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四 又是王占元
第二二四又是王占元 毫州。
自從被獵人一槍干掉后，阜陽就陷入了混亂狀態，兩萬多倪軍自相殘殺爭奪領導權還沒結束，一輛輛卡車就將國防軍警衛師10幺到了他們家門口，一個炮兵營的支援下，只花了兩天就撕開了阜陽大門。
緊接著臨泉、太河、渦陽的倪軍全被掃蕩一空，部分倪軍撤回宿州、部分則縮在毫州試圖最后頑抗，但還沒等站穩腳，10丨一個團就在卡車的幫助下追著屁股殺進了毫州城。
戰斗沒有任何懸念，迫擊炮、擲彈筒和裝備到班的輕機槍讓三千多沒有統一指揮，早已失去戰斗意志的倪軍魂飛魄散，只打了半小時就豎起了白旗。
梅生帶騎兵連趕到時，毫州城已經完全被占領，一隊隊舉手投降的倪軍士兵完全看不出一年前橫掃皖北的架勢，很多人還打著哈欠滿臉痛苦，一看就是煙癮犯了。黑壓壓的倪軍俘虜讓他不屑一顧，這些北洋外圍軍隊他現在已經看不上眼了。
“報告，騎兵團一營三連連長梅生奉命前來報到。”
梅生在城外的洼地見到了10丨旅長邱文彬。從警衛連士兵到班長、排長、連長、營長，湖北高武備學堂畢業，國防大學軍官速成班一期學生，沒有留洋背景的他幾乎是一步步打出來的。加上警衛連軍官和士兵多受楊秋言傳身教，所以擴編為師后他們這批人都升為了軍官，成為警衛師的骨干力量。
邱文彬回禮后，打量了幾眼這位壯實的騎兵連長，他在三門峽偽裝突襲毅軍，俘獲趙倜的事情已經傳遍軍中。所以立刻從兜里摸出一個小盒子遞了過去：“你們暫時沒法回去，所以總司令特意派人送來讓我交給你。”
梅生翻開盒子，是一枚小小的鍍銀國防軍二等榮譽勛章，別看勛章不大但卻讓梅生格外激動，敬禮大喊道：“謝謝總司令。”
邱文彬替他戴好勛章后拉著他走到地圖前：“你們騎兵團現在在什么位置？”
“團長幾天前已經帶人越過黃河·目前大概在山東和新鄉中間這一帶活動，許昌這邊還有兩個連在伺機待命，我的連被分配在商丘這邊掃蕩，得到命令就連夜來了。”梅生是典型地西北性子·幾下就把騎兵團的部署說了出來。
邱文彬看了眼他背著的花機槍，問道：“我們旅奉命轉進河北進攻開封，大致路線是準備沿渦河或者惠濟河向東北斜插，你們在一帶活動快有一個月了，覺得該走那條道？必須要能快速通過卡車。”
梅生之前就聽說警衛師裝備了洋人才有的卡車，但卡車這東西就怕過河和山區，所以指著地圖說道：“其實都差不多·從毫州出發無論是南邊還是北邊都地勢平坦各有優勢，走渦河可以避開寧陵，但抵達通許就有河道擋路，現在是豐水期，水深大概三四米，只有木橋你們過不去。北面除了幾個矮山包外基本上沒擋路的，只要過了寧陵就能上商丘至開封、鄭州的驛道，這段路卡車隨便跑都沒事。不過這得先過寧陵·北洋在這里駐有一個混成旅，還有兩個炮營相助，這幾天更是抽了不少毅軍來相助·估計就是防著你們呢。”
“那按照你估計從毫州出發抵達寧陵要多久？”
梅生撓撓頭，笑道：“毫州至寧陵不過百余里地，我們騎兵咬咬牙用不了一個時辰就能趕到，你們的行軍速度一我不知道。
“有卡車幫助，地勢平坦的話一個時辰至少走80里（40公里）。”
“那比我們騎兵慢不了多少，這段路平坦肯定好走，這樣的話滿打滿算兩個時辰頂天了。不過卡車可沒辦法直接從寧陵沖過去，這一段北洋設置了很多哨卡，我們也是繞道商丘以北才過來的。”
“有塹壕？”
“寧陵外有一些，寧陵和商丘中間這段沒有·只設了路障和鹿柴推開就可以。不過寧陵這個混成旅以前是張懷芝的直隸混成協一¨。”梅生說完，剛想提醒他寧陵的北洋不簡單，但才說道一半遠處忽然響起了喧鬮和吵鬧，邱文彬聽到歡呼就知道司令送的裝備到了，連忙帶人迎了 八輛全身都布滿了鉚釘和鋼板的戴姆勒裝甲車噴著黑煙緩緩停在了空地上，上部的半球狀烏龜殼看起來非常滑稽·但黑森森的馬克沁槍口讓誰也不敢小視，鋼板、機槍和黑煙，讓裝甲車顯得彪悍無比，那些倪軍俘虜全都傻眼了，暗想要是這玩意剛才開過來，自己估計連渣都不剩了吧？
