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揚帆海上(3)
第二十七章揚帆海上 真鍋島不大,宮巖神社實在是小的不像話,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幾片柵欄說是阻攔外人入侵,倒不如說是為了阻擋島上野獸亂竄毀壞了神社內的菜園子,神社是崇奉與祭祀神道教中各神靈的社屋,鳥居是每座神社必備的建筑,宮巖神社的鳥居雖然不大,卻也是諸建筑中最大的一座,底座看起來還算是新的,只是柱子上早已經在海風吹拂下漆跡斑斑,可以看得出原來的鳥居的顏色應該是橙色的,現在倒是變成了黑綠色。走了幾步便可以看到神社外還有一些守護獸,大多數是狐貍,倒也有一座殘破的天狗,顯然天狗是以前留下來的,狐貍是后來置辦的。在神社入口處常常設有噴泉水,這是用于“凈身”的。參拜主殿之前,應該用被放置好的小水瓢取一些清水,簡單的清洗手并漱漱口。宮巖神社淡水稀缺,凈身一事也就免于俗套了。
原本此刻的宮巖神社應該是寂靜的、祥和的,只是昨日下半夜的時候來了一伙強賊,沖入神社后就劫持了諸神官,生生打殺了兩名傲慢頑抗的神官后就再也沒有人膽敢開口,連求饒聲都難以啟口。神官說是相當于神的代言人、宗教中掌握祭祀權利的人,將整個身子交給了神的人們,可是看到強人們如此殘暴不仁,也是嚇得瑟瑟發抖,在強人們的威逼下交出了武器和倉庫鑰匙,當然他們的妻女也不會放過,成為了強人們的盤中餐胯下奴。
這幫強人便是奉了政衡的命令上島來的島政利,按照島政利往常的脾氣定然會將這幫子神官全部打殺了事,只不過他現在畢竟是轉正成為了武士老爺,對于名聲還是相當看重的,雖然他沒有什么信仰,倒也不好把供奉給神的人全部打殺了丟進瀨戶內海,存了一些善心。島政利發了善心,剩下的神官們磕頭求饒不止,總是保全了性命。島政利倒也沒有就此放過了這些神官,死罪可免或最難繞,手腳用繩索幫助,還堵住了他們的嘴巴,看著被綁縛的結結實實的神官們,島政利嘿嘿一笑,一聲令下,將他們后山木屋當中,那木屋本是神社放置雜物的地方,相當偏僻,一時片刻不會有人發現他們的。
顯然島政利說是安了好心,其實也只是不想臟了他自己的手而已,這宮巖神社本就偏僻,現在又正直大戰,只要滅了真鍋城,四五天內怕是不會有人來宮巖神社的。就算是四五天后有人來了宮巖神社,看到神社內一片狼藉也不會有人認為神社內還有人活著,也不會有人吃飽了撐的去便宜的后院尋找那幫子神官們的,到時候不餓死也會渴死了。島政利端的是如此惡心腸,他的手下們也有人看得出來島政利端的什么心思,可是誰會去理會他們,看到神社內鶯鶯燕燕們早就瞪直了眼珠子轉不過彎來了。
要是他們的話,看到這群神官藏著如此多的女眷,怕是早已經嫉妒的殺人泄憤了,他們多是一些窮困潦倒的無地浪人,有地有妻誰會吃飽了撐的跑到海上做海賊去。不然也不會聽了島政利的話語眼睛直直的傻乎乎的跑來宮巖神社,他們對于宮巖神社早已經垂涎日久了,要不是村上武吉和宮巖神社的總社關系密切,還曾經庇佑過村上武吉,村上武吉奪取真鍋島的時候也曾暗中幫助過,早已經偷偷摸摸的沖進宮巖神社來了。
