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家族的子孫也很羨慕那些普普通通上下班,為自己活著的人!”這是柳纖纖的第一句話。
換來的是張勁的撇嘴和不屑,大家族的精英聽說過,但是聽到更多的卻還是紈绔、二世祖,這些家伙一邊享受這家里提供的奢華,一邊享受著在家族庇護下的墮落和齷齪,一邊假惺惺的說‘我真的很羨慕你們普通人’…
張勁雖然沒有說話,只是示意著柳纖纖繼續說下去,但是心底可就腹誹開來,‘我呸,還羨慕?雖然在家族的精心培養下,不乏一些優秀的精英后代,但是大部分的人估計沒有家族撐著連活下去都難!就跟那籠子里的鸚鵡似的,在籠子里羨慕外面到處亂飛的鳥,等自己飛到外面,就只有餓死凍死一途’…
仿佛沒有看到張勁眼中的不屑似的,柳纖纖繼續語聲平穩的說:“像荷月妹妹的家族,只有能力出眾的才能得到家族許可內的自由。如果沒有能力,那么只會成為家族的棋子,對于家族的安排沒有任何反對的權利。”
張勁點頭,說話的聲音不咸不淡的:“這很公平,享受了家里給提供的享受,就要付出代價。也算是公平買賣!”
柳纖纖沒有跟著張勁的話頭岔開話題,而是繼續著自己的講述:“荷月妹妹的能力就在‘武學’上,她可以憑著這個能力為國家辦事,為家族從國家那里贏得利益。如果她就此失去了一身武力,那么她就會失去左右自己生活的自由,成為家族牟利的犧牲品!”
說著,柳纖纖目光灼灼的直視張勁雙眼,“所以我求你幫幫她!我知道她上次得罪了你,但是她其實只是性格急躁了一些,但絕對不是壞人。”
“犧牲品?怎么犧牲?”張勁做出一副意興盎然的樣子,好像對這很感興趣似的。
“嫁到能為家族牟取利益的家族去。她的身體和生命將是家族能從她身上榨到的最后的利益!”柳纖纖露出滿臉恐怖的樣子。
然而張勁絲毫不為所動,輕描淡寫的回答更是氣人,“也不錯哦!這樣犧牲了她一個,不知能救出多少在她不分青紅皂白的‘鐵蹄’下飽受摧殘的可憐人呢!算起來也是為社會做貢獻了!好事兒!”
雖然張勁已經對上次的事情不是很介意,但是要是讓他出手幫助這個和自己很不對路的暴力美女,張勁還是很沒有動力。
見到張勁仍然是不溫不火的樣子,柳纖纖急了:“張先生,你…”
“算了,既然張先生不愿意,我們也不要強求。不過是一條命而已…”這時候,一直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的北宮荷月說話,打斷了柳纖纖的話頭。
說完,北宮荷月如木偶般僵硬的爬起身來,臉上剛剛升起的希冀已經完全消退,只剩下了更加鉛灰色的沉沉死氣。
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后,北宮荷月又給有些愕然的張勁深深的鞠了一躬:“張先生,上次的事情是我魯莽了!我給你道歉。”說完,就拉著還想哀聲懇求的柳纖纖,走出了咖啡廳。
張勁這時候徹底愣了,這與他的預期完全不同。
張勁之所以會冷嘲熱諷的如此強硬,甚至不顧及兩個女人背后龐大勢力對自己和家人的威脅,是因為這兩個女人有求于自己。
張勁曾經想過她們會懇求甚至哀求,也想過她們會動用背后龐大的勢力來對自己施壓,也想好了碰到這些情況的話自己將如何應對。是用各種手段大開殺戒,或者用其他的態度。
但是張勁卻從來沒有想到這個暴力女人竟然會放棄治療的機會。從這女人的樣子看來,甚至似乎有了死意。
兩女走后,張勁也跟著離開這間咖啡廳。攔了一輛的士后,張勁直接回到了家中。
雖然這件事情似乎已經結束,但是張勁卻覺著似乎多了點什么在腦海中似的,始終放不下。
張勁沒有這么冷血,雖然自己與北宮荷月有那么一點小過結,但是還不至于漠視她的生死而毫不動容。畢竟那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或者關于一個女孩子一輩子的幸福。張勁雖然不會以德報怨,但是也不會睚眥齷齪以雌仇想報。
之前在咖啡廳中,張勁之所以會冷嘲熱諷不斷,固然是有報上次被當做‘小偷’的仇。另外,張勁還想要看看這兩個女人會是什么態度,好決定自己使用什么手段。算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的試探。
但是,從北宮荷月肯跪下乞求開始,張勁實際上就已經有了出手治療的打算。殺人不過頭點地,把一點小過結弄成大仇怨就沒有必要了。這可是與張勁的處世哲學完全相悖的。
還好,張勁的糾結與隱隱的歉意并沒有持續多久。
第二天早晨,當張勁五點多一點的時候,結束晨練,坐在長凳上看著老媽滿臉笑容的與一群老人一起跳舞的時候。一身素色長裙的柳纖纖出現了。
不得不說,在清晨明亮卻不刺眼的陽光下,在早晨清新微涼的空氣中,在帶著晶瑩露珠的花草映襯下,柳纖纖這個堪稱絕色的古典美女更是仿若謫塵仙子一般,帶著一點點圣潔,一點點出塵,一點點飄渺的味道。全不似人間殊色。
看到柳纖纖款款婀娜的走過來,知道她來意的張勁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氣,從昨天一直到現在的心底點點糾結,終于化解。
裙袂飄飛中,柳纖纖走到了張勁所在的長椅邊,囁嚅了幾下櫻唇后,柳纖纖滿臉乞色的說:“張先生…”
“我可以為她治療。”張勁突然開口,打斷了柳纖纖的話。
“真的!”柳纖纖滿臉驚喜,青蔥的玉手忍不住抬起捂住了櫻桃小口,眼中甚至隱有水光閃動。
張勁點了點頭,“但是我有條件!”
“您說,您說!”柳纖纖徹底撕下了第一次見面時始終不溫不火的智者、淑女形象,迫不及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