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試驗

　　半個小時之后，約翰所要的東西，陸續被送到醫院。

　　“東西送來了。”李亞力也有些惡寒，搞不清楚這是什么狀況。約翰讓鵬爺把剛在在靶場五具被擊斃的尸體全部送來了。殺人是一回事，把殺的人的尸體弄到自己眼皮子底下這不是一般變態的人可以做出來的事吧，李亞力肚子里暗自緋議。

　　因為房間不夠，所有的尸體都被停在候診室里。候診室里，臨時支起了幾張桌子以便擺放尸體。

　　五具尸體慢慢的占據了整個候診室。

　　“約翰醫生，鵬爺吩咐我們幫你打下手。”一個紅發小弟說。

　　“不用了，把我需要的幫手找來就行，你在門外守著吧。”約翰開始用剪刀處理是尸體們的衣服。

　　“不，鵬爺讓我跟著約翰醫生學習。”紅發小弟堅持留在候診室。

　　約翰哪里不知道這是在監視自己呢。當然有人看著自己也不反對，反正都是在做事。

　　紅發小弟在角落里裝了個攝像頭，對著約翰的動作開始拍攝。

　　“我要一個助手有沒有？”約翰問李亞力。

　　“這個…”李亞力猶豫了一下，然后才說：“我去問問。”

　　“…”約翰沒有再說話，開始忙于手頭上的事情。

　　把五具尸體上的衣服都給徹底扒光，約翰比較了一下他們的脂肪厚度，決定從脂肪最薄的開始下手，容易一點：“給下面墊幾個盆子，等下要放血的。”

　　約翰讓李亞力過來幫忙，在每個放尸體的桌底下放了幾個小盆子。

　　“給我弄點咖啡。”約翰吩咐完就開始在尸體的身上拉口子。因為就是關心臟肺臟的事。所以約翰就只準備打開胸腔。

　　為了不浪費時間，約翰直接上電鋸。不像是一般的解剖一樣，要慢慢的做細致的每一層的處理，而是直奔目標。

　　電鋸的齒輪從尸體的胸骨一把劈下來，就把胸骨一分為二。然后用手術刀把胸骨暴力分開，把胸骨扒開，分向兩邊，徹底把肺臟和心臟暴露出來。

　　尸體變黑的血液帶著血塊淅淅瀝瀝的從傷口，從桌子上流到了盆里，流到了地上。

　　“惡…”紅發小弟扛不住了，沖出門外去吐了。

　　李亞力現在也是翻江倒海。但是面子原因不得不留在屋里，享受著極度的血腥。

　　弄完第一具尸體，約翰走向第二具尸體。

　　“約翰能不能不這么暴力，你要干什么啊？”李亞力問。

　　“練習啊。”約翰回答的理所應當：“那種手術很復雜，需要多多練習，況且有現成的操作對象還客氣什么？”

　　約翰手術繼續的事情非常的血腥，現場也是一片血淋淋的狼藉。但是約翰身上卻還是比較干凈。臟的只是除約翰意外的東西。不過約翰的手段確實很殘忍。

　　死人大部分眼睛都是睜開的，在他們身上操作沒有痛覺，就那么看著你。所以這比在對活人施暴還要恐怖和慎人。

　　“你沒把握？”李亞力提高了聲調。因為低聲說話的話，會吸入更多的腥味，只能捏著嗓子尖聲尖氣，夾、緊喉嚨盡量少呼吸空氣。

　　“怎么會有把握？如果不是下東區，怎么能弄到這么尸體練手呢？”在說話的當會約翰又拿起了電鋸。

　　電鋸的輪盤在高速轉動，發出刺耳的聲音。

　　毫不猶豫的劈開下一個尸體的胸骨。因為粗暴的動作，碎肉飛濺。李亞力忍耐著想逃走的沖動，稍稍移動位置，躲避著更多的碎肉脂肪皮膚碎屑落在他的身上。

　　尖銳的摩擦聲讓人忍不住捂住耳朵。

　　紅發小弟中途進來過一次，但是沒待幾秒就又出去了。實在是受不了這么恐怖的現場。

　　終于把第二個胸腔打開，約翰開始著手取肺臟和心臟。因為要整體移植，所以一套氣管和心血管系統都要小心取下。所以剝離的過程就顯得十分的必要。而且時間必須掌握的非常好。人缺氧的狀態是有時間限制的。大腦缺氧超過6分鐘就會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超過8分鐘以上基本上就是腦死亡了，就算有體外循環，但是時間也必須抓緊。心臟阻斷的時間只能最長不超過121分鐘。也就是說所有的手術必須在2個小時之內完成。這就對外科醫生的要求非常嚴格，幾乎是不能錯一步。特別是在處理血管的時候，能不給血管多扎一個眼就不多扎一個眼。因為心臟的血管都是大血管，一旦恢復血流就會形成很高的壓力，沖破血管。等到那個時候，血液又處于很難凝結的狀態，出血不容易阻止。一旦發生了那種情況，那就只有等死，等病人在手術臺上血流干而死。因為體外循環的時候，血液之中要加入一定量的抗凝劑，使血液不容易凝固。

