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勁這畜生攪得人家小姑娘心里一團亂麻后,在郝秀兒心里又盼又怕的矛盾心理中,拍拍屁股就走。干干脆脆的既沒有要人家的電話,也沒給人家留自己的名片。如果張勁已經翻滾過人家的話,這種行為已經可以用‘拔鳥無情郎’來稱呼了。
買了一大堆的書后,張勁就開車回家了。雖然因為好久沒有滾過軟妹子,心里有些想念那種活動,但是他習慣的是去酒吧打獵,而不是干花錢買賣的事情。而如果要到酒吧打獵的話又時間不對。誰見過有白領小妞大白天的去酒吧找一夜情的么?一夜情,一夜情,就這名字就已經闡明了這種活動的時間,夜間。這時候大白天的,人家這些麗人們還正在辦公室里兢兢業業的積攢晚上發泄的怨氣呢。
值得慶幸的是現在張勁已經有了《龍象般若功》傍身,真氣流動經過張勁的主動調節改變了流動線路。如果還是僅有《葵花》在身的時候,張勁還是這樣十幾日不沾女色的話,那強盛的欲火沒準真就要把他給燒壞了。
到家后,張勁發現戚兵這個好學的胖子居然沒有一如往常的老老實實呆在他常在的那棵樹下看書。張勁一邊小心的把愛車開進了后院魚塘一側的車庫中,一邊開始以胡亂琢磨起來:“難道戚兵這小子往常的用功是給我看的,知道他媽給我監督他學習的任務了?所以往常在我眼皮子底下老老實實的,一旦我這個老虎不在家,他就以為自己是大王了?”張勁當然不能說‘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這話,雖然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但是也不可能一下子就‘進化’出這么一個一百九十多公分,四百多斤的猴子啊!
戚兵不是張勁,他沒有高達10點洞察帶來的變態聽覺,也沒有與‘狗中妖孽’黑水晶的心有靈犀,所以直到張勁已經進了一樓的大門,他也沒有發現這位哥哥已經回來了。仍然躺在一樓廳中的沙發上,抱著筆記本扯著嗓門和另一頭的人聊天。
“何胖子,老子就算受不了那苦又咋樣?你是挺下去了,說說你現在輕了幾斤?”戚兵對著攝像頭,一臉囂張的說。
筆記本屏幕上也是一個臉如滿月的胖小子,和戚兵一樣,說起話來腮幫子、下巴上的肉坨坨直抖,滿臉的波濤澎湃,“嘿嘿,戚胖子,我要是說了怕你嫉妒。十一斤,現在我已經整整輕了十一斤了!按照這個進度下去,你何哥我用不了多久,就是西門慶轉世,犀利哥再生了,哈哈。”這小子笑的還挺囂張。
“十一斤?你都進去快倆月了,才減了了十一斤你還好意思和你家戚爺吹牛?我剛稱過,我現在可是整整減了二十三斤,馬上就要跌破四百斤大關了,哈哈哈哈…別忘了你家戚哥我到現在為止可才減肥不到十天啊!”戚兵回以更加囂張的笑聲。
聽了戚兵的話,那個自稱何哥的胖子還沒什么表示呢,突然另外一張寬度毫不遜色的胖臉在屏幕上出現,擠開了何胖子的肥臉,“你就吹吧?憑你那一點苦都吃不了的德行,能減下來肥膘才怪呢!”對于戚兵這種檔次的胖子來說,輕個十斤二十斤的如果光靠目測的話,還真就看不出來。所以這第二位胖子自然一百個不信。
戚兵更加得意:“李胖子,你懂個屁。我這是大師級中醫的中醫減肥你知道不?咱老祖宗傳下來的中醫可不像是鬼子那樣不人道,不用節食,不用鍛煉,不限制睡眠,而且沒有任何痛苦。你們每天要累的像死狗,餓的像難民,哪能跟老子舒舒服服的天天吃大餐管飽、睡懶覺自然醒,還輕輕松松的掉肥肉輕松?嘿嘿,老子氣死你們,眼饞死你們!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啊,痛。”
就在戚兵這胖子得意忘形的時候,張勁的栗鑿落在了他的大腦袋上。戚兵回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這位老哥不知什么時候回來了。于是在扭頭對屏幕中擠在一起的兩張肥臉說了一聲:“有事,有時間再跟你們扯。”說著斷開了聊天軟件。
“哥,你咋這么快就回來了?讓你弟弟我看看,都買了些啥?”戚兵伸手接過張勁手中的兩個大袋子。
張勁笑呵呵的在沙發的另一側坐下,好奇的問:“剛才你和誰聊天呢?看他們的樣子好像和你同病相憐啊。至少那張臉已經和你不相上下了。”
戚兵一邊自己解著捆書的包裝帶,一邊隨口回答說:“那是李胖子和何胖子,在津市減肥中心認識的。同一個監號子的獄友。”
張勁笑著伸出手去,捅了捅戚兵腰間龐大的肉堆,看著陷進去又彈出來的手指,“你還叫人家胖子,你看看你,你這算是五十步笑百步,還是百步笑五十步啊?”
