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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又是一個好天氣,沒有發生奇跡對于成松山城來說,倒是期望天氣能夠大壞,最好能夠下一場連綿暴雨,下得伊達軍全部覆滅,如此一來就能夠解了成松山城的壓力,只是他們的美好愿望算是無法實現了,天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正如備國擁有晴天之國的美譽。
昨rì明月當空,今天想要陰天都困難。現在的成松山城守軍已經失去了士氣,失去了勇氣,再也受不住這座城堡了,唯有求援,向誰求援,當然是向諏訪山城求援,可是諏訪山城還有膽量出城一戰嘛?
答案是否定的,諏訪賴詮的德行是什么樣的,誰都清楚,這個時候諏訪賴詮想的已經不再是援救,而是結束這場合戰,這場注定敗亡的合戰,諏訪賴詮還有沒有談判議和的資本,說到底還真有,那就是諏訪山城和城內的數千人口。說是士卒算是太高看他們,只能夠算是人口。
天守閣內燈火通明,評定會議室內一片唉聲嘆氣,臉上俱都透露出一絲苦澀。首位并沒有人,首位的位置是讓給上野伯耆守的,現在上野伯耆守生死未卜,他的位置沒有人敢做,這個時候并不是爭奪位置的時候,每一個人想的都是出路在什么地方?
坐在次席的是一名年漢子,一張帶著憂愁的圓臉上沿邊布滿了荊棘似的短髭,鼻梁雖高,眼睛卻不算大,毛發濃密,然而皮膚白凈。正是成松山城內除了上野伯耆守外的三大佬之一的白毛城主塩津與兵衛,當然現在的那三大佬已經變成了雙壁,另外一個大佬瀧谷城主瀧谷良佐早已經和上野四郎踏上黃泉路去見地藏王菩薩去了。
與他另外一側坐著的是另外一名大佬長地城主長地刑部少輔,塩津與兵衛還可以說是一名戰將,可是長地刑部少輔卻只能夠說早已經過了年輕氣盛的時候了,他現在兩鬢皆白,腰際變肥,行動遲緩,疼痛驅之不去,身體不再靈活,連馬都騎不上了,只好坐轎子,要不是上野伯耆守催促的急切,他都不想出兵前來,誰讓他的領地長地城距離越山城比起和三村家居城鶴首城更遠,只不過本來想著到本鄉川輕松一點,不用像前往猿掛城那樣拼死拼活,哪里想到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
他明白現在的局勢,他的命運運就可能像秋天的楓葉一般無情的凋落。雖然年紀老了,可是長地刑部少輔還不想死,還想著吃香的喝辣的,還想玩弄小姑娘,只是現在的局勢就不是說想要活就能夠活下去的。
其他人全都看著他們兩人,他們現在就是成松山城的主心骨,也是他們的主心骨,只是如果提議出城決戰的話,他們定然不會答應的,誰想要死啊,可是守城,哪也得守得住啊?
對于守得住守不住反正他們已經沒有多少信心了,他們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讓你們兩個主心骨代表大家出城期望伊達軍前談判議和,最好能夠保全他們的領地安全,只要保全他們的生命安全和領地安全,他們才不會去注意什么忠誠與否。反正他們全都是跟隨著一同倒戈的,又不是他們領頭的,領頭的是塩津與兵衛和長地刑部少輔兩人。三村家親要責怪就責怪他們兩人好了,落得個反叛者的名號也要塩津與兵衛和長地刑部少輔兩人去背,他們就好得個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夠從了兩人,也不用落個反叛者小人的名聲,這是他們的想法。
塩津與兵衛和長地刑部少輔兩人當然明白這幫子小人的想法,只不過現在他們也沒有其他的想法。真讓他們殉死,還真是高看了一眼上野伯耆守,他們只是名義上受到上野伯耆守的領導,可不是上野伯耆守的家臣,上野伯耆守能夠催促他們出兵也全都是挾著三村家親的虎威,也就是說上野伯耆守借勢而已。
如果是三村家親的話,或許還真有幾個老家伙會殉死,當然只是幾個老家伙而已,前說過,三村家是一個聯盟集團,大部分是由一個又一個小豪族組成的聯盟,三村家親只是利益聯盟的盟主而已。
大難臨頭各自飛就是利益聯盟的特點。
塩津與兵衛和長地刑部少輔兩人不想死,又不愿意獨自背負惡名,他們希望要背惡名大家一起背,為此他們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可是不開口說話又不行,誰讓他們的勢力現在在成松山城內僅次于上野伯耆守,上野伯耆守又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上野伯耆守的兵馬群龍無首亂成一團,他們就越過了上野伯耆守成為了最大的勢力。
