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紅軍的炮彈如冰雹一般打過來時,他正帶著一班軍官在城里檢查陣地和工事的修筑情況。炮彈在他身邊落下,他才知道糟糕了,但他根本來不及躲藏。
雖然他被反應迅速的精衛人員撲倒壓在身下,但122毫米口徑的重炮可不是一個精衛員的身體所能保護的。當炮彈爆炸、硝煙散開時,繆徵流斃命的地方已經成了一個深達三米、直徑達八米的巨坑。
那里不說找不到繆徵流和精衛員的任何痕跡,就是他的那班手下都灰飛煙滅。誰也不知道剛才那里扔下了幾枚炮彈,誰也不清楚為什么紅軍的炮彈砸得那么準:“是繆徵流的運氣太差還是因為紅軍炮兵知道他在這里而直奔他而來?”
沒有人考究這個問題,也沒有人替繆徵流悲哀,因為紅軍的攻勢根本就讓他們沒有時間去考慮任何問題,更沒有時間去哀傷別人。
當信陽城的戰斗結束后,彭總率領的工農紅軍第二軍開始向駐馬店、鄭州猛插,而郭拙誠的工農紅軍第三軍面對面地迎向傅作義的集團軍。
傅作義的集團軍是臨時組建的,本來他們是各個軍閥遵照南京zhèngfu方面的命令臨時歸到了傅作義的手下。但是,傅作義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很多部隊是到了,主官卻沒有前來報到,有的主官前來報到了。他們的部隊卻遠在數百里之外…
總而言之。他的這個集團軍只能算是名義上的。其實力與一個集團軍相差甚遠。這也就是彭總的工農紅軍第二軍殺向實力雄厚的駐馬店、鄭州,而郭拙誠的工農紅軍第三軍迎面對撞傅作義部隊的原因。
相對第二軍而言,郭拙誠的部隊人數要少得多,因為他的部隊主要在空軍方面,在裝甲部隊方面,而現在出動打仗的都是純粹的步兵和炮兵,他部隊的戰斗力自然沒有林總的第一軍、彭總的第二軍強大。
只不過無論是郭拙誠還是彭總、林總都沒有想到,傅作義早已經做好了起義的準備。當他得知信陽城被紅軍輕易奪下。立即就開始實施。
傅作義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也是一個敢想敢干的人,他在帶領西北軍進攻東雙河鎮試圖奪回這個要地的時候,他就知道了紅軍的目的——圍點打援。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紅軍這個圍點打援的方法有點不同:其他人采取圍點打援時一般都是將那個點圍住,然后集中主要力量殲滅前來支援的部隊,在援軍沒有集中沒有到位之前消滅掉,以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不讓被包圍的敵人和敵人的援軍形成合力。
而這次紅軍的圍點打援雖然也是把這個點包圍,但并沒有集中主力打擊援軍,而是坐等援軍到位。坐等援軍會師。
在很多軍官看來紅軍這么做不是愚蠢就是因為紅軍自己的部隊也沒有到位,還沒有做好殲滅敵人的準備。或者看到南京zhèngfu方面的援軍不斷到來,因而不敢發起進攻,害怕被南京方面的軍隊所包圍而退縮了。
只有傅作義感到了震驚,感到了紅軍的力量遠超自己的想象,也知道了紅軍為什么這么做:他們不是沒有準備好,更不是害怕,而是霸氣十足,他們要對信陽城的守軍和外面的援軍在最短時間內一網打盡。
于是,傅作義加快了起義的步伐。
實在是不加快不行了:如果紅軍對自己這邊的部隊發起了進攻,那時候再歸順的話可就不是起義而是投降了。雖然他率部投降一樣沒事,也許還會得到一定程度上的重用,但怎么比得上提前起義呢?自己帶著數萬起義軍過去,多少還有一點討價還價的本錢,多少能得到更多的實惠。
當然,這只是私人方面的事情,作為一名有理想有擔當的將軍,他更多的想到了中國的命運,他不想讓更多的軍人、青壯年死在國內同胞的手里,要死也應該死在抗ri戰場上。
他已經知道,中國將面臨最危險的時期,ri本鬼子侵華的決心早已下達,現在只差時間和機會,而無論是閻錫山還是張學良根本都不具備與ri本侵略者死磕的信心和能力。
