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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很尷尬,陳京兩邊不討好。
他表姐夫閆名皺皺眉頭,低聲對黃麗道:“你們家這些人,都是沒什么出息的,我看吶,你二舅家這次嫁女,不靠我們幫襯,非得鬧出笑話來不可!攤上這么一幫子親戚,真是哭笑不得。”
閆名在后面抱怨,陳京卻在和店長對峙,陳燦聽到了表姐夫說這話,她心中委屈得不行,眼淚都差點出來了。
她自小就和陳京最親近,陳京現在被人家笑話,她比自己受委屈更難受。
“哥,你走吧!”她湊到陳京身前,扯了扯他的衣袖,眼淚都出來了,“咱這工作不做了,反正建子不想讓我上班的,我們就回去吧!”
陳燦咬牙說出了辭工的話,她本是要強的女孩子,嫁人了她也不想讓老公養著,而對這份珠寶店的工作,她也很珍惜。
女孩子沒上過大學,能夠找一份體面的工作,工資還不低,很不容易,她內心是一百個不愿意離開這家珠寶店的,可是看哥哥的樣子,這場面再膠著下去,肯定會傷哥哥的自尊心的。
陳京回頭沖陳燦笑笑,輕輕的摸了摸陳燦的臉頰:“好了,不要哭!事情總有解決辦法。”
“那這樣,公司規定既然這樣嚴格,你這里有電話,我給你們上司打個電話,我自己跟他溝通,你看行不行?”陳京沖中年女人淡淡的道。
中年女人一聽陳京這話,樂了,嘻嘻一笑道:“那行啊,我這電話任你打,你打過去啊!我看你找誰?”
“哥,別打了,我們回去吧…”陳燦拽著陳京,她有些不忍心看哥哥繼續在別人面前丟面子。
一旁的閆名癟癟嘴:“丟人現眼,說來說去還是害怕失了那個破工作,打電話求人,還不如當面給人磕幾個頭呢!”
陳京面色淡然,好像沒聽見閆名說話一般,走到柜臺上拿起電話,從衣服里面翻出幾張名片看了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片刻電話接通,聽陳京的聲音:“是李總?我陳京!…客氣了,是這樣,我有個朋友是你公司的員工,因為結婚想請幾天假…”
陳京的語氣平和,將情況對電話說了一遍,等了片刻,陳京道:“那行,行!”
陳京朝旁邊滿臉疑惑的中年婦女努努嘴:“讓你接電話呢,你們老總!”
中年女人臉色微微的變了變,從陳京手中接過話筒,便聽見內面一個低沉的聲音:“你是哪個分店的?我是李叢生!”
“李…叢…生?”中年女人一下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她腦袋一懵,舌頭一下就轉不過彎來了:“李…李…李總?您…您…”
很快,周圍的人只看到她腰彎得像蝦米一樣,嘴中重復的就兩個字:“好的,好的,好的…”
電話并沒有打很久,又聽女人說兩個字:“是妹妹…”
然后再說幾句話,女人將電話掛斷,臉早漲得通紅,剛才薄嘴唇能說會道的中年職業女性形象徹底被顛覆,她似乎一下就變得木訥了。
“陳…陳先生!”女人對陳京做的第一個動作是鞠躬,不是點頭示意的鞠躬,而是腰桿彎了下去,成九十度的大鞠躬。
“李先生剛才批復,可以給陳燦請假三個月!獎金工資一切正常,剛才我…我…”女人想起剛才自己說話的斬釘截鐵,現在又不得不改口服軟,她就感覺舌頭短了一截,說話變得結結巴巴含混不清了。
“三個月?”陳燦驚呼一聲,“哪有婚假三個月的?”她眼睛看向陳京,臉色變得極其古怪,她實在不明白,哥哥剛才是跟誰打的電話,怎么店長會一下拘謹成這個樣子了。
即使是楚城的高級區域總監,店長也是可以和對方開玩笑的,要知道自己的店長可是李萬福的老人了,李萬福的高層有很多人都認識她的。
陳燦驚訝,黃麗和閆名也有些傻眼,他們怔怔的看著這一幕,有些反應不過來。看陳京這一身有些土里土氣的裝束,他剛才找的是什么能人?怎么事情會發生這么多的轉變呢!
黃麗頭腦簡單,得理不饒人,她沖上去沖著中年女人嚷道:“你剛才不是說你們公司規矩嚴格嗎?怎么?剛才多請三天假都不可以,現在卻一下可以請三個月婚假了?”
中年女人臉漲通紅,神態尷尬到幾點,支吾了半天,又朝陳京鞠躬:“陳先生,李總的指示,今天您所有的消費都八折優惠,剛才陳燦選的首飾我馬上讓人包裝好!”