島政利處置了神官們,自然要處置神社內的鶯鶯燕燕們了,不過他倒是沒有忘記政衡吩咐下來的命令,知曉那真鍋城還在村上景廣的手上,倒也不敢自顧的玩弄女性疏忽了崗哨,馬上吩咐數名心腹布置暗哨,然后吩咐弟兄們穿上神官們的衣裳,各自抱起娘們兒到堂中快活快活,倒也吩咐了不要過分了玩弄,以后有的是機會,現在這里還是敵占區,要是丟了腦袋可不是鬧著玩的。島政利麾下的水手們瞪大了眼珠子,也沒有失了本分,明白一個不好被人包了圓子,割去了腦袋,也不敢過于過分,只是抱起一個娘們兒到了前堂各自玩弄了起來。
島政利身為首腦,也是取了一名最漂亮的女眷,聽聞還是總社的寵妾,低聲呼叫道:“美人兒,不要哭了,來來!”說著竟然一手抱住了她,索性嘴巴對著嘴巴吻了上去,她呆住了。島政利抬起頭,看她不知所措的樣子,覺得好笑,又重新往她的嘴巴里吻去,在她嘴唇上啜著,而且舌頭慢慢侵入她的小嘴。
她就呆呆的坐在那里任由他吻著,而且雙手依然前放,他一把將她摟過,雙手撫弄著她迷人的長發,延腰而下,秀發的盡頭便是她高翹小巧的圓臀,林通政隔著喪服輕輕的摸著,她的鼻子發出“唔唔”的聲音。
她突然掙脫了島政利,求饒道:“老爺,不要!”
島政利哪里聽得進去,早已經忍耐不住,按倒在地,將舌頭伸入她的耳朵之中,她“啊”了一聲,全身顫抖起來,他左手攬著她的腰肢,右手摸上了她的胸脯,在鋒芒上溫柔的按著。
她開始胡亂亂語起來,島政利不理會她,繼續吻著她的脖子和肩膀,并且將手伸入她的和服領口之內,貼身的愛撫她的鋒芒,島政利扯起她的領口拉開到了胸脯之上,手指不停地撫摸著,她就捉著他的手“啊…啊…”的輕聲呼叫起來。
過了不久,宮巖神社內到處傳出了低聲的哭叫聲和叫罵聲,島政利心思重重很快就一瀉千里,匆匆的在她的身上抖動了一下,便沒有繼續下去,趕忙整理了一下短靠,故作無奈的樣子說道:“這兩日太勞累了,身子有點兒虛,哼!”說著提起短刀就向著門口走去,剛剛走到鳥居的位置就看到兩名暗哨神不守舍的眼瞅著正堂的位置左右轉悠著,不時朝著正堂瞅上一眼,早已經唾液滿嘴。島政利如何不明白他們的心思,上前就擺擺手,說道:“你們兩個小王八羔子,心癢難耐了吧,還不快去,不過不要太過火了,等一會還有硬仗要打!”說著將那兩心腹趕了回去。
島政利靠在鳥居后不遠的一處石山后面,他的身子還算健壯,不過心情焦慮,又一瀉千里,身子越發的虛弱,靠在石山后面不一會便就打起了哈欠。天色還沒有亮起來,真鍋城方向也沒有傳來兵刃的廝殺聲,他越發的覺得困頓,只想著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島政利沒精打采的靠在石山后面,半閉著眼睛,慢慢的竟然發出了輕輕地呼呼聲打起了鼾聲,小睡了起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天色漸涼,