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奇襲關島(上)

　　這已經是琉球海戰后的第三天。中日開戰的消息，繼續向世界范圍擴大。澎湖基地內，歸來的23艦隊正在清理損傷，三艘受傷的主力艦早早回上海和福建維修。唯有水上飛機母港依然忙碌，由于還有很多犧牲將士的遺體還沒找到，所以海偵中隊每天都要深入戰區繼續搜索。

　　黑島龜人和日本海軍參謀部制定的“Z計劃”徹底夭折，大量準備偷襲登陸的士兵滯留群島，變成了守島部隊。而民國似乎也沒興趣立即登陸琉球，所以東南沿海的交鋒暫時陷入平靜。除了每日出動的轟炸機外，主戰場暫時轉到朝鮮和庫頁島。庫頁島的戰局曾一面倒態勢，戰前民國在庫頁島只有一個國民警衛營，面對一個旅團的日軍，很干脆的破壞油田回撤大陸。反倒是15艦隊利用夜幕掩護，成功偷襲兩艘日軍補給船，將八百多名日本陸軍送入大海，還炮擊了鄂霍次克沿海摧毀兩座碼頭。阮劭文的存在，讓日本北方航道陷入癱瘓，但隨著山本五十六回來，再次調集包括金剛號在內的十一艘戰艦參加圍剿，艦隊形勢變得越來越危險。朝鮮戰場的日本陸軍雖然攻勢兇猛，但因失去空中掩護，所以戰局還僵持在開城和金剛山一線。

　　但在這種平靜下，濃烈的殺機已經在慢慢醞釀。

　　葉子山就是在這種氣氛下，與十天前和兩個空降團一起進駐澎湖基地。相比臺灣，澎湖基地更容易保密，已經成為東南沿海最重要的海空基地之一。原先駐守在這里的海航大隊已經前往基隆，停機坪被海軍從各地抽調來的兩百余架飛廉一型藍天鵝和飛廉二型海鷹水上飛機占滿。在海灣起降場內，還停泊著六個巨型身影。光看其寬達48米的上單翼，39米的機身長度，六臺液冷1500馬力發動機，就沒有任何一個陸地野戰機場能容納它。

　　它就是國內最大的水上客機，軍方代號“海上霸王”。1937年秋，得知德國和日本均在研制巨型水上飛機后（BV222和二式大艇），國內最大的水上飛機制造企業，成都西科斯基飛機公司也萌生出制造世界最大水上飛機的念頭。公司老板兼總設計師西科斯基更是將目標航程鎖定在八千公里，也就是可以從上海起飛直航夏威夷。以當時的技術條件。這么大航程非常困難，所以西科斯基親自拜訪王助、周厚坤和殲八總設計師克洛斯等國內頂級航空專家尋求幫助。最后采用風阻更小的1500馬力液冷發動機和大量減重新技術，經兩年努力終于拿出樣機。在首次試飛中，就創造了搭載22名旅客，從海參崴直達納土納的5500公里國內最大載客飛行記錄。隨后更是接連創下空載8530公里和十噸載重飛行4400公里的記錄。正當西科斯基雄心勃勃欲創造世界記錄時，因為日本南下進度加快，東南沿海面臨戰爭威脅，原本有興趣購買的幾家航空公司都取消了訂單。加之一開始軍方就對這種大而無當，且造價極其昂貴的水上飛機不感興趣，所以承擔全部研制費用西科斯基公司陷入嚴重財務危機。后來考慮到該公司是國內最大的水上飛機、第二大直升機制造商，一方面為扶持國內航空業。另一方面當時海軍已經在制定突襲關島的計劃，急需超大載重和航程的飛機，所以決定出資買下被取消的十二架訂單。不過“海上霸王”實在是太貴，加之水上飛機局限性較大。所以沒有追加數量。

