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港商的態度
其實真不是韓名勁每次都那么囂張的帶部隊來平事。他在美國的時候這種刺激的夜生活也不是沒有過。每天傭兵團過著刀頭舔血的生活，不放松一下那真就崩潰了。
只是他沒想到港仔的心理承受能力那么差，好歹你也是時尚之都也開著頂級跑車，別那么丟臉好不好拜托？這點小兒科就給你們嚇成這樣。還好意思說這個是鄉巴佬那個是大陸仔的。
大陸家族當然不止韓氏一家。而手伸進香港的也不可能就是他們一個。為了私人的利益也好，為了國土的安定也好，總之抱著各種目的的各大家族一一駐扎在這里。
這其中較為官方的就是一個趙姓世家。說起來和韓家還有些淵源。其爺爺輩的前任家主和韓名勁的爺爺當年在戰場上是過命的交情。沒那么狗血誰欠誰一條命，但是互相都扶持著活到今天。
自古以來文武就有別。比起武人的直爽來說，文人更擅斗。而且是那種當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的斗。而武人可以各成一家，然而感情上遠近親疏還是很分明的。
趙家一個和韓偉民同輩的少將如今就恰好輪換到香港擔任駐港部隊最高指揮官。姓趙名云字子龍。呃…是姓趙名子云。見到真人后，韓名勁依舊有這種想法。除了名字不太一樣以外，其他都和趙云的氣質十分相像。
四十多歲的年紀看著就像三十多歲一般。英挺帥氣，卻不咄咄逼人。笑起來的樣子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但是韓名勁可是經過血與火之考驗的，那身上隱隱的殺氣韓名勁沒有讓被其本相迷失。
經鐵睿介紹后，韓名勁帶著tiffany上前見禮：“趙叔叔好。”趙子云擺擺手，笑著將韓名勁拉過來打量：“都當了接班人還這么能惹事可不好。不過倒是和韓叔的脾氣挺像的。”
韓名勁憨笑著撓撓頭，看著被晾在一邊沒人搭理的幾位香港二世祖：“趙叔叔，他們…”趙子云回頭瞟了一眼，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沒事，一會我送親自送他們回去。”
韓名勁皺眉：“不會給您惹麻煩吧？這些可都是大人物啊。”趙子云一愣，隨即哭笑不得地看著一臉忐忑的韓名勁：“跟我還演上戲了。你會怕他們？”
轉瞬間趙子云低頭沉思了一下，眼中閃現一絲凌厲：“我都親自去了，他們應該不會再說什么。”韓名勁笑了笑，也沒在意。轉身就要帶著tiffany回去。
被晾在一邊半天的林孝賢和楊其龍走上前，突然指著一邊車內的人影：“你們要把纉嘉怎么樣？知不知道他是誰的孫子？”趙子云瞟了一眼林孝賢，沒有說話。旁邊一個三十幾歲的軍官皺眉上前：“一會我們首長會親自送黃先生回去。”
林孝賢不顧楊其龍和湯珈鋮的阻攔，指著韓名勁冷聲道：“那他呢？把我弟弟嚇成這樣就算了？”韓名勁一愣，和tiffany對視一下，一起笑了起來。
韓名勁上前上下打量著林孝賢：“回去問問你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講理你講不過我。不講理你更不行。”林孝賢忿忿地掙脫開楊其龍和湯珈鋮的手：“韓名勁，你別得意。你不就是沖著那個拍賣會來的嗎？我林孝賢在這發誓，哪怕上面拍賣一根毛你也一樣別想得到。”
韓名勁皺眉看著林孝賢：“你是林孝賢？你認識我？”趙子云笑著在軍官耳邊吩咐幾句，幾隊解放軍叔叔不顧幾個香港二世祖的叫囂，一一將他們送上軍車帶走了。
趙子云笑著和韓名勁告別：“趙家的一些小輩都挺想認識你的，什么時候和他們見見交個朋友。不過到時候別跟他們顯擺你的本事，他們可禁不住嚇。韓家趙家幾代人都交好，我和你二伯還是一起上過戰場的。”
鐵睿在聽到趙家小輩想認識他的時候，臉色一變，不過卻只是面帶異樣的笑容沒說話。韓名勁訕訕點頭，告別了趙子云帶著鐵睿鐵戰和tiffany一起離開了。到家的第一件事，韓名勁便把表情怪異的 鐵睿叫過來。
然而鐵睿仿佛知道韓名勁要問什么一般，直接表明態度。其他的事什么都可以說。唯獨趙家的事自己是一點都不知道。知道也不敢透露。如果想了解的話可以問韓家長輩。
韓名勁表情糾結，在tiffany的安慰下沒有再為難鐵睿，只是詢問了一下林孝賢等人對自己態度問題。然而聽著聽著，韓名勁眉頭便皺了起來。轉頭看著一臉無所謂的tiffany，韓名勁暗自嘆息。
自己囂張霸道慣了倒是無所謂。可是這里牽扯到要送給tiffany的那枚戒指，早知道就應該先把戒指弄到手再囂張，也不至于現在再想把戒指拍下來已經不是單純的價高者得的問題了。
今天自己無意間踩的幾個人別的什么都沒有，但是要說論錢多亞洲都數一數二的。就憑剛剛林孝賢說的話，打死他他都不相信這次拍賣會能順風順水。
可是既然已經這樣了，那還能怎么辦呢？可以讓鐵睿用家族的名義挨個警告他們不許拍。但是這樣不就表明韓家只是沒錢窮嚷嚷的土匪嗎？有損自己的名聲，對家族的威望也是損害。
