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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華盛頓的馬歇爾很快便接到了來自于莫斯科的電報,而拿到了電報的他看著上面屬于艾森豪威爾和巴頓的署名不由得苦笑。.
訓練革新的問題他不是沒有考慮過,事實上早在戰爭未打響之前他便已經在考慮新形態戰爭之下的戰場生存狀態。
但可惜的是,當時美國處于經濟危機中。首先是無法撥付如此大的款項來支持訓練計劃,其次便是下面的那些將校們的激烈反對。
雖然接著珍珠港的事情馬歇爾撤換了一大批與時代脫節的美軍軍官,但由于有經驗的年輕軍官不足是以很多位置上還是不得不保留下一些老派的將校。
“總統閣下,雖然我極為贊同這兩位將軍的意見。但我不得不承認,我們要如此做的話阻力是非常之大的。”馬歇爾將這封電報送到了羅斯福的案頭。
他看著自己的總統,誠懇的道:“我并非沒有想過要進行訓練方面的改革,但現實的情況是如果我們這么做的話遭遇到的阻力之大,超乎我們的想象…”
“馬歇爾,其實這件事情你應該早和我說!”羅斯福哈哈一笑,似乎對于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并不在意。
這讓馬歇爾覺得很驚訝,但隨后羅斯福的話便讓他釋然了。
“不要忘記了,美利堅的鐵錘將軍可是我們的顧問呢!由他親自來督導此事,我不相信誰還敢在這件事情上耍手腳。”
老潘興出馬,一個頂倆。以這位老人的威望和嚴厲,羅斯福和馬歇爾絕對相信不會有任何人敢于在他面前耍花樣。因為那和讓自己的前途丟掉沒有任何的區別。
約翰.約瑟夫.潘興,認識他的人無論是喜歡他還是討厭他都會認為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同樣,他們也都認為這是一個固執的老人。
討厭潘興的人,會把這種固執稱之為死板。而喜歡他的人,則是會把這種固執稱之為堅持。但無論用什么形容詞,潘興的確是一直這么固執的。
對軍紀、訓練固執的要求,對軍容、儀表固執的要求。從衣裝到皮鞋,都必須要一絲不茍。哪怕是你經過長途的急行軍,也必須在停下來后對自己的軍容進行整理。
“我很樂意接受這個任務,尊敬的總統!”老潘興很快便被羅斯福找來,對于讓自己可以重新進入部隊老潘興顯得很高興。
雖然這僅僅是訓練部隊,但對于老潘興來說只要是能夠和軍隊有關系的工作那么他便會特別高興。穿著軍裝行走了大半輩子,即使退役了老潘興依然穿著沒有軍銜的軍裝。
這些都無聲的告訴人們,這位將軍對于軍隊的眷戀。
“我相信您!潘興將軍,所以我們才把這個最為重要同時也是最為艱難的任務交給了您。”羅斯福肅然的看著潘興,道:“對于士兵們的訓練,關系到了他們在戰場上的生死。也關系到了在這場戰爭中的美利堅。可以說,我把這一切都交到了您的手上…”
不得不說羅斯福在演講方面很有藝術感和天賦,這番話誰也挑不出毛病來。聽起來冠冕堂皇,但熟知內情的馬歇爾知道總統這是用老潘興來對付那些頑固的老派軍官們。
讓老潘興來負責訓練,這無疑是一個最為明智的選擇。目前美[]隊里活著的人中,沒有人的威望比老潘興更高。
而鐵錘將軍的名稱,曾經讓歐洲大地顫抖。
“我將竭盡全力!總統閣下!”老潘興興奮的臉色潮紅,大聲應道。
清晨朝陽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灌木叢的時候,賈爾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很慚愧自己竟然在德軍占領區的腹地睡的像個死豬。
但這根本由不得他自己做主,昨天一天的急行軍賈爾斯和達勒精神處于隨時緊繃狀態。還要超越自己身體本身的負擔來隨軍行動。
而當晚間他們扎營的時候,賈爾斯已經直接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帶著賈爾斯,雷大響絕對不會讓自己的隊員在德軍的腹地內扎營。在這些地方多留一刻,就意味著危險多一分。
但賈爾斯和達勒明顯已經無法繼續隨軍行動了,身在此處他們更加不可能撤回去。于是雷大響只能是命令隊員們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帶,部下境界后進行修整。
甚至雷大響被迫還得幫著已經癱掉了的賈爾斯、達勒兩人進行放松按摩。沒辦法,不然他們明天絕對趕不上隊伍。
“大雷,這倆美國佬不就是累贅么?!早知道不帶他們來就好了…”甲十八號特別突擊隊隊長古睿不滿的哼道:“如果不是他們,咱們現在已經完成任務在回撤的路上了…”
雷大響聞言不由得嘆了口氣,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總不能把他們丟下吧?!而且,這也是美國方面的要求。他們要自己人親眼看看虎咆的實戰成果。”
古睿也知道這個情況,他也只是因為有這兩個人而耽誤了自己的任務抱怨一下。畢竟這次任務關系到了甲十八號特別突擊隊的正名問題。
其次,由于這兩個人的加入導致突擊隊暴露的風險無限的被加大。最嚴重的是,他們完全跟不上隊伍。今天他們是勉強跟上了,那明天呢?!