　　為海軍改進后的“海上霸王”空重28噸，最大起飛重量53噸，巡航速度330公里，最大速度390公里。升限8500米，空載最大航程8400公里。搭載16名陸戰隊員時最大航程6800公里，8噸散貨時最大航程5500公里。截至目前，已經有六架“海上霸王”加服役。

　　這些都是葉子山從海航軍官俱樂部聽到的，他只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任務？需要出動這些怪獸。而且水兵正用交通艇將覆蓋著油布的大圓柱狀物體裝入飛機內，看吃水應該很重。看了一會后，他向機場的海航大隊作戰處走去。“報告，第二空降師葉子山前來報到。”東哈薩克戰役后，葉子山轉戰克孜勒奧爾達阻擊戰、烏爾根奇空降戰、撒馬爾罕包圍戰，作戰經驗已經相當豐富。不過與好友卓凡在庫爾加森坦克和隨后的切利諾格勒包圍戰中大放異彩相比，他沒有參加中亞的后續戰役，也沒參加安南爭奪戰，而是和第二空降師一起前往海南，并在那里進行了兩個月的熱帶叢林訓練。

　　“進來。”

　　走進作戰處的會議室后，并沒有他想象的喧嘩和忙碌。相反一百多平米作戰會議室內，只有幾名軍官圍著一個島狀沙盤交頭接耳，似乎商量著什么。“你就是葉子山？”當他悄悄張望沙盤時，中間一位兩鬢斑白，六十歲左右的將軍轉過身。“聽說了你在西北的表現，很不錯！認識一下，我叫邱文彬，這是海軍第二艦隊參謀長陳世英，陸戰隊司令東方辰、獵鷹突擊隊宗磊你認識，獵人大隊隊長羅文虎少將。這兩位我就不介紹了，你們空軍自己系統的，應該認識吧？”邱文彬指著新任東亞防空司令部司令莫萬年少將和空軍臺灣守備司令，笑著介紹道。

　　葉子山有些悶，沒想到一下子見到這么多高級軍官。尤其是邱文彬這位戰區司令，感覺有些緊張。莫萬年連忙拍拍他，笑道：“別緊張，部隊都準備好了嗎？”莫萬年也是歐戰的老飛行員，有趣的是，他最早是海軍飛行員，因歐戰時以空軍身份報名前往歐洲后，戰后干脆“背叛”了海軍。至今都有傳言和他海軍司令陳紹寬交惡，每次見面都吵得雞飛狗跳。和西南戰區司令邱文彬一起。被大家私底下稱為國防軍兩大“叛將”。

　　“報告長官，隨時可以出發。”

　　邱文彬又問了幾句部隊情況后，手指沙盤問道：“來看看這個，認識嗎？”

　　葉子山在東哈薩克大合圍中率部跳傘后，遭遇意外時就地組織抵御，為主力贏得整編時間的表現讓人刮目相看，尤其是那種臨危無懼、處變不驚的作風頗有大將之風，所以旁邊的陳世英等人也紛紛看著他。被這么多高級軍官注視，葉子山呼吸有些急。將沙盤與腦海中的主要島嶼地圖結合起來后，才抬起頭：“長官，這應該是關島地形圖。”

　　“不錯，看來你下過一番功夫。”邱文彬呵呵一笑，向陳世英擺擺手：“世英。你來說吧。”

　　陳世英指著沙盤說道：“總參謀部已經決定進攻關島，讓你來就是想告訴你，從現在起兩個空降團都歸你指揮，任務是配合兄弟部隊搶占關島。”作為空降部隊，組建開始就被要求隨時出國境作戰，所以葉子山對周邊主要地區的地形地貌有過了解。所以聽到這里立刻皺起眉，也不顧陳世英的身份。擔心道：“長官。關島被暗礁、懸崖及巖石包圍，島內山高林深，是典型地熱帶雨林地貌，山地占全島面積的八成。只有西部阿加尼亞和圖蒙灣有平坦空地。日軍驅逐美國人后已經控制這里，跳下去就會遭到包圍。如果是其它地方的話......山地和雨林都不適合傘降。”

