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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顛覆認知的戰斗

第三章顛覆認知的戰斗  沒到三分鐘,墨菲斯所在酒店的一樓大廳傳來一陣喧嘩,顯然一批新的客人來到了這里,繼而便是樓梯傳來的腳步聲——

  “哈!你果然在這里!”

  一聲粗獷的問候仿佛洪鐘般震得二樓玻璃嗡嗡直響,登上樓梯的家伙身材極其威猛,兩米多的身高,寬大的皮毛斗篷,讓他的肩膀更像是城墻一樣寬闊,而一臉的絡腮胡子上滿是正在融化的冰雪,勉強能看清楚那碩大的臉盤和瞇成兩條縫的眼睛。1(1)

  黑格爾猛地起身,無比驚訝道——“海賽爾?你怎么會來到這里?”

  “哈!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噢——我真該殺兩頭雪地熊慶祝一下!”被稱作海賽爾的家伙上來就給了黑格爾一個熊抱,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繼續道:“聽說你要去布提嘉,我可是第一個帶人過來的,幸好你走的慢,否則我還真不知道在這狗屎天氣下怎么找你!”

  隨即海賽爾伸手指了指胸前的徽章,“看到沒有?我也到這個位置了!”

  他的胸前是一枚紫色的十字徽記,鑲有一圈金色的邊框,這意味著佩戴者的身份是巴利切皇家騎兵團“鑲金玫瑰”的副團長——換句話說,就是布提嘉騎兵隊伍中數一數二的猛將。

  黑格爾皺眉望著眼前的家伙——格拉斯家族從來就不屬于大陸版圖南方的巴利切,而是在北方有著深厚根基,而眼前的家伙——海賽爾奎因,作為奎因家族不多的繼承者之一,黑格爾記得最后一次見到他還是二十年前北方的冰天雪地之中,可他卻不想如今兩人竟然在這里以這種方式再次相見。

  他的腦子飛速轉動著,海賽爾來干什么——單純的敘舊?還是另有所圖?

  “你從哪里得到的消息?我一直不知道你來巴利切了,費斯切拉叔叔還好么?”

  黑格爾依舊皺著眉頭,沒有讓海賽爾進入二樓就坐的意圖——他的目光瞥向了樓梯口,幾個面色冷漠的騎士不發一語的站在一旁,竟是各個實力都到達了大騎士水準。

  “父親已經在十年前病逝了。”海賽爾提起自己的父親,笑容一下子消退不少,“奎因家族目前的族長是我哥哥布爾達斯,五年前他讓我來巴利切,我才知道你已經成為了領主,不過顯然那時候我只是個城防官,根本不敢告訴你。”

  “五年時間,你便成為了鑲金玫瑰騎士團副團長?”

  黑格爾的語氣帶上了明顯的不可思議——畢竟這種升遷速度實在匪夷所思。

  “帶領士兵平復了幾場出現的叛亂,我受到了哈蘇陛下的賞識!”海賽爾談及這件事時紅光滿面,“一個月前剛剛升職的這個位置,他說我是個優秀的騎士,十年之內走到騎士團長的位置并不難!”

  “哈蘇陛下親自跟你這么說的?”

  黑格爾實在是覺得這種事情太過詭異,國王陛下絕對不會在授勛儀式上對一位剛剛升任副團長的騎士說這種話,騎士最重要的是什么?可能大陸所有騎士會給出不同的答案,但是絕對不會有一樣位列其中——那就是“權勢”。

  追逐“權勢”的騎士已經不再是純粹的騎士,黑格爾印象中的海塞爾還只是一個憨厚而耿直的北方漢子,力大無窮精通野蠻人戰技,實力強大是他的優點,但從小他便腦袋不太好使,到了現在已經演變成政治智商同樣為零——簡單而言就是聽不出好賴話,純粹到不能再純粹的武夫。

  “他悄悄和我說的,不過我想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說呢?哈哈——”他似乎此時才注意到屋內還有其他人,目光望向了坐在扶手椅上的墨菲斯和姿態優雅的依琳達爾,他的大嗓門沒有絲毫減弱道:“你的朋友?我是海賽爾奎因!當初和黑格爾一起長大的!”

  他的熱情問候并沒有得到想象中的回應,墨菲斯從頭到尾聽下了他與黑格爾的對話——顯然,這個和黑格爾的“老鄉”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升遷到了皇室軍事力量的要職之位,而這背后更意味著或許有更多類似的情況發生。

  換句話說,黑格爾如果繼續對抗皇室,他將要面對的不是那些單純的布提嘉貴族們,更多的則可能是那些當初和自己有著或多或少關系的朋友。

  親情牌?威脅?

