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 命
在圣泉旁，獨孤求敗昂首而立，白發輕揚，容顏滄桑，在這片天地間再次復蘇后，他的一舉一動，莫不顯一代宗師的風采，讓人折服。
這是萬古前的蓋世豪杰，一生追求劍道，走到了巔峰，而到了最后，只求當世一敗，攖鋒天下，莫不可得，而今復蘇，歷經劍道涅槃，越發的凌厲與強大了，一呼一吸，都能給人帶來強大的威壓。
他看著秦軒，也不禁慨嘆，若不是對方相助，自己還可能處于那種寂滅的境地，靈智不能復蘇，可能在很久的歲月后，他就會徹底埋葬在那滾滾長河中了。
這是一種恩，他記在了心底，劍如一也是如此，他們都是最古老的劍客，以天地意志磨練己身，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是非恩怨皆分明。
兩人走到了今世，再次征伐，分出了勝敗，而如今，也終于放下了一切，成為了老友，或許說，也是這個時代里，兩個真正的老友了。
畢竟能一起走到今世，也是一種緣分，而且兩人都在追尋劍道巔峰，今世一起走過，未嘗不是另一種涅槃。
“小友，我徒楊過的消息，你能告訴我嗎？他現在在哪里？”獨孤求敗開口，今世醒來，聞聽自己徒兒的消息，他也不禁想大笑，老天待他不薄，徒兒還存于世，怎能不開心。
劍如一所附的銹劍也是一顫，當時在獨孤求敗傳授楊過畢生武學時，劍如一也指點了他一番，可以說楊過也算是他的弟子，今世能相遇，也不禁生出萬千感慨了。
秦軒點了點頭，他拉著劉亦菲在圣泉旁坐了下來，大家都席地而坐，周圍花瓣飄舞，片片晶瑩，馨香絲絲縷縷，讓人全身毛孔都舒張開了。
這里非常的寧靜，神圣而祥和，是一方凈土，秦軒緩緩的說著屬于楊過的故事，在那歲月長河中，秦軒看到了太多太多，如今一一說出來，也不禁感慨萬千。
這一說，就是一個小時過去，秦軒講得精彩，而獨孤求敗和劍如一也聽得入神，自己徒弟能如此，受到眾生敬仰，尊稱“神雕俠”，對于他們來說，也是一種莫大的殊榮。
“楊大哥一生命運坎坷，人生艱難，最后為了外界入侵而戰，更是多次生死，最終小龍女形神俱滅，他更是瘋狂，若不是太古冥蛤帶著他逃脫，可能也神形俱滅了！如今他在沉睡，我師尊曾經偶然來到這里，聽聞兩人故事，心中感嘆，因而便進行了一系列的安排，我和亦菲來到這里，也是與小龍女的復活有關。”
秦軒緩緩開口，說到這里，停了下來，他說完了，但是獨孤求敗卻是閉上了眼，銹劍那里更是微微的輕鳴，一時間這里寂靜了下來。
過了許久，獨孤求敗才睜開了眼，他此刻越發的沉穩與普通了，仿佛一個田野間的老人，沒有了凌厲與鋒芒，感應不到絲毫氣機，返璞歸真了。
“我明白了！”他輕輕的開口。
“我也明白了！”劍如一也同樣開口，聲音異常的平靜。
秦軒不解，疑惑問道：“兩位前輩，你們明白什么了？我怎么聽不明白？”
“小友，你師尊現在走到哪一步了？”老人沒有回答秦軒的話，而是問出了一個問題。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應該是第四步以上吧！”對于師尊，秦軒也不知道他現在修煉到哪里了，他問過幾次，但師尊也沒回答。
“果然如此！”獨孤求敗點了點頭，再次沉默了下去，沒有了聲音，讓秦軒云里霧里，不明白兩人到底明白了什么，而他們兩人，對這個問題，也沒有做出解答。
“小娃子，你口中的蒼源界真的存在？那些神話傳說是真的？鴻鈞道祖真的顯身了？通天教主真的出現，而且還將他的傳承傳給了你四哥古劍？”
這時，劍如一開口，他一開口，便接連著問了秦軒好幾個問題，這些問題都讓他心顫，即使以他的劍道心境，此刻也波瀾起伏，有了很大震動。
畢竟那些都是傳說，道祖鴻鈞的聲明不論在太古還是今世，都只是一個傳說，無從考證，很多人都不相信，不相信這個天地間有神明，可是現在…
他們竟然都出現了，這如何不讓他身體顫動，當然，這種顫動是一種興奮的表現，那是一片更加廣闊的天地，在如今這片天地里，劍道他和獨孤已經走到了巔峰，或許只有蒼源界那里，他們才能突破。
