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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六章 火災

夢想島中文    古代剩女重生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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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六章火災356三五六章火災  鶯娘和鸝娘兩人進了安樂候府后,俞清瑤并不當一回事。兩個出身卑微的歌姬,別說相貌平凡,就算生得國色天香,能動搖她的地位才怪!見此,胡嬤嬤滿心憂慮,覺得自家姑娘對危機視而不見,反而對那些根本不值得操心的事情煩惱,將來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怕是后悔也來不及了。

  于是,找了機會勸解。不想俞清瑤有自己的想法,“嬤嬤,你的意思我知道。不過所謂‘一山難容二虎’,太后跟長公主不對盤,將來這種給我跟景暄添堵的事情絕不會少。兩個歌姬而已,現在就鬧得興師動眾、忌憚三分的,以后可怎么辦?”

  “況且坤寧宮懿旨賞賜,是旁人家都沒有的榮耀。若我‘不識大體’,跟兩個歌姬計較,怕是很快就成了京城名揚的‘妒婦’了。不若將她們好生養著,只要景暄不在意,她們能翻騰多大的浪來?”

  對于這一點,俞清瑤看得十分清楚——景暄把持的住,什么事也不算事;景暄把持不住,那什么也不用多說。

  形勢變了,橫在景暄頭上的利刃,已隨著廣平皇帝的殯天而消失。現在的新皇,就憑他做端王時候的脾性,看似溫和寬厚的,應不會做出殘酷狠毒之事。景暄的地位跟以前不同了,再也不用小心翼翼,畏懼皇帝的猜。他若改變…也是她自己的命,怨不得天尤不得人。

  胡嬤嬤無奈的認同了,又勸俞清瑤把心思都放在姑爺身上,一來夫妻感情更加深厚;再者長公主知道也會多一分疼愛;三來早日生下子嗣。地位更穩固了,以后管太后皇后賜百八十個歌姬憐人呢。

  俞清瑤想到自己已經年滿十八周歲了,也很想有一個跟夫君景暄的孩兒。可惜,為什么她每夜閉眼。夢到的都是沐天華孤魂野鬼般漂游著。

  她是她的生母,十月懷胎,為她險些難產死去的母親。血緣聯系永遠磨滅不了。

  不管她有多少怨。多少不滿,多少埋怨,都改變不了天生的母女情緣。在沒有了結生母的死因前,叫她怎么能生下自己的孩子?

  她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孩子?

  胡嬤嬤無比憂心,生恐俞清瑤鉆進牛角尖出不來了,忍不住細心勸導,“世上的母親都疼愛自己的孩兒。為了親生的孩子性命都肯不要的。若文華真人真的疼愛夫人,就該知道,夫人只有生下孩兒地位才能穩固。”

  言下之意,若沐天華夢中糾纏,只念叨著自己的死。不管俞清瑤的境況,那就不是一個好母親。生前給女兒帶來無窮恥辱,死后還不能安寧,算什么親娘啊!

  “嬤嬤只看到我們侯府,看不到外面的形勢么?不管如何,文華真人是我的親娘——即便我肯放棄不共戴天的母仇,你當那幕后的兇人會相信我毫無惡意么?”

  “人家在暗,我在明。若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將來若是那人蓄意謀害我。我該怎么辦?”

  胡嬤嬤是俞清瑤的乳嬤嬤,也是身邊最受信任的人,不然才不會對她明說呢。

  “現在的情形,已經不僅僅是我娘,更多的是我為自己。我必須要確認一件事…確認害死文華真人的,是不是我想的那個人。若是他。日后我都得低聲下氣,依靠俞子皓而活著了;若是她”,俞清瑤停留了片刻,想到惠安太后對自己的敵意,心說端王親自下手的可能性不大,相反他的親娘野心勃勃,能從宮中廝殺出來的妃嬪,狠心手段絕不缺乏,令人無聲無息的死亡,更像是女人做下的。

  端王有三分嫌疑,那惠太妃就有六分!剩下的一份,大概是謝側妃,如今的貴妃娘娘?