  “墨菲斯,黑格爾的朋友。(1_1)”

  較為冷淡的起身點頭,他對黑格爾道:“我去樓下坐一會兒,你們好好敘敘舊。”

  說罷他對安達里爾做了個手勢,這位國色天香的小女孩安靜的起身跟隨在后,讓娜從黑暗中邁步走出時嚇了海塞爾一跳,更讓他身后的騎士們不由自主的將手放在了劍柄上——不過三人熟視無睹般的從樓梯走下,根本看都沒看這些如臨大敵的騎士。

  海德拉于屋子陰影的角落中并未出生,隱蔽氣息的它直到現在依舊無人發現——黑格爾看出這是墨菲斯的意圖,便沒再說什么,伸手示意海賽爾就坐,“他們是我伊森格爾的幾個合作伙伴,他們不太熟悉巴利切的環境。”

  “嘿,要我說那個妞還真是漂亮啊——巴利切最漂亮的女人都沒有她萬分之一的魅力!”海賽爾有些出神的望著樓梯口,還在回味著安達里爾的背影,“嘖嘖嘖,伊森格爾的朋友?你現在真是人脈很廣啊!”

  這家伙簡直就是有什么說什么,這一點和以前一點沒變,望著舊時好友如今站在了敵對陣營內卻絲毫不知情的摸樣,黑格爾心中莫名感到了憋悶——對著這些無辜的朋友動手,他如何承擔內心那些負罪感?

  皇室的對自己的第一步試探已經開始了,黑格爾內心嘆氣,不得不佩服走這一步棋的老家伙直指人心。

  “來杯熱茶?”

  “怎么開始關心我了?”

  跟隨在墨菲斯身后的安達里爾揚了揚眉毛,“我以為你巴不得餓死我呢,其實殺死一個人的方法有時候很簡單很簡單,一點點毒藥,或一柄餐刀,不會留下什么痕跡的。”

  “別誤會,我只是隨口一問。”墨菲斯頭也沒回的來到了一樓的酒館大廳,生意不錯的大廳內有超過三十人正在喝酒聊天,墨菲斯找了個靠近壁爐的位置坐下,目光望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安達里爾,“畢竟你活著對我來說還有不少價值。”

  “是啊,對于大多數男人來說,我的價值實在是不低,”輕輕靠在柔軟的扶手椅上,睫毛很長的她眨了眨眼睛,掃過大廳內那些各式食客們后繼續道:“一共二十三個人在我出現后目光在我身上掃過,十七個人盯著我的臉看了三秒鐘以上,六個悄悄咽了口水,不過我需要告訴你的是,還有七個人的目標并不是我,而是你。”

  手指輕輕卷著一抹發梢,她直視墨菲斯的雙瞳,聲音慵懶道:“如果不是有特殊性取向的家伙,我想他們可不會因為你長得漂亮才悄悄盯著你看了半天。”

  旁邊的讓娜默默站在墨菲斯身后,如同一尊金屬鎧甲雕塑,聽聞此言,她緩緩扭頭掃視了一眼大廳,卻發現已經有一批人朝著這里走了過來。

  墨菲斯對安達里爾的一番話語未予置評,而是默默的將腰間攜帶的兩柄圣槍殘片抽出,放在了身前的木桌上。

  “嘿,這小娘們真是俏啊,伙計,認識一下怎么樣?”

  一行人直接將墨菲斯所在的角落包圍,七名身批斗篷的高大男子,一身雇傭兵裝扮,各式鎧甲混雜在一起,話語間帶著許些酒氣。

  這群人看起來就是一群借著酒意找茬的混蛋傭兵——他們的說話聲音可不小,立刻讓大廳內的所有人止住了話頭,望向了墨菲斯所在的方向。

  “不說話?那兄弟們就不客氣了啊——”

  當中身材最高大的一個說著邁出一步,看上去像是要對安達里爾動手,可是手卻放在了腰間的佩刀上,而他抽刀的動作沒來得及做完,墨菲斯便冷冷的打斷了他——“從布提嘉一路也趕過來,你們身上帶著的那股子馬糞味道還沒飄干凈就要動手?”

  他抬手將兩柄圣槍碎片朝桌面輕輕一戳,看上去陳舊而生銹般的槍刃殘殘片生生插進一截,立在了這群騎士面前,“所有的佩刀都一模一樣?雇傭軍可不會使用巴利切騎兵團的制式裝備,如果是奉命而來,我勸你們有話直說。”

  “鏗!”

  七名騎士齊刷刷的拔劍,用行動回答了墨菲斯。

  顯然,樓上打給黑格爾的親情牌后面跟著一張殺機重重的武力牌——七名騎士在拔劍的瞬間完全如同換了個人,氣勢完全爆發后他們的身份顯而易見:“鑲金玫瑰”騎士團近衛騎士!

