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風險 /72815,創建于2012816/varcpro_id'u1025861';
對于劉長佑的直白,沈葆楨只能苦著臉說道:“子默,你的難處我知道,但是我與滌生相交多年,你不給我一個面子,也要給滌生一個面子吧!”
他繼續說道:“至于援兵,我在想辦法調度,現在與王部堂商討借將之事,想必不日就有結果了!”
劉長佑卻要一個實實在在的好處:“幼丹,我為你去與撫州共存亡沒問題,但是這五千湘人不行啊!如果福建不再派援兵到贛,那恐怕一切都完了,你現在與福建王部堂借的是哪一員大將?”
“暫時商定饒廷選,別人王部堂也不肯借。//”
饒廷選是虹軍的手下敗將,事實虹軍打敗他不止一次,但是福建現在也很困難,虹軍入閩以后已經占去十余縣,因此劉長佑雖然有些不滿意,但還是說道:“饒廷選弱了些,但總有沒有援兵強,但是得加緊了!”
沈葆楨點點頭,他說道:“雖然借將還在籌措,但是協餉已經有眉目,只要子默在撫三個月,可得軍餉三十萬!”
“三十萬?”劉長佑對這個數字非常滿意:“真有三十萬?”
旁邊的劉坤一也關切這個問題:“只要有三十萬軍餉,一切都沒問題,別說三個月,就是半年都沒問題!”
湘軍始終是苦哈哈,軍餉不足,曾國藩一輩子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明明知道上海每個月可以籌餉五十萬,但還是把李鴻章派到上海,結果扶植出自己最大的對手。
而三十萬兩對于劉長佑、劉坤一兄弟來說,也是一個大數字,因此沈葆楨向他們保證:“只要貴軍能在撫州三個月,保證有三十萬兩軍餉。
“那就好,那就好!”劉長佑非常滿意這個結果:“只要有餉,一切皆有辦法!”
只是沈葆楨回頭對林夫人也是這般說法:“只要有餉,一切皆有辦法,只是撫州即無餉,又無援兵,不知道如何辦…,—,”
“老爺不是說福建王部堂愿意助餉三十萬?”林夫人是林則徐的女兒,一向是沈葆楨的賢內助,她問道:“何況我也寫信向饒廷選哭訴,總能接濟了吧?”
一說到這軍機要務,沈葆楨的臉就苦了起來了:“難辦啊,難辦啊!福建現在這個局面,你比我更清楚,紅賊都占去十幾個月,王部堂就是有天大的本領,也無力支援撫州了…,”
在歷史上,饒廷選確確實實率兵馳援廣信、撫州,而且獲得大勝,但也是僥幸獲勝而已,而在這個時候,雖然入閩的虹軍只是偏師而已,但是福建哪有余力顧及江西安危。////
在這種情況下,沈葆楨只能總結了一句:“如果這個局面,只能把劉長佑拖住,如果他一走,撫州立時淪陷,哎…”
一想到虹軍最近巳經占據蘇常,還大破了僧王與勝保的大軍,勢不可擋,沈葆楨只能總結了一句:“自此撫州多事也!”
林夫人則是問了一句:“幼丹,你沒考慮過石景芬的辦法?”
沈葆楨不由沉吟不語,許久才說了一句:“石景芬啊…”
“今年是上海向西方人開放以來最好的一個年頭!”
德蒙斯坐在沙發上對著一群西方人士款款而談,他現在的派頭表現得象一位真正的歐洲貴族,而且還是有著幾百年歷史的名門。
他現在談的問題正是整個上海西人群體最關心的問題:“為什么今年是最好的年頭,很簡單,華人買布最多,而西人買絲茶最多!”
對于十九世紀的東西方貿易來說更新,商品品種與總量相對有限,因此經濟危機的最好表現就是“華人不買布,西人不買絲。”雙方購買力疲軟。
而今年不同,無論是英國棉布的輸出量,還是絲綢與茶葉的出口量,都達到歷史頂點,這很大程度依賴著虹軍占據了寧波港的因素,雖然受到的戰爭影響,但是較上一年度增長了二十個百分點。
而且好消息不僅僅局限這一點,現在虹軍需要大量的軍事物資與工業品,整個上海西人的貿易總量都是爆發性的增長,因此德蒙斯繼續說道:“所有這些增長都與柳暢將軍的開明政府有關系,而我們西方商人應當與這樣的開明政府繼續保持著良好的關系。”
有些時候貿易的增長,與政府開明不開明沒有關系,太平天國走下坡路的時候占領了寧波,但是由于太平軍比清朝政府更需要西方工業品,因此絲茶的輸出量大幅度增長,以致西方人感嘆太平軍攻占寧波的時間太久,那時候西方人已經對太平軍形成了固定的印象,不再有任何支持太平天國的想法,如果他們提前幾年在寧波實現這樣的貿易增長,英國說不定會作出與歷史上不一樣的選擇。?但是現在沙龍里的西方人都相信了德蒙斯的說詞,德蒙斯繼續說道:“接下去的中國,注定是柳將軍的中國,你們應當知道蘇州府與常州府已經是柳將軍的地盤吧?”
