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子丹氣鼓鼓了一會兒,忽然一怔,和寧蘭面面相覷啞口無言。她慢慢看向抓在自己手里的電話,頓時一腦門問號,寧蘭打電話,一句話都沒說,卻被自己把電話給搶了,還直接幫人家把電話給掛了?
寧蘭同樣是一腦門問號,從認識蒙子丹以來,還從未見她這樣失態過,家世背景方面的熏陶,早就讓她一向處亂不驚,待人處世也極為穩重,頂多也就在背后展露一些女兒姿態,怎么可能被一個男人給折騰得像潑婦一樣沒教養。
“子丹,你…”寧蘭欲言又止地問道:“你不會真看上了他吧?”
聽到這話,蒙子丹差點淚奔,感覺受了天大的冤枉,這輩子還是頭次從肉體到心靈被一個男人給如此摧殘了一遍,這種欲生欲死的感覺也無法用語言表達。
只能一下癱倒在寧蘭身上,哭笑不得道:“我怎么可能喜歡上他,蘭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經有未婚夫了,像我這種人,感情上的事情注定無法由自己做主的。”
寧蘭聞言釋然,反而有些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臉,身在豪門望族雖然風光,但是背后的凄涼不是外人能體會的,為了家族的利益,蒙子丹身不由己,家人早就為她內定了未來的夫婿,也就是所謂的政治聯姻。
拿過她手中的電話,寧蘭再次撥了林子閑的電話,一撥通也得搶先說道:“林子閑,是我,寧蘭。”
“呃…你不會和那三八在一起吧?”林子閑說道,電話里能聽到呼呼風聲,還有汽車飛速駛過的聲音,顯然還在路上。
寧蘭看了眼躺在自己腿上閉眼不語的蒙子丹,苦笑道:“林子閑,子丹是和你開玩笑的,你別往心里去。”
林子閑冷笑的聲音傳來:“我又不是傻子,憑她的身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拍著桌子大吼讓我付錢,你覺得這像是開玩笑?我算她狠,虧我把她當朋友,得!一千萬買個干凈自在,以后互不相干,免得老子再當眾出糗。”
寧蘭感覺到蒙子丹的身體繃緊了,趕緊說道:“人家是女孩子,你就不能有點肚量?”
“屁!女孩子怎么了?我還是男孩子呢!我這人講究民主,一向認為男女平等,何況對待潑婦也不需要有肚量,這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否則我能當場扁她一頓。”林子閑很光棍地說道。
一直側耳傾聽的蒙子丹霍然睜開了眼睛,緊握雙拳坐了起來,貌似想和林子閑拼了。寧蘭趕緊朝她擺手,示意她冷靜,蒙子丹已經搶過了她手上的電話,冷冰冰接話道:“林子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把那一千萬還你。”
“呃…又是你這三八,竟敢偷聽老子的電話,信不信我告你侵犯隱私權。”林子閑逮住就機會就罵,沒一點風度。
蒙子丹胸脯起伏,保持冷靜道:“那一千萬你還要不要了?”
“怎么?現在良心發現,知道自己錯了?”林子閑冷笑道:“我給出的東西從來不輕易收回,一旦要收回,沒利息我是不干的,這是我的規矩,你想還,只怕是還不起啊!”
“喲!那你想要多少?”蒙子丹冷嘲熱諷道。
“既然你這么有誠意,我也不難為你了,一個億吧!”
“你還真敢獅子大開口,就不怕撐死?”
“少廢話,沒錢就直說,欠債肉償我也沒意見,陪我睡一晚,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好啊!只要你敢睡,老娘我就敢在象牙海岸開好房間等你。”蒙子丹這話說得有點咬牙切齒了,刺骨的寒意透過電話傳達給了對方,林子閑不禁打了個哆嗦。
寧蘭見這兩人越說越不像話了,鬧得跟小孩子賭氣一樣,趕緊把電話搶了回來,喂了聲道:“林子閑,你人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正在返回象牙海岸的路上,讓她洗干凈了在床上等我。”林子閑隨口扔下一句掛了電話便直接關機了,此時已經騎個自行車竄回了老街,自言自語地撇嘴笑道:“慢慢等去!”
他發現最近的生活過得有些平淡無味,閑得無聊,一不小心逮住一個美女狠狠發泄了一頓,這一千萬花得痛快,溜個自行車走街串巷,舒暢得直吹口哨,這事轉眼就忘到了腦后,想到櫻雪公寓還有幾位美女在等自己,立刻加快了速度返回。
掛了電話的寧蘭看著蒙子丹呆呆道:“他說他在回來的路上,讓你…”
蒙子丹自然聽見了,臉頰一紅,瞪眼罵道:“他敢!老娘閹了他。”
結果倆女人真傻傻的守在這里等他,殊不知林子閑掛了電話就放了她們鴿子。寧蘭倒還好些,蒙子丹表面平靜心中卻是忐忑不安,那家伙的身手自己見識過,萬一他來硬的自己擋不住真被他非禮了怎么辦?