閻錫山是有名的圓滑之人,喜歡在各勢力之間來回選擇,喜歡在三個雞蛋上跳舞,根本不敢也不想拿出所有的部隊跟ri本人拼殺。
而張學良就更不用說了,之前放棄東北三省逃跑就已經讓他的名聲壞了,全國沒有幾個人會相信他突然發威不顧一切地阻擋ri本人,也難以承擔領導全國抗ri的重任,他最多是一名將才而不是帥才。
如果說之前還有蔣芥石尚有本事領導全國抗ri的話,那么現在國民黨方面已經沒有了領袖人才,只有依靠紅軍才行。現在紅軍已經隱隱成了全國最大的軍事集團,在他們沒有出川之前,也許他們不如東北軍,可是從目前的幾次戰斗看,東北軍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紅軍一共只有三支主力部隊,但這三支主力部隊竟然可以三面出擊,每一面都能所向披靡,都能打得敵人屁滾尿流,這戰斗力遠遠超過他的想象。一般部隊都是避免兩線作戰,而現在紅軍卻是三線作戰。
這不是紅軍的指揮官傻,是因為他們有這個自信。
傅作義召集了幾個親信商量,有幾個親信已經知道了傅作義的計劃,第一時間站出來表示贊成,并威脅其他還在猶豫甚至準備反對的將領。
最后經過傅作義的一番說教,一番苦口婆心的規勸,終于屬于他手下的軍官都同意起義了。
有了他們的支持,當傅作義將其他部隊的所有高級軍官以召開軍事會議的名義喊到會議室。
一切都無可逆轉,面對威風凜凜的傅作義,面對他手下那些yin冷的親信,面對會議室外那些精衛員手里黑洞洞的槍口,很多軍官都不得不簽字同意起義。
傅作義也不管那些來自各個軍閥的軍官是真心跟隨自己還是假心假意跟隨自己,他立即下令通電全國——戰場起義,他所率的四萬部隊全部加入紅軍!
實際上他有點吹牛,因為能夠加入紅軍的只有那些已經到了信陽城附近,已經接近東雙河鎮的部隊,那些還遠在阜陽、六安甚至遠在合肥的部隊雖然名義上是屬于他所領導,但他們根本不可能真的跟著起義,他們還在其他軍隊中間呢,真要起義,立馬就會被周圍的軍隊給殲滅了。
當然,這是一個小插曲,畢竟沒有過來的部隊連一萬人馬都不到,跟著他起義的還是不少,足足有三萬兩千多人。
收到這份通電,重慶和南京的人心態自然完全不同,但也有相同的感受,那就是大吃一驚。
重慶的毛潤東、周煾來、朱總司令他們吃驚的原因不是東北軍、西北軍或晉軍的起義,當紅軍的實力強大,在戰場上勢如破竹的時候,閻錫山的部隊也好,張學良的部隊也好,還是馮玉祥的部隊也好,都有可能投降、起義。
他們吃驚的是起義的帶頭人竟然是傅作義,而且起義的部隊一下子是三萬多人。
傅作義是什么人,他可是閻錫山的心腹干將,曾經以一個疲勞之師抵抗奉軍的2個師加2個旅對涿州的進攻,堅守該城三個月震驚全國。后來閻錫山進攻老蔣失敗,傅作義的部隊進入張學良的麾下,但當這次閻錫山、張學良、馮玉祥再次聯合討蔣后,傅作義再次被閻錫山重用,可以說閻錫山對他有知遇之恩,但他卻起義了,徹底脫離了閻錫山。
看著手里的電報,毛潤東笑呵呵地說道:“這叫大勢所趨,長江奔騰朝東去,浩浩湯湯奔流直下,是任何勢力所不能阻擋的。”
周煾來也笑著說道:“宜生將軍能以國事為重,以民族大義為重,令人欽佩啊。他知道中國人已經不能再窩里斗了,如果我們的元氣消耗在內部斗爭中,中國就有亡國的危險,就有亡種的可能。他不追隨閻錫山這個小丑走,是非常明智的。”
朱老總問道:“這個是不是會形成多米諾骨牌效應?一塊牌倒下了,后面的牌就會接二連三的倒下?”
毛潤東肯定地說道:“一定會的,就看愚蠢的人多還是聰明的人多。…,煾來啊,我們可是要做好迎接大勝利的準備。不要到時候手忙腳亂,讓人家看笑話。無論是傅作義將軍也好,還是將來投靠我們的其他將軍也好,他們可是要看我們如何做事的,我們可不能讓他們失望。”
周煾來自信地說道:“呵呵,他們不會的失望的,無論是在經濟建設上還是在軍事上,我們都會讓他們大吃一驚。…,軍事上的事,你朱老總就嘚多cāo心了,我們得做好打擊ri本鬼子的準備。經濟上的事,就讓我來試試,我一定讓老百姓的ri子慢慢好起來,讓他們有飯吃,有衣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