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變故
“那就是這種方案很不成熟啰？”婦女反應很快。
“是，全世界成功不超過十例。”楊宗保照實說。
“那我們要考慮一下。”婦女有些猶豫，這在情理之中，楊宗保不著急，等著。
果然聽到孟特妮的抗議：“媽，我要保留我的腿。如果沒腿了，我就是殘疾人。你想讓我裝假肢嗎？”
婦人也不想看到女兒的腿被截肢，所以左右為難，最后只能無言的看著楊宗保，向他求助。
楊宗保可不能插話，醫生只能提出方案，至于具體的選擇權還是在病人以及家屬的手里。
“那我再考慮一下。”
楊宗保聽到這話，知道她要找人商量，所以很自覺的退出了病房。
只在病房外面等待了幾分鐘，喬治就找過來了：“有你的電話。”
“嗯。”楊宗保走到護士站接聽電話。
“約翰醫生，你好本事啊。據說你現在西雅圖。”電話里鵬爺的聲音沒有一絲虛弱。
“鵬爺您提的要求，我這是在照辦。”楊宗保可不認為鵬爺是真心贊美：“不過我現在才知道鵬爺姓孟。”
“你什么意思？”鵬爺馬上警覺起來。
“沒什么，我做到鵬爺要求做到的事情，那鵬爺也不該食言，想必下東區的很多人都對鵬爺這個女兒感興趣呢。”楊宗保就是威脅。
“好。”鵬爺回答之后，掛上了電話。
在楊宗保掛斷電話的那一瞬間，病房的門打開了。楊宗保知道討論有結果了…
“你滿意了？”再婦女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之后，喬治問楊宗保。
“讓骨科醫生準備吧。”楊宗保笑了一下。
“你不親自上臺？”喬治詫異。
“不了，這種手術我們醫院的醫生還不行嗎？”楊宗保對自己醫院的醫生是非常的有信心的。
“恐怕不行哦。骨科醫生最近有些更替。何況這是丹斯的課題，他現在出診了，不在不好開展。”喬治有些為難。
“怎么回事？”楊宗保問。
“因為別的醫院出的價碼更高。”喬治無奈。
“醫院的經濟狀況有問題？”楊宗保問。
“不是醫院，是你的經濟狀況有問題。赫德爵士已經開始在收購其他股東的股份了。所以醫院有流言，說是不是最近有大的變動。這里不是精誠醫院，精誠醫院都是你的，你說了算。這里你還得和其他股東商議。”
“我知道了，馬上開會，我們討論明天的手術。”楊宗保遲疑的片刻之后說。
“好的。”
五分鐘之后，喬治給楊宗保拉了一票人在骨科的會議室集合。
“可行嗎？方案？那可是死骨，有什么用？病人被截取的骨頭多達15厘米。這樣大范圍的骨頭缺乏傷口會不會愈合還是個問題。還有就是骨巨細胞瘤容易復發，你就不怕患者以后會有再次手術的痛苦？”一助對楊宗保的手術方案提出了質疑。
“我來回答你的這些疑問。”楊宗保很贊賞對方能夠提出這么多問題。正常的醫學交流是楊宗保非常歡迎的：“第一死骨移植。我們有的時候在骨科手術的時候，因為骨組織大范圍的缺損，有的時候會往里面填充死人的骨頭碎片。那么既然能夠填充碎片，那么為什么不能整個的放進一段15厘米左右的死骨呢？起碼維持了原有的骨頭的結構，利于正常骨頭的生長。還有雖然死骨移植的成功率不高，但是美容方法上有一種把正常的人類腿骨給截斷然后強行拉開十厘米，讓骨頭自然生長從而改變身高。那種手術的成功率還是有很高的成功率，大概百分之五十左右吧。第二我們是從人性的角度出發。女孩子還有著美好的人生，加上經濟條件允許，在這種角度之上能夠保留腿的手術方案也是一個比較人道的手術方案。還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了。”一助閉上了嘴巴。
“那好，我們來具體布置一下手術的具體過程。”楊宗保說完就把女孩子腿部的片子給貼在了墻上的看片燈上了。
手術的討論包括病人的身體狀況，術中需要注意的細節，以及手術方法。楊宗保根據腫瘤的大小制定了大概的手術方案，具體情況要等上了手術臺才知道。
喬治在會議途中出去了一次，然后帶了一大堆的資料回來。
“現在大家散了吧。”楊宗保說完之后，就把眾人遣散了，就坐到了喬治的面前：“說說現在的情況吧。”
喬治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戴起了眼鏡：“情況嚴重，因為你常年不在醫院，現在又消失了一年，盡管有我撐著，但是很多人都有想法的。很多人質疑你的資歷，再這樣下去，你的院長位置不保。不能參與醫院的決策，只能當個分紅的了。”
“沒有人拉攏你？”楊宗保指尖輕輕敲了一下桌子。
