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說話算話,一個電話打出去,吃完飯后,便開了林子閑的車出去兜了一圈,回來時抱了只木頭箱子進來。/去看看/
撬開箱子,里面是一包包黃油紙,刮開黃油紙,碼得整整齊齊的黃澄澄子彈赫然醒目。
林子閑和花玲瓏倒沒什么,寧蘭卻是看得目瞪口呆,平常人想盡辦法也難弄到一顆的東西,在小刀這里卻是一箱一箱扛來的,她如何能不震驚。
殊不知華南幫一直在東南亞一帶做軍火買賣,弄箱子彈來簡直是太小意思了。
像華南幫這種,才是真正的黑@道,入了道的行業,豈是那些社會混混能比的,打家劫舍,在街頭聚眾群毆,打架欺負普通百姓的事,真正的黑@道是不屑去做的,那樣賺不了幾個錢,影響還十分惡劣。普通百姓甚至不知道華南幫這種幫派的存在。
國有國法,行有行規,如今正兒八經的黑@道都是產業化集團化的賺大錢,擺在明面上的都是正經企業,甚至比一般企業還奉公守法,連偷稅漏稅的事都不干,人家還三天兩頭的去搞點慈善事業。背地里的火拼,也從來不擾民,都盡量避開普通老百姓,他們巴不得國泰民安好賺大錢,這就叫盜亦有道,也是長久經營之道。
當晚,幾個人就坐在客廳,圍著一堆槍和子彈,林子閑在那里教寧蘭槍械的分解和組裝,及射擊瞄準原理,還有槍支用完后該怎么擦拭保養。
小刀和花玲瓏坐在一旁笑瞇瞇看熱鬧。
玩到深夜,幾人才散伙各回房間。兩手練得有點麻木的寧蘭提著兩把槍回了房間,就像提兩顆白菜,特有范。對鐵疙瘩也失去了新鮮感,從今天開始,她也是有槍一族了。
客廳里扔了一堆槍和子彈也沒人收拾,不知道晚上來了做賊的看到后,會作何感想。
次日大早,兩個女人一輛車。兩個男人一輛車,直奔荒郊野外。
開著車的寧蘭一看到路上的警察就膽顫心驚,因為她車上拖了一堆槍支彈藥,這是她有史以來干得最瘋狂的一件事情,為了今天這事。她還特意請了假。邊上副駕駛位上的花玲瓏看到她那緊張樣,笑得不行。
進入荒野后,便是一路顛簸,來到渺無人煙處,才停了下來。
幾人確認四周沒人后。小刀將那一箱子彈端到越野車的引擎蓋上。大聲宣布道:“下面請閑哥為菜鳥寧蘭做射擊演示。”
花玲瓏笑吟吟地靠在車上,林子閑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車前卸下兩只彈夾飛快的裝填子彈。
等他準備好了,小刀也用餐布裹了一堆石頭,用力向遠處甩去。剎那間,一堆石頭飛向空中。
“砰砰砰…”一連串的槍聲響起。林子閑手中的雙槍同時開火不停。
一塊塊石頭在空中被打得四分五裂,每一槍爆開一塊石頭。正兒八經的例無虛發,直到兩支槍里的子彈打空了。剩下的幾塊石頭才落地。
“寧蘭看到沒有,等你練到閑哥這種地步,你就不用怕流氓了,只有流氓怕你的份。”小刀呵呵笑道。他開口閉口總是說人家流氓,實際上他自己看起來才最像是流氓。
林子閑手中的雙槍拍在一起,交給寧蘭笑道:“這種手槍的射擊壽命是三千發子彈,用心去開每一槍,從彈著點上去找每一槍的感覺,認認真真打廢十把槍,基本上以后再開槍就可以找到比較穩定的手感了。”
寧蘭有些發愣地點了點頭,還在回味剛才那雙槍齊射例無虛發的一幕。
花玲瓏走了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抓上幾包子彈,把她領到了遠處。
像調教寧蘭這種初級菜鳥,讓林子閑這樣的用槍高手來教,實在是太浪費了,至少暫時還用不上這檔次的教練,于是花玲瓏主動把任務攬了過去。畢竟以后就住人家家里了,正好趁機搞好關系。
不一會兒,槍聲在遠處響起…
小刀則抱了只在路上買的大西瓜,放在了子彈箱的蓋子上,伸手從褲子口袋里抽出了一把一尺來長的明晃晃小刀。
刀光在手中唰唰一陣盤旋,大西瓜頓時整整齊齊的四分五裂成一瓣瓣。擦干凈刀,又插回了褲子口袋里面。
他的褲子口袋基本上都是擺設,有袋沒兜,褲子口袋的作用是為了方便從褲腿里拔刀。在他的大腿外側,隨時貼身放著兩把刀,這也是他在國際閑人里‘小刀’外號的由來。
小刀遞了瓣西瓜給他,稀里嘩啦地啃了一口,才有意無意地問道:“閑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沒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林子閑苦笑了笑,啃著西瓜反問道:“你不準備回去了?”
