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天下大變第六百零五黑風再戰胡賊第三卷天下大變第六百零五黑風再戰胡賊坐井觀天的青蛙 方天畫戟如附有濃濃血氣,劃天飛躍,往北宮虎心窩直刺。北宮虎一刀急急擋住,眼目圓瞪,喝地一聲。
“起!!!!”
北宮虎天生神力,是西羌有名的大力士,此番奮力而出,竟能擋住張遼地雷霆一擊。張遼劍目剎地暴光,一抽方天畫戟,再起攻勢。方天畫戟或砍或劈如同道道烈風,北宮虎死命力抗,越擋越是心驚不已。
這張遼攻勢的速度,實在駭人,招招一氣呵成,完全沒有丁點間斷,殺得北宮虎暗暗苦叫不已。
五招攻勢瞬間就過,北宮虎唯有力氣尚且能與張遼持平,但敏捷性落于張遼不僅一籌。張遼的五招攻勢,皆在北宮虎身上留下不輕的傷勢。北宮虎見張遼招式一停,惡吼一聲,全身力氣皆集中一臂,掄刀望著張遼頭顱就劈。
誰料張遼是故意露出空檔,眼見北宮虎大刀將要砍中,電光火石之間,張遼迅疾驅身一避,大刀險險貼著張遼身軀劈過。
張遼一止去勢,此時他已半身離馬,但卻以不可思議的馬術,一蹬馬鞍,抽起了方天畫戟。方天畫戟如迅雷飛疾,劃過北宮虎的脖子。
一道血液猝然而起,北宮虎雙目暴瞪,滿臉的無法置信,他大嘴一張一合,血液洶涌而出。張遼回過身,坐立在馬,提畫戟又是一點,赫然點中北宮虎的心窩。北宮虎當即墜馬而倒,死得不能再死。
張遼將北宮虎誅殺,一拍坐騎,往火海中混亂的羌兵人潮倏然殺去。火亮的夜色內,張遼廝殺不停,一路殺進,如有破天之鋒芒,于羌兵人潮之內,如入無人之境,灑然殺破而去。
北宮虎所領的羌兵,在火海之中幾乎死去大半,被踐踏而亡者更是不計其數,再加之絕谷四周箭矢如雷迸發,能逃生者僅有寥寥數百人。
話說另一邊,另一部羌兵正在哄搶糧食,有一羌將見這輜重渾重無比,令兵士打開一看,這糧車里竟然都是大石。
“這糧車是假的!!!
那羌將失聲呼叫,隨即想起北宮虎追一漢將而去,忽又見不遠處三里外火焰張天,又是驚呼起來。
“不好,中計了!!將軍有險!!!”
連連兩聲驚叫,頓時令羌兵陣腳大亂,北宮氏乃西羌大族,先前已是死了一個北宮鴻,若是北宮虎再是有失。那么他們這部軍馬內,上至將士,下至兵卒,皆要承受北宮氏的滔天怒火。一個個羌將疾聲喝起羌語,領一部部人馬慌亂去救。
就在此時,在路道兩旁,喊殺聲轟然而暴,兩隊數千人的漢軍兵馬突兀殺來。左路一將,手提兩柄重錘,沖得最快。一個羌將正沖間,遇到那雙錘漢將,正要提刀去砍,那雙錘漢將巨喝一聲,惡煞過人,嚇得那羌將心神一震,手上刀速猛地一歇。迅疾之間,一大錘狠砸而去,直轟打在那羌將胸口,砰的一聲暴響,那羌將如同脫弦之矢,隨聲而飛。那羌將飛了數米,頭撞落在地,當場斃命。
雙錘漢將正是胡車兒,胡車兒僅一招殺死一將,驚駭全場,嚇得他身邊四周羌兵轟然而退。隨即數千漢兵一擁而至,一些羌將見漢軍勢猛,哪還有去救北宮虎的心思,急忙引兵士退走。但一些羌將又恐北宮虎,因而受罪,死命拼殺。
因此羌兵亂勢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在漢軍奮勇廝殺下,可謂是兵敗如山倒。
再者不久,一騎快馬手提畫戟漢將于山間急速奔走,從一山道中策馬飛落,如同神將降世,殺入亂軍之內。此將正是火速趕來的張遼,兩個羌將一時反應不及,被張遼搠落馬下。