　　“看來你還真研究過，那我也不妨直說吧。”陳世英滿意的贊了句，繼續說道：“這次不是傘降。是機降。”“機降？”葉子山想起外面的水上飛機，有些明白了。但水上飛機機降需要靠近海灘。且沒有任何防御能力，還容易遭風浪影響，所以危險性不比傘降少。陳世英看出他的擔心，接著說道：“我們最初估計日軍在關島有八千至一萬人，但最近的情報顯示，日本海軍對關島并不看重。島上實際只有第55師團的五千守備兵力，大約80門大炮和一個連的九四式坦克，還有二十幾架九六艦戰、三艘特設炮艦和一艘驅逐艦。不過在南面的塞班島，不僅有55師團主力，還有三個海軍守備大隊，總兵力超過一萬六千人。有三門大口徑岸炮，一百余門大炮、四十多架飛機、一艘海防艦和十一艘其它軍艦。”

　　“關島日軍絕大部分都在阿加尼亞、阿普拉港和北面的阿迦納，南面的梅里佐僅有一個中隊。你注意看......。”陳世英的指向關島南面的科科斯島：“這里是科科斯島，距離大島六公里，兩島之間是一片寬三公里被珊瑚礁包圍的平坦瀉湖。我派蛙人偵察過，寬度和深度足夠同時起降十架水上飛機。而且四周都是珊瑚礁，將物資和裝備空投到這里后，即使漲潮也不會被海水沖走。所以行動開始后，主攻部隊會從西北兩面進攻，引開日軍注意力后，水上飛機會把你們送到瀉湖。你要注意！在艦隊抵達前，這個瀉湖是我們唯一的空投物資點，你們不僅要及時把物資轉運上岸，還必須堅守到艦隊抵達。如果行動順利，六天后艦隊和三個陸戰團就能趕到，你們就能沿島西岸向阿普拉港推進，如果不順......這個起降場會在很長時間內，成為維持你們和其它登陸部隊的生命線！”

　　最后那句讓葉子山微微一凜，看得出在琉球海戰的意外后，上面對這次跨越2700公里的突襲戰也捏把汗。“長官，這么大的機降，噪音肯定會驚動梅里佐的日軍中隊。機降后水上飛機完全沒有防護能力，一旦造火炮進攻會死傷慘重。還有，水上飛機怎么回來呢？難道一直停在瀉湖里？”

　　“這個你不用擔心，獵鷹大隊會趕在你們到達前清理掉梅里佐的日軍中隊。我們還會第一時間搶占阿格里漢島，并在這里建立水上飛機加油點。”陳世英說完，指著站在角落里的一名二十五六歲的少尉：“閆文宇少尉是此次計劃的制定人，他會和你一起行動。”葉子山看看這名圓頭圓腦，從他進門后就沒說過話的木訥軍官，暗暗叫絕。即使空降兵常年在生死間玩命，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叫閆文宇的少尉簡直是天才，居然想到用珊瑚瀉湖作為空降場。這就解決了空投物資被海水沖走的危險。

　　說完，陳世英拿出一本巴掌大只有三五頁的小本子：“行動代號捕鯨船，這是行動的口令和密碼本。”

　　葉子山立刻將密碼本貼身藏好，問道：“長官，我們什么時候啟程？”“三個小時后。”邱文彬的話語中，窗外六架藍身白底迷彩的“海上霸王”開始啟動引擎。

　　八月二十七日深夜。

　　關島以南的平靜海面上涌起大股氣泡，兩分鐘后三個長長地黑色脊背突兀的浮出水面。中間這艘，就是南洋暴動時期向印尼叛軍提供武器的蛟87號烏頭魚級運輸潛艇，左右的蛟191和蛟192是烏頭魚的后續型號。雙髻鯊級大型補給潛艇。雙髻鯊酷似xIB型艇，大肚子可以裝400噸燃油和45噸食物，但和xIB型艇不同，雙髻鯊在不攜帶燃料時，可以運送80人的突擊隊和200噸彈藥食物。不過在運輸人員時。因空氣等原因潛航時間只有一小時，所以必須長時間保持通氣管航行狀態。

