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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鳳凰是不是故煮裝傻?(上)

  沈洛年正慌張時,葉瑋珊臉龐卻突然整片紅了起來,她眼睛睜開,右手抓著沈洛年的手腕,左手收到胸前,輕推了沈洛年胸口一把,低聲說:「快放開我。」

  沈洛年一呆,慌張地松開手,張大嘴說不出話。

  只見葉瑋珊坐起,透紅臉龐、含笑輕嗔說:「你讓我們找得好苦。」

  「呃?」沈洛年呆了呆,這時才發現,葉瑋珊的炁息似乎沒有完全消失,只是很淡很淡,自己剛剛一時心慌,竟沒注意到…沈洛年恍然大悟說:「總門那種…排斥道息的衣服?」

  「就是這種息壤土壓縮做出來的。」葉瑋珊抿嘴一笑,指指地面。

  「果然把你這小子騙出來了吼!」己經轉回來的瑪蓮,在坡道口那端得意地笑,她撮唇作嘯,吹出一聲響亮的口哨之后走近,拿著個縫綴著重物的淡粉色領巾遞過笑說:「宗長,鏡子。」

  葉瑋珊左手接過,一面笑說:「瑪蓮幫我抓著洛年,別讓他又跑了。」

  「沒問題。」瑪蓮右肩扛著厚背刀,左手把沈洛年脖子一把勾住,嘿嘿笑說:「洛年阿弟欸,咱們好久不見啊…耶,不對喔,前兩天阿姊好像有看到很像你的人喔?」

  「呃…」沈洛年苦笑說:「不用抓了,我不跑了。」

  「我才不信。」瑪蓮笑說:「今天來不及找手銬,不然就把你跟阿姊銬一起。」

  沈洛年當真要跑,自然可以放出道息化去對方炁息,然后憑蠻力開溜,但都己經到了這種地步,再跑也沒意思了,他只苦笑搖頭說:「不會了啦。」

  這邊葉瑋珊正脫掉那排斥道息的外套,再把縫著洛年之鏡的領巾掛入后領中,開始引炁,而在瑪蓮剛剛那聲呼嘯之后,山西面的緩坡下方,白宗其他人的炁息都冒了出來,看來都和葉瑋珊一樣正在脫衣、掛鏡、引炁。

  沈洛年苦笑嘆氣說:「這是誰出的主意?」

  「當然是咱們瑋珊宗長的好主意啊,果然拐到你。」瑪蓮笑說:「你剛抱瑋珊抱這么緊,我要跟一心說。」

  聽到這話,沈洛年和葉瑋珊臉上同時一變,葉瑋珊臉上紅潮本就未退,這時更是漲得通紅,沈洛年也忙說:「我只是…以為她出事了。」

  「阿姊知道啦。」瑪蓮本來只是開玩笑,看兩人臉色大變,反而覺得古怪,收起笑容,詫異地看了兩人幾眼。

  被這樣的眼神盯著,兩人更是不自在,葉瑋珊低下頭整理著衣裙,沈洛年也別開了目光。

  瑪蓮目光轉了轉,又說:「懷真姊勒?」

  沈洛年頓了頓才說:「她…跑掉了。」

  「你們真的分手了喔?」瑪蓮吃驚地說。

  沈洛年微微一愣,看了葉瑋珊一眼,葉瑋珊對這件事情也很在意,忘記了剛剛的羞意,微微點頭說:「大家都猜到…你們不是姊弟了。」

  想到這件事,沈洛年倒也有點蠕笑皆非,雖然不是姊弟,其實也稱不上情侶啊…不過這時辯解這些也沒意思,沈洛年聳聳肩說:「總之她已離開了。」

  「在這島上嗎?」葉瑋珊見沈洛年搖頭,跟著又問:「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不知道。」沈洛年不是很想提起此事,皺眉搖頭說:「她沒說。」

  分得這么徹底啊?這一瞬間兩女不免同清起沈洛年,瑪蓮放開沈洛年的脖子,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表示安慰,葉瑋珊卻遲疑地說:「為什么會分開?」

