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奇跡出現
“誰說我一定失敗的？”楊宗保突然問周逸。
“這個…”周逸一時失語。
“繼續吧！”楊宗保繼續手上的動作。
手術室里的氣氛越來越壓抑，空氣幾乎到了凝結的地步。
看臺上的觀看人員換了一批又一批，唯有季鵬和比利始終沒有離開過。
季鵬早就熬不住歪頭倒在了一邊，比利喝水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所有的情況都指向了不可完成的那個方向。
墻上指示版上的已經過了24小時了。
巡回護士因為高強度的工作換了三批了。就連她們似乎隱隱的預料到手術正在朝著一個很糟糕的方向發展。
墻上的計時器不停的跳著…
醫院外面楊名抱著碗面，蹲在精誠醫院的石碑前思考著康樂離去之前說的話。他和康樂是在一個家屬院里長大的，所以很了解她，知道她用那種語氣說出來的話絕對不是無的放矢。所以這才圍著石碑轉悠。
“兄弟，我看你轉了一圈了，怎么？該不是別的醫院派來的間諜吧？”
楊名被突如其來的詢問給嚇到了，抬頭一看，一個保安正笑瞇瞇的看著他。
“沒，我就是覺得這精誠醫院的四個字寫的好！知道是哪位大家的手筆嗎？”楊名隨意找了個理由搪塞。
“那可不是！”沒想到保安同志覺得楊名提出的借口很合理，甚至有點自豪的說：“想不到兄弟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見識。實話告訴你，你不是第一個欣賞這字的人。以前很多先生都過來瞧呢。當然現在還有人，只不過沒有像你這樣…這么癡迷的！”
“那是誰寫的啊？”楊名突然福至心靈，脫口而出的問。
“是我們院長啊！”保安一瞬間獲得了巨大的滿足。
“你們院長叫什么？”楊名激動的抓著保安的手問，不小心面湯潑到了胸前的衣服上。
“楊宗保啊！”保安一副少見多怪的樣子。
“楊宗保…楊宗保…”楊名如獲至寶：“謝謝你啊！”
“謝我干什么？”保安不理解眼前的男人欣喜若狂的行為，只能看著他端著面湯，一路飛奔而去，如同瘋子一樣。
楊名覺得自己調查的事情有了突破性進展，顧不上形象，急忙跑回警察局，打開電腦，開始進入市民檔案。
可是很快他的熱情就受到了挑戰。檔案上面一條條無疑都是精彩異常的人生經歷。在檔案上面看不到關于楊宗保的任何的污點。
香煙頭很快就堆滿了煙灰缸，楊名覺得自己又陷入了誤區——一片愁云慘霧。
“怎么回事？辦公室著火了！”警察局里資格最老的老楊邁著步子走了進來，但是被辦公室里的愁云慘霧給嚇到了：“我今年就要退休了，你別摧殘我老人家！”
“叔，你說楊宗保是什么人啊？”楊名本來沒打算老楊知道楊宗保是誰。
但是沒想到對方卻奇怪的應聲：“那個家伙啊？你別惹他，那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燈！”
“楊叔你認識？”楊名的眼前似乎又柳暗花明了。
“認識，怎么不認識！”老楊同志搖晃著腦袋說。
“叔，說說！”楊名亟不可待。
“說說？”老楊故意賣了個乖。
“說！”楊名咬牙。
“飛天茅臺！”老楊比劃了一只手指。
“好。”楊名豁出了血本。
“楊宗保那家伙啊…”老楊慢悠悠的說起了過往…
楊名靜靜的聽著，眉頭越鎖越深…
“成了！”
手術間里，就在眾人都快放棄的時候，楊宗保突然宣布道：“好了！”
“什么？”周逸立刻站起來，走到楊宗保的背后，探頭過去，然后哆嗦著嘴唇說：“真的好了呢？”
“好了？”雖然一直在看著楊宗保動手，胡東還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停的重復：“好了？”
“愣著干什么？打釘子啊！”楊宗保對胡東說。
“哦！”胡東趕緊的回過神。
在生理鹽水里已經呆了2天1夜的半邊脊柱終于被請了出來，重新被合在了楊碩的身體上面。
接下來的縫皮工作，楊宗保交給了那個小醫生。
這2天1夜之間，小醫生倒是休息了幾次，所以在整個手術間里，他是精神最好的一個。
楊宗保盯著楊超把皮給縫上包扎好之后，這才離開了手術間，躺進了休息室，把自己扔在沙發上，昏了過去。
胡東緊隨其后，跌跌撞撞的也摸了過來，躺在了楊宗保對面沙發上。
晚了一步的周逸直跺腳，只能和衣睡在了茶幾上。
休息里沒人打擾，所有的護士醫生們經過的時候都放輕了腳步。
