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某秘密營地,崗哨林立。
傍晚時分,一輛載重卡車開了進來。
衛兵檢查過后,放行。
卡車一路暢行無阻,直接開進了一個類似于廠房的空間里面。
這邊兒已經有很多人等著,見到卡車過來,立刻就行動起來,打好了貨梯,將卡車上面搭載的東西卸了下來。
那是一輛看起來嶄新的悍馬越野車,只是外表有些碰撞的痕跡,擋風玻璃也破裂了,可是居然沒有碎落,只是上面布滿了蛛絲網一樣的裂痕,看上去有些影響視線。
一只輪胎破裂,看上去癟癟的,使得整輛車子有些不平衡,人們找了千斤頂,將車子頂了起來。
不多時,就有技術人員開始圍著這輛車子研究起來。
整個空間很大,差不多能夠有百米方圓,此刻燈火通明,技術人員通過臨時拉過來的強光源將車子的底部也照得清清楚楚,纖毫畢至,稍微有些變形的車門也統統打開了,還有一些工作人員使用手持設備對車輛進行掃描。
在車子附近越有三十多米外,一位身著中將軍服的中年人,正負手而立,臉色凝重,不是別人,正是軍情部負責人黎天正中將。
他的身邊兒,還有幾位上校級別的軍官陪同,都沉默不語,只是看著那邊兒正在檢測車輛的技術人員們。
過了大約有半個小時左右,檢查終于告一段落,眾人匯總了一下了解到的情況,將材料交到了一位中校手中,過來向黎天正中將匯報。
“報告首長,情況已經查清楚了。”那名中校向黎天正中將說道,“車輛確實被人動過了手腳,在地步發現被人增加了一個控制器,使得剎車失靈。油門失靈。車速一旦提升起來之后,就無法降下來,直到整個車輛郵箱內的燃油耗盡。而那只爆裂的輪胎上面,也發現了特殊裝置。可以斷定,這是一起針對車主的有預謀的暗殺行為。”
黎天正中將聽了之后,點了下頭,“分析那東西的來路,看看能不能追到源頭。”
“是,首長。”中校應了一聲。將報告留下,自己過去繼續發布指令。
黎天正中將又將這份兒報告翻了一下,然后才說道,“我們走吧,那邊兒還等著要看情況匯報呢。”
他們一行幾人走出去之后,分別上了兩輛越野車,一前一后開了出去,外面有五六輛車子自動作為引導跟上。
“首長。那東西看起來像是美國貨。”一位上校對黎天正中將說道。
“唔。”黎天正點了點頭。
葉開這一次開的是他的悍馬越野車。而裝在上面的控制器,因為車子落水,并沒有受到很強烈的撞擊,所以沒有被破壞掉,通過檢測就能夠看得出來,應該是美國貨。
假如不是美國貨的話,也不可能這么輕松地控制住整個車輛,使得人工操控完全失靈。
國內的技術不是做不到這一點。只是因為對于這種車輛并不了解,所以相對而言要麻煩很多,從這方面來看,針對葉開展開陰謀的對象,應該是比較高端的人物,一般人絕對玩不了這種東西。
至于從爆裂的輪胎處遺留下來的痕跡來分析,同樣使用了某種遠程控制設備。而且安裝了少量的烈性炸藥,是的防彈輪胎能夠輕松爆裂,這又不是普通的犯罪組織能夠辦到的。
總而言之,這次的事情,絕對是某個比較有實力的組織來策劃的。
“有能力辦到這一點的人不是很多,不過我們對于龍城那邊兒的情況,并不是很熟悉,軍方又不能插手地方事務,這事情辦起來有點兒困難。”上校分析道,“而且葉開在龍城得罪了不少人,很難判斷出是哪方面的勢力對他下手的。”
“有困難不假,但是從源頭上分析,也并非找不到蛛絲馬跡。”黎天正中將沉吟了一下,就表態道,“讓對美關系小組出面,了解一下這件事情,順藤摸瓜。”
“是。”上校點頭回應道。
“這一次還好是葉開命大,但是具體傷情有多么嚴重,現在也不好說。”黎天正表情嚴肅地指示道,“葉開是幾位老人家都非常重視的年輕干部,對于他的安全工作,我們要重視起來了,這一次的事情過后,給他挑幾個高手做警衛吧。”
其實,之前黎叔就已經為葉開挑了幾名警衛,就是黎大到黎五他們,后來還有幾位從軍情系統出身的警衛,都挺好用的,但是當時因為葉開身邊的人手不夠用,所以這幾位素質較高的警衛,最后都紛紛轉行,進入了地方政府工作。
這么一來,就導致了葉開身邊的警衛力量薄弱。
假如這一次不是有人在他的車上做了手腳,而是他有專門的警衛負責這輛安全的話,估計也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差一點兒就把小命給交待掉。
