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心鬼一點點地鉆入武判官的元嬰之內,汪城隍一邊看著,咕聲吞口口水:看來得重新審視陳劍臣了…
心鬼入體,武判官的元嬰通體顫抖,只是苦于被陳劍臣的役鬼術壓迫住,抗爭不得,受那魂神被吞噬之痛,悔恨交加,小小眼角處竟流淌下了淚水好看的:。「域名請大家熟知」
朝陽噴薄,從窗戶的空當照進來,似乎要提醒某人,太陽