　　為了此次行動，海軍出動全部六艘烏頭魚和四艘雙髻鯊，總計運送四百七十名特戰隊和五百噸航空汽油，用作緊急時為水上飛機加油。除了梅里佐外，其余兩隊分別前往阿加尼亞和預定登陸灘頭。因害怕噪音驚動敵人，三艘潛艇上浮后均改用電池推進。第二隊的一百六十六名特戰隊員先后鉆出。打開充氣式橡皮筏后，如悄無聲息的水鬼向梅里佐劃去。

　　1939年春，日本政府為縮短航道，派出五千士兵強行接管關島。并宣布取代美國對關島進行托管。由于沒得到命令，島上的172名美軍士兵和文職人員被繳械。因擔心屠殺和監禁會導致戰爭，所以日本海軍將人員和在關島的美軍設備全部打包送到上海。事發后，羅斯福曾經想以此為突破口參戰。但國內孤立主義卻覺得為一個沒有價值的托管島嶼，又沒有人員和財產損失。就對擁有強大海軍的日本宣戰是無知行為，所以國會當場否決了提案。但事后羅斯福還是說服了國會，對日本采取全面禁運，并加強了夏威夷和威克島的軍事部署。

　　應該說，日本走到今天和關島事件有著很大關系。南進沒有對手，中國又漠視不理，連美國都對菲律賓和關島采取無視態度，導致日本內部自信心過渡，盲目認為中美都害怕和日本開戰。前文就說過，日本是個非正常思想的國家，狹隘偏執狂熱充斥在國家和社會各的個方面，這種性格非常可怕，往往是稍有風吹草動，就會被日本人直接貼上“威脅”“敵視”“要殺死幾千萬日本國民”“有進攻跡象”等等標簽。隨著這種思想越來越普及，自大和狂妄開始滋生，所以當中國介入法屬東印度后，日本上下主張懲罰中國的話語陡然增長。

　　最后導致永田鐵山被當街刺殺。

　　這件事對日本高層影響很大，本來最堅定反對中日戰爭的山本五十六和海軍派都不敢多說半字，因為無數鮮血證明，凡是阻擋“民意”的軍官都會被自下而上的火焰燒死。海軍默許和黑島龜人的Z計劃，也導致楊秋決心提早解決日本，否則按原計劃至少要打下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建立穩固防線后才會掉頭。

　　當然，這些事情日本是不會知道，也不會去想的。佐世保和琉球海戰的消息已經傳到關島，不過這里可沒什么戰備氣氛，從臺灣到這里的2700公里距離，足以讓最厲害的轟炸機折戟沉沙。至于艦隊，先越過山本大將再說吧。

　　偏安一隅，沒有娛樂遠離家人，身處太平洋中央的孤島，恐怕也只剩下女人才能鼓舞士氣。關島有大量的日本僑民和查莫羅人，但親民形象還是要的，所以來自本土和朝鮮的慰安婦，成為海外部隊最搶手的資源。已經是深夜十一點，梅里佐的日軍軍營內還能聽到慰安婦發出的叫聲，沒日沒夜折磨這些可憐的女人，似乎已經成為眾多守島部隊唯一能做的事情。

　　大島健次郎滿意的提起褲子，告別被他折騰的死去活來的慰安婦。才提起槍去換崗。其實梅里佐根本不需要哨所，因為這個連米畜們都沒有任何興趣的漁村外有一片暗礁，漁村后面又是密林和高山，所以即使有敵人從海上來襲，船只也沒法開進來。但佐佐木中尉說要保持士氣和戰備，堅持每天出操和夜間放哨。