“現在我倒是不擔心,畢竟現在德國人還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所以我們還有騰挪躲閃的余地,德國人的防備不會那么的深。且他們不會輕易的更改他們的巡邏計劃…”
頓了頓,古睿看著雷大響肅然的道:“我最擔心的是,當我們的進攻實施完畢后如何撤退?!”
雷大響聞言默然,他知道這才是最為嚴重的問題。事實上賈爾斯他們一路跟來的時候雷大響就沒有停止過思考這個問題。
“我們一旦發動了對列車炮的進攻,那么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我們首先要面對的就是擺脫德軍的圍剿的問題。”古睿看著雷大響,道:“如果僅僅是你和我們突擊隊,我有絕對的信心可以突出德國人的包圍。即使他們包圍的再嚴密。”
“但如果帶著他們兩個,我完全沒有這個把握。”古睿坦然的看著雷大響,道:“首先,他們沒有接受過這樣的訓練。我不知道他們在面對如此之多的部隊的圍剿之下,心理是否能夠承受得住壓力。”
“其次,他們沒有接受過我們完整的潛伏、襲擊、急行軍…等一系列的訓練,也就是說他們比我們更容易暴露。最為重要的是:他們的體能完全跟不上我們的步伐,也就是說我們很多時候不得不停下來修整…”
“在敵人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存在的情況之下,延長在敵后的作業時間你知道會承受多大的風險。”古睿看著雷大響,一字一句的道:“說實話,我無法保證我們能活著回去…”
雷大響沉默了,他知道古睿說的是實情。但這卻是無可奈何之事。國防軍總司令屠猛虎的命令,是讓他們盡力配合美軍。
而美軍確實也沒有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他們既沒有提出要看實彈演練也沒有提出要查看虎咆的結構。
他們要求的僅僅是讓自己的士兵可以隨行,前往觀摩實戰效果。這個唯一的條件說起來好像并不過分,但執行起來卻很坑爹。
帶著并沒有經受過訓練、實戰的非特別突擊隊人員前往觀摩這種滲透作戰,無疑是極為危險的。這種危險甚至會導致整個突擊隊全軍覆沒。
“我在路上想過,我們在前往作戰預定區域的路上首先選定一處潛伏點。在任務完成后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潛伏點進行潛伏…”
雷大響在沉默了一會兒后,說出了自己考慮已久的計劃:“我們可以把那里做成一處暗營,將多余的彈藥、壓縮餅干等放在那里。在攻擊任務完成之后立即撤退到隱蔽點,進行潛伏。”
“等到美軍打上來,或是德軍的警戒放松之后再通過電臺與后方聯系并準備撤退事宜…”
一路上雷大響一直在思考如何最大限度的保證突擊隊的安全,尤其是虎咆絕對不能夠落在德國人的手里。哪怕是放棄行動,也絕對不允許。
思來想去,雷大響覺得最穩妥的方法就是潛伏下來。至于可以潛伏的區域,雷大響卻一點兒也不擔心。。
敵后潛伏,這種事情突擊隊已經做了不止一次。他們可以很輕易的找到一些巡邏死角,然后布置好做潛伏準備。
德軍他們也曾打過交道,在來之前關于德軍的巡邏和作戰方式他們都已經通過資料進行了研究。雷大響認為,在這些資料的基礎上小型的突擊隊進行潛伏還是可行的。
“…我認為,這是目前來說我們最佳的保存方案。即使最終美軍沒有打進來,我們也可以在電臺靜默之后和總部聯系請求指示。”雷大響看著古睿,道:“到時候德軍搜索不到我們,肯定以為我們已經撤走了。當他們警戒放松的時候就是我們撤離的時候。”
古睿琢磨了一下,也不得不承認這是現在最好的方式。如果按照之前的作戰方案,突擊隊要在發動襲擊后最短的時間內撤出德軍的防線,那么高強度的行軍賈爾斯等人肯定支撐不住。
到時候,如果休息可能會導致突擊隊的行蹤被德軍發現。但如果不修整,那么賈爾斯兩人就只能拋下了。
“也只能是這樣了…”古睿考慮了良久之后,只能是嘆氣點頭。除此之外他還能做什么?!難道在這里把這兩個美軍干掉么?!