畢竟通天教主誅仙四劍的威名傳播太古至今世，若是能夠相遇，征伐一場，未嘗不是劍道路上的一件快事。
秦軒點了點頭，道：“前輩，我說的當然都是真的，這些都是我親眼目睹和參與的。”
“看來我們也算是幸運了，能走到今世，這是一個黃金大世，各種人物都要出現了，若是能征伐一場，劍道之路，不寂寞！”突然，獨孤求敗開口，話語鏗鏘，充滿了力量。
這是一種渴望征伐的信念，劍道之路，是一條血和骨鋪就的路，那血染的風采，也只有信念堅定且一步一步始終如一走過的人，才能真正的享受。
兩人都是真正的劍客，自然不懼怕一切，任何證道路上的阻擋，都是那一劍的升華與血染的風采。
秦軒也有些熱血沸騰，兩人的信念感染了他，只要是好男兒，都渴望站在那神天之上，俯視天地蕓蕓眾生，只求一敗的灑脫與傲然，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
秦軒有了渴望。
他渴望自己的夢想成真，而且這條路，他也會始終如一的走下去，不管何種阻攔，他都會走下去，即使路上多血與骨，多凄苦與悲愴。
獨孤求敗站了起來，朝著劉亦菲那里，突然恭敬的一拜，行了一個大禮。
“前輩，您？”劉亦菲一愣，慌忙站了起來，她不知道對方為何突然朝自己行禮，讓她驚顫。
“獨孤見過圣女！”
秦軒也有些驚訝，雖然劉亦菲是古墓派的傳承者，但是獨孤求敗可是蓋世天驕，若是想讓他甘愿行如此的大禮，那在他身上，必然曾經發生過驚天動地的大事。
而且與古墓派有關，他不禁想到了對方口中說過，他是一個守墓者，那是一個與當年古墓派圣女的約定。
劉亦菲不知該如何是好，求助的望向了秦軒，秦軒搖了搖頭，讓對方行了下去，到了獨孤求敗他們那個層次，心志都異常堅定，所要做之事，必然會去做，不能阻攔。
“沒想到在今世，又能見到一個冰靈玉體，看來古墓派這一世不想輝煌都難啊！”
這時，劍如一滄桑的開口，道：“小娃子，你或許很疑惑獨孤為何會行如此大禮吧，那是因為他的‘命’…被古墓派的一代圣女改過。”
“什么？”
秦軒目瞪口呆，一個人的“命”，當真可以改嗎？！
“小娃子，我想你也已經想到了，老夫口中的這個‘命’，不是尋常所說的命，它是一種天資，一種命格，虛無縹緲，要知道在沒有改‘命’前的獨孤，他可是什么‘都不是’。”
“不會吧？怎么可能？”秦軒心中的形象徹底顛覆了，獨孤求敗可是一代大俠啊，神話中的人物。
“小友，劍老友說的是真的，我的‘命’，確實被改過。”獨孤求敗朝著劉亦菲行了一個大禮后，又坐了下來，秦軒趕忙將劉亦菲拉了下來，坐在旁邊，聚精會神的聽故事。
他不相信事情會是那般簡單，其中必定還有很多的奧妙，如今能聽到不一樣的故事，秦軒也有些激動。
“古墓派有三大神通，葬紅塵，碑天下，逆世間，每一種都是驚天神通，可埋葬宇宙蒼穹。”
獨孤求敗緩緩開口，道：“當時我是一個劍客，挑戰天下，未嘗一敗，就是古墓派最天資艷艷的圣女，也不是我一招之敵，但是當時，對方卻說出了一件事，也算是一個約定。”
“那就是對方正在修煉古墓派的最高絕學…逆世間，這種神通若是修成，可以逆天改命，但是卻需要一個引子。”
“所以前輩就去了！”秦軒開口。
“沒錯，因為這是我對劍道的一種挑戰，當時我天資平平，一切都是憑著我苦修，才有了那時未嘗一敗的成就，也算是一種‘逆天改命’，對與當時修煉逆世間的圣女來說，就是一個神通能修煉有成的引子。”
獨孤求敗聲音緩緩，白發滄桑，回憶著過去，此時此刻也不禁有了些懷戀與感傷，同一輩的天驕都逝去了，只剩下了自己，走在證道的路上，太過孤單。
但證道之旅，注定就是一條充滿了孤寂與血染的路，一世凄涼。
“所以我答應了下來，因為當時我未嘗一敗，即使那種讓所有天驕都不敢越雷池一步的神通，我也想去嘗試，因為這是對我的挑戰，即使身死，也無懼。”
“最后前輩成功了。”秦軒開口。
“可以說成功了，也可以說是失敗了，在那‘逆世間’下，我的天資，命格，確實被改了，從而我的修道速度，更是往勝從前，但…也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