  「別問了。」沈洛年說:「好啦,你們把我抓出來想干嘛?給懷真知道我和你們混在一起,她又會生氣了。」

  「啊?」瑪蓮詫異地說:「懷真姊討厭我們嗎?」

  沈洛年看葉瑋珊突然神情大變,透出的氣息不只難過,還帶著滿懷歉意,不禁有點詫異地說:「不是啦…你干嘛?」

  葉瑋珊本就很容易把事情怪罪到自己身上,何況她和沈洛年又當真有點不該有的情愫和行為,心虛之余,聽到沈洛年這句不免誤會,瑪蓮在旁她又不好說,除了搖頭之外,也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沈洛年倒沒想到那么遠去,看葉瑋珊神情不對勁,只好解釋說:「懷真認為和你們一起太危險了啦,要我閃遠點…要是運氣差一點,都不知道死幾次了。」

  「這個…」瑪蓮尷尬地說:「前天晚上是意外,都是蚊子和阿猴不好,我己經揍過他們了,等等叫他們給你賠罪。」

  「對了!」上次懶得見面,沒法罵人,這時沈洛年可忍不住抱怨說:「明明知道西邊有危險,你們干嘛跑去逛街?又是因為一心那個熱血家伙想冒險嗎?你們干嘛老是聽他的?媽的,我等會兒罵他一頓!」

  「洛年…」葉瑋珊尷尬地說:「是我讓大家去的。」

  「呃?」沈洛年一愣說:「你讓大家去干嘛?」

  「想知道安全區的范圍,還有妖怪大概的分布啊。」葉瑋珊低頭說:「要罵罵我吧。」

  「你…算了。」沈洛年對著楚楚可憐的葉瑋珊自然罵不出口,轉過頭不吭聲了。

  這兩人似乎真有古怪,瑪蓮越看越不對勁,但又不知道怎么問才不會打草驚蛇,正摩拳擦掌的時候,剛引了一部分炁的眾人,己經忍不住急著往上跑,正大呼小叫地奔來。

  「呀!」吳配睿剛上來,遠遠就叫:「洛年怎么不穿衣服?」

  「小孩子大驚小怪。」瑪蓮好笑地搖搖頭,跟著一轉目光望著張、侯兩人說:「兩個笨蛋,來跟洛年道歉!」

  張、侯兩人尷尬地走近,還沒開口,沈洛年己經苦笑搖手說:「不用啦,都沒事就好。」

  「該由我道歉。」葉瑋珊卻突然對沈洛年深深一鞠躬說:「對內,是他們兩人胡來,但是對外,一切都該由宗長負責…洛年對不起,也多虧你臨危幫手,救了小睿和大家…謝謝。」

  這話一說,張志文和侯添良更不好意思了,兩人在一旁抓頭,也不知該不該開口。

  「好了。」沈洛年白了葉瑋珊一眼說:「道歉有屁用,別搞得大家都尷尬,你很想把我當外人嗎?」

  這人說話還是一樣難聽,不過倒是好久沒聽到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誰先忍不住,終于一起笑了出來,連本有些尷尬的葉瑋珊,頓了頓足之后,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眾人笑了片刻,黃宗儒對葉瑋珊低聲說:「那個…懷真姊的事情…?」

  葉瑋珊微微一皺眉,不知這時該不該說,黃宗儒見狀知道不妙,連忙閉嘴,但身旁的吳配睿己經聽見,詫異地低聲說:「真的那個了嗎?」

  「哪個?」侯添良沒聽清楚,轉頭問。

  「分開了?」張志文也沒聽清楚,但是卻猜得出問題。

  「不用鬼鬼祟祟的!」瑪蓮撇嘴說:「洛年比你們大方多了,他說懷真姊走了啦。」

  眾人一起啊了一聲,沈洛年看在眼里,發現他們不只有同情自己的氣味,還帶著些失望,他疑惑地說:「你們找懷真做什么?」

  「是這樣的…」葉瑋珊說:「我們有些關于引仙的事情還不清楚,想問問懷真姊。」

  「什么事?我幫你們問。」沈洛年說。

  「啊?」眾人又是一呆,瑪蓮說:「怎么問?你不是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呃…」真是自找麻煩,沈洛年呆了呆才說:「用妖怪傳訊。」