  十月二十。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發生了——原端親王府,現任皇帝的潛邸一場大火,燒了西北角的的庭院。旁的損失就罷了,關鍵是將供著三清像的小觀給燒得精光。

  以及,里面的五六侍婢,和廣平皇帝下旨封的‘文華真人’。

  沐天華的死終于正式揭開——以面目全非的形象。被火燒著后,誰還能看出“京城明珠”的舊模樣?那幾具焦炭一樣的尸身,就是安慶侯沐天恩也認不出來。他只是悲哀的看著漆黑的殘恒斷瓦,心中的悲痛無法言語。

  怎么好好被火燒了呢?眼瞅幸福的日子就要到來了,卻發生這種意外…不不!肯定不是意外!

  在沐天恩的強制要求下,京兆尹、大理寺、刑部的人手加緊勘察,終于發出放火的跡象,抽絲剝繭,尋著蛛絲馬跡找到了兇手——原端王府的某位姬妾,因不滿沐天華受寵,奪了自己的寵愛,懷恨在心,趁著新皇跟皇后、太后去了宮廷,此處防守松懈的時候,在飲食中參了蒙汗藥,然后放了火…

  一切的一切,安排的恰有其事,半點破綻也不露。若非有心人早就知道那小觀里的人早不是沐天華,恐怕真要蒙騙過去。

  知情人默然無語的旁觀,而似沐天恩這樣被蒙在鼓里的,還以為自己盡了心,為妹妹報仇了呢。

  沐天華的死,在京城中沒有引起多少議論。頂多說一聲“可惜、可憐”了,畢竟跟端王十多年私情,好不容易等到端王登基了,還沒等到正式冊封就死了,命太不好。而端王為此輟朝一日,悲慟哽咽數次,贏得多少人感嘆帝王多情。

  也就感嘆幾聲而已。

  皇帝要是敢輟朝三日試試看!為一個女人不顧家國大事,不被御使雪花般的奏折淹沒才怪。好在有惠安太后的提醒,端宸(端王)及時收斂了不該有的情緒,第二日就正常上朝了。

  眾朝臣見端宸精神尚可,處理繁復的事務頭腦清醒、肯聽大臣的勸諫。都覺得必然是有道明君了。誰也不知他的心情…難以言喻。犧牲霓裳,是他登上帝位必要的考驗之一。一邊是江山,一邊是女人,相信所有男人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何況這個女人早過的最美、最誘人、最純凈的時候。相識三十載。他自覺得將一片真心給了霓裳,此外物質上也不匱乏,極盡呵護。其他任何女人都無法比擬。霓裳在俞錦熙回來之前,對他毫無二心,全身心的愛慕、信任、依賴。可俞錦熙回來之后,明顯心思多了,雜了,偶爾看他目光帶著一絲怨艾。怨什么呢,當初她不走。他還能強制把她從俞家帶走不成!

  端宸不斷給找理由,讓他的心靈相信這個選擇是正確的。看,他成了皇帝,他的母妃成了太后!他的兒女成了公主、皇子,將來他的子孫會繼承大周的皇位。世世代代永存,這是一個女人能相提并論的么?

  當然不能!

  所以,他的做法是對的,錯了他也不會后悔!霓裳的犧牲,他會永遠記得!并且感激。“沐天華”尚未下葬,新皇帝請太后下了懿旨,冊封“文華真人”為“華嬪”,名列九嬪之一。以沐天華嫁過人,且不堪的名聲來看。這算是皇帝“厚道”“念舊情”了。

  連沐天華的胞兄安慶侯沐天恩都上表感謝——有了名位,沐天華至少可以葬在皇陵,百年后在端宸的身旁有一個小小的位置,供后人香火了。

  對此,俞清瑤覺得無比譏諷。

  一生的癡戀,就換來這個?她不知道。若是母親沐天華活了過來,會怎么看她的情郎。至少她自己,是絕對不能忍受!寧可同歸于盡,也不能接受摯愛的人踩著她的尸骨爬上至尊之位——她在地下,死后魂魄無依,他倒好,享受萬民愛戴,成為權力頂峰的帝王!