自己不想當家主不代表可以和愿意讓家族蒙羞。韓名勁拿起電話給黃柱石撥了過去。避開了tiffany要搶電話的手，苦笑著說出了有點丟臉的話…給錢。
好在只是幾個二世祖胡鬧，就算在拍賣會上搗亂也不可能拿出多少錢。估計他們也就是聯合起來給他把戒指拍賣價炒起來，所以韓名勁也沒多要。只是把情況說明一下，讓老黃看著給。而掛斷電話之后韓名勁便開始上前報復小黃。父債子償，你爸給我好通嘲笑，那枚辦法，只能從你身上找回來。
鐵睿還有些不適應韓名勁當他們兩個的面就敢將tiffany摟在懷里…報復。不過鐵戰見了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只是看了笑著掙扎地tiffany和一臉賤笑的韓名勁一眼，便拉著有些愣神的鐵睿離開。直到他們走出門口，室內tiffany的討饒聲和韓名勁YD的笑聲還能傳到耳邊。
畢竟上年紀了，雖然剛剛從董事局主席的位置被迫退下來擔任一個非執行董事，但是保持多年的習慣注定讓郭炳湘這個新鴻基前掌舵人不可能像年輕人一樣睡那么晚。否則也不可能在六十高齡的如今還那么健康硬朗。
有時候他都羨慕自己的那些子孫輩。自己年輕時哪有一絲一毫的玩樂時間，每天累得半死幫著父親打理這份家業。誰讓自己是長子呢？不過也是，這一輩掙錢下輩人花也是亞洲特有的經濟特色。或者是國際的？
他平時生活習慣不算特殊，按理說這種億萬富豪們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脾氣。不過郭炳湘到沒多少，除了一點。那就是睡覺時絕對不許人打擾，誰都不行。
但是今天已經凌晨了。郭炳湘被一位不速之客吵醒，而且還沒有一絲脾氣。客氣的送走趙子云之后，郭炳湘沉著臉看著渾渾噩噩的黃纘嘉。這個外甥他還是很喜歡的。不過今天的事…
“抬起頭來！”黃纘嘉一哆嗦，抬起頭看著郭炳湘。年紀雖大，但是磨練了幾十年的上位者氣息估計會帶到撒手人寰的那天。黃纘嘉也最敬畏這位舅舅，盡管如今他才剛剛從那個位置上退下不久，但是積威仍在。黃纘嘉那副乖巧的樣子和外面飆車的他判若兩人。
郭炳湘屏退了傭人，只留下他一個坐在那里：“他把你怎么樣了？”黃纘嘉支支吾吾，想要開口。郭炳湘冷哼一聲，嚇得黃纘嘉又低下頭去。
半響郭炳湘嘆口氣：“你們年輕人意氣之爭我懶得過問。不過事先你是不是先打聽清楚再去惹事？你們這幾個在外面從來都是囂張慣了的。我還以為你們總算能攢點經驗。哪怕是這些沒名堂的經驗也好，怎么就…”
黃纘嘉低著頭：“對不起舅舅，給您惹麻煩了。”郭炳湘冷哼一聲：“給我惹麻煩不要緊，你現在是給新鴻基惹麻煩，給郭氏家族惹麻煩。”
擺擺斷了黃纘嘉，他不想再聽他的廢話。半響郭炳湘突然轉身看著黃纘嘉：“你說那個韓家小子是來干什么的？”黃纘嘉一愣：“聽孝賢說是為了拍賣會來的。”
黃纘嘉突然表情興奮站起：“聽說孝賢很不妥那個大陸仔，要不讓他在前…”郭炳湘氣憤呵斥：“閉嘴！”黃纘嘉嚇得不敢動彈。郭炳湘搖搖頭。拉著黃纘嘉坐下。
估計今天是被嚇得不輕，要不平時這個外甥自己還是很看重的。大學畢業后沒有在家族集團新鴻基工作，反而與好友兼同學鄭志恒搞醫療網站生意，其后更出版健康雜志《健康創富》。
創新大搞能源節約生意的他，賺錢之余又任“慈愛民”公益慈善會的名譽會長和大會主席，為長者和幼童出錢出力。跟那些大家族大富豪的二世祖比，自己外甥簡直落他們不止一兩個身位。
然而越這么想，郭炳湘臉色卻漸漸難看起來：“自己的事自己扛。郭氏家族在香港還沒有縮頭縮腳的時候。這次拍賣會我出錢，他買什么你就搶什么。”
黃纘嘉一愣，抬頭看著郭炳湘：“可是舅舅…”郭炳湘擺擺手：“你先回去睡吧，明天就準備一下，其他的不用問。”黃纘嘉點點頭，訥訥地告別郭炳湘離開了房間。
郭炳湘獨自站在窗口看著夜色。回歸之后大陸表面上對他們還算尊重，可是畢竟是到手的東西，誰都不可能珍惜。可是他們忘了到底是誰把香港搞得如此繁榮的。
郭炳湘玩味地笑著。反正只要不是他們搞起來的，那健忘是再平凡不過的事。這一代人的觀念他們自己也明白，香港就是他們的家。祖國的歸屬感有，但卻永遠比不上香港給他們的歸屬感。
這里是他們的地盤。隨便什么大陸紅三代就想踩到這里，那他們這些人的臉往哪擺？郭炳湘瞇著眼睛，也該給大陸一點反應了，否則他們越來越沒存在感。也越來越會被他們當成除了錢什么都沒有的土財主。
郭炳湘轉身回到臥室，做事分寸黃纘嘉還是嫩了。即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又不得罪人這是一門學問。郭炳湘打定了主意要給被他稱為大陸紅三代的這位一個難看。
不過事后挽回的臺階也早就擺好。只是郭炳湘不知道的是，這次他也許會成功，但是這個他自以為擺好的臺階不一定誰都會就勢下去…而是直接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