張遼一現,許多羌兵認出這一尊恐怖的殺神,慌心更亂,再也止不住畏懼,朝四處狼狽逃去。張遼和胡車兒于亂軍內洞突西沖,漢軍狼奔豕突,飛殺不停,一路掩殺。羌兵被殺得丟盔棄甲,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漢軍直殺到天明之時,才收兵而去。張遼與胡車兒一同指揮兵士收拾戰場,兩個時辰后,胡車兒報之張遼,昨夜羌人大概死了六千余人,加之前日漢軍擊斃的二千羌人,死在張遼這支漢軍手下的羌人足有八千余人。
如此之多的羌人,張遼亦不由一驚,不敢再貿然而進,領兵暫守一處,嚴密保護輜重糧草,又派斥候通知正在后面趕來的大軍。
羌人連番大敗,殘兵慌逃間,正遇一波羌胡騎隊,隊中有一身穿虎頭青甲,生得虎頭虎腦得大漢。此大漢乃北宮虎,北宮鴻之兄,北宮霽月。
北宮霽月見那支殘兵如此狼狽,連忙策馬領軍截住,殘兵內的羌將見得北宮霽月頓時嚇了一驚,急急跪下。
北宮霽月問之何事,羌將將兩日大敗之事一一稟告。北宮霽月聽得其弟北宮鴻被殺,北宮虎生世不明,氣急攻心,慘吼一聲,悲盛至極,墜落馬下。眾將士慌忙救起。
“爾瑪先前有令,漢人奸詐,此番只可擾擊,萬萬不可貿然進攻!!為何還會有如此慘敗!!”
北宮霽月休養一陣,怒氣暫壓,虎目通紅,喝聲而問。
“將軍息怒。兩日前,三將軍見一支輜重隊伍,想這定是那文不凡大軍的糧草,與末將等商議,欲要燒毀其糧。末將等,見這糧隊內皆是步軍,而爾瑪羌胡騎兵來去如風,自然不怕。因而皆是應和三將軍之計。
到了夜里,三將軍率領五千騎兵,趁夜偷襲,原本這一切如三將軍所料,漢軍大亂,數十架糧車亦是燒起。但哪知,在糧隊有一漢將,好似早料到會有襲擊,兵士蓄勢而發,盛勢殺來。那漢將更是驍勇異常,末將等還未反應過來,三將軍已被他殺害。三將軍一死,軍士大亂,故而大敗。
末將等落敗而逃,二將軍得知此事,雷霆震怒,欲要舉兵為三將軍報仇。恰巧到了夜黑,那漢軍糧隊又是進發,有兵士見得那殺害三將軍漢將,正在糧隊之內,速報之二將軍。
二將軍率領末將等又去劫糧,二將軍一見那漢將,就只顧著為三將軍報仇率一部人馬去追殺。又令末將等領一部人馬前去搶糧。哪知這是漢人奸計,那些糧車內皆是巨石,而二將軍被那漢將引入一處縱火伏擊。末將等搶糧之時,亦遇漢軍伏擊,故而又敗。”
“軍馬損傷幾何!?”
北宮霽月深了一口涼氣,虎目一瞪,急忙問道。
“除爾瑪數百人外,其余盡數陣亡!”
那羌將臉色剎地變得慘淡,眼色畏懼,低頭弱弱稟告。
“八千兒郎!!!幾乎殆盡!!!三弟誤事,二弟莽撞吶!!!”
北宮霽月仰頭痛嘯,同時心中怨恨狂聚,恨不得將那支漢軍一口生吞!不過北宮霽月尚未喪失理智,先是將軍馬收于一山中部落,然后一面派人探索其二弟北宮虎還有那支漢軍糧隊的消息,一面派人通知其叔父北宮季玉。
北宮季玉乃當下西羌首領,至于北宮霽月、北宮虎、北宮鴻三人皆是昔日西羌舊主北宮伯玉之兒。
北宮霽月探尋了兩日,有關那支漢軍糧隊的消息,音訊全無,就好似忽然消失似的。至于北宮虎,羌胡斥候在一處絕谷,發現到他的尸體。北宮霽月聞之,其二弟亦死,傷心之余,更是對文不凡的兵馬恨意劇增。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關羽率領一千八百黑風騎先是趕至,張遼和胡車兒不由一驚,暗嘆這兵馬來得神速,速速迎接。不過當張遼見到來軍僅有一千八百人時,眉頭不覺一皺,前路羌胡兵馬人數不明,但至少不會少于萬人以上。而且這羌胡多數騎兵,這僅僅一千八百兵士豈能抵擋?