管看臺上，季鵬從睡夢中醒來，卻發現比利手緊緊的握住水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下面：“怎么啦？中邪了？”季鵬舉著手在比利的面前晃悠。
“沒有中邪，但是和中邪也差不了多少了。我剛才親眼見證了一個奇跡的發生…一個依靠勤奮和毅力創造的奇跡！”比利轉頭正視季鵬說。
“哪有那么多奇跡？”季鵬不解。
比利壓抑了一下心中的激動，說：“這臺手術本來注定要失敗的。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好像一個關鍵點被打開了，然后手術就成功了。”
“比利，你什么意思啊？我知道手術成功了，但是然后呢？”季鵬覺得比利的精神狀態有問題。
“他是個天才。”比利贊嘆道。
“誰？”季鵬問。
“我們的院長——楊宗保。他不僅有技術，有能力，也有毅力，更難得的是有極大的運氣…”比利說到一半突然說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院長是天才，現在你回去休息吧！”季鵬扶起比利就往外走。
比利心里其實是各種感情交織在一起，他是優秀的，但是在神經外科他隱藏了實力，只是做了個主治醫生。但是他現在突然發現有人比他極盛時期更加的優秀，這個打擊確實太大了。他是唯一一個把整場手術完整的看完的人，他知道其中何其的艱辛…
警察局里，楊名完楊叔的回憶之后，抽煙抽得更兇了，幾乎幾口一根煙就見底了。
“怎么樣，受打擊了？”楊叔拍拍楊名的肩膀說：“但是你也別不痛快，要怪只怪他太優秀了。再說他也沒接受康樂，你也不用找人家麻煩！”老楊同志其實是瞧見了楊名電腦上的東西，所以才費口舌勸說。
楊名聽到老楊曲解了他的意思，急忙紅著臉分辯：“叔，真不是…”
“好了，年輕人，熱血沸騰，總會沖動的！”老楊卻不給楊名解釋的機會。
“真的，叔，真不是…”楊名一下子被逼急了：“是楊宗保殺了人！”楊名一說完就后悔了。但是看楊叔確實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忍不住又補了兩句：“是真的！前些日子鐘家寶不是負傷了嗎？傷害他的人全部被做掉了，都是慘死…”
“好了，你別說了。年輕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老楊趕緊的讓楊名閉嘴：“而且楊宗保不可能干出那種事情！”
“楊叔，你怎么不信我啊！”楊名跟在老人后面解釋，奈何老人就是不聽。
看著走遠的楊叔，楊名覺得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只能找康樂。
和康樂約在了一家咖啡廳。楊名進去的時候，康樂已經到了。
“你還好吧！”楊名發現康樂似乎瘦了很多，臉色十分的憔悴。
“廢話少說，你想問什么就問吧！”康樂拒絕和楊名拉家常。
“我想知道那件事情是不是楊宗保做的？”楊名直接問。
康樂的瞳孔在一瞬間放大許多，過了幾秒鐘才恢復正常：“沒想到被你猜到了，看來是天意!”
“真的是他？”楊名重復問了一次。
“是他!”康樂仿佛是卸掉了負擔，點了點頭：“我原來只是隨手一指，你即便是想到精誠醫院也不會想到楊宗保的！能告訴我，你是怎么想到的？”
“精誠醫院四個字就是楊宗保寫的！”楊名老實的交代。
“是啊，不僅精誠醫院四個字是他寫的，大醫精誠也是他寫的…當時我很感動…可是沒想到他卻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楊名沒有打斷康樂的回憶。他的心里到現在為止才有了點酸楚。原來從別人嘴里聽來的話比較起從當事人嘴里親自說出來的那感覺是千差萬別。
“你愿意作證嗎？我可以立刻讓局長簽發逮捕令！”
聽到楊名的問題，康樂的臉在一瞬間變得沒有一絲血色。
雖然楊名心里抱歉，但是事關原則不得不做惡人。
仿佛頸脖子上的頭有千斤重一樣，康樂十分艱難的點了點頭：“不能再讓他那么下去了…”
楊名離開的時候，透過玻璃窗看到那個脆弱的人影似乎隨時都要倒下一樣，但是他狠下心還是走了。兒女情長的問題，還是留在以后，這事急不得的。
鐘局長看著眼前倔強的下屬，無奈的說：“康樂和楊宗保有舊，她的話不作數的！”
“局長，相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你很清楚，請簽發逮捕令！”楊名把一紙公文推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