熬了兩個多小時后,發現還不見他人影,寧蘭又撥了個電話,發現對方已經關機了,兩人才知道被那家伙給耍了。知道白緊張了的蒙子丹,氣得暴跳如雷:“王八蛋,混帳,瘋狗…”一頓亂罵。
櫻雪公寓卻是其樂融融,林子閑臨回之前,又在路上買了大堆夜宵帶回去,一幫人圍坐在客廳吹牛聊天。
林子閑和李明誠放開了肚皮,幾個女人就比較矜持了,到不是客氣,主要怕夜宵吃多了身材會變形,這是女人的大忌,童雨楠卻是帶著女兒早早的睡了。
由于夜宵買得太多了,吃不完的被扔進了冰箱,一幫人也散伙回了各自的房間休息。
夜深人未靜,云上人間夜店,音響隆隆轟鳴,閃爍晃眼的燈光下,男男女女猶如群魔亂舞。
包廂內安靜許多,斷了只手的高云亮學會了借酒消愁,手上打著石膏,脖子上掛著繃帶。也由不得他不發愁,那天挨打了不說,結果人還在醫院治病,那警察局副局長的姨父竟然沖到醫院把他又給打了一頓,并勒令他老老實實在學校讀書,不許再惹事生非,否則要親自將他給槍斃了。
他長這么大,還是頭次見姨父對他發這么大的火,連自己母親都沒有攔住,說一點都不怕是假的,其實他心里也明白,自己能威風八面,都是仗著有這個姨父在撐腰,沒了這個姨父,自己什么都不是。
這點事都不至于讓他發愁,畢竟背后的事沒人看到,打就打了,罵就罵了。
最丟臉的是,在姨父的淫威下,自己不得不老老實實回到了東海大學讀書,以前那個在學校橫著走的‘亮哥’被人打斷了手,在同學面前,這個臉他丟不起。而且以前一直跟著他混的那群小弟,如今也鳥作獸散,讓他幾乎成了孤家寡人,威風再也抖不起來了。
“來!亮哥,干一個。”僅剩的三名小弟一起拿起了酒瓶子。
四個人悶聲灌了通酒后,那個被林子閑踩爛了手掌的黃毛擔憂道:“亮哥,你真的要出國留學?”
高云亮吐了口酒氣,從桌上煙盒里抽了根煙出來,邊上立馬有小弟給他點上。他抽了口煙,靠在沙發上嘆道:“黃毛,我也不想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到了國外,誰認識我亮哥是誰啊!可沒辦法,我姨父已經在幫我辦出國留學的手續了,我媽也要去陪讀,想不去都難。”
黃毛看了看自己被踩爛的手掌,皺眉道:“亮哥!難道我們的仇不報了?”
高云亮露出異常煎熬的神情,擦了把臉,站起身道:“放個水。”
“我陪你。”黃毛跟在了他身后。
一開門,外面轟隆隆的音響聲震耳欲聾。兩人向衛生間走去的路上,黃毛忽然拉住了高云亮,朝樓下的迪廳指去,只見一群人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色的黑色中山裝分開迪廳里的人流,讓出一條路來,護著一名瘦高個通過。
一群人很快上了樓,在樓梯拐角處,那群人目光深冷地看了兩人一眼,護著那名臉上蒙了塊紗布的瘦高個去了樓上。這名瘦高個正是當初欲要綁架喬安天結果被流彈擦傷了的那位。
高云亮拉起的一批小混混,和這群人的氣勢簡直沒辦法比。兩人來到衛生間后,黃毛鬼頭鬼腦地說道:“亮哥!知道剛才那些人不?”
“怎么,你認識?”高云亮邊放水邊問道。
“我不認識,但是我聽人說過。”黃毛低聲道:“這些人就是云上人間背后的老板,是真正殺人不眨眼的中人,他們用的都是這個…”黃毛用手比劃出了個手槍的樣子,“剛才臉上有傷的那位瘦子,就是道上赫赫有名的‘猴子’。”
“他就是猴子?”高云亮驚訝地扯起了拉鏈,對他們這些小混混來說,猴子雖然綽號不雅,但卻是真正的風云人物。
拉起拉鏈的黃毛貼近了低聲道:“亮哥!要不我們找他們幫我們報仇?只要請到他們出馬,那家伙身手再好,還能打得過槍?”
“這…”高云亮猶豫道:“我不認識他們啊!他們無緣無故怎么可能幫我們報仇?”
“亮哥!你這就不知道了吧!憑你姨父的大名,在東海道上混的,誰敢不給你姨父幾分面子,只要你亮出身份,他們就算不幫你,也不敢為難你,不如我們試試看?”黃毛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