喬治脫下了眼鏡，正色楊宗保：“是，赫德爵士找過我。所以你的立場更加微妙。我想我不是赫德爵士的唯一人選。還有很多熟悉醫院經營的人。”
“丹斯…”楊宗保想除了他沒有另外的人了：“我該怎么辦？”
“有兩條路：收購其他股東的股份，使整個醫院都是你的；要不那就展現你的能力，強化你的資格。”喬治分析說。
“和我想的一樣。前一條，那是不可能的，我手頭上沒有那么多錢，只能考慮后面一條。況且死骨移植是丹斯一直在研究的課題，所以他比我更有發言權，也比我更有底氣。所以在這一方面我不如他。”楊宗保知道自己失蹤之前丹斯已經在兔子身上開始實驗死骨移植了，當時周逸還在做丹斯的助手。
“不錯，所以這次手術我沒有把丹斯召回來的原因。或許你忘記了，這里不是下東區，什么事都要講規矩的，沒有考慮到死骨移植安不安全，它的成功率。可是所有實驗的資料都在丹斯的手里，我們無從得知。好在我剛才和周逸取得了聯系，正好他還保留著實驗結果。”喬治一邊說，一邊把手里的資料遞給楊宗保。原來剛才喬治出去是去找周逸要資料去了。
“周逸不知道我的行蹤吧？”楊宗保狀似無意的問。
“不知道。果然你沒有看錯人。周逸吃苦的能力超出了我的想象。你失蹤一年，他就一年沒走出過醫院。”喬治唏噓不已：“不過他也快撐不住了吧。”
“撐不下去也得撐。”楊宗保說完就不再言語了。
喬治知道楊宗保自有思量，所以也不著急，一起陪著楊宗保吞云吐霧。
楊宗保一但開始思考就習慣性的猛抽煙。
座頭市的富麗華內的一間陰暗的房間內，一個身穿鮮艷紅色和服男人正在對著跪在他面前的男人揮舞著武士刀：“你還沒找到人？”
“對不起。”跪在地上的男人低下了頭。
“剖腹吧。”紅色和服男人把刀扔在了男人面前。
男人撿起了刀…
“等等…”
從門外進來一人，趴在和服男人的耳朵邊小聲的說了幾句。和服男人聽完之后總算有了笑容：“起來吧，準備去米國。”
“是。”本來準備自裁的男人總算撿回一條命。
和服男人萬種風情的回到了沙發上：“呵呵，可算讓我找到你了。”
遠在大西洋彼岸的楊宗保突然背后冒著冷氣。
“怎么啦？”喬治見楊宗保突然打了個寒顫，所以問：“是不是空調太低了？”
“不是。”楊宗保搖搖頭：“到時間沒有，我們準備手術吧。”
喬治看了下手表：“時間還真的快到了。你準備一下吧。”喬治說完就把一個傳呼機遞給楊宗保。
楊宗保收下之后，繼續發呆。
滴滴滴滴…
幾個小時之后，楊宗保的傳呼機響了，上面顯示著需要楊宗保進入的手術間的號碼。
楊宗保伸了個懶腰，走出了會議室。
“開始吧。”楊宗保洗手上臺之后，對護士吩咐說。
護士按開了墻上的計時器。
楊宗保開始了手術…
骨科手術被譽為是所有手術中最血腥的一點也不錯，上的都是鋸子啊，錘子啊什么的，看著就像是恐怖現場。楊宗保戴著防護眼鏡，拿起鋸子，開始鋸腿骨…
兩個小時之后手術結束。
楊宗保下臺之后沒有去和病人家屬見面，而是讓一助去應酬，自己則從后面偷偷的準備溜出去。
“就走啊？”
楊宗保剛走到地下停車場，就被喬治抓住了。
“嗯，還有些事需要處理。”
喬治看著楊宗保消失在視線里，插在口袋里的手把電話抓得緊緊的…
楊宗保出了西雅圖之后，并沒有回下東區，而是去了東林醫院。
“搞定了？”鵬爺精神好多了。
“嗯，短期內沒問題。”楊宗保再次坐在了無菌室。
“我答應你的事情會辦。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么做不是辦法。這個世界不只有一個下東區，就算是下東區，你也只能保住一小塊地方。”鵬爺嘲笑的說，雖然還不能起身。鵬爺對約翰威脅自己的事情很是惱火。
“能救一點是一點。”楊宗保依舊不動聲色。
“哼，好偉大。”鵬爺是覺得約翰醫生非常的虛偽。
“好好休息。”楊宗保沒有計較鵬爺話里的諷刺。
“你不覺得自己卑鄙？”鵬爺在臨了楊宗保要走的時候突然說。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楊宗保留下了這句話之后，真的離開了。
鵬爺此時才驚覺，約翰的心思真的是很深，心也夠大，看來是自己小看他了。
楊宗保從東林出來之后，才發現自己身上沒錢。站在東林醫院的門口，楊宗保正在發愁該怎么回去的時候，薔薇出現了。
“你干什么？”薔薇氣呼呼的問，她跟在楊宗保的后面這么久了，對方愣是沒發現，這讓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