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廝殺聲喊叫聲吼叫聲不斷,島政利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珠子,站直了身子,朝著真鍋城的方向一看,打起來了,馬上大呼小叫著沖進了神社內,一腳一個叫起了心滿意足的手下們,讓他們將那些娘們兒全都綁縛起來關進倉庫中。還好島政利還有點憐香惜玉的心思,不然將她們全都關進后山木屋自生自滅怕是有點兒太殘酷了一點。諸水手心滿意足之余也沒有一點含糊,紛紛用繩索綁縛嬌軟異常的女眷們,臨走還不忘塞一塊阿雜物到嘴中,阿雜物是一些隨手拿起來的東西,多是一些昨夜兩人沖動之余留下的東西,腥臭難聞。諸水手倒也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繩索綁緊了,阿雜物照樣塞進去,惹得娘們兒們哭哭滴滴嗚嗚叫著,有些眼中迸發出怨毒的目光,昨夜還是山盟海誓,今日一早就變臉不認人了,如何不讓她們憤怒,現在還生死未卜,更是讓她們心驚膽顫不知所措。
整理一遍,島政利還真是有模有樣的做起了早課,吃起了早飯,當然神社周圍早已經布滿了刀斧手,一等真鍋城的人到來就撲殺上去擒拿起來。
宮巖神社早早的準備妥當,村上景廣果然沒有辜負島政利的期望,在剛剛吃完早飯后等了許久方才看到村上景廣和他麾下的四名親隨艱難的爬過了一道懸崖來到了宮巖神社的百丈外。村上景廣站在了宮巖神社外擺手止步,低聲對著身旁的一名親隨說道:“左四郎,宮巖神社好似和平常時候有些不一樣了,只是不知道哪里不一樣。”他畢竟跟隨村上隆重多時,外表斯文,內心粗魯,可是也不是傻瓜,一個傻瓜就算是背景深厚也不能坐上真鍋城的城代位置,他來到宮巖神社外就看出了些許不同的地方,只是他畢竟不是村上武吉這類將才,看出了不同之處卻不清楚哪里不同,多是一種感覺而已。
村上景廣的身側,是一名胖大的漢子,名喚村上左四郎,乃是村上隆重撫養長大的養子,常伴在村上景廣身旁。他頭上光溜溜的,頭皮刮得發青,膀大腰圓,右手臂膀上刺有一頭惡鬼紋身,一開口,嗓音甕甕作響:“少主,宮巖神社向來如此,只不過真鍋島就那么大一點兒,真鍋港內發生的變故,這兒定然早已經發現了動靜,不然也不會如此寂靜的。”唐朝盛行刺青,宋朝的時候也有刺青,那九紋龍史進,浪子燕青等皆刺得一身好花繡,宋后便少見刺青。刺青唐代傳入倭國,在海賊中相當盛行,倒是陸上豪強武士們沒有這方面的嗜好。
村上景廣聽了覺得有理,也覺得他自個兒有點兒大驚小怪了,現在真鍋城遭遇攻擊,近在咫尺的宮巖神社當然害怕波及,緊閉山門作壁上觀卻也是常事,也就不再多言,向著宮巖神社走去,真鍋島的植被還算是不錯的,比起其他同樣大小的島嶼還郁郁蔥蔥的許多,多是一些雜樹,現在是冬春交際的時候,只有一些綠意盎然的想要冒頭。村上景廣心中焦急,臉上一副神情淡然的樣子,對著另外一名龍套男說道:“去叫門,就說真鍋城的村上景廣有事求見!”