  若如此,還不如一早不要“愛”。這種“愛”,比世上最殘酷的“恨”還可怕。

  反思母親的失敗,俞清瑤再一次感慨自己幸運的選擇了景暄。景暄雖然看不見,可他性情溫和善良,又不失機智敏銳,對她一心一意,得夫如此,還有何求?

  她只愿早一日能獲得心靈上的解脫,跟景暄逍遙天下,做一對自由自在的夫妻。再沒有任何世俗的拘束約束。

  夢想是美好的,但現實總是慘淡。

  俞清瑤想要探查母親的真正死因,就不敢露出一絲苗頭,假裝對端王府發生的火災十分在意,密切關注案發后的相關人員。暗地里,卻找上了俞子皓。掛完抹角的問詢他有關母親在世時的消息。

  若問俞子皓對生母的死因知曉不知曉?恐怕天知地知,他自己知道了。外人是絕對無法從他的口中得知真相的。

  俞子皓滿面悲傷,說自己忙于考試,中了進士日日后跟其他的同年聯絡,此外,還有懷孕的妻子以及不到兩歲的幼兒…整日間忙得團團轉,忽略了生母,已經很久沒有跟母親見面了。

  應該說,自打母親進了端王府,跟外面的聯系就少了。她在端王府過的好不好,心情愉快不愉快,傳出來的信都是“喜悅”的。又不能進去待上幾天,親眼目睹,真假是無從得知。

  說話中,俞子皓還流下了眼淚,似乎很后悔沒有在母親活著的時候多陪伴。

  俞清瑤也不知該不該相信弟弟的話。總體而言,她是偏向“相信”的,因為她覺得母親活著,對俞子皓利大于弊。他應該不會喪心病狂到巴望生母去死。

  可跟俞子皓一番談話等于沒說,一丁點有用的消息也沒得到,接下來可探查的目標就更少了。安慶侯沐天恩是壓根不知情的——到如今,俞清瑤才覺得幼年覺得無所不能、高大偉岸的舅父,形象徹底轟塌了,真的是沒有任何政治才能,和敏銳的目光啊!輕易的被人玩弄股掌之中。

  和舅母敘舊中,話風中偶爾透露一點對沐天華死因的疑惑,嚇壞了杜氏。她緊緊的握住俞清瑤的手,擔憂的讓她放下“不該有的心思”。

  “你娘已經不在了,再去糾結這些有的沒的,有何用處!好孩子。你一直是聰明孩子,當知曉‘趨利避害’四個字!”

  看來杜氏也是看破“火災假案”的人。她也不相信小姑子會輕易的被個得過端王三四夜露水之恩的歌姬害死,如果能,那說明小姑子在惠安太后和新皇帝心目中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地位。

  間接的。也可以說是新皇不想留著小姑繼續活著,有辱他帝王的尊貴。

  杜氏一點也不想提醒丈夫,寧愿他就糊涂著。可對俞清瑤。十萬分的希望她跟她的舅父一樣。

  “記住舅母的話!你娘…錯了很多,可女人的錯沒有反悔的余地。她活著的時候,得到她一直期盼的。多少女人一生不曾有過她的恣意快活。求仁得仁,也是福氣。”

  俞清瑤聽了,默默的點點頭。

  回想她母親這一生,自私自利的只為自己,連親生兒女都拋下了。最后也不過是為所愛而死,若要怨,也只能怨自己吧。

  可那些都是旁觀者能說的,她作為女兒,也可以對生母的死。漠然的說一聲“活該”么?

  將來她自己的女兒,有樣學樣怎么辦?

  俞清瑤思來想去,還想無法放下——她一定要弄清楚母親到底是怎么死的。不管下毒、勒死、悶死,或者其他,她總得明白,誰親自動的手?

