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要不軟不硬才行,堵住一部分人的嘴。人要謙虛,適當的示弱,但是太過于以弱者的面目示人,會給別人造成好欺負的錯覺的。
楊宗保現在不能退,何況現在根本毫無頭緒,很多電話打不通,有的干脆查無號碼,這所有的一切都逼著楊宗保等著別人找上門來,所以楊宗保根本不能搬出倉庫。
“你何必這么犟呢?”穆言真的拿楊宗保沒有辦法。
“我有堅持的。”楊宗保拒絕了穆言,正好日鬼開車子過來,甩下穆言直接鉆進車子。
穆言看著楊宗保的車子開走,氣得跺腳。
“回來了?”穆老爺子在四合院里等著穆言進門。
“嗯。”穆言還在和老爺子冷戰,所以對老爺子說話沒有什么好話。
“站住,像什么話?”穆老爺子見穆言回答的不冷不淡,有些生氣。
穆言被老爺子喝叱在原地,但是背對著老爺子就是不肯面對他。穆言從小到大是被當做男孩子養大的,所以心性堅強,只不過在老爺子面前硬氣不起來。
“別和那小子走得太近了。”老爺子長嘆一聲,女大不中留。
“你為什么不管他?”穆言還在糾結老爺子把楊宗保從家里趕出去的事。
“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所能起作用的只在醫療這一塊,他需要幫助的那一塊不在我的能力范圍之內,我要為整個穆家著想啊。”穆老爺子一瞬間覺得身心疲憊。穆言和穆英從小爹媽就死了,是穆老爺子一手帶大的。本來姐弟兩的人生穆老爺子都規劃好了,但是突然冒出個楊宗保,結果穆英被忽悠出國了,穆言一門心思在他的身上,說來說去都是孽緣。
“那我做事你不要管。”穆言還是不回頭。
“適可而止吧,他對你無心的。”穆老爺子忍不住點破。
“我知道。”穆言留下這樣一句話,走進了房間。
不一會兒從穆言的房間傳出簫的聲音。
穆老爺子嘆息,今晚又別睡了。
四合院里,簫聲如同奪命的鬼哭,幽幽響起…
楊宗保回到倉庫之后,花和尚已經回來了。
“怎么樣?”桌子放著壽司,楊宗保也不客氣,坐下來就吃。
“還真是個狗腿子。”花和尚一臉討好的湊近楊宗保:“我剛握的,怎么樣?好吃吧?”
“芥末呢?”楊宗保覺得有些腥味。
“這里,我正在磨。”花和尚盤著腿開始正在磨芥末。
“怎么狗腿?”楊宗保喝了口花麒麟遞過來的紅茶。
“事情很復雜。我說你爸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往死里整。”花和尚嘖嘖嘴巴:“江虎東知道不?”
“誰?”楊宗保確實不知道所謂的江虎東是誰。
“也是,你不是道上的。江虎東是西南最有名的房地產商,但是發家并不是那么光彩,雖然現在洗白了。不過說起來,他的發家和你爸是在同一時期,只不過你爸是在東南,而他是在西南。”花和尚的廢話也很多。
“和江虎東有什么關系?”楊宗保必須打斷花和尚的滔滔不絕。
“利益的關系,在東南和西南的交界處的靖安縣,他們都想拿下一個工程,結果就是這樣啰。”花和尚說出自己打聽到的。
“嗯。”楊宗保皺起了眉頭,不知道此次自己的京都之行會不會有效果。
“從明天開始我要酒桌子上干活了,你們做好準備。”楊宗保說完吞下桌子上最后一個壽司,洗澡去了。
“楊宗保,你的身材真好。”花和尚跟在后面,看著楊宗保裸露在外的上半身,贊嘆說。
“如果你再看我就會把你的眼睛挖出來。”楊宗保聲音不大,但是誰都不能忽略里面濃濃的威脅。
“好嘛…但是好東西大家分享。”花和尚還沒說完就慘叫一聲。
楊宗保把洗發水連瓶子一起扔在了花和尚的臉上,手下一點都不留情。
“活該。”日鬼幸災樂禍。
楊宗保洗完澡就去睡覺。畢竟將近10多個小時的手術當然會感到疲勞 楊宗保是頭一倒在枕頭上就立刻睡著了。
晚上倉庫里很安靜,但是外面可不安靜。
“你怎么看?”花麒麟問日鬼。
“難說啊,有人鬼鬼祟祟,不知道哪一路。”日鬼也說不好。
“我說你們真是婆婆媽媽,管什么來路,直接砍了就可以。”花和尚妖孽的說。
“老板沒發話之前,誰都不許亂動。”日鬼認真的強調。
“知道了,你心中都是老板。”花和尚悻悻的說,繼續用松香擦拭自己的武士刀,寒光森森。
第二天,楊宗保就開始周轉于酒桌子上,一般中午和晚上都有。楊宗保沒有拒絕任何的敬酒,只要對方敬,楊宗保就喝。
楊宗保沒有希望對方能夠力挺楊天明,只是希望對方能夠保持中立。
盡管和楊宗保出來吃飯的人不少,但是明顯表態的卻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幾乎沒有。都是看在過往楊天明給的錢的面子上,賞個面子。
楊宗保經常是被日鬼他們輪流扛回來,這幾天,然后吐得死去活來。
“還有最后一個人。”楊宗保終于拜訪完了名單上的人,只剩下最后一個沈紅邦了。
“老板約好了?”日鬼給楊宗保端了杯牛奶,今晚楊宗保又喝多了,剛把膽汁吐出來。
“嗯,約在黃鶴樓。”楊宗保嘴里全是苦味。
“是不是接著就要回去了?”