還好是葉開的車子是特制的,各方面的應變能力都非常強,如非如此,從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不淹死也摔死了。
“是。”上校答應了下來,不夠又皺著眉頭訴苦道,“我們的人才也不多啊,要找到合適的人手,還真是困難。”
“不需要給他全才了,就是身手夠好,警衛能力突出的就可以,嗯,身家清白是首先要注意的,其他的就無所謂了。”黎天正中將表示道。
“是。”上校一聽這個,頓時放下心來。
光是考慮身手好的話,軍中這樣的人才很多了,倒是容易挑選。
如今葉開的身份級別也都提升上來了,正廳級的干部,而且還有中警局少將副局長這個身份扛著,配幾個警衛真不算什么的,就算是有人不服氣,問起來的話,也有足夠的理由來應付對方。
他們的車隊開出去之后,直接開向了大內方向。
葉開的情況確實有點兒不大好,直到上了飛機之后,依然是在昏迷之中。
都說昏迷是人的身體出于自我保護,而采取的一種極端應對方案,可是一旦傷情太過嚴重的話,陷入昏迷的人,也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他的身體在經受了震蕩之后,又被冰冷的河水給浸泡了一會兒,導致了虛弱的身體雪上加霜,所以情況比較糟糕一些。
對于本身比較健壯的人來說,不病則已,一病就是大問題,葉開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
雖然在被人從河里面撈上來之后,葉開曾有過短暫的清醒,但是見到岳山書記之后,他的心神松懈了下來,整個人就陷入了深度昏迷。
一方面是他的身體情況確實需要昏迷來自我保護,另一方面也是精神上感到安全了,才會突然放松,但是這么一來的后果,就是導致了他的昏迷程度更甚,簡直是有點兒像是進入了冬眠狀態了。
在他被送上飛機之后,醫護人員就發現他的生命體征雖然還算穩定,可是各方面的數據都在減緩,呼吸悠長,體溫降低,脈搏減緩。
當時可是嚇壞了不少人的,唯恐葉開在飛機上就出了什么問題,那樣的話,大家身上的責任都很重的,天知道被省委周子健秘書長親自送往京城的這位年輕人,到底有著多么大的能量?
只是從省委周子健秘書長緊縮的眉頭,和省委岳山書記打過來的電話,就可以看得出,這位年輕人的身份,是非常重要的,否則也不會鬧出這么大的陣仗來。
當醫護人員將葉開的情況向周子健做了匯報之后,周子健也有點兒擔憂。
“不用太擔心了。”這個時候,一位跟隨而來的老中醫就說話了,“這位年輕人,應該是有功夫在身的,他現在的情況,類似于進入了胎息狀態,應該沒有什么問題的。”
“胎息?”聽到老中醫的話后,眾人都有些不大相信,其他幾位西醫甚至有一些鄙夷,他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故作神秘的中醫了。
“有把握確定嗎?”周子健急忙詢問道。
“錯不了的,這種情況我以前見過。”老中醫非常肯定地回答道,“二十年前,有位國術高手受傷,當時的情況,跟這位年輕人現在的癥狀是完全一樣的,只是我不能肯定,這位年輕人是否也是國術高手。”
“沒聽說過啊…”周子健對于葉開的情況,也不是非常了解。
但是經過老中醫這么一說之后,大家的心里面終究是輕松了一點兒,反正飛機已經在空中了,現在說什么也沒有用處,只能是密切關注著葉開的狀況,希望他不要出事而已。
好在這一路上,所耗費的時間并不久,而葉開的情況似乎也正如同那位老中醫所判斷的那樣,并沒有出現什么令人揪心的危險狀況。
隨著客機將落在西郊機場之后,眾人的一顆顆心也終于放了下來。
接下來,事情就完全由軍總醫院的專家們接手了,看到葉開被送走之后,周子健的心情也是比較復雜的。
這一次的事情,有夠麻煩,如果葉開不能夠康復的話,很難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
老葉家的第三代接班人出了狀況,這個大家族要是沒有一點兒反應,那才是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