陳京笑笑,正要開口說話,黃麗又搶口道:“你們什么意思,為什么繞開話題,我就一個妹妹,結個婚首飾還用打折?”
中年女人似乎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又要鞠躬,而就在此時,店門被人推開。
所有人同時扭頭,外面有點小雨,一輛黑色的七系寶馬停在店門口,推門的是兩名西裝筆挺的青年人,他們將們推開,同時將手中的傘撐開,一左一右的就站在店門口。
另外還有兩名西裝青年人將車后門拉開,同樣撐著傘,車后座下來一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男人生得高大魁梧,一雙眼睛特別的炯炯有神。
兩名撐傘的青年墊著腳才勉強夠得著。
男人一下車,眼睛就定格在了陳京的身上,腳步變得很快,老遠就伸出手來:
“哎呀,果然是陳局長!陳局長光臨我這個小店,我們這真是蓬蓽生輝了…”
陳京臉上掛著笑,上前兩步伸出手:“怎么?公司的總部就在這附近?”
來人不是別人,李大福珠寶的老板李叢生,他的籍貫就是澧河人,嚴格說起來,是他父親是澧河人,李叢生倒沒在澧河生活過。
洪亮把李叢生拉入澧河的同鄉會中,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壯大一下聲勢,充一下面子,李叢生作為商人,對這樣不用付出太多,卻能廣交朋友的事情自然是樂意的。
而這次澧河老板聯袂請父母官馬步平吃飯,氣氛確實搞得挺好,馬步平在宴席上海給足了李叢生的面子,李叢生從內心,自然是對那天吃飯非常滿意的。
而他今天正到上班的路上接到陳京的電話,陳京所在的分店又在總公司附近,他讓自己就徑直過來看看。
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李叢生從來就不錯過給人戴高帽子,給人撐面子的機會,他深知國人都好面子,對國人來說面子就是天,對這種不用付出實際東西,只需讓人覺得有面子的事兒,李叢生最是喜愛。
李叢生緊握這陳京的手,嗔怒道:“陳局,你跟我見外了,家里有喜事也不告知一聲,怎么?嫌我老李一介商人,攀不上你們這個書香官宦門第?”
陳京晃了晃手:“李總日理萬機,我就擔心打擾了您工作。”
李叢生哈哈一笑,眼睛卻看向了站在旁邊早已經癡癡傻傻的陳燦,道:“你就是陳局的妹妹吧?果然亭亭玉立,馬上要當新娘子了,心里感覺怎樣啊?”
陳燦臉通紅通紅,雙眼盡是激動之色,他在李萬福工作多年,公司的創始人李叢生先生已經被很多領導、培訓師、以及同事們神化了,李萬福的企業文化其中就有崇拜李叢生的部分,陳燦年紀也不大,自然受到了這種企業文化的影響,對她從未見面的李叢生,從內心深處是膜拜的。
可現在,她一直崇拜的老板,竟然就站在她的面前,而且緊握著哥哥的手,兩人好像是老交情一般,這讓她覺得特別的不真實,宛若在夢中一樣。
還有,李叢生叫哥哥局長,哥哥現在是什么局長?什么局長這么厲害,能夠讓老板在他面前如此恭謹?
陳燦變得木訥,黃麗兩口子也差不多。
說起來黃麗和閆名,也就是家里有倆小錢的主兒,平常喜歡顯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幾個小錢。
這樣的人其實從骨子里面還是有些自卑的,他們在比他們差的朋友面前有多顯擺,當他們遇到比他們強的人之后,內心就相應的有多自卑。
兩人見識再淺,也知道李叢生其人,在楚城步行街街頭,那李萬福的巨幅廣告上,李叢生手拿鉆石象征財富的形象整個楚城人都見過,這樣一尊大菩薩,竟然出現在李萬福的一家分店中,而且目的是為了見他們的表弟陳京。
在此之前,無論是黃麗還是閆名,兩人對陳京都是抱有很深的偏見的,總認為陳京窩在澧河那個旮旯,那就是鳥不拉屎的地方,那就是鄉下。省城人認為全省除省城以外的地方都是鄉下,這大致就是楚城人妄自尊大的優越感。
在他們想來,陳京整天打交道的就是一些鄉里巴人,又哪里想過陳京竟然黑瓶子裝醬油,連李叢生這樣的大佬都認識?
而且看兩人握手寒暄的樣子,那不止是認識那么簡單,完全是交情匪淺呢,陳京帶給他們的這種反差,完全不止是讓她們錯愕那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