“沒錯!”德蒙斯在整個沙龍引發了激烈的討論:“沒錯,我的采購員親眼看到丹陽附近的激烈戰斗,數千戰馬被埋葬在一個大坑里,太殘酷了!”
“這不殘酷,中國曾將所有的尸體埋在一個小山丘里,并將那稱為京觀,現在的柳將軍可以用仁慈來形容!”
“我們愿意與仁慈的柳將軍保持著良好的關系。”
“德蒙斯伯爵,你一向與柳將軍保持著友好往來,不如給我們出一個好主意吧。”
德蒙斯現在拿出了拉手锏,告訴他們一個震驚的消息:“知道伊利運河的奇跡嗎?現在我就有一個奇跡的工程等待著你們的協助,我已經從柳將軍那里獲得了湖州到杭州鐵路的特許狀…”
“杭州到湖州鐵路?”
在場的人驚呼起來:“他允許我們在中國的土地建設鐵路,這不可能吧?”
“沒錯,我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中國的土地見到鐵路。”
“杭州到湖州,這聯系著中國境內最繁華的商業區,那里都是最稠密的工業區,我已經看到了無數的商業機會啊。”
“不僅僅是商?機會,這代表著對中國的商業關系進入新的階段,從貿易的輸出轉變到資本的輸出…”
大家七嘴八舌,但是也有人不滿意地說道:“德蒙斯先生,我相信你是與我們合作開發這一條杭州到湖州的鐵路,但是我認為最有利益的鐵路項目,你還沒有放出來?”
德蒙斯笑道:“什么項目?”
“上海到杭州鐵路!”這位先生不客氣地說道:“這條鐵路從一營業開始就能獲取高額的利潤。”
杭州到湖州鐵路,雖然看起來很重要,但是比起上海到杭州鐵路,卻顯得無足輕重了,甚至有人建議道:“如果建設上海到杭州的鐵路,或許一開始就需要雙線鐵路!”
“對于這么一條黃金鐵路來說,即使是四線化都有很高回報!”
德蒙斯卻是苦笑了一聲:“上海到杭州鐵路確實是一條真正的黃金鐵路,但是短時期之內,這條我們上海西方最需要的鐵路,卻是暫時沒機會開工,當然這是政治上的限制”—,—
現在上海的形勢比較微妙,雖然有著租界地的存在,但是這仍然是清政府之下的地區,清軍在這里雇傭數萬名兵勇守衛著這座城市,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前不久又有一支援軍抵達了上海地區,有一位商人就談及了這一點:“前不久,一名名叫李鴻章的中國官員抵達了上海,他帶來了數千名流氓軍隊,對于上海的中立與安全構成的威服…”
“但上海到杭州鐵路應當盡早開工,列強應當保證著上海的中立化,并保證他不能作為反對柳將軍的工具!”德蒙斯說道:“當然,現在我們只能先著手杭州到湖州鐵路的前期事項的建設,我需要很多技術人員。”
這是很顯然的一件事,這差不多是東方世界第一條鐵路,無論是技術還是設備還是專家,都必須從西方世界,許多人都明白這代表著一個巨大的商業機會,因此有熱心人就詢問德蒙斯:“那么我想詢問一句,這條鐵路的建設與運營采取怎么樣的形式,西方有多少機會參與進去?”
“我已經拿到了特許狀!”德蒙斯驕傲地說道:“而且這條鐵路可以由特許公司來建設與運營,中國官方不但不作干涉,而且還給以十分優惠與便利的條件。”
“非常好!”
“太棒了!”
“我想詢問一下特許公司的運作問題?”
“德蒙斯公司,你真是文明世界的拓荒者啊!”
大家對于德蒙斯來來的好消息驚嘆不已,他們已經清楚德蒙斯召開這次沙龍的目的,他們甚至非常清楚,接下去的會議將變成特許公司的股東會議。
只是很快就有人開口說話了:“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但是作為特許公司的股東,我在這里鄭重提醒一下德蒙斯先生,我們必須注重政治上的風險。
“什么意思?”德蒙斯站了起來問道:“是柳將軍嗎?我必須說明,他是一個完美的圣徒,作出的承諾從來是有效,我從來沒來沒見過他背棄過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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