  整個大廳的氣氛伴隨著七位騎士團精英騎士的拔劍而降溫,無數抱著看熱鬧心態的人們開始沒有二話的退場——唯獨酒店老板進退兩難,望著依舊坐在扶手椅上的墨菲斯和安達里爾,不知道這場突如其來的鬧劇怎么收場。

  “這么說…沒有談話的余地了?”

  墨菲斯望著身前的騎士,眼皮抬了抬,卻是看戲般身體后仰,陷進了扶手椅柔軟的靠背里,隨即輕輕打了個響指。

  這個動作就像是信號,讓墨菲斯身后原本沉默的讓娜頃刻間爆發開來!

  七名騎士都不是省油的燈,早就察覺到了這個“保鏢”的不尋常,可是他們卻絕對不會想到單單一個讓娜,實力便足以碾壓他們所有人!

  “呯!”

  長劍與長劍激烈碰撞,讓娜出手的果決超乎這群騎士的想象,距離這位靈魂騎士最近的家伙舉劍格擋,卻是在劇烈的爆鳴聲中倒飛而出!

  剩下六人毫不猶豫的揮劍砍向前方——首要目標直指墨菲斯!

  大廳內的桌椅瞬間被一陣氣浪吹翻,重心下沉的讓娜前邁一步,擋在了墨菲斯前方,身體驟然間爆出一道有藍色的光芒,繼而六名騎士的長劍在一聲聲嗡鳴中砍在了那突然間浮現在讓娜身前的藍色護盾之上!見此情景六人立刻組成了前后兩批戰斗陣型,和一般圍攻的士兵完全不同,他們顯然互相之間配合已久,即便是這種狹窄空間內的戰斗一樣可以應付——讓娜舉劍,那柄源自衣卒爾遺產的雙手大劍緩緩出現了一道道白色的紋路,繼而在讓娜揮動時產生了一聲聲切割空間時才有的暴虐…

  墨菲斯感受著空氣中若隱若現的氣息,若有所思,而旁邊同樣不動聲色的安達里爾則直言道:“想靠這種辦法撕裂空間并不是不可取,但前提是她的實力達到我的高度——哦,曾經的高度。”

  “咔!”

  靈魂護盾在六名騎士不間斷的攻擊下終于出現了裂痕,而讓娜則在這十秒鐘不到的時間內前進了兩步,并且一擊勢大力沉的劈砍將一位騎士舉劍格擋的雙臂生生壓斷!

  她的力量對于高階大騎士來說根本無法抵擋,所以此刻每一次揮擊,至少都有兩人同時做出防御動作,至于刺擊,尚且能戰斗的五人則能躲多遠就躲多遠…那巨劍上帶有的氣息已經伴隨著戰斗的白熱化而愈來愈強烈,就像是時刻要噴發的火山一樣危險。

  他們已經明白,七個人都無法應付的戰斗,硬撐是無法打下去的——所幸從布提嘉來的騎兵們不止這些人,后續從二樓趕下來的海賽爾護衛們見此情景,根本二話不說便朝著墨菲斯直沖而來,顯然他們的行為已經坐實了皇室的意圖。

  “嗡——”

  連續三劍勢大力沉的劈砍后,讓娜手中巨劍倏然間開始了輕微的震動,她停住前進的腳步,望向了側面直撲而來的家伙們,卻是突然抬起了手掌——空氣中驟然間凝聚的元素匯聚成了一個巨大的藍色火球,隨即猛地擊中了沖在最前方的三人!

  這個直徑超過臉盆大小的靈魂“火焰沖擊”直直吞噬了三名高階大騎士,隨即響起的慘叫聲讓其他準備攻擊的騎士們不寒而栗——這是燃燒靈魂的火焰,是讓娜以靈魂能量所凝聚的非常態元素法術,其威力遠不是一般魔法師所能比擬!

  未等如蠟燭般處于藍色火焰中燃燒的敵人倒下,讓娜張開雙臂,那緊閉的頭盔之下驟然發出了一聲難以想象的尖叫——以靈魂狀態存在的讓娜幾乎從未說過多余話語,只有和墨菲斯交流時才會發出帶有回音的聲音,而現在這聲針對靈魂發出的“嚎叫”竟是瞬間讓一眾騎士的動作出現了遲滯。

  “鏗!”

  趁此間隙,讓娜手中嗡鳴的長劍橫掃身前。

  距離最近的五人霎時間被長劍前段延伸出的無形劍氣生生砍斷了身體!