“嗯,再待著也沒什么意思。不回去還能干什么?”楊宗保這次到了京都才知道,自己原先的世界真是單純的不得了,這幾天所見的才是冰山一角。很多事情不以自己的意志為轉移,除非你足夠強大。
這幾天沒有任何一個人起到作用,所有的希望就在明天沈紅邦的身上。
第二天楊宗保提前一個小時到了黃鶴樓,訂了里面最大一個包廂。
一個早到,而一個晚到。沈紅邦足足拖了兩個小時才姍姍來遲。
一進包廂,沈紅邦就說:“這么豪華?我還真沒來過。”
黃鶴樓雖說比較的有名,但是遠遠沒有沈紅邦說的那么夸張。它的包廂如同一個庭院的房間一樣,錯落有致。房間和房間之間有小橋、流水,古香古色。
“…”楊宗保笑笑,沒有回答。
“果然是暴發戶,看樣子楊天明沒少給你錢。”沈紅邦還是一身軍服,似乎他除了軍服就沒有什么其它的服裝了。
“給了不少。”楊宗保照實說。
“這幾天沒少碰壁吧?”沈紅邦點了一支煙。
“嗯,沒有人幫忙。”楊宗保也不隱瞞:“吃什么?”
“螃蟹吧,最近嘴巴在部隊淡出鳥了。”沈紅邦也不客氣。
“最近軍事演習?”楊宗保讓日鬼出去點餐,順便支開他。
“不是,是團里大練兵,操、死我了。”沈紅邦一點也不像是才和楊宗保見第二次面的人,兩人之間的對話外人聽了好像他們倆是多年的老友一樣。
沈紅邦也注意到這點:“你最后才找我,是因為走投無路?”
“最后的希望。”
“哈,我壓力真大。”沈紅邦很滿意楊宗保的性格:“這件事難,但是我所知道的事,不是你想像的那樣。解決的方法有兩種:第一,殺光所有有關聯的人;第二用家產贖楊天明,把錢全部給交上去了,沒有誰會拒絕你的投誠。你選擇哪一種?”
沈紅邦看到楊宗保陷入了思考:“我擦,你不會真的在考慮第一種吧?”
“嗯?”楊宗保茫然的看向沈紅邦,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是你叫我考慮嗎?”
“這不是問題的關鍵好吧。正常人都不會考慮第一種可能性好不好?”沈紅邦叫了起來:“你和楊天明真的有血緣關系,都是瘋子。”
“呃?我都在考慮啊。”楊宗保認真的樣子讓沈紅邦徹底無語:“好了,我的建議是第二種,什么東西都沒命重要,花錢買命唄。”
“沈老不會阻止?”楊宗保問。
“他管你去死啊,放心,你小子不夠分量。”沈紅邦對這點很有自信。
“嗯,我會去和楊天明說的。”楊宗保總算聽到了這些天最有用的話——用錢去贖命。
“看樣子你和楊天明關系不好啊,既然不好還為他受這么多罪?”沈紅邦覺得楊宗保是圣人。
楊宗保心里自嘲,受罪?這些什么都不算。
“我姐姐真的干了那件事?”沈紅邦突然看到楊宗保的雙目全紅了,急忙停下了嘴。
“螃蟹來了。”日鬼在合適時機進來了。
后面跟著兩個服務員端著兩籠螃蟹。
“趁熱吃。”沈紅邦首先自己動手了。
楊宗保一個勁的在旁邊抽煙,這段時間煙癮見長。
沈紅邦也不介意,自顧自的吃。
分手的時候沈紅邦和楊宗保說了一套門路,讓楊宗保自己考慮。
楊宗保回到倉庫簡單的收拾了下,開車回座頭市。
穆家四合院,穆言終于消停了。穆家老爺子也知道楊宗保那瘟神終于走了,祈禱他很長一段時間不要再出現在自己孫女的面前了。
楊宗保一回到座頭市,就打了個電話,問對方在哪里。
對方報了個地址之后,楊宗保讓日鬼直接開車過去。
到了地方之后,楊宗保讓日鬼把車開遠一點,自己一個人走過去。
“寶哥。”保國老遠就看到楊宗保,激動的叫道。
“人呢?”楊宗保沒有心情照顧保國的激動。
“在里面。”保國指著身后的倉庫說。
“帶路。”
倉庫大門被緩緩地推開,里面是一個訓練場地。在場地的正中央是一個搏擊臺,周圍則是各項的訓練器材。一個黑衣女人被綁在了沙包上面。
“誰叫你干的?”楊宗保知道答案,但是就是希望從女人的嘴里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