“我看你一個人在這里也挺無聊的,不如留下來陪你玩。我已經向幫內主動請纓了,留下來經營東海這一塊,反正我這個堂主在哪都是一樣做。”小刀聳聳肩道。
東北幫和四海幫的地盤雖然退出了,但是原青龍幫的地盤還是把持在華南幫的手里,官方倒也沒有一塊骨頭都不給華南幫。
兩人剛啃了幾塊西瓜,林子閑的電話響了起來,小刀順手從車內拿了抽紙出來給他擦手。
林子閑一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接通喂了聲,里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林先生嗎?我是黃麗娜。”
“哦!你好,有什么事嗎?”
“林先生,那個歐陽先生又來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您是不是過來看一下?”
“我知道了,馬上就來。”林子閑沉著臉掛了電話。
在一旁聽了個一清二楚的小刀,啥話也沒說,隨手把沒啃完的西瓜給扔了。
兩人鉆進車里,迅速離去。遠處的花玲瓏回頭看了眼,不知道兩人干什么去了。
匆匆回到林記裁縫店后,黃麗娜迎了過來,指了指辦公室,低聲道:“在里面?”
林子閑剛走過去要開門,小刀已經不耐煩了,二話不說飛出一腳,‘砰’直接把門給踹開了。
屋里的兩人嚇了一跳,只見童雨楠在那淚流滿面,歐陽凌波則看著小刀一陣發憷。
這沒道理可講,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開槍的人,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他實在是被小刀給搞怕了。
“狗東西,把老子的話當耳邊風,還敢往這里跑。”小刀果然沒讓他失望,沖過去就是啪啪兩耳刮子,打得歐陽凌波鼻血狂飆,當場頭暈眼花地倒在了地上,連句辯解的話都來不及說。
歐陽凌波嚇壞了,捂著臉,連滾帶爬地趕緊跑了。
小刀還要追上去動手,林子閑卻拉住了他,對他微微搖了搖頭,小刀頓時愕然道:“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說話了?”
林子閑沒空啰嗦,而是走去關上了門,轉身問童雨楠道:“怎么回事?”
童雨楠哽咽著把事情經過講了遍,原來歐陽凌波已經查出了童菲菲是他的女兒,也知道童雨楠還未嫁,竟然準備離婚再娶童雨楠,一直在央求童雨楠的原諒。
“我想聽你一句真心話,你想不想和他再合好?”林子閑淡淡問道。
這也是他不讓小刀動手的原因,萬一童雨楠對那家伙余情未了,那這就是人家的家事,他沒理由干預。
“林大哥,我實在是不想再見到他了,可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我擔心他會去找菲菲…”童雨楠終于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
林子閑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輕輕拍著她哭得顫動的后背,笑著安慰道:“沒事了,不想見就不見了,這事我來處理。”
好一陣安慰,直到哄到她不哭了,才讓她把哭花的臉收拾一下,準備帶她去散心。
把店里的生意托付給黃麗娜后,三人剛走出店正要上車的時候,一名站在車旁翻看雜志的家伙見到小刀后,頓時一愣,趕緊點頭哈腰道:“雷少!”
小刀的手下太多,也認不完,勾下眼鏡上下打量了一眼,感覺有點眼熟,看出了是自己人,也沒說不認識,直接問道:“你站在這里干什么?涼快?”
“呃…”那人頓時一臉尷尬,支支吾吾道:“我們香主讓我來盯一盯坐這輛車的人。”
“老子就是坐這輛車的人,你們香主想干什么?想造反?”小刀一張臉陰了下來。開玩笑,手下的香主盯自己這個堂主的梢,這不是圖謀不軌是什么?
那人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香主新認識個老板,那老板好像在這家裁縫店被人給打了,于是打了個電話給香主,香主就派了我們來。”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車,車里立馬又跑了三個人過來,訕笑著過來打招呼,在那雷少長雷少短的。
小刀和林子閑互相看了眼,兩人本以為歐陽凌波會報警,沒想到還挺狠的,竟然直接找了道上的人來報仇。
別說是他們兩個,就連童雨楠也聽出了是什么意思,臉色煞白,僅僅咬著嘴唇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