  “噗通。”

  鮮血滿地,尸塊橫飛,讓娜一擊得手卻是沒有繼續朝遠處發動連擊,反而站在原地,而她面前栽倒的尸體則緩緩飄出了淡藍色的煙塵,直直飛入了讓娜的鎧甲——凱爾加圣鎧的強大之處便在于其可以收集所有佩戴者殺死的冤魂,五名高階大騎士的死亡瞬間使得讓娜的體力實力再次提升,氣息愈發駭人。

  連帶那些從二樓趕來的騎士,整個一樓大廳內有著多達二十人的純大騎士隊伍,可是讓娜一人便已經形成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直至此時,墨菲斯和安達里爾依舊在讓娜身后毫無多余動作,而樓上察覺到戰斗的海賽爾姍姍來遲時,卻是徹底愣住——他大吼一聲:“住手!”

  大廳內頃刻間安靜異常,十多名原本海賽爾的手下卻并沒有因此聽命于他,竟是舉劍繼續朝著讓娜劈砍而去!

  “該死的!我說住手!”海塞爾似乎不明白這是為什么,脾氣火爆的他拔劍便要向前走,卻被身后的黑格爾一把拉住——“他們是你的部下?”

  這句話把海賽爾問住,他回頭直接道:“是團長大人撥給我的近衛,他說這些騎士全權聽命于我...”

  “那就別干傻事。”

  黑格爾動作敏捷的拉住了這個老朋友,而不遠處讓娜愈加狂暴的攻擊已經再一次收割了兩名騎士的靈魂,抬腿生生將一名試圖用雙臂招架的騎士踹飛并撞穿了木質墻壁,她隨后的左臂揮砍生生將一個逼近的騎士的腦袋劈開!

  這兩手下來,圍攻的騎士們知道再無退路,竟是集體朝讓娜身后奔了過去——她擋住了沖向墨菲斯的三人,卻無法估計長劍涉及安達里爾的那個騎士…

  這一次,似乎安達里爾難逃面對大騎士的長劍。

  “咔!”

  長劍劈在了安達里爾所處的扶手椅之上,生生將厚重的木椅劈成兩半,可是原本坐在這里的安達里爾竟然起身并微微側身便躲開了攻擊——揮劍的低階大騎士并不打算理會這個女孩兒,舉起手中的長劍便刺向了墨菲斯的后背,可是動作剛剛來得及做到一半,便發現手臂猛然間一麻,手中緊握的長劍竟然不由自主的飛了出去,直直刺入了不遠處同伴的喉嚨!

  低頭一看,他驚駭的發現發現自己手肘位置被一個皮膚細嫩的拳頭擊中——安達里爾極其精準的擊中了這個實力等級超出自己七級的大騎士的手臂筋絡,恰到好處的力道瞬間讓他失去了對武器的控制!

  “不可能!”

  驚呼出聲的騎士本能揮手以手刀橫掃安達里爾的脖頸,殺機盡顯。

  可安達里爾面無表情的向后退了一步,身體微微后仰,動作緩慢卻剛好以毫厘之差躲開了那能將自己脆弱脖頸劈斷的手掌,不等對方下一個動作做出,她一步踏前,看似毫無力度抬手,手指卻是以最短的距離和最快的速度刺向了對方的雙眼——她的動作在對方眼中算不得快,所以這位騎士本能的躲閃開來,可動作做到一半,他卻猛然間發現安達里爾的另一只手已經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噗!”

  這位低階大騎士的一只眼睛被生生戳瞎!

  大騎士實力已經是普通人需要抬頭仰望的存在,身體修煉到這種地步之后就算被一個普通人全力踢打也能毫發無傷,因為力量在身體表面可以根據騎士的控制下形成保護層,以達到類似魔法師元素護盾的效果,可是這一切似乎在安達里爾這個實力與普通人無異的女孩子手中徹底被顛覆!

  她的力量并沒有達到比肩低階大騎士的強度,卻能在瞬間勘破那微不可查的弱點——而安達里爾的對于自己身體的力量應用更是達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如果說普通人揮拳一擊的力量只發揮了全身力量的十分之一,那么安達里爾看似不經意的刺擊,于無形間便已經讓身體所能利用的力量百分之百的發揮出來!

  這是對力量認知巨大的差異所造成的后果,也是墨菲斯目前正需要學習的一點,他眼睜睜的看著一位低階大騎士被安達里爾抬手間戳瞎了一只眼睛,繼而這個倒霉鬼慘叫著想要捂住眼睛并揮拳掄向安達里爾,卻不料被安達里爾扭身抬腿踢中了膝蓋側面的關節!

  又是一擊完美的力量發揮并擊中要害,因為痛苦而閉上眼睛的騎士失去重心,身體前傾——而在下一瞬間,安達里爾已經淡然后退一步,冷漠地看著讓娜揮砍而下的長劍恰好在身前騎士的頸后揮過,毫無阻隔的將對方頭顱砍下!

  鮮血噴濺,卻沒有一滴沾污安達里爾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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