現在大家都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等待著他們說話。塩津與兵衛見老狐貍長地刑部少輔不開口,也只能夠自己開口了,他的臉色實在是不好看,低聲問道:“上野四郎回來了沒有?”他的意圖很明顯,既然大家都不想背負這個惡名,那么就讓上野伯耆守的嫡子上野四郎去背,因為他年輕,年輕就好糊弄。
上野四郎早已經死了,當然不可能得到任何的消息,連瀧谷良佐都失去了蹤跡,塩津與兵衛可以說是說了一個無用功,但是他說話了,說出了一個目前還算可行的辦法來,雖然上野四郎還沒有回來,可是他們相信一定會回來的。
現在大家的目光都瞧向了長地刑部少輔,長地刑部少輔的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心暗罵了一句塩津與兵衛可惡,他的聲音有點沙啞,說道:“必須派遣使者求見伊達政衡,成松山城內擁有一千多人,糧食本來靠著越山城還能夠勉強度rì,現在城內的糧食估計到明天就得告罄,估計諏訪山城更慘,所以我們必須想好下面的對策,戰是戰不過了,那就和吧不過不能夠以我們的名義,我們還不夠格?”說著就不再說話了,不過他的意圖大家都聽明白了。
城內沒糧了,就算要戰也要保證大家吃飽飯吧,沒有糧食怎么守城,不過要他們兩人帶頭前去投降,他們不答應。理由就是他們沒有資格,那么成松山城內誰有資格,還不就是那個躺在病床一動不動的上野伯耆守。
正當大家決定派遣使者想要前去談判的時候,伊達軍的最后通牒到了,要么投降,要么血洗,同時送到的還有兩顆首級,上野四郎和瀧谷良佐的首級,瀧谷良重還沒有資格送去,只能夠當做軍功然后扔到坑埋了。
塩津與兵衛和長地刑部少輔看到兩具冰冷的人頭,心一陣發寒。
最后通牒明確告訴了他們,伊達軍不需要談判,也不要議和,他們只需要你們盡快投降,要么就和上野四郎、瀧谷良佐一樣身首異處,還要連帶著滿城血洗。
塩津與兵衛和長地刑部少輔相信伊達軍做的出來,看到井臼谷發生的事情他們就無比的明白,看到上野四郎和瀧谷良佐的首級,他們就想到了他們或許就是自己的下場,心害怕啊 可是害怕解決不了問題,可是要他們投降,成為俘虜,這比殺了他們還要痛苦,失去了特權,失去了財富,他們什么都不是。塩津與兵衛和長地刑部少輔兩人面色陰沉一語不發,下面的人終于坐不住了,個個顫抖不已,他們早就被嚇破了膽子,哪里還有勇氣繼續戰斗下去。
正如長地刑部少輔說的那樣,就算是他們想要守下去,城內的糧食也不夠吃用了,難道真的要與成松山城共存亡,他么不甘心啊 塩津與兵衛敲打了一下桌子,讓大家安靜下來,他的臉色也變得蒼白無比,吞咽了一口口水說道:“成松山城內糧食不rì告罄,諏訪山城內糧食也將告罄,伊達家甕捉鱉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切斷了我們的退路,也斷絕了我們逃出生天的路。但是我們并不是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那就是我們還擁有一千多人,如果再加上諏訪山城的話,就是四五千人,這是南阿賀郡的全部人口,伊達家不會放棄這些人口,有了人口他們才能夠統治阿賀郡,才能夠出產更多的糧食,更多的兵器,不然就算是得到了土地沒有人口也是空談。”
長地刑部少輔輕輕嘆息了一聲,他明白現在已經走到了最后一步,他不能夠再做縮頭烏龜了,說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這些人口前去談判,但是大家都明白在局勢上伊達家已經獲得了絕對的優勢,就算是談判成功,最后的損失必然慘重,要做好減封和移封的準備,如果他不惜一切代價的話,我們未必能夠守住成松山城,血洗的也不會是普通的士兵。”眾人一陣黯然神傷,切切明白這是最好的辦法了,立刻簽下了血誓。
長地刑部少輔看著塩津與兵衛說道:“我年歲大了走不了道,你即刻出城前去面見伊達政衡,我坐鎮山城,先把大局穩定下來,還有注意上野伯耆守的傷勢。”
說著不等塩津與兵衛反駁就使了一個眼色給下面的人們,下面的人們立即阿諛奉承的說非塩津與兵衛莫屬,塩津與兵衛最后只能夠勉強答應了下來。長地刑部少輔冷聲一笑,還是讓塩津與兵衛做這個出頭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