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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翼殿

第三百二十三章翼殿  對于柳暢的霸氣,德蒙斯不但沒有表示反感,恰恰相反,他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那我們提供售后服務的費用怎么結算?”

  柳暢也很干脆:“你們跟太平王談,他們在這方面一向很大方,

  太平軍由于是新起的軍隊,沒有負擔,所以在運用新式裝備上特別積極,舍得在這方面花大錢,這一點德蒙斯與安瑞都是清楚的,

  安瑞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那我們運到寧波的價格?”

  柳暢也很干脆:“還是老價格,我就是賺一點差價而已!”

  這可不是一點點差價的問題,安瑞與德蒙斯都知道柳暢肯定能在這中間賺到一大筆,但是他們做為軍火商沒有理由反對這樣的轉售,他們已經拿到了足夠的利潤了。

  因此安瑞答應下來:“您可以自由地出售軍火給太平軍的部隊,包括江西、安徽,但不局限于這兩省之內。”

  長江上的走私利潤高,但是量太少,反而不如走陸路方便。

  江西。銅梁。

  “翼王!翼王!翼王!”

  被稱為翼王的是一個年輕人,他騎在一匹白馬上奪去了所有人的風采。

  他有著剛毅、智慧、謀略,是整個天國最有份量的人物之一,但是這位冀王石達開的年紀卻出奇地輕。

  他是一八三一年生人,到今年按虛歲也不過是二十五歲而已,已經稱是整個天國最頂尖的幾個人,與他相比,那位“三十檢點回馬槍”的陳玉成只能算是大器晚成了。

  無數的黃袍赤腳軍就在石達開的身側緩緩走過,他們當中長發者不過十之一二,而短發的新兵居了多數,但是憑借著這些新兵組成的部隊,石達開已經是席卷江西,大獲全勝。

  這就是翼王石達開!

  石達開身邊是他的大將童容海,這人本姓洪,安徽無為人,咸豐三年偕族人加入太平軍,因為避諱洪秀全的洪字改姓童,兩三年間已經是冀王手下有數的新晉大將了,

  只是這人是匹烈馬,尋常人駕馭不住,他一開口說道:“冀王,你這位妹夫可靠不住啊!別的妹夫娶了長妹那樣的姑娘,肯定往娘家送禮,可是他倒好,硬要我們拿金子銀子去換洋槍洋炮!”

  實際上以童容海的資歷,他的份量尚嫌不足,不足以管翼王的家事,要進言的怎么也應當是張遂謀才是。

  張遂謀可以說是翼王部下第二號人物,現在的官職和柳暢一樣,都是檢點,這人既是獨當一面的大將,也是石達開的謀主。

  只是現在張遂謀不在石達開身邊,而由童容海帶隊護衛翼王,而童容海這匹烈馬第一時間就發泄著他對于柳暢的不滿之處。

  翼王石達開卻是淡淡一笑,不把童容海的話放在眼里:“我妹夫那邊也不容易啊!他剛剛打下點地盤而已,想接濟我也有心無力,不過這次我這個妹夫卻是拿出誠意來了!”

  雖然柳暢說的是互惠互利,但是就實際而言,怎么也是太平軍這邊占了大便宜。

  柳暢已經答應下來,只要石達開肯拿出金銀來,那一切軍火物資都沒有問題,他光洋火藥就準備了五百桶,洋槍洋炮數千件,其它武器彈藥不計其數,而且已經打開了寧波海口,接濟可以源源不斷。

  石達開是個極聰慧的年輕人,他對童容海說道:“容海,咱們這隊伍新兵太多,雖然一路縱橫無敵,可是野戰尚可,真要攻南昌城,那是不容易的!”

  石達開手下的新兵大約有三萬人,而老兵數量不多,雖然現在憑借著勝利能聚成一團氣,但是對于攻打南昌這樣的堅城,石達開也是心中無底:“可是有了洋槍洋炮,那咱們就是插上了雙翼,區區一個曾妖頭算得了什么,

  “嗯!”童容海還是有點不平:“可是您這個妹夫不地道啊,他怎么也得送我們一批洋槍洋炮吧,現在還賺一筆中人費!”

  童容海的話雖然重,但是石達開的眼里卻沒有這匹烈馬,他只是說道:“可是比洋人運到鎮江與南京來,那是不知道便宜多少了,咱們太平軍,一向是守著金山銀山都買不到東西,現在可好了!”