  「妖怪…也是縛妖派的能力嗎?」葉瑋珊詫異地說。

  「差不多啦。」縛妖派這三個字還真好用,沈洛年胡亂點頭。

  「怎么做啊」吳配睿好奇地說:「我可以看嗎?」

  最好是先問過懷真,沈洛年搖頭說:「不行,我私下問…瑋珊把問題告訴我。」

  「好。」瑋珊高興地說:「居然還有利用妖怪傳訊的方法,真是太棒了…只有縛妖派能學嗎?你們愿意多收點徒弟嗎?要是能和臺灣那邊通訊就太好了。」

  「這…」沈洛年只好說:「懷真不想教人。」

  葉瑋珊雖失望,卻也不好多問,只好說:「沒關系,我現在跟你說嗎?你打算去哪兒傳訊?」

  沈洛年見這四面空蕩蕩的,也沒地方躲起來施法,看來他們是特別選了這種地方準備逮自己,他嘆口氣說:「找個隱蔽地方就可以…我家就在下面,跟我說以后,我去一趟就回來。」

  「一起去!」瑪蓮瞪眼說:「不然等會兒又被你溜掉。」

  「不會啦。」沈洛年翻白眼說。

  「洛年你住哪兒啊?」賴一心笑說:「我們找了兩天,都找不到。」

  「洛年好老奸,脫了衣服我們怎么找?」吳配睿跟著叫:「快穿上那件紅衣服!脫光光好沒禮貌!」

  「吵死了!脫光關你屁事!」沈洛年罵完吳配睿,轉頭對賴一心說:「我和臺灣來的那群人住在一起,你們要來就來吧,在門外等我問。」

  瑪蓮只怕又給沈洛年溜了,在門外等等有什么關系?當下說:「走啊!大家一起去。」眾人當下隨著沈洛年,一起往山下奔。

  不過帶著這群人回那臺灣社區,可真是大大失策,除了鄒彩緞這種想法特殊的少數人,這兒多數臺灣人,都十分仰慕危急時趕回來的白宗一行人,此時天色剛黑不久,不少戶人家都正在屋外埋鍋造飯,沈洛年帶著白宗等人回返,眾人馬上被團團包圍,吵鬧不休,還有不少人想趁亂拜師。

  而隔壁鄒家父女發現這狀況,兩人自然大吃一驚,鄒朝來是意外的驚喜,鄒彩緞卻是變了臉色,不明白怎會如此,不過沈洛年自然不給他人詢問的機會,扭身就鉆入了屋中,讓白宗等人在門外守門。

  媽的,看樣子以后不能住這兒了…沈洛年聽著外面的喧鬧,再看看自己花了兩天才蓋好的屋子,不禁嘆了一口氣。這才凝聚了影蠱的妖炁,依法施咒,喚請輕疾。

  很快地,那騎著馬的黃色小泥人輕疾,從土中緩緩浮起,對著沈洛年微微躬身說:「洛年,承蒙召喚,有何吩咐?」

  「我想找仙狐懷真。」沈洛年說。

  「直接聯絡或送信?」輕疾問。

  沈洛年想了想說:「直接聯絡。」

  「請稍候。」輕疾過了片刻,突然緩緩變成裸體的懷真模樣,坐下說:「對方接受聯系,請說話。」

  沈洛年上次雖然聽過說明,但還是第一次用,他遲疑了一下才說:「懷真?」

  「這么快就想我了啊?」那懷真小泥人張開口,嘻嘻笑說,而且居然是懷真的聲音。

  比電話還先進呢,上次懷真說「總機」——輕疾的本體其實深藏在泥土中,神識遍布全世界,與所有輕疾直接連結,才能這么方便,卻不知道和那妖怪土壤——「息壤」,有沒有親戚關系?

  沈洛年上下看了看懷真模樣的泥人,皺眉說:「你又脫光了?」還好沒讓別人一起看。

  「這邊沒人類,忘了。」懷真從旁邊拉過一件外袍,順手披上,一面瞄著沈洛年笑說:「你也沒穿衣服呀,干嘛把血飲袍綁在手上?」

  「這兒安全,這衣服又太顯眼。」不過現在也不用脫了,沈洛年一面穿上血飲袍,一面有點意外,懷真居然主動穿上衣服,是替自己著想嗎?