關羽翻身落馬,他見張遼、胡車兒臉上皆有疑色,關羽扶須而笑,身上散發著一股盛大如山的氣勢。
“你等可是疑關某這一千八人難解當下之急呼?”
張遼和胡車兒對視一眼,關羽麾下一千八百黑風騎聲名遠揚,甚至可以說乃天地第一之騎兵。但饒是如此,這軍內數量之少,實在讓人難以想象,能夠解決面前之急。
關羽聲威之高,僅存于文翰之下,張遼、胡車兒皆不敢在關羽面前反駁。關羽見二人一時無言而對,又是笑道。
“文遠可否借胡將軍于關某一用?二日之內,關某必能替你清除路上一切障礙!”
關羽語出驚人,一副胸有成竹地樣子,讓張遼驚駭之余又起了幾分信心。
時下糧隊進程被阻,如此一來,就會拖慢整個大軍的進程。兵貴神速,戰事千變萬化,往往會因某個因素而影響大局,甚至是整個戰事的勝負。
而張遼先前已派人通知后方大軍,派關羽前來,定是文翰的決意。文翰歷來行事謹慎,此舉必然有其深意。
“如此,末將便靜候關將軍的好消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
關羽朗然大笑,而在他身后的一千八百黑風騎,陡然間迸發出如同沖天海潮一般的滂湃殺氣。黑風騎自組建起,與羌胡人的戰事大大小小近有百場,每場死在黑風騎箭下槍下羌人數以千計。
若當真要論,天下間哪支兵馬殺死羌人至多,那無需置疑地必定是黑風騎!而因為文翰對羌人有一種莫名的深仇大恨,再加之黑風騎曾在北胡境征戰,親眼見過羌人如何虐待漢人俘虜,對其之恨,可謂是深入骨髓。
一旦提起要與羌人作戰,黑風騎無論大小將士,迸發的戰意之濃烈,足可驚天地泣鬼神!仿佛要將其殺至血流成河,遍地尸野,尸體堆積如山,才肯罷休!
關羽與黑風騎解甲卸鞍,歇息至深夜,在這六個時辰內,以關羽為上至下兵卒,皆閉目養神,養精蓄銳,仿佛在蘊育著一股狂烈的殺意。張遼、胡車兒等一眾將士,不敢打擾,凡是經過,皆輕步而行,有時某個黑風騎將士睜開雙目,那深邃如同深潭般的殺氣,讓人不禁心臟一揪,遍身冰寒。
黑夜一致,關羽出帳踏出,與此同時一千八百黑風騎皆似心有靈犀般,齊齊踏出。胡車兒等候許久,急忙而來,關羽速速問了幾句,皆是有關這四周何處有羌人部落。胡車兒憑記性印象指了三處,關羽微微頷首,即令三隊各數十人的黑風騎前去探索。
半個時辰后,三隊黑風騎皆數回來一一稟告。在這三處中,一隊黑風騎發現有一部落,足有上萬羌兵,其中大概有八千多羌胡騎軍。
關羽一瞇丹鳳目,提青龍偃月刀奮然上馬,赤兔馬嘶鳴一聲,四蹄奔開,灑然飆飛而去。胡車兒急忙緊跟在后,一千八百黑風騎助陣而出,在夜色遮蓋下,這對兵甲馬匹皆是漆黑的騎兵仿佛跟黑夜化作了一體。
風蕭蕭兮,易水寒。月黑風高之時,讓人不禁嘆道,好一個殺人之夜!
關羽引軍于山林平道間飛奔不停,胡車兒在旁指路,盡走一些小道,避過羌胡的斥候,充當引路者的角色。一段段急促的馬蹄聲于大地各處猝然而起。夜里三更時,關羽率眾趕至某個山頭羌胡部落,部落四周盡是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