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伊云給自己人寫信都是用符紙鶴,但是朱清清清清發出去的詔書就不能用符紙鶴口傳了,沙鴿帶著也不保險,還是得請人親自送去才行。()伊云叫來一個士兵,配發給他一輛摩托車,然后讓他去送信給吳忠憲。
朱清清清清又連寫了好幾十封詔書,分別發給兩廣總督熊文燦,以及江南所有的巡撫,就連南萌國的南京城,也派人送一封詔書進去,不管那些東林黨的混蛋愿不愿意認她這個皇帝,但是該做的必須先做,以免留人口實。
每一個送信的士兵都配發一輛摩托車,以最快的速度把詔書傳遞出去,于是伊云給他們取了一個名字,就叫“快遞”,后來天下和平之后,這些騎摩托送東西的士兵退伍組建了一家快遞公司,就是鼎鼎大名的“順風快遞”,咳,這是后事,當然就按下不表了。
伊云的快遞送出三天之后,就見到吳忠憲急匆匆地乘沙車沖到了上海綠洲來,一見伊云就急問道:“皇上呢?快讓我見皇上。”
伊云領他去見朱清清清清,吳忠憲見到朱清清清清無恙,頓時長舒了一口氣,跪地哭道:“感謝上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真的平安歸來了…嗚…老臣真是擔心壞了啊。自皇上失蹤之后,東林黨人建立了南萌國偽朝廷,老臣不愿意聽他們的號令,只好謹守自己的地盤不敢妄動,國家風雨飄搖,老臣卻無為力,實在是惶恐之至。”
朱清清清清嘻嘻笑道:“我回來了就好了,現在開始,咱們要全力收復失地。將滿清韃子趕出關去。”
“是!”胡忠憲大聲應道:“不光要把他們趕出關,還要殺到關外去,把他們的老家也一鍋端了,否則難消心頭這口惡氣。”
伊云聽他這么說,心中甚慰,笑道:“說得好,有氣質。”
胡忠憲又道:“皇上,老臣看到你的詔書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好老臣坐鎮杭州。距離這里極近,就可以親自過來看您,但是別的臣子距離遙遠,若他們不信,又不便過來拜見您。恐怕不會輕易相信…老臣干脆就代替您巡游江南地界,將您的詔書親自帶去吧。”
伊云正有此意,便讓朱清清清清準了他的奏,發給他上方寶劍,任命為欽差大臣,到處去說服各地的官員脫離南萌國,奉朱清清清清為皇帝。其實這個難度并不大,南萌國畢竟是個偽朝廷,而且東林黨捧起來的的弘光皇帝朱由崧今年才三歲,只要腦子沒有壞掉的官員。都會愿意奉朱清清清清這位舊皇帝,不可能去奉三歲大的小皇帝。
果然,胡忠憲一出馬,效果顯著。江南大面積的地盤開始宣布脫離南萌國,聽奉上海綠洲的號令。大片的江山回歸到朱清清清清的手中——
南萌國首都,南京,大殿,文武百官在列。
三歲大的小女孩弘光皇帝朱由崧正坐在龍椅上哇哇大哭,一個官女在旁邊拿著小風車,不停地逗弄她,但是小女孩不喜歡風車,還是一個勁兒地啼哭。文武百官看了看龍椅上的啼哭不休的皇帝,心里都有點膩味,但是大家都沒有說出來,便都假裝沒看到似的。
幾名東林黨的大佬干脆站到了皇帝的前面,擋住了百官的視線,然后道:“大家先暫時別管皇上了,讓她哭一會兒就好,我們還是來議事吧。”
老頭兒錢謙益拿出了一份詔書,展示給堂上的文武百官看,哼道:“大家看,這是從魔都上海發來的詔書,滬王朱云公然偽造傳國玉璽,傳下假詔書,居然說先皇未死,實在是大逆不道。”
百官的眼角都抽了一抽,心想:那蘿卜印分明就是真的,只有先皇朱清清清清才能刻出這么漂亮的蘿卜印鑒,弘光皇帝就做不到。
但是錢謙益既然說是假的,大伙兒也不便反駁,因為南京現在是東林黨的地盤,哪個官員要是不開眼和東林黨唱反調,除了掉腦袋就沒有別的下場。
錢謙益道:“請大家來議事,便是要商量一下怎么對付滬王。”
他話音剛落,堂下就走出馬士英和阮大鋮兩人,大聲道:“那還用說,當然是打唄!滬王雖強,軍隊數量卻少,我軍只需傾盡全力,以十萬大軍擊之,必破上海綠洲,將滬王和假冒的先皇一并殺了即可。”
這時黨下突然走出一名穿著文士袍,五官清秀的女子,大聲道:“錢大人,下官以為,咱們的主要威脅并不是來自于以滬王為守的皇室黨,而是來自于江北的滿清韃子,至此危機存亡之秋,豈可先對付滬王而不全力對付滿清?”