“都算不上,應該是一百步笑一百步吧!這倆家伙雖然沒我重,但是他們還沒我高呢!再說他們這個李胖子、何胖子的綽號又不是我起的。當時在減肥中心里,我們同一期的有二十幾個,所有人的綽號都是胖子。我們監號子八個人,除了他倆和我之外,還有陸胖子、白胖子、李二胖子…”
戚兵的話把張勁逗樂了,“你們還真行,這綽號起的,不但貼切,而且大家互相叫起來,誰都不吃虧。你們一堆人湊到一起,這招呼一打,肯定挺有意思的。”
沒想到回答張勁逗笑的卻是戚兵的一副苦臉:“啥有意思啊,自娛自樂唄。反正在外面的時候,別人也是這么叫我們的。大哥,你是沒有這么胖過,你不了解的。”十幾歲的戚兵在說這話時,很有些成年人挫折后的苦澀味。
張勁沉思了一下通過換位思考,終于理解了像戚兵這種肥胖、殘疾、異形的特殊人群的感受,每天生活在別人或嘲笑或憐憫或鄙視或麻木的目光中,這使得他們在人群中的每一刻都如坐針氈。所以他們常常會盡量躲開人們的目光,更加喜歡獨處。長期如此,這些人不免都有些自卑、自閉。所以也就難怪戚兵雖然僅僅在津市減肥中心住了不長時間,卻和同類的他們有著如多年好友一般的感情。因為他們同病相憐,因為他們覺著互相是平等的,因為他們需要互相的友情溫暖日益封閉的內心,因為他們需要這份平等的友情來遏制越來越壯大的自卑。
張勁雖然心有所感,卻并不表露出來,而是笑著拍了拍戚兵的肚皮說:“你放心就是了,只要你乖乖的聽話,你哥我保證,這些肥肉很快就要棄你而去。只要你別舍不得就行了。”
剛剛稱過自己體重的戚兵如今對張勁的減肥方法信心十足,聽到張勁的話,他也自遣似的笑了:“嘿嘿,有啥舍不得的?這些白肉難道等著留下來熬油做菜咋地?”說著他還用自己的肥手拍了拍肚子上的肥肉,自然又是引來一陣‘后浪推前浪’。
“哥,你怎么買了這么一大堆外語書、古詩詞?還有這啥,《八段錦》?你該不會是打算以后醫生不干了,去當萬金油翻譯或者當老師去吧?而且還是兼任中文老師和體育老師?”戚兵終于把注意力從那個‘沉重’的話題上挪開,轉移到張勁購買的新書上來。
“當老師我是沒有希望了,那么多師范科班出身的家伙都找不到位置,我想半路出家就更沒戲了。不過翻譯嘛,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哦!怎么?你是不是也覺著這活兒很有前途啊?”張勁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開玩笑的說。
戚兵一時摸不清張勁的意圖,以為他真有這個打算呢,有些惋惜的說:“我是在網上聽說好像現在學西班牙語、德語啥的小語種挺吃香的。但是當醫生好像也不錯啊?我爸我媽還希望我考醫校學醫呢!他們說不管啥時候人都得生病,醫生這個職業永遠都不會過時。再說了,就憑大哥你的減肥本事,還用得著再學外語,去干翻譯這活么?依我看,就憑你這一手,就足夠你活的風風光光了。你知道津市的那個減肥中心收費有多貴么?”
戚兵頓了頓后,看張勁沒有費心去猜的打算,繼續道:“四千五,是一個月四千五。憑大哥的這個本事,一個月要八千都有人來。要不然你開個減肥院算了!”怪不得小說、電視上的商人全是胖子呢,看來胖人果然都有點商人的頭腦。就算是戚兵這個不到二十歲的胖子也很有些經濟意識。
張勁笑了,“你還真以為我想當翻譯啊?告訴你,我不但沒想當翻譯,連這醫生都不打算當了。你不覺著我現在每天也過的挺滋潤么?什么賺錢發財啥的,那都是浮云!要不是因為你是我弟弟,我才不會出這個手幫你減肥呢。”
戚兵畢竟年輕,正是氣勢最盛的年齡。這些尚未步入社會,沒有被社會殘酷現實碾磨過的年輕人還在懷揣這對成功的向往,對出人頭地的信心。他們每一個人都認為自己就是下一個比爾蓋茨,自己就是下一個喬布斯,對張勁這種被磨光棱角的人的想法根本無法理解,甚至嗤之以鼻。
“大哥,我說句話你可別不高興。你這樣是不是…太沒追求了!不是說三十郎當歲是最好的創業年齡么?你就沒有啥想法?簡直就是未老先衰啊!”戚兵這個小憤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張勁啞然失笑,“臭小子,還訓起你哥來了。一個人一個活法,我就是覺著這樣活舒服,還犯法了咋地?你奮斗,大哥支持。大哥逍遙,你也別多嘴。”說著,張勁又在戚兵豐滿的胸部錘了一拳,起身離開。晚飯時間快到了,他這個家庭婦男該圍上圍裙下廚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