龍套男“嗨”得一聲,立刻竄了出去,惹來了另外兩個龍套男的一陣羨慕。得到每一個在主君面前顯眼的機會都是來之不易的,很有可能會因為此事而被主君記住,主君記住,到了要用到的時候就會用到,一旦用到就可能翻身擁有自己的一塊領地,成為小領主,繼而…很有可能成為天下聞名的人物。
龍套男(我也有名字呀!)小跑著到了鳥居前,奇怪得看了一眼鳥居,走到了山門前,輕輕叩響了木門,他知道宮巖神社內的神官可以直達村上武吉,惹惱了宮巖神社,就算是村上景廣野幫不了他,還可能棄卒保帥舍棄了他,可不敢像往常一樣大聲的叫喊,甚至踢門進入。
龍套男叩響了片刻,竟然沒有人回應,能回應才怪,島政利不可能去開門,他的面孔見過的人太多,難保不會有人認出來,壞了事情事小,丟了性命事大。他麾下的水手多是粗魯莽撞之輩,哪里有半點神官的模樣,這神官的模樣就和現代的宅男一樣細膩白嫩。
敲了片刻,龍套男覺得奇怪,嘀咕了一句,推了一下木門,木門竟然嘎吱一聲開了。村上景廣等得焦急,也顧不得安全不安全,帶著村上左四郎向著鳥居走來,邊走邊還罵罵咧咧的說著什么。那村上左四郎倒是瞅出了一些不同來,手不由自主的摸到了腰間的刀柄上,蓄勢待發,隨時拔出太刀沖上去噬人性命的模樣。
躲藏在石山后面的島政利看到村上景廣一行到來,又看到山門自然打開,心中暗道“壞了!”手中拽下丸木弓,搭弓上箭,雙腳扒開,射出了志在必得的一箭,目標竟是村上景廣身旁的村上左四郎,島政利看得出來一行人中村上左四郎的威脅最大,誰讓他在臂膀上刺了一惡鬼刺青,不射你射誰。村上左四郎眼睛瞪直了,他剛剛走過鳥居的時候就感到好似被野獸頂住的感覺,心中莫名的感到有些煩躁,饒是走過了鳥居感到有一些奇奇怪怪的。
村上左四郎眉頭皺了一皺,鬼使神差的慢走了一步,躲在了兩名龍套男的中間,恰在這時,島政利的箭矢也剎那間射到了,一名龍套男瞪大了眼珠子,難以置信地望著插在自己胸口的長箭。丸木弓威力不大,那是要看距離和防御的,一個包裹在全身甲中間的武士,就算是射滿了全身如同刺猬,只要沒有射中要害,還可以再戰。石山本就距鳥居不遠,也就三十步的樣子,村上景廣一行中九村上景廣上身穿了一套半身鎧甲外,其他人全都是袒胸露乳,麻布外套,沒有著甲。箭矢射中了龍套男的胸膛,箭桿還在胸口震顫,然后劇烈的疼痛就象潮水一般霎時侵襲了他的整個大腦,突然,他失去了一切,翻身栽倒,滾到了路邊,身子抽搐著想要站起來,可是永遠都站不起來了,只等著黑暗的降臨。
突遭變故,任誰都清楚宮巖神社遭了劫難,村上左四郎拔出太刀,怒睜雙目,高聲狂吼著,大聲喊道:“保護少主,撤回真鍋城再議!”說著護住了村上景廣,一時間十余箭矢射向了他們,叩門的龍套男被射中數箭,立刻死絕,另外一名龍套男射中了大腿也倒在了地上,死亡依然是必然的結果。
島政利大聲喊道:“殿下有命,擒拿村上景廣者賞賜百貫,著晉身二級,斬殺者減半,斬殺村上左四郎者賞賜五十貫,晉身一級,擒拿減半。”說著沖殺了上去,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四周呼叫著沖出了三十多人來圍殺了上去。
如狼似虎的島政利等人四下圍住村上景廣和村上左四郎兩人,奮力血戰,一個個兇神惡煞一般,誓死要得到政衡的賞賜。村上左四郎夷然不懼酣呼鏖戰,但是他畢竟是人,不是神仙,身上的傷勢越來越多,體力損耗巨大,很快就越來越力不從心起來。不一會就在一時疏忽下,被一名僥幸得手的水手一槍扎在了腰間,嗷嗷亂叫著被十余支長槍插滿了全身,死得不能再死,只是他的尸體站立著一直沒有倒下。
島政利低聲喃喃道:“正是可惜了!”說著顧不得感慨,將村上景廣團團圍住,眾人知曉,生擒要比斬殺賞賜來的高,他們也不沖殺,只是圍在四周,你扎一下我戳一下,耍得村上景廣氣力不濟,很快就被島政利一行生擒活捉了起來。
島政利也顧不得去看那些娘們兒和神官了,帶上了村上景廣乘船向著政衡邀功去了,其他水手雖然覺得可惜,不過也沒有多看一眼,還是賞賜來得重要。多日后,再次有人來到宮巖神社的時候發現了兩處人間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