  不然,她無法安心。

  十一月。皇帝出了孝期,民間百姓也不忌嫁娶。俞清瑤遞牌子進宮,請見阮賢妃。原廣平皇帝的“賢妃”已經出宮了。跟著她的兒子去了西南邊陲。現在的賢妃,就是俞清瑤的好友阮星盈。

  阮星盈的妹妹阮雪萍,嫁給了十九皇子,年前成的親。十九皇子因沉穩厚道,現管著宗人府。彭家垮臺后,阮家似乎有取而代之的跡象。

  不過阮家可比彭家聰慧多了。家族中的女兒在宮中從來低調行事,絕不會跟“惑亂妖女”扯上聯系,相反,名聲一向極好。而阮家的子弟,有本領的才占據高位,沒有本事的就約束在家中,不準在外惹是生非——由此,阮家作為貴戚,比以前的彭家強太多了。

  另一個曾經的端王側妃,現在的貴妃娘娘的母家,謝家,也漸漸顯露“繁榮”。不同的是謝家畢竟底蘊淺薄,搬到京城也不過三四代的事,雖然皇宮中謝貴妃有最受寵愛的皇子皇女,也沒辦法驟然讓父兄身居高位,掌握權勢。一強一弱,謝貴妃跟阮賢妃算是扯平。

  加上無子無寵的中宮皇后,皇宮內的大致勢力就是如此。

  俞清瑤進宮后,打聽最近惠安太后禮佛誠心,免了各宮的請安,多了一層戒心。心說莫非惠安太后害的人太多了,才開始信佛了?可惜手染鮮血,罪孽深重,任是佛祖也救不過來了。

  姐妹有一年多不曾見面。當初離別時,俞清瑤傷重剛愈,且面上的傷疤明顯,整個人籠罩著一層抑郁難言的朦朧傷感。可現在,她明快多了,只是阮星盈的變化更大,從側妃變成賢妃——都是側室,可皇帝的妃子跟尋常王爺的側室怎么能一樣!

  “見過賢妃娘娘…”

  俞清瑤深福一禮,阮星盈沒有攙扶,因周圍的眼睛太多了,要提防旁人說俞清瑤的禮數不恭謹。直到進了內殿,沒了外人,阮星盈這才親昵的拉著俞清瑤,兩人一同坐下,不分彼此。

  “好妹妹,總是盼到你了!前些時日我就想去看你,可惜你我的身份…不同了,真見了面怕控制不住。”

  “好姐姐,你忍住沒來看我是對的。當時皇帝大行,若是錯了一丁半點,我倒沒什么,不過惹人嘲笑幾聲。姐姐你可怎么辦?這宮中…”看似繁花似錦,內里暗藏殺機。

  這句話,俞清瑤沒有說出口。說了又怎樣呢,阮星盈不是蠢人,該知曉的,自然有她的親姑母提點。

  兩人就按下這個話題不說,只撿了談笑的話題,期間多半是俞清瑤敘說。她這一年在余杭生活的十分愉快,春夏陽光明媚的時候還走訪了周邊的山山水水。俞清瑤作畫靈氣不足,但心情愉悅時畫出的畫作多少有幾分值得賞玩的地方。拿了一副最好看的《山居秋圖》,阮星盈見了,嘖嘖稱贊,十分高興的收下了禮物。

  妃嬪會客的時刻有限制。不久后,俞清瑤就帶著賢妃賞賜的禮物出了宮廷。

  禮物本身,俞清瑤一點也不在意。她只是有些傷感,曾經多么好的姐妹感情,到如今也默默發生了變化。若是以前,阮星盈性子多么直爽坦白,說嫌棄你的母親立馬絕交;覺得有愧立刻道歉。好的時候恨不能時時刻刻在一起。而現在,明知道沐天華死的蹊蹺,居然一個字也沒有提。

  當然,沒提是對的,她不也一點口風也沒漏么?好似壓根就不知道被火燒死的道姑不是沐天華。

  不,她還是露出破綻。

  面對至交好友,她該傷心、該請求察訪放火真相,擔心抓錯了人。

  可她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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