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對美少女

　　1917年4月7日是一個重要的日子，這一天美國對德宣戰的消息傳遍了全世界，這一天中國政府以參戰與否為爭執焦點的府院之爭終于也快到了攤牌的時刻，雖然攤牌還要等美英日法四國政府正式答復中國外交部提出的參戰條件后。

　　但國務總理段祺瑞在書房和陸軍次長徐樹錚、參戰籌備督辦王庚的密議，卻已經決定了事態的日后發展方向，箭在弦上，引而不發的日子就要過去。

　　當然，參戰籌備督辦比起國務總理和他的秘書長兼陸軍次長來，都要清閑的多，他的任務就是抓緊時間整訓南苑部隊，盡快擴編第一個模范軍新編旅，同時，繼續協助外交次長夏詒霆和四國公使周旋，畢竟參戰模范軍的軍火糧餉以及勞工的報酬待遇，還要靠他自己去跟列強談判！

　　不過這一切都是后話，此刻吸引著王庚注意力的，卻是眼前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一個是虛歲15的瓜子臉短發少女陸眉，一個是虛歲16的一頭卷發的美少女段宏玢，陸眉口中的玢姐其實比她大了不到一歲而已，是段祺瑞第二任太太張氏的大女兒。

　　如果說個子嬌小的陸眉這一朵白牡丹還剛剛含苞欲放，那么身材修長、發育的飽滿豐腴的段宏玢，卻已然是一朵嬌艷的紅玫瑰，如果陸眉這丫頭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那年長了一歲的段府二小姐，儼然是出落成了一個讓人目馳神迷的花季美人。

　　民國旗袍的流行要從二十年代才真正開始，此刻兩位法國圣心學堂就讀的中國美少女，穿的都是法式高領長袍，陸眉的是淡粉色，段宏玢的則是深紅色。

　　“喂喂，王督辦！你的口水都要流下來啦！是不是我們玢姐太漂亮的了驚著你了！你們倆要演西廂記等咱回來再演不遲，這會兒再不走太陽都要下山了！”

　　一身得體西服帶著領結的王庚癡癡呆呆的望著眼前的段宏玢，整個一目馳神迷的豬哥樣，段宏玢雖然有些嬌羞，卻也挺著胸勇敢的對視著眼前的青年男子，邊上陸眉看不下去了，一邊挽著段宏玢的胳膊，一邊沖著王庚嚷嚷道。

　　“鄙人王庚，清華學堂畢業，留美七年，剛回北京，目下在總理麾下效力，小姐可否告知芳名？”王庚被陸眉的嚷嚷驚醒過來，優雅的欠身行了個禮道。

　　“王督辦，久仰大名，我叫段宏玢，段總理是我父親，陸眉是我圣心學堂的同學，有勞你今天下午送我們去逛街！十分感謝！”姑娘聲音清脆恬然，如一灣清泉。

　　膚色細膩白潤的段宏玢嘴角挽起一絲微笑，一邊就大方的向前伸出手來，王庚順勢行了一個吻手禮，雖然隔著白紗手套，姑娘圓潤的指掌間散發的少女芬芳，還是讓前世的王牌今世的王庚心中猛的跳了幾跳，這姑娘美艷如花卻又一點不矯揉造作，我喜歡！

　　“好啦！就算你們兩個郎情妾意一見鐘情也不要在人家面前暗送秋波嘛，快走快走，再不走大柵欄都關門了！”陸眉搖著段宏玢的胳膊嚷嚷道。

　　王庚和段宏玢聞言俱是臉一紅，還是王庚反應的快，一邊轉身一邊便笑著道，“車就在門口，離太陽下山還早呢，陸小姐盡管放心，我既答應了你父親送你回家，總不會把你拐走就是了！”

　　“哼，量你也不敢！你不過是個外交部小小的督辦，我爹地將來可是要做財政次長的！督辦有無數個，次長一個部可是只有一個！”陸眉扮了個鬼臉嚇唬王庚道。

　　“好啦，眉兒，可別叫王督辦笑話了，這么大個姑娘還整天瘋瘋癲癲的！人家這個外交部督辦可還兼著陸軍部督辦的，實職的帶兵將領，就是你爹的頂頭上司陳部長，輕易也不敢得罪呢！”段宏玢笑著用指頭點了點陸眉的額頭。

　　“陸軍部督辦？哎哎，你是徐樹錚那個自大狂的手下？可別學他整天瞇起眼睛看人鼻孔朝天，嗯，我看你不像，你的眼睛比他好看多了！就是笑的有點邪氣，我警告你，不許打玢姐的主意，日后玢姐和我都要出國留學去的，可沒人留下來給你們養兒育女當老媽子！看著你們三妻四妾的受窩囊氣！”

