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赤潮 “快!快!快!”
騎兵營的士兵牽著馬急行軍,在整個虹軍之中,因為他們能騎在軍馬之上,是最精銳的一營人,待遇經費都比其它連隊好,但是也是最辛苦的一個營。,,。
平時刷馬喂馬都要親自上陣,而且為了保護馬力,平時行軍也要牽著馬走,即使如此,想加入騎兵營的老兵仍是源源不絕,如果不是軍馬數量有限,或許騎兵營會成為整個虹軍人數最多的一個連隊。
誰都想成為一名光榮的騎兵,騎兵營的官兵更是驕傲到極點,除了龍槍營之外,他們認為的戰斗力比每一個連隊都要強,因此他們在行軍之中也格外帶著一點傲氣。
兩騎快騎飛奔回來,他們遠遠地就報告了得到的情報:“營長,前方發現敵軍!”
“那我們應當是全軍第一個與敵接觸的部隊!”周秀英有這樣的信心:“我們這次不僅僅要趕羊,而且還要看好每一支羊,不能讓一支羊跑了!”
正說著,前方已經傳來了槍聲,既有燧發槍聲,也有清軍與虹軍都使用的鳥槍,也不知道是哪個營與敵軍發生了接觸,因此周秀英立即大聲喝道:“全營上馬!上馬!”
兩個連隊的雜色馬隊很快形成了兩個連方陣,站在最中間的周秀英把自己的斬馬刀往邊上一掛,舉起了自己的馬隊,大聲喝道:“馬隊呈扇形展開,隨時準備與敵戰斗!”
一百騎的馬隊,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可以延續半里地的馬隊,光是這架勢都能嚇倒了一大批清軍,雖然這支馬隊的訓練水平并不怎么樣,大多數時間只能充當騎在馬上的步兵,偶爾才充當一回騎乘沖鋒,但光憑著他們這個陣容與裝備,能在第一時間砍開五百綠營兵的防線。
整個騎兵營都變得忙碌起來,官兵們一手拿著馬刀,一手拍著馬的脖子,整個馬隊開始小跑起來,隨時準備參加戰斗。
“朝著槍聲前進!朝著槍聲前進!”這是周秀英的命令,她沖在整個馬隊的最前方:“向槍聲響起的地方前進!”
整個騎兵營就在這樣的節奏之中徐徐前進,很快周秀英就斬開了路邊的野草,接著她的眼前變得一亮。
戰場就在整個騎兵營的前方,對面正好有兩三百名裹著綠頭巾的團練,他們顯然對于虹軍有這么一支馬隊毫無防備,看得口瞪目呆。,,。
周秀英不給他們任何反應的機會,她輕輕拍了一下戰馬,第一個飛馳出去,整個騎兵營都在呼喊著同一個聲音:“殺!”
“殺!”
整個馬隊一下子就加快了速度,而對面的這支團練第一時間就嚇得往回跑,在大道上阻擊飛馳而來的馬隊,這可是連龍槍營都難以勝任的任務,何況是這些鄉間倉促組成的團練。
倒是有個清軍團丁十分聰明,他看自己發足狂奔,也跑不勝這隊馬隊,兩條腿怎么可能跑得過四條腿,他就轉過身來跪在地上,手里變魔術般變出來一塊紅布來,就裹在頭上,大聲叫道:“我等降了!”
“我們降了!我們降了!”
整支團勇都喊出這樣的呼聲,明明他們的兵力比當面的馬隊多上一倍還多,但是這轟鳴而來的馬隊實在太可怕,他們沒有任何反抗的勇氣,就是大聲叫道:“我們降了!”
那個跪在地上頭上裹著紅頭巾的團練只覺得頭頂一涼,周秀英的馬刀輕輕擦過了他的上方,接著就聽到周秀英的聲音:“你倒機靈,讓他們全部投降,不然全部砍了腦袋!”
“弟兄們,快投降,快投降!快跪下來,快跪下來!”
兩三百名團勇,甚至連一發子彈都沒打出來,就已經整整齊齊地跪在地上,等候著周秀英的檢閱,周秀英用馬刀輕輕擦著率先投降的那個團丁臉上:“你倒是機靈,這紅頭巾是什么時候準備好了?”
“小人是從寧國府逃回來的臺勇,跟過鄧紹良大人,聽營中老兵說,上陣得第一時間準備好這一條紅腰帶…”
周秀英這才注意,這名團勇在頭上裹著的正是他系在腰間上的紅腰帶:“這是當初在湖北與長毛作戰所得的經驗,如果接戰不利,那就隨時用腰帶綰城而下,而且往頭上一包,就可以在長毛面前魚目混珠了,小人第一個投降,請這位女軍門先后饒過小的一回!”
周秀英倒是心細,她當即注意到這其中的細節:“寧國府的防勇中也有臺勇嗎?”。
“有的,大多是川楚廣三省之兵,我浙江就只有臺勇,都是夏寶慶與陶寶登兩位大人的手下!”
