人回府沒有一絲隱瞞。
“呵呵,看來所有人都小看了琦兒!”聽完王威的話,劉表笑了笑道。他讓王威和劉琦一起處理此事就是怕劉琦一時沖動,壞了事情。沒想到劉琦竟然如此漂亮的將事情處理完,不僅打擊蔡氏一族的勢力,更是讓蔡氏一族吃了個啞巴虧。
張氏一族是襄陽大族,即便是他也不敢過分逼迫,但是劉琦借此次機會給予張氏重創,實在是出人意料,但是劉琦將張氏一族的損失說成是刺客所為,雖然沒有人會相信,但是這卻是個很好的借口。
“大公子殺伐果決、智謀不凡的確令所有人大吃一驚。”想到襄陽城官員聽到此事時驚訝的表情,王威嘆了口氣贊道,即便是他看好劉琦也沒有想到劉琦如此厲害。
“那張允可有什么反應?”劉表看向王威道。
“張允一出府就立馬趕了回去,見到家中情況當即昏了過去。此時應該已經在蔡府了。”王威道,劉琦用張氏一族挑撥張允和蔡瑁的關系的確是高明。
自此之后張氏一族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親密無間,而張允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凡事站在蔡瑁身后,不遺余力的支持蔡瑁。
“主公,昨天蔡氏一族幾十年搜集的情報被大公子全部劫走,主公是否要收回?”王威看著劉表問道。
“不用,蔡氏一族再怎么努力,他們的情報也不可能比得上飛虎軍和飛龍軍。況且琦兒正好借這個機會多了解一些襄陽的格局。”劉表擺擺手道,他此時已經將劉琦作為繼承人來培養了。
“當年夫人之死,主公一直沒有告訴大公子,若是大公子此次知道了會不會出什么事情?”王威口中的夫人就是劉琦的母親,當年劉琦之母突然死亡疑點重重,雖然被劉表壓下,但是有很多家族都察覺到了異常。
“哎,此事即便我不說,他早晚也會知道,現在知道總比將來知道好。”劉表嘆了口氣道。
“主公,當年之事…”見劉表神情低落,王威就要上前勸道。
“此事不用再提。”王威還沒說完就被劉表打斷。
“你覺得這次該如何封賞琦兒?”劉表看向王威問道。
“大公子雖然是征南將軍,但是在襄陽卻沒有什么官職,主公可讓大公子在襄陽兼任些官職,這樣大公子才能夠名正言順的留在襄陽。”王威看向劉表道。
“那你以為琦兒該擔當什么官職?”劉琦是他的兒子,一般的官職對劉琦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大公子為征南將軍時武將官職,主公不妨讓大公子兼任飛虎軍副將,這樣的話誰也不敢說什么。”王威想了想道。
“哦。”劉表看了王威一眼,知道王威這是在向他表明心跡,王威擔任飛虎軍統領已經十余年,王威這是在避嫌。
“嗯,我會考慮的,此事你不用擔心。”劉表看了看王威道。
“王毅回襄陽已經三天了,你恐怕還沒有見過,今天你就去看看吧。”劉表揮揮手讓王威退下。
“謝主公。”王威對著劉表施了一禮,退出房間。
等到王威退了出去之后,劉表才嘆了口氣,突然咳嗽幾聲,面容也有些憔悴。
蔡府,蔡瑁的書房之中張允、蔡瑁兩人相對無言,就這么靜靜的坐著誰也沒有先開口。
張允昨天就知道家中出事,一夜沒睡。天亮之時劉表讓眾人出府,他才慌忙趕回府中,一見到已經變成廢墟的府邸,張允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之后見到猶如乞丐一般蜷縮在墻角的妻子和兩個兒子,張允更是一臉氣憤,上前扶起妻子仔細詢問之后,聽到家中幾百口除了面前三人沒有一人生還,更是一臉殺氣,當聽到馬忠的威脅的話后,張允一下子被氣昏了過去。
張允的妻子見到張允帶著人回來,天也亮了就帶著張允來到張氏一族的另一處院落之中,張允醒后愣了好長時間才起身直奔蔡府。
“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蔡瑁有些尷尬的道。
“知道了,府中幾百口沒有一人生還,家中幾十年積累被焚毀一空。”雖然知道蔡瑁明知故問,張允還是嘴角抽了抽道。
蔡瑁的姐姐是張允的母親,蔡瑁就是張允的舅舅,這幾十年時間兩家不分你我相互扶持,沒想到一夜之間卻產生了裂痕。
“你昨天夜里為何沒有阻止劉琦?”張允抬起頭雙眼緊盯蔡瑁問道。他心中有答案,但是他想要蔡瑁親口說出來。
