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平日訓練苛刻,戰場上能顯神勇。又有夏侯兄弟這兩員猛將,殺得解縣豪族私兵慘叫不斷。因為徐晃要照顧文翰,所以沒有去沖殺。而關羽則帶著兵馬加入,關羽比起夏侯兄弟毫不遜色,又是怒火沖天,殺起敵人無一絲留情之意。不一會后,豪族私兵失了勇氣,各自抱頭逃竄。
崔旺與其他三豪族族長,嚇得魂魄都快掉了,竭斯底里地呵斥各家私兵,又以金錢誘之,讓其回來迎戰。不過,這些逃去的私兵膽子都被打破了,哪敢回去,當下逃命要緊,沒了命再多的錢財也無用!
“議郎大人誤會,這是誤會。”崔旺望了一眼周圍所剩無多的私兵,滿臉冷汗,故作鎮定地向曹操說道。
“哈哈。汝等剛才不是見不得曹某人臉,聽不得曹某人話么。吾那么大聲在喊,讓汝等住手,汝等不但裝作聽不到,還不斷加重賞金,要奪曹某人兄弟性命!”
曹操怒極而笑,冷冷說道。
“小人耳背,剛才廝殺聲又大,小人確實聽不清。還請議郎恕罪。為了補償議郎大人,與汝兄弟的損失。吾等崔氏、李氏、王氏、馬氏愿出重金四萬兩,買這錯失。請曹大人大人有大量,饒過吾等。”
崔旺與其余豪族的族長,快速地一陣眼色交流后,便定下這個價格。雖然都是心疼無比,這價格相當于他們族中大半財產,不過為了平復這曹議郎的怒氣,再多的錢也無所謂。君不見,這曹議郎那雙細眼閃著滾滾殺氣,讓人寒栗不已。
曹操瞇著眼,注視著崔旺。崔旺感覺仿佛被蛇盯著,咽了幾口唾液,忐忑不安。
“哈哈,竟是如此,當立下依據。寫下崔氏、李氏、王氏、馬氏四家族欠吾與吾那兄弟,銀兩各二萬。免得日后爭吵。”
關羽聽曹操竟要放過他們,臉色一變,就要說話。而此時,那夏侯惇卻是按住關羽肩膀,關羽望去,夏侯惇暗暗給了個眼色他,并和他說了幾句悄悄話,關羽便靜下來了。徐晃見關羽忽然沒了反應,皺著眉頭暫時不說話。
“應該,應該。”崔旺在內心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正要找紙筆,卻發現現今情況,哪可能會隨身攜帶。又顫顫地道:“議郎大人,這…紙筆沒帶…”
“哈哈,這不簡單嗎。把汝等身上戰袍撕下,然后再咬破手指,以血寫之。若是汝等不會,曹某人不妨教教汝等,如何寫這血字。”
曹操瞇著的眼睛內,驟然暴起精光。嚇得崔旺與其余豪族族長連忙應‘會’,個個麻利地撕下戰袍,咬破自己的手指,寫下欠條。
一會后,崔旺從各族長手上拿了其余三份欠條,加上自己一共四份,策馬向曹操走來,親自交予曹操。
“哈哈,好!很好!非常好!曹某人這就不客氣了!”
曹操灑然大笑,就在他說不客氣時。突兀間,夏侯兄弟與關羽同時縱馬飛出,三人速度極快,在場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夏侯惇銀槍一挺,把李氏族長挑于馬下,槍口正中心臟,李氏族長爭執一會便斷了氣。于此同時,關羽與夏侯淵也分別砍下王氏、馬氏族長的頭顱,這殺人的速度,快得讓人詫異。
“汝…汝..汝!竟出爾!”
崔旺瞪大著眼睛,指著曹操罵到一半,曹操的劍就已砍在他的脖子,使他的頭顱飛了出去。
“哈哈。吾只要汝等立下根據,又沒說放過汝等。”
曹操冷冷笑著,見自家族長已死,剩下的各族私兵也放棄反抗,個個跪下投降。
曹操讓夏侯淵把這投降私兵整頓,自己卻帶著昏迷的文翰,關羽、徐晃這些文翰所屬先行離去。
回到莊院后,一直在大門等候的周瓏,見文翰受傷昏迷,急得一陣亂竄。關羽與徐晃也是手忙腳亂的,一邊讓人叫大夫,一邊在為文翰止血。裴元紹擔心文翰傷情,在文翰身旁傻愣著,不知該干嘛。整個莊院顯得一片混亂、毫無安排。
最后還是曹操出手指揮,才讓眾人安定下來,不顯混亂。曹操,令裴元紹安撫手下人馬,并且帶他們先做簡單療傷。然后,讓略懂醫術的關羽為文翰包扎傷口,徐晃則帶了銀兩騎一匹快馬去縣里找大夫。
曹操的安排有條有序,漸漸的莊院安靜下來。后來大夫來了,為文翰檢查傷口后上了藥,因為有些傷口被砍得很深,傷了筋脈,大夫怕文翰會病情加重,就留了下來。
文翰在房間里仍是昏迷,大夫說文翰一時半會醒不來,不過應該沒有危險。
這樣,眾人才放下心來。思緒穩定后,關羽想起今日曹操出手相助,向曹操深深地鞠了一躬。徐晃和周瓏見后,也跟著關羽向曹操施禮。
“謝曹議郎救命之恩。”
曹操連忙過去扶著關羽,又向徐晃、周瓏擺擺手:“汝等莫要多禮,這顯生分。那日在望月樓,若不是曹某人請不凡兄入宴,不凡兄也不會遭今日之罪。
還好,那解縣主薄何雙,知汝南袁氏兄弟與楊鴻要陷害不凡兄,那楊鴻更是教唆這解縣豪族要埋伏勝后歸來的不凡兄。
這何雙,怕不凡兄丟了性命,便暗中找下人通知曹某。曹某當即派人,調了些兵馬過來。又令人監視那些豪族動勢,今日見他們出手,當時手下兵馬未到,所以來遲了。否則曹某就差點害了不凡兄之性命。”
后來,曹操又與周瓏他們幾人聊了一會,并向關羽要了文翰的功績文書,文翰現今情況無法作報告,而且曹操要為文翰向楊鴻,這解縣縣令討個說法!