“他們也是臺州人?”
“是的,陶寶登大人便是黃巖人,夏寶慶大人也是我們臺州人,兩位大人都是受了招安以后去鎮守寧國府。”
“夏寶慶?陶寶登?”周秀英記下這兩個名字:“不過不管是誰,都將是我騎兵營的手下敗將。”
周秀英朝著一個騎兵喊道:“你去戰場上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一兩個步兵排過來,咱們照看不了這么多俘虜!”
騎兵營現在依然擺成了扇形搜索隊形,只是有一個騎兵連在后方看押著這批團勇,這批團練都是陳世忠裹脅來的,被收走了武器之后反而松了一大口氣,那個把紅腰帶包扎在頭上的團丁已經跟在周秀英的馬后,連拍馬屁:“虹軍老爺,這位女軍門,我們都是被陳世忠裹脅而來的團勇,現在降了,就替柳絕戶賣命,能不能讓我們在前面替軍門開道!”
周秀英猶豫了一下,看著后方團勇的武器被集中在一塊,幾個騎兵正準備點一把火把他們燒個干凈,當即說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喚作葉夢楚!”葉夢楚繼續大拍周秀英的馬屁:“女軍門,小人一向心向虹軍義師,在寧國府從來沒殺過義兵,也不要什么名義,愿意陣前舉義,昨天陳世忠殺了我們村里三人,都是我的好兄弟,強迫我們來同大兵對抗,我愿意為王前驅,替大兵開道。”
周秀英脫離牛刀連就是想帶馬隊,但是這個局面卻讓她不得打起了馬步協同的主意:“也好,有多少人是你信得過的?”
讓葉夢楚這隊臨時投降的團練走在前面充當炮灰也沒問題,但是人數不能太多,因此葉夢楚也十分機靈:“有三十人可用!”
“那好,你把人挑出來!”周秀英將斬馬刀拔了出來,寒氣震得葉夢楚直打寒戰:“若是敢有三心二意,本營長第一個斬了你!”
有了這三十步隊在前面開道,周秀英的馬隊就潛伏其后,而葉夢楚與他的幾個兄弟說道:“今天好歹要報昨天的血海深仇,咱們村里被陳世忠禍害得那么摻,這筆仇不能不報,怎么也要殺六個綠營兵回來!”
他們可不管什么道義,要知道他們的村子被陳世忠那么一禍害,半年都回不了元氣,因此這些臨陣反水的團勇都變得勇氣十足,都在馬隊的壓陣之前向前沖去。
不多時,前面的槍聲已經停息了,他們只遇上了一隊虹軍,周秀英朝著對面的紅旗喊道:“是哪個營的兄弟!”
“是騎兵營?是我們牛刀營的老弟兄!老營長,老營長!”
牛刀營與騎兵營都是同一個連隊發展出來,兩個營無意在戰場遭遇到一起,一下子變得歡呼起來:“騎兵營的兄弟好,牛刀營與你們并肩作戰!”
“牛刀營的兄弟好,我想死你們了!”
“太好了!是牛刀營!”
周秀英朝著對面喊道:“陸子云在哪?”
“營長在后面忙著收拾俘虜!”
一說到俘虜,周秀英當即指了指手邊的兩三百俘虜:“牛刀營的老弟兄,這隊俘虜由你們看押,由我們騎兵營來打頭陣!”
后面陸子云的聲音響了起來:“老營長,這可不行,我們剛剛抓了四百多俘虜,這股清軍真是不經打,騎兵營是關健時候看羊的力量,所以不如讓你們把這四百多俘虜看住,由我們牛刀營沖陣,你們騎兵營壓陣!”
如果按看管俘虜,騎兵營確實有不小的優勢,不過周秀英卻是說道:“不行,騎兵沖陣,步兵壓陣才是正理!”
算起來,這里總共有將近七百名俘虜,而兩個營雖然是親兄弟,但是相互都想上去沖陣:“牛刀營抓羊,騎兵羊看羊,這樣才能不能讓羊跑了!”
“我們不但能抓羊,而且還同時能看羊!”
“不如我們一起上去,你們牛刀營是步兵,留一個步兵連把這批俘虜看住就行了!”
兩邊都把這批清軍看作了一群羊,沒有辦法,實在是現在遇到的團練戰斗力太差了,幾乎槍打響的同時就崩潰了,就恨不得帶領虹軍去抄陳世忠的后路。
只是兩個營的爭執沒有持續了多久,很快前方就傳來了槍聲,接下去柳暢帶著金湯第二連也趕上來:“這里的俘虜交給我,已經找到了陳世忠的主力,你們趕緊上去,一只羊都不能放過!”
他補充了一下:“那是臺州協城守三營,與普通的羊群不一樣,是老山羊,可不能馬虎讓老山羊頂下山去!”
周秀英已經揮動了馬刀:“兄弟們,隨我來!”
不管是什么羊,黃羊、白羊還是老山羊,都不過是一刀之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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