安南未江的入海口,清化。一群群的曰軍正在沉默的行軍。他們是杉山元從自己的部隊中抽調出來準備協助海軍進行登陸作戰的部隊。
這支部隊由對菲律賓局勢判斷正確的山下奉文擔任指揮官,而除去山下奉文本部部隊之外杉山元還給他支援了一個師團作為預備隊。
但山下奉文對于自己的這場作戰,卻一點兒也不看好。他不認為那些國防軍會輕易的讓自己去攻打菲律賓。
一路上,他布置了大量的外圍警戒兵力為的就是防止路上有國防軍的突襲。但似乎國防軍對于山下奉文的行軍一無所覺,山下和他的部隊完全沒有遭遇到任何的阻擊便安然的抵達了清化。
“司令官閣下,我們都已經經過了最艱難的路段您還在擔心著國防軍的阻擊嗎?!”方面軍參謀長綾部橘樹少將站在山下奉文的身邊,看著那蜿蜒的行軍隊伍輕聲問道。
“不由得我不擔心。綾部,我們一路走來太安靜了,安靜的讓我有些害怕…”綾部橘樹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司令官,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他從未想過這位勇力可冠三軍、人稱馬來之虎、全殲了大英帝國、美軍部隊的司令官,竟然會說害怕?!這實在是不可想象的。
“不要感到驚訝,綾部。”卻見山下奉文轉過身來,笑著道:“我也是人,只要是人都會有害怕的時候。”
“武圣宮本武藏大人曾言‘人,當有畏懼之心,當有眼力,鑒別力,務必認清物事之得失’此言我甚之贊同,同時引以為戒…”
山下奉文看著行進的部隊,緩聲道:“戰爭進行到了這一步,我們已經可以看出來帝國的確處于劣勢。這點毋庸置疑…”
“而如果經歷了如此之多的失敗,我們都沒有能夠有眼力、鑒別力來認清物事的得失,那只能說我們都是一群的白癡…”
說著,山下奉文看著綾部橘樹悄聲道:“我可以肯定的是,陛下已經看出來了。他甚至在準備著一旦我們失利以后保住帝國的行動…”
“咕嘟~”驟然聽到這個消息,綾部橘樹不由得深深的咽了口口水。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那么絕對是無比驚人的!
裕仁竟然已經對戰爭不報希望了,如果這個消息在南方軍內傳開那么整個南方軍說不準會直接在戰場上崩潰。
“我們現在唯一可能獲得勝利的機會,就是通過我們強大的海軍保住我們在菲律賓、爪哇等一代的資源地。盡量的多獲取資源,來保證我們的戰艦可以封鎖住國防軍的海軍部隊。”
說著,山下奉文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悲哀。
“知道石原莞爾為什么被撤職回東京么?!其實根本就不是因為他在屠殺的問題上犯下的錯誤,這是因為南亞將要被放棄了。事實上,我一度曾經懷疑杉山元元帥的計劃就是要用兵力拖住國防軍在南亞的行動…”
“而其余的南方軍部隊,將會陸續被撤往大海相隔的其他東南亞地區…”
綾部橘樹現在完全聽不到山下奉文在說什么,他腦子里不斷的嗡嗡作響。一直在回蕩著山下奉文的那句話:陛下已經看出來甚至著手準備我們失利后的行動…
就要戰敗了么?!綾部橘樹感到一陣的眩暈,自從曰本明治維新以來在戰場上就不曾戰敗過。難道,在這里帝國崛起之路就要被打斷了嗎?!
“我不甘心啊…”綾部橘樹咬的牙齒咯吱咯吱的作響,山下奉文轉過身來看到綾部橘樹如此,不由得笑著道。
“綾部,不必這樣。我們并非是一點兒的機會都沒有。”山下奉文拍了拍綾部橘樹的肩膀,道:“只要德國在蘇聯戰場上贏得了勝利,那么即使中國取得再大的優勢他們也只能是戰敗而已。”
“所以,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是需要保存自己的實力。不要過度的消耗在和國防軍的戰斗中,這樣將來反攻的時候我們才可以蓄積足夠的力量…”
綾部橘樹點了點頭,隨后堅定的站在了山下奉文身邊和他一起觀察著部隊行軍的狀況…
“轟!轟!!轟…”忽然間,一陣爆炸聲傳來。綾部橘樹臉色猛然一變,隨即馬上將山下奉文按到在了地上。
而高地下面那支行軍的曰軍部隊,在此時遭遇到了猛烈的進攻。一排排的炮彈如雨點般在曰軍的頭頂落下。
由于是突然遭襲,曰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防備。被這些炮彈兜頭兜臉的一炸頓時傷亡慘重。
“馬上計算敵人的炮兵位置,通知各部隊我部遭襲!”綾部橘樹對著副官大聲咆哮,而副官則是大聲應是隨后匍伏前進,尋找電訊兵發報去了。
在距離此地大約一公里多的地方,龍繩祖捏著一張照片嘿嘿的笑著:“山下奉文,不過一匹夫耳!何德何能敢于自稱為‘虎’?!斗犬罷了!”
龍繩祖手上握著的那張照片,赫然便是山下奉文的照片。
“命令‘虎咆’轉移陣地,準備計算曰軍的炮兵陣地位置!”龍繩祖轉身將命令傳了下去,隨即距離此處六公里左右的一個山坳內正在發射虎咆的國防軍戰士們迅速的將虎咆拆卸隨后打包帶走。
“啾啾啾…轟!轟!!轟…”等曰軍的炮火轟來的時候,這片炮兵陣地已經空無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