  太平軍是實行公有制,雖然官兵私下撈得不少,不少官兵都喜歡隨身披金戴銀,但是圣庫里的金山銀山絕不在少數,但就是這么有錢也買不到糧食,最后丟掉了江山。

  而在現在這時候,糧食問題還不夠明顯,倒是這武器來源一直是太平軍的心腹之患,新兵太多,非得好槍好炮才能戰勝清軍不可,可是從長江上守株待兔,卻是個愚蠢的辦法,直接到上海采購,又很難運到南京來。

  因此翼王覺得這是天下掉下來的餡餅:“讓圣庫準備三十萬銀子,我們兵發浙閩邊境,到時候等買到這批洋槍洋炮,就一舉破了南昌城,滅了曾妖頭。”

  實際上,現在直接攻打南昌城,也是三四成把握的,只是石達開手下新兵多,也有失敗的可能。

  這就是石達開最大的缺點,多謀少斷,關健的時候缺乏決心,和她妹妹石汀蘭是一個問題,守成有余,開基不足。

  在天京事變之前,石達開有著整個天國的支持,這個問題還不曾暴露出來,可是當他脫離天國遠征以后,這個關健時侯不能咬緊牙關的問題就暴露無遺,十數萬大軍輾轉萬里,卻不曾打過幾個勝仗,拿下幾座名城,往往稍受挫折就停兵不攻,最后失敗于一群土司與土勇之手,雖然是一個悲劇英雄的宿命,卻也不能不說這是命中注定的結果。

  只是現在他覺得有幾門西洋攻城重炮在手,似乎就有攻下南昌城的把握了,

  “我什么時候都不忘你們楠溪旅!”

  雖然已經更名為楠溪旅,但是包括柳暢在內,大多數人還是習慣地稱為楠溪旅:“霍旅長、云團長,這次的主軸可就交給你們了!”

  那邊云天縱倒是提了一個問題:“牛刀團主力在處州還沒有歸還建制,這次作戰雖然號稱一旅,但是我們只有一個步兵團作為基干!”

  說起來,原本組建的時候,是準備牛刀團從楠溪旅劃分出去的,但是霍虬與云天縱基于歷史與其它因素的關系,堅決要求把牛刀團留在楠溪旅。

  只是現在牛刀團遠在處州進行治安作戰,一時間還沒有歸還建制,整個第二旅只有一個步兵第三團,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楠溪團以及各直屬隊。

  因此云天縱一提出這個問題,柳暢也有點頭痛:“短時間內第四團還不能歸還建制,雖然處州的治安作戰已經告一段落,但是第四團隨時要準備入閩作戰!”

  說到入閩作戰,柳暢的心情顯得十分愉快,這次入閩作戰先期只出動了石支隊和瞿支隊總共五個步兵營,但是他們面對著已經被虹軍打跨過一次的饒廷選支隊,卻打得勢如破竹,很快席卷整個閩北,奪下了好幾座縣城。

  在這種情況下,陸子云當即投入了兩個步兵營的增援力量,并讓步兵第四團做好準備,隨時準備主力入閩,而且更重要的是,派到閩北去的探礦隊在那里發現了小規模的煤礦與鐵礦。

  雖然現在發現的這些煤礦與鐵礦的規模很小,而且如果用陸路運輸出來的話,代價太大,但是鑒于虹軍在整個浙江都找不出煤與鐵的實際情況,在那里建設一個小規模的礦業與治煉基地是可行--在這個時空要打勝仗,關健在于要有鋼與煤。

  在這種情況下,陸子云的步兵第四團自然不可能按照云天縱想象中那樣及時歸還建制,柳暢也只能抱歉地說道:“恐怕還要借用四團三個月,三個月以后,我一定讓四團歸還建制,不過我可以把騎兵團主力配屬給你們,

  “那好!”霍虬很高興地說道:“有了騎兵團,我們就不用擔心側翼,猛攻過去就行了!對了,我們準備打哪里?”

  “先打嚴州!”柳暢笑著說道:“張玉良是你們的老對手,怕不怕他!”

  “打別人不怕,打張玉良絕對沒問題!”云天縱已經放心了:“手下敗將,不足掛齒!”

  柳暢又提醒他們:“張玉良別的本領沒有,幾分蠻勇還是有的,你們可要小心些!”

  “知道!”霍虬已經答應下來了:“我們包打嚴州府!”

  嚴州府在浙江未被虹軍攻占的五府之中,算是最窮的一府,事實上進入民國和建國以后,這個古嚴州就不復存在了,直接歸入了嚴州。

  在這里駐守的是江南大營張玉良部,這支部隊已經是虹軍的手下敗將,而且虹軍不止一次重創了張玉良部隊。

  但是張玉良駐軍嚴州之后,居然把這里的民變給壓制下去了,集合了這里的土勇與綠營兵,組成了一支五六千人的守軍,成為整個浙江戰局的關健。

  嚴州府一失,則杭州府與衢州府之間的聯絡立即被切斷,浙江清軍被截成了兩段。

  但是嚴州府的戰斗,從一開始就是變得非常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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