“昨天蔡府之外有很多飛虎軍,戒備森嚴,要是我派人前去阻止,此時燒毀的不僅僅是張府了,恐怕此處也已經成為廢墟,你也不可能再見到我了。”蔡瑁嘆了口氣道,他昨天夜里的確存在了私心,他知道他這個外甥極為聰明,即便他不說他也會知道,因此蔡瑁沒有隱瞞。
“呵呵。”張允笑了笑沒有說話,但是笑聲小聲卻是很冷,他知道今天過后張氏一族和蔡氏一族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了,甚至還有可能成為仇敵。蔡氏一族在張氏一族遭受滅頂之災的時候沒有出手相助,張氏一族上下定會記恨在心,即便是張允壓著也隨時有可能爆發。
“我會讓人送十萬金過去,這樣張氏一族的日子也好過一些。”蔡瑁想了一會道,十萬斤算是對張氏一族的補償。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了。”張允拱了拱手沒有推辭,目前張氏一族確實需要這十萬金,十萬金對蔡氏一族不算什么,但是對張氏一族卻是救命錢。
“我已經派人前去聯系曹公,不知道張氏一族將來如何打算。”蔡瑁想了想看向張允道。
“哦。”張允有些驚訝,想了一會道:“以后再說吧,還是先恢復元氣再說吧。”
見到張允拒絕,蔡瑁嘆了口氣。終究好事走到了這一步。
“沒什么事,我就告辭了。”張允起身拱了拱手徑自走了出去,一直到蔡府之外張允才回頭看了看蔡府嘆了口氣登上馬車離開。
劉琦府中,劉琦剛吃過早飯。昨天他也一夜沒有休息,對于蔡氏一族的反應劉琦也不敢有什么保證,若是昨天蔡氏一族真的要保張氏一族那劉琦也只能夠讓步。這其實是決心的較量,蔡瑁派人刺殺劉琦心中多少有些不安,而劉琦盛怒之下誰也不敢保證他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他昨天在賭,他賭蔡瑁下不了這個決心,結果他賭贏了,蔡瑁為了蔡氏一族選在了旁觀,說到底張氏一族和蔡氏一族并不是一家的,蔡瑁不敢為了張氏一族而置蔡氏一族于不顧,他不敢冒這個險。
此時劉琦的身前放著一個錦盒,甘寧昨天見到他后將這個錦盒鄭重的交給他,并說了這個錦盒的重要性,這個錦盒是所有情報之中最有價值的。
昨天飛虎軍運回來的幾車竹簡,劉琦已經命人照看等徐庶回來之后交給徐庶,按照行程今天徐庶就應該會回到襄陽。
“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何甘寧會如此鄭重?”劉琦打開錦盒,只見錦盒之內幾十張用上等綢緞編制的錦布整整齊齊的放在里面。
劉琦伸手從中抽出一張錦布,只見上面寫著:“許都董承、付完等人活動頻繁,近日有誅殺曹操的跡象。董承五千兵馬已經準備妥當,付完暗中與天子接觸密切。”
看到這句話,劉琦嚇了一跳。歷史上官渡之戰前夕曹操為了穩定后方,借衣帶詔之際一舉將許都內忠于漢室的官員誅殺殆盡。現在看來衣帶詔可能已經發出,董承這些人最近就有可能動手,那豈不是官渡之戰就要來了。
官渡之戰曹操打敗袁紹,一舉成為漢末最大的諸侯,之后就要對荊州傭兵,劉琦此時力量弱小還不足以改變整個戰局。更何況他既然是諸侯之子,那么不論是袁紹還是曹操都是他的敵人,他還要仔細謀劃一番看如何才能夠獲得最大的好處。
劉琦放下此事又抽出另一張錦布,只見上面寫著:“劉備身世甚多疑點,其祖居之地十室九空無法確認其身份,可疑!”
“劉備?”劉琦認真的看了看這句話最后才搖了搖頭。
劉備此時名聲已經在外,就算他不是漢室宗親但是天子曾下令尊他為皇叔,那就沒有人會懷疑他的身份,蔡氏一族雖然打探到他的身世可疑,但是也沒有任何證據,至于劉備是不是漢室宗親后世也有很多疑問懷疑,但是這和劉琦沒有關系。
“劉備,不管你是不是漢室宗親,我們都不可能共存。”劉琦嘆了口氣道。
官渡之戰就要開戰,而劉備也快要到達荊州,他此次來荊州可是為了奪取荊州的,而劉琦無論如何不會像歷史上的劉琦一樣將荊州拱手讓人,因此他們只能夠成為敵人。
緊接著劉琦將剩下的錦布一一查看,當看到最后一張之時,劉琦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