  「好吧,找我有什么事?」懷真裹住身體曲線,抿嘴輕笑說:「才兩天不見而己呢。」

  「那個…」沈洛年遲疑了一下才說:「瑋珊他們有事情想問你。」

  懷真笑容收了起來,瞪著沈洛年說:「你…」

  「我是被拐出來的啦!我己經一直躲著了。」沈洛年先下手為強,搶著說:「別急著罵人。」

  「他們又想干嘛?」懷真嘟起嘴說。

  「他們有些引仙和修煉的問題。」沈洛年當下把葉瑋珊的問題說了一次。

  「喔…」懷真沉吟說:「易質和引仙同時使用啊,也不是不行。」

  沈洛年知道懷真口中的易質,就是吸收妖質變體的意思,于是點頭說:「那我就跟他們說可以啰?」

  「別急…既然要說,就說情楚點。」懷真沉吟說:「不過,他們難道又遇到什么強大的妖怪了嗎?現在這樣還不夠強嗎?」

  前天晚上的事情是萬萬不能說的,沈洛年吞了一口口水說:「不知道。」

  「好吧。」懷真說:「易質和引仙,最大的差異在于…易質是一種一步步接近仙化的做法,引仙卻是先化為妖,至于能不能修成妖仙,就要看個人的努力,修煉方式也不同。」

  沈洛年呆了呆說:「我聽不懂耶,叫瑋珊來聽如何?給他們看到輕疾沒關系吧?」

  [看到是無所謂。」懷真說:「但是這種通話狀態,輕疾只會傳送你的聲音…她聽得到我說話,我又聽不到她說話,怎么說?」

  沈洛年嘆氣說:「好吧,那你說慢一點,我用力記。」

  「妖質是一種純粹的仙質,也就是說,不斷吸收妖質,會讓身體逐漸地仙化,最后整體會成為妖仙般的存在。」懷真說:「雖然會越來越難吸,但是隨著運行炁息,逐漸改變體質,又會慢慢可以吸,這種法門的問題反而在于妖質未必容易獲得,不會吸不了…他們是一開始吸就拿著你那鏡子,能力進步太快,身體的仙化速度卻沒跟上,才會突然遇到瓶頸。」

  沈洛年說:「那引仙呢?」

  「引仙,是種直接妖化的法門。」懷真說:「借著融入妖體,使身體妖化,便得使用妖怪的修煉方式,才能進步,借著在體內運行妖炁,聚引道息浸體,使妖體逐漸精粹,最后也有機會成為妖仙,這兩種法門,可以說殊途同歸,只是方式不同。」

  「既然只是妖化,干嘛取這么好聽的名稱?」沈洛年哼聲說:「人家說的…對了,入妖比較類似吧?」

  「反正只是一個名詞。」懷真聳肩說:「這兩者相比的話,一般來說,一開始就全身妖化的引仙,強化的速度會比一點一點轉變的易質快,但如果有足夠的大量妖質,久而久之,易質可能還是會先一步仙化,畢竟少了很多精粹上需要突破的關卡。」

  「引仙有比較強嗎?」沈洛年詫異地說:「我有看到一些,不覺得強。」

  「你不能拿來和瑋珊他們比啊,他們有寶物加持…而且我教瑋珊的方法只是暫時引仙法,自然比較弱。」懷真頓了頓說:「你順便告訴瑋珊,既然自己要用,得用更多妖質和時間,直到把假妖煉成真妖,才是永久引仙法,否則幾年后妖炁散去,修行就作廢了。」

  「她知道什么是假妖、什么是真妖嗎?」沈洛年皺眉說:「我可不懂。」

  「瑋珊聽我解釋過,不過我當時沒告訴她可以使用真妖,只叫她小心別煉成真妖,那種若跑出去會有麻煩…」懷真頓了頓說:「引仙后,雖然會一下子提升不少,可是身體既然妖化,就不能繼續吸收妖質了喔,只能用妖怪的修煉法,最后成為妖仙的速度未必比較快…但如果考慮人類壽命有限,很難說哪個好…總而言之,想突然大幅提升的話,確實可以考慮使用永久引仙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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