　　這陸眉年齡小個子嬌小，說話卻大大咧咧能嚇死駱駝，這一番話說的王庚一臉尷尬，段宏玢都忍不住掐了一把這丫頭的胳膊沉下臉來道，

　　“沒羞沒臊，亂說什么呢！我可真生氣了！”

　　“呵呵，陸小姐放心，留洋是好事，將來我絕不攔著你就是！”王庚笑著替陸眉解圍道。

　　“哼，你敢占我便宜，你是我什么人，將來我留洋難道要經過你同意么？”陸眉不依不饒道。

　　“好了！陸眉，你到底還去不去大柵欄？”段二小姐顯然是真有點生氣了，在王庚這樣年輕有為又留洋歸來的時代嬌子面前，段二小姐覺得陸眉這閨蜜有點人來瘋的過了頭。

　　“好了！不說了，出發！”陸眉嚇的吐了吐舌頭，挽著段宏玢的胳膊直催著王庚帶路趕緊走人，一行三人這才出門上了路。

　　陪新結識的美少女逛街這樣的美差，王庚怎肯讓別人共享，這廝直接把夏山和兩個充門面的護兵趕下了車，吩咐他們就在段府候著，自己親自駕車陪著段宏玢和陸眉去了大柵欄逛街。

　　段祺瑞雖然是國務總理，卻是個兩袖清風不置私產的主，段府這么一大家子的開銷，雖然不至于餓著孩子，卻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寬裕，段宏玢的月俸錢每個月也就二十塊大洋，說多，比普通老百姓可多了去了，說少，洋行里置辦點衣裳行頭卻都未必夠。

　　法國圣心學堂是一所教會女中，和上海的圣瑪麗亞女中一樣，是京滬兩地達官貴人培養下一代淑女的貴族學校。

　　段宏玢雖然老爹是二造共和的國務總理，她自己長的又身段曼妙花容月貌儀，卻素來不好張揚，論容貌學業成績各方面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陸眉雖然也是極聰慧自視甚高的女子，但在這個被她視為偶像的玢姐面前，卻也是心服口服不敢胡亂造次。

　　段宏玢自己性格比較恬然淡靜，卻又欣賞陸眉在自己面前嬌憨純真、在別人麻辣鋒利的爽利性格，因此這一對閨蜜的感情倒是極好。

　　兩個少女的都才15、6歲，在這個時代還遠沒有到可以在外頭參加舞會和交際的時刻，圣心學堂又是教會女中，所謂培養淑女的學校，段宏玢和陸眉跟這時代其他同齡少女一樣，除了家里的仆人和父親的部下之外，幾乎沒有機會接近或者被別的同齡異性接近。

　　因此王庚這一個一表人才英氣勃勃的海外歸國學子，雖然年長了六七歲，卻很快就以幽默風趣的談吐和差不多無所不知的見識，使自己成為段宏玢和陸眉心目中暗慕的對象，即使這三人自己其實還一無所知。

　　王庚這廝在曼哈頓雖然只廝混了沒多久，可泡妞哄女人的本事乃是前世在軍區大院里久經考驗錘煉出來的，靈魂穿越后又周旋在鶯歌燕舞的美艷護士和制服美女合伙人之間。

　　段宏玢和陸眉再有見識再出色，畢竟沒有西方現代大學里的青年交往的經驗閱歷，甚至，這倆美少女都沒機會遇到過王庚這樣眼神清澈談吐風趣見識不凡的青年異性。

　　陸眉年紀小，對青年男女之間的感覺還只是懵懵懂懂，王庚在她心目中更像一個大哥哥，還沒逛過半條街，這姑娘自來熟的挽著王庚胳膊的時間比挽著段宏玢還多，在王庚和段宏玢之間嘰嘰喳喳就像一只興高采烈的百靈，問什么問題王庚都能答的出來，在綢緞莊王庚這大哥哥居然能跟人家掌柜的探討蘇繡杭絲湖絲的成色差異繡工優缺點。

　　段宏玢卻不知覺把王庚和她見過的那些自家老爹的同僚們的公子哥們做著比較，顯然，眼前的王庚比她曾見過的那些紈绔或者所謂留洋精英都要更干練、更清朗、談吐見識更遠勝那些家伙，最重要的是，王庚身上沒有那種阿諛奉承或者自命不凡的樣子，段府二小姐的注意力一時間似乎有點難以集中到綢緞面料上去。

　　這時節后世盛行的民國旗袍還遠沒有流行，前門外謙祥益綢緞莊的裁縫老師傅們做的還是清式旗袍，按理說段宏玢和陸眉這樣家世的女子，衣服都是裁縫到家里來量了尺寸定做，甚至于有些豪門大戶自己家里就養著裁縫，以前倆姑娘上街的護花使者多數是段宏剛，少數時候直接就是陸眉的老爹陸定領著。

　　王庚自作主張，一邊幫著身邊的兩位美少女選定了面料花色，一邊就領著還有點不明所以的倆少女跟著老裁縫進了后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