錢謙益定睛一看,原來這個女人是史可法,也是東林黨的人,但是這個人的政見一向與別的東林黨有點不同,簡單來說,她屬于那種天真浪漫型的東林黨,一心為國為民,還沒有真正融入東林黨的核心,不知道東林黨是要奪權的,以為東林黨是個救國救亡的好組織呢。
這種天真的貨色有個屁用!錢謙益冷哼了一聲道:“史大人莫要胡言亂語,自古以來,鑲外必先安內,如果不先把皇室黨收拾了,如何能對付滿清?”
史可法急道:“滬王之所以不和咱們打仗,就是因為不想在內斗中消耗了兵力,我們現在應該不管滬王是忠是奸,先合力對付外敵才對。”
錢謙益臉上的肉抽了抽:“你的意思是…”
史可法道:“咱們兩黨應該坐下來談判,簽定條約,兩黨聯合抗清,抗完清之后再來商量皇位的繼承問題,到時候如果他們擁立的是偽帝,我們就和他們打。如果他們擁立的真的是失蹤的先帝,我們就應該聽他們的才對。”
錢謙益大怒:“一派胡言!”
馬士英和阮大鋮也怒道:“你也被皇室黨迷惑了不成?”
東林黨的大員們都對史可法不滿,于是揮了揮手,派出一隊士兵,拿了叉子將史可法叉出殿去,可憐史可法一介文弱書生妹子,被幾個大兵拿木叉一路叉出殿去,帽子也掉了,滿頭青絲散亂。她跪在殿外,大哭了一場,始知殿上這群家伙都不是好人。她呆立了一陣,想到:與其跟這些家伙胡扯,不如去和清兵拼了,江北還有最后一座城池“揚州城”沒有陷落,我就去揚州打仗吧。
想到這里,史可法趕緊動身,乘船向揚州而去。
錢謙益等人派人叉走了史可法,又坐下來商議從哪里派兵攻打上海,馬士英道:“咱們在鎮江駐有一萬兵馬,可以調動。”
阮大鋮道:“對對,這一萬可以調來。”
正說著,突然有人進殿來報道:“大人們,大事不好,鎮江守軍宣布脫離咱們南萌國,聽從上海綠洲的號令。”
“什么?”東林黨的官員一起大驚,坑爹了吧,正在商量調鎮江軍去對付滬王,這鎮江軍就飛了?這不是坑爹是什么?
錢謙益抹了一把汗道:“算了,區區一萬,咱們還有的是兵力呢,那這樣吧,常州那里還有一萬兵馬。”
正在這時,又有人進來報道:“不好了,常州守軍也宣布奉上海綠洲號令了。”
“我暈!”錢謙益滿頭大汗淋漓而下。
馬士英怒吼道:“我們還有無錫軍一萬…”
話音剛落,一士兵跑進來叫道:“大事不好,無錫軍被胡忠憲游說,決定投向滬王。”
東林黨大臣們面面相覷,汗流浹背。
阮大鋮冷笑了一聲道:“我還有蕪湖軍…”
話沒說話,錢謙益和馬士英趕緊捂住他的嘴道:“說不得,說不得啊,一說就飛了。”
這時又有一個士兵跑了進來,張口道:“不好了…”
錢謙益和馬士英兩人一起癱軟道:“你不用說了,我們來猜猜,是不是蕪湖軍向上海綠州稱臣了?”
士兵奇道:“咦?兩位大人猜得好準,這也能猜到?”
“噗嗤!”錢謙益和馬士英兩人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撲倒在地:“阮大鋮,都怪你這個白癡,你要是不說蕪湖,蕪湖就沒事了。”
阮大鋮大汗道:“又不是我說了才造成的,明明是在我說之前就沒了好不好?”
“放屁,分明就是你一說才沒的。”錢謙益和馬士英有氣無力地道。
阮大鋮大怒道:“我就不信這個邪,宣城…”
“報大人,宣城駐軍向上海稱臣了…”
“噗嗤!”吐血聲響起。
阮大鋮大怒道:“銅陵…”
“報大人,銅陵駐軍向上海稱臣了…”
“噗嗤!”吐血聲又響起。
阮大鋮嚇壞了,再也不敢開口。
錢謙益和馬士英怒視著他道:“你這混帳,是你通敵賣國的吧?居然把這么多綠洲說給了敵人,這一下我們南萌國除了南京駐軍,所有的軍隊都沒了!”
阮大鋮雙眼無神地道:“完了,你們居然說了南京兩個字,這是要把南萌國的都城都送給別人的節奏么?”
正說到這里,突然見到一個士兵見了進來,大叫道:“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