　　不過這種地方實在用不著太多哨兵，所以每晚只有兩個倒霉蛋被選出來。哨所位于漁港避風的地方，說是漁港其實就是用木板搭建了一塊伸向大海的碼頭，只能供查莫羅人的木筏進出。今晚月色不錯。大島走進哨所后發現伙伴已經睡著，剛準備惡作劇吵醒他，就覺得脖子猛地一疼，呼吸不暢連聲音都發不出。沒等搞清楚襲擊自己的是誰，幾名身著潛水服。拿著槍的士兵就用匕首扎入伙伴的脖子。

　　“蛙人？敵人襲擊！”最后一個念頭閃過后，大島軟軟的倒在了哨所里。裴健收起鋼絲，用竹夾發出信號后，幾十艘皮劃艇就出現在海灘上。留下一個小隊引導后面的水上飛機后，特戰隊員立即向日軍軍營摸去。

　　與此同時，阿加尼亞的關島司令部里，春日篤少將被一陣敲門聲吵醒。“混蛋。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說嗎？”被攪了好夢的少將罵罵咧咧拉開門后，值班少尉急忙拿出電報：“將軍閣下，剛剛收到弘玉丸的電報。一小時前他們在西南方七十海里處發現兩艘驅逐艦和三艘運輸船，外形看非常像支那的秦嶺級。”

　　“八嘎！一小時前發現的。為什么現在才報告？應該將弘玉丸的混蛋艦長槍斃！”春日篤少將破口大罵。一小時能耽誤多少事情？如果軍艦全速的話，都開出三十幾海里了。當然，他其實一點都不緊張，因為靠一兩艘驅逐艦是不可能攻下關島的。所以他反而很興奮。在這個遙遠本來沒希望的地方，居然也能為帝國建功立業了。

　　只是他實在是冤枉了弘玉丸號。在遭遇驅逐艦后。弘玉丸艦長就立刻發出電報。但問題是，弘玉丸是一艘只有16節的特設炮艦（特設艦指日本海軍用民用船只改裝的炮艦和其它種類艦船，南進開始后，日本大約將六十艘貨輪改裝為特設艦，成為海運不足的主要原因之一）。因為沒回港，所以不知道已經更換新密碼，以至于遲遲聯系不上使用新密碼的塞班海軍電報站。最后還是另外一艘昨天出港巡邏的特設艦收到信號，才用新密碼告知塞班，一來二去足足耽誤了一小時。

　　“打電話給各部隊，讓他們提高警惕，增加巡邏隊的數量。通知花梅大佐，準備好重炮。”

　　“嗨！”

　　關島守備司令部前身是美國泛美大酒店，是一幢三層的磚木結構建筑，電報放就在樓下。所以少尉郁悶的來到電報室，立刻拿起電話撥給機場和炮兵部隊，直到全部通知完，才想起南面的梅里佐中隊。“嘟嘟嘟......。”電話鈴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少尉還以為對方又在偷懶，暗暗罵了兩句剛要掛掉，聽筒里就突然傳出一聲含含糊糊的呻吟，還能隱約聽到噠噠噠的槍聲。“喂喂！”少尉連喊數聲，但電話那面卻遲遲沒有回話，過一會居然還被掛斷了。

　　“怎么回事？怎么會有槍聲？”少尉不敢怠慢，但準備再去匯報時，窗外已經隱隱傳來了馬達聲。“今晚有飛機來嗎？”聽到聲音，春日篤也穿著睡衣從樓上下來，走到窗口拿起望遠鏡，一邊搜索一邊詢問。少尉不敢怠慢，連梅里佐的事情都暫時拋諸腦后，拿出飛行記錄仔細看完后，才肯定的搖搖頭：“將軍，計劃表上沒有記錄。”“哦？快給我看看。”春日篤接過飛行記錄，發現最早后天才會有送藥品的飛機從過來。既然計劃表上沒有，那外面的飛機是誰的？從噪音分貝看，應該有好幾架，難道是剛才那支船隊的偵察機？