曹操見他們的神色都不太好,知他們疲憊,又擔心文翰傷情,眼下又有事做,便不再打擾,離開了莊院。
曹操剛出莊院,夏侯兄弟早已在門前等候。曹操點了點頭,給了他們一個眼色,騎上馬匹拿著功績文書向縣衙策馬奔去。
“孟德,為了這個小小牙將,值得做到如此嗎?”
夏侯惇騎馬來到曹操身邊,沉聲問道。
曹操沉寂了一會,哈哈笑道。
“當日遇到左慈仙人,他說吾之答不是完美,吾當時真不服氣。吾當時在想,在亂世中,這天下若是不以利益驅之,難道還有他物?文翰,文不凡給了吾另一個答案。這答案,是吾重來未曾想過的,比汝南袁氏兄弟那狗屁血脈、權力之答要勝于數倍。吾正的十分好奇,這個少年能為這個亂世帶來什么。”
“就為了好奇?”
夏侯惇沉默一會問道。
曹操點點頭,笑而不語,忽然一甩馬鞭猛地加速。夏侯惇望著曹操的背影,不由為其這偉岸的背影感到折服。
“曹孟德,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果然有著大氣概。吾定會追隨汝身后,做汝作為鋒利的殺人之刃。”
夏侯惇暗暗許下決心,一啪馬匹,急速追向曹操。
與此同時,在縣衙后方的楊府。
‘啪’的一聲。
整張桌子,被袁紹一掌拍爛。這袁紹雖出身高貴,但少時卻是勤奮練武,力氣可比一般人要大數倍。楊鴻被一張聲,嚇得縮了縮頭顱,眼睛溜動,想著待會如何說話。
“這文不凡莫非是上天派下來的神人?派他去剿滅雙龍山三千賊子,他以五百私兵,和從解縣軍營那借來的五百兵馬,總數一千,少于賊子人數整整三倍!他卻化神奇為腐朽,讓他剿匪成功。好,就當這是奇跡。那崔氏聯合解縣其余三大豪族,總共二千人,去殺文翰剿匪后的殘兵,他們不但沒有成功,還被那曹操動手殺了!一個都沒有回來!這又算是奇跡,哪來這么多奇跡!!!吾袁本初,平生最恨就是奇跡!”
袁紹走到楊鴻面前,猙獰的摸樣嚇得楊鴻連退數步,張了張嘴想說話,但又想不到說辭。
“哼哼。曹阿瞞怎會得知,那解縣豪族聯手設下埋伏,要殺害那文翰。”這時,在一旁坐著悠哉游哉的許攸,忽然放出暗箭冷哼道。
“沒錯!據吾所知,這事情除了吾、袁紹、許攸、汝四人外,沒有人知道。這風聲是如何走漏的,楊鴻,楊縣令?”
袁術在旁陰測測地說道,那雙陰鷙的眼眸盯著楊鴻,言下之意是在說,楊鴻故意泄露消息。
楊鴻臉頓時青了,連忙跪倒在地,心中想到曾與何雙說過此事,當即說道:“袁大人,吾一時嘴快,把這事曾與本縣主薄何雙說過。這何雙本是寒門出身,對文翰那狂徒,平日贊譽有加,吾原本已把他軟禁在家。吾想或許是他,暗中派人通知消息給那曹議郎。”
“哼哼,竟是如此。這人就留不得。本就是寒門出身,能得到官職,還不感恩戴德為汝做事,竟敢做出這等叛主之事。楊鴻,真是瞎了汝的狗眼。”
袁術冷冷說道,幾句話,就判下了何雙的死罪。在他眼中,凡是寒門出身之人,猶如螻蟻。隨腳踩死,有什么好在意?
“是是是。提拔此人,真是瞎了吾的狗眼。吾待會就派人把他暗中解決。”
楊鴻心中把何雙祖宗十八代都快要罵遍了,殺了他如果能平復這汝南袁氏兄弟的怒氣,殺他一百次又有何妨。只怕這汝南袁氏兄弟不肯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