梅生更是直接瞪大了眼睛，還干脆走到前面用拳頭砸了兩下鋼板，咋舌道：“好家伙，這玩意能擋子彈吧？”
恰好歐陽武從后面車廂鉆出來，大笑道：“用步槍和機槍都試過了，300米連撓癢都算不上，200米重機槍可以造成少許威脅，進入百米才有可能被子彈打穿，不過上面有機槍，百米內一能活下來的都被干掉了。”
歐陽武雖然沒見過邱文彬，但看肩章也知道他就是10丨旅長，笑道：“文彬，我可算是完成司令的任務把東西給你帶來了，這一路差點沒把骨頭顛散了架。”
幾人寒暄一陣后，邱文彬立刻挑選出幾位技術最好的駕駛員和機槍手去熟悉裝備，霎時八輛裝甲車在空地上前突后進來回奔馳，引來了無數士兵和百姓圍觀。
“總司令叮囑，這種裝甲車防不住炮彈和近距離手榴彈，所以一定要先用大炮壓制住寧陵的北洋炮兵，進攻時開足馬力爭取早點沖過去。他讓你把花機槍集中起來，進攻時跟在它后面保護，因為后面的鋼板最薄，免得被北洋鉆了空子一¨。”歐陽武囑咐完楊秋的交代后，掏出老懷表：“你們什么時候出發？”
“吃完午飯就走。駐守寧陵的是我們國防軍的老朋友王占元，順利的話下午就能遇上他，要是能突破一¨或許明早我就能到開封城下了！”
邱文彬的話讓歐陽武暗暗叫好，果然是強將無手下無弱兵，知道兵貴神速的重要性，說實話要是讓北洋準備充分，這幾輛裝甲車未必能造成多大麻煩，但要是速度快的話，一夜時間足以改變很多東西。
梅生一想到下午就能看到這些鋼板怪物的厲害，也興奮的跳了起來：“我先走，給你們探路掃清障礙！”
“不急，吃過午飯吧。”
“不用了，我們團長的要求是馬背上能睡覺，能吃飯。”梅生哈哈一笑，帶兩百余騎兵呼嘯著向寧陵而去，看到這些孤軍深入縱橫中原大地的小伙子，邱文彬和歐陽武也是暗暗贊嘆。
有了他們的帶動，旅的將士們也迅速做好準備。
2輛戴姆勒和輛載滿了保護士兵和汽油的卡車走在前面，后面是一個步兵團和500余匹馱馬、馬車組成的運輸隊，馬背上全都是70毫米步兵炮、迫擊炮和重機槍，士兵大部分坐在馬車上。在他們后面是整整54輛卡車組成的主力部隊，12門克虜伯1909型105毫米輕型榴彈炮被掛在卡車后面，沉重的彈藥和汽油桶也塞滿了車廂，不掛大炮的卡車后面還用麻繩拖拽著一輛大平板車，這是10丨獨創牽引辦法，板車上不僅可以放軍械物資，還以用來坐士兵，雖然不可能一次將四千步兵全帶上，但輪換坐車可以讓士兵最大程度保證體力，速度也快很多。
重金打造的馱馬化步兵旅讓歐陽武羨慕的眼珠子都快掉落了，還好他也沒太失望，因為他已經得到保證，第九師將來也要進行這種馱馬化改裝。
KB旅掉頭北上挺進河南時，位于寧陵的北洋21混成旅還不知道將遭遇什么，夕陽下的大營內充斥叫喊和吆喝，眼看快到晚飯時間，閑來無事的幾個老兵痞干脆設起了賭局，不僅吸引了大批士兵，還有不少軍官參與其中，賭得臉紅耳赤，汗流浹背，好幾個連衣服都拔光了。
寧陵位于商丘以西五公里外，是扼守皖北進入河南的重要門戶，得知倪嗣沖被“刺客”打死后，陳宦就意識到這里出現一個大空擋，所以立刻讓第8混成旅進駐防止國防軍走這里北上。辛亥后北洋仿造國防軍對軍制進行了大概，各部隊番號也做出了修改，第8混成旅以前是張懷芝的直隸混成協，張懷芝去了山東坐鎮后，袁世凱將兵敗小倉山的王占元調入任旅長。
營房內，王占元瞅著外面鬧哄哄的場面不理不睬。從師長到旅長，落差之大的確讓王占元體會了什么叫人情冷暖，編入第一軍他還想借此東山再起，但多次求戰卻都被陳宦拒絕，反而被調到寧陵守二線，直接給段祺瑞和袁世凱發電報也是石沉大海。
現在他就指望著阜陽的國防軍能北上，這樣就可以好好打一仗，讓大家明白他還沒老呢！王占元端起小酒盅狠狠咪了口，捏起幾粒花生米剛要往嘴巴里丟，窗外的營門方向陡然沖進來幾位偵察騎兵。
“國防軍打來了！”
王占元把酒杯狠狠一摔，能不能東山再起，就看這一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