　　“會不會是支那轟炸機？聽說佐世保......。”

　　“笨蛋！轟炸機就算能飛到這里，但它怎么飛回......八嘎！是誰打的照明彈？！”少尉才開口，春日篤就打斷罵了起來。但他還沒罵完，就見到機場方向陡然升起兩枚照明彈。照明彈升空后不久，幾個巨大地黑影就從高空沖了下來。

　　“支那，是支那人！”見到靠近的巨型飛機，再聯想剛才電話里聽到的短促槍聲，少尉頓時叫嚷起來。窗邊的春日篤也臉色大變，他剛才說轟炸機飛不到這里，是按照民國最大的轟七為標準估算的，可天上這些大家伙的體積明顯要超過轟七整整一倍，機翼長的更是連月光都遮住了！

　　“八嘎，還愣著干什么？去發電報，支那偷襲我們了！來人，拉警報，把所有人都叫起來！”春日篤立刻反應過來。心里還自我安慰，天上只有幾個黑影，即使滿載士兵和炸彈也不會很多。就在日本兵匆匆起身，睡眼惺忪搖響防空警報時，第一架“海上霸王”已經下降到六百米，在機場上空盤旋一圈后打開了艙門。兩枚重達三噸的特制“巨型蛇卵”炸彈相繼脫離貨倉，在降落傘的幫助下緩緩下降到三百米后，陡然化為兩團紅色火球。這是專門為對付野戰機場的實心子母彈，子彈的體積要比殺傷型蛇卵更大。因為野戰機場條件差，飛機往往都是露天停放，所以“巨型蛇卵”的子彈可以很輕易穿透鋁制飛機，破壞內部結構。

　　五千七百枚“子彈”被裹挾在爆炸沖擊波中，形成覆蓋整整兩平方公里的鋼雨。穿梭飛旋的子彈瞬間就將停機坪上的二十多架飛機全部打爛，甚至還刺穿了宿舍玻璃窗，將幾名靠窗的日本士兵殺死。為確保摧毀，第二架“海上霸王”又從另一個方向投下兩枚“巨型蛇卵”。短短幾分鐘內，美軍留下的野戰機場就被炸得千瘡百孔，連跑道上都布滿了尖銳的子彈。即使有飛機逃生，沒有一兩天的清理也無法起飛。

　　機場方向傳來爆炸的同時，阿加尼亞日軍司令部不遠，也陡然竄起三枚照明彈。有了剛才的先例，春日篤這才知道關島早就被人滲透。當他拿起衣服，沖上摩托車準備去機場看看損失時，剩余四架“海上霸王”就已經殺到頭頂，并相繼從2000米高度投下了重達五噸的“暴怒”特種炸彈。

　　“暴怒”特種炸彈酷似著名的高腳柜炸彈，全重5500公斤，內裝2400公斤鋁鎂混合猛炸藥，可穿透5米厚的混凝土層，并產生一個直徑30米、深24米的大彈坑，可摧毀半徑一千米內的所有非水泥建筑，破壞力不亞于一場小地震。每種武器多有優劣，暴怒最大缺陷就是體積太大，無法機加工，所以必須純手工制造，價格昂貴。奇特的是，提出“暴怒”炸彈的居然是民國海軍，直到五月初研制成功后，空軍才加入聯合采購。

　　轟！春日篤的摩托車還沒開出多遠，就聽到后面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然后路邊的幾棵大樹猛然倒下，差點砸中摩托車。等他爬起來向后看去，整個人都呆住了！只見司令部方向已經出現一朵巨大地，還在裊裊上升，高達數百米的可怕黑紅色蘑菇云。蘑菇云的下面，司令部所在地的泛美大酒店已經全部倒塌，翻騰的火海裹挾煙霧，如奔騰的巨浪摧枯拉朽，不斷向四周擴散。

　　沒等他和日本士兵從驚恐中走出來，又是三枚炸彈相繼在四周炸開。

本文字由辛亥吧吧務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