　　第一次的時候，約翰非常的仔細，過程也非常的慢，兩個小時過去之后，約翰才完成了一小部分。

　　“紙和筆。”約翰找李亞力要。

　　早就過了飯點，李亞力也沒胃口吃飯，只是在一邊看著。見約翰停了下來，馬上問：“要吃飯嗎？”

　　“嗯。”約翰想了想，加了一句：“吃肉吧，再來幾塊巧克力。”說完就走出醫院。

　　紅發小弟蹲在門口，見到約翰出來，眼神畏縮了一下。

　　“去弄4份牛排，兩顆巧克力，一打紅牛來。”約翰毫不客氣的開口，反正紅發小弟是給自己看門的，那就順帶著剝削一點。

　　果然紅發小弟像是獲得了赦令一樣，立刻的消失了。躲約翰和躲鬼一樣。

　　約翰隨地坐在了臺階上，開始用李亞力給的紙和筆記錄。

　　李亞力隨后也出來了，站在約翰的背后，居高臨下看著約翰寫寫畫畫。

　　約翰先是在紙上畫出了一個大概的人形。這個人形只有胸部才被細細的畫了出來。每一根需要注意的血管和神經，氣管…

　　李亞力發現竟然和剛才的那具尸體一模一樣。

　　約翰記下了自己每一步的計劃，每一步的切口的長度，所花費的時間，以及下針的次數…

　　李亞力并不知道就在剛剛的幾個小時之內，約翰不僅在做操作，而且把每一步都記了下來。

　　“約翰醫生…”紅發小弟早就買好了東西，等在一邊。看到牛排都快涼了，沒辦法才出聲打斷，可是那兩條小腿顫著，估計怕約翰怕到了極點。

　　“嗯。”約翰接過牛排，遞一份給李亞力，然后啃了起來。牛排都是被切碎了的，并且在米國吃牛排一般都是五分熟的，里面都帶著血絲。所以當牛排被約翰咬進嘴巴之后，還可以看到牙齒上的血絲。

　　“你吃得下去？”李亞力看著牛排想著里面血脈噴張的場景，頭一次對食物喪失了興趣。

　　“習慣就好，你最好也吃點，夜還長著呢。”約翰狼吞虎咽，想盡快吃完，快點開始工作。

　　吃完牛排之后，約翰吞了兩塊巧克力下去，喝了瓶紅牛，就又走進了醫院。

　　接下來的一半，約翰的速度稍稍快了一點。

　　李亞力在里面陪著。

　　紅發小弟還是躲在外面。

　　在另外一邊，鵬爺正看著屏幕上的一切。

　　“鵬爺，查過了。這個約翰是一年前突然出現的，沒有行醫執照，你當真放心讓他來做手術？”

　　白發鵬爺，正躺在病房一樣的房間里。前方墻上的電視機上顯示著是約翰解剖尸體的全部過程。

　　“放心？我現在不是在考察他嗎？”屏幕上正好放到約翰劈開胸骨，鵬爺也有些受不住：“不過，他的膽子倒是很大。”

　　“反正我是不相信他。”鵬爺身邊的人一直在唱反調，排斥約翰的意圖非常的明顯。

　　“你的話太多了。”鵬爺突然說。

　　“對不起。”鵬爺身邊的人終于閉上了嘴巴，額頭上已經見了汗珠子了。

　　鵬爺盯著屏幕里約翰的身影。其實早在約翰在靶場第二輪射擊的時候鵬爺就已經到場了。是看著約翰怎樣進步的。所以現在見到約翰仔細的研究的情景，很期待他會有怎樣的進步。

　　醫院內，約翰終于完成了第一具尸體的取肺臟和心臟手術。

　　“不休息下？”李亞力看著一邊一套的肺臟和心臟問一下手術就在記錄的約翰。

　　“我需要頂級的醫療隊伍。”約翰沒有理會李亞力，而是對著攝像頭說。

　　“呵呵，頂級的？”鵬爺笑了。

　　“我需要頂級的隊伍。”約翰也不知道對方是佛看得見，再次重復了一次。

　　“你在和誰說話？”李亞力問。

　　“鵬爺啊，我相信他正在看著我。”約翰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

　　李亞力不敢茍同。

　　再次喝了瓶紅牛，約翰繼續對付第二具尸體。

　　因為時間的原因，第二具尸體開始發硬了。但是約翰開胸的時候用的是暴力，所以基本上沒什么區別。

　　這次取肺臟和心臟的時間比上一次少得多，大概花了4個小時左右。

　　“進步了。”李亞力看了看手表說。

　　“還好。”約翰終于坐下來休息一下：“我需要兩套人馬，一套取內臟，一套移植內臟。”

　　“…”李亞力沒說話，因為聽到取肺臟，他想到一個非常不好的方向。

　　“可是這肺臟在誰的身上取呢？”約翰突然瞪大了眼睛。心肺移植不比腎臟啊肝臟的移植，那是一離開身體供體就活不下去的，所以只能是從剛死的人身上弄。

　　“這不關你的事，當時你不得不答應。”李亞力只能讓約翰放寬心。

　　約翰突然沒了接下去的興致。

　　“怎么啦？”

　　有人突然推門進來，李亞力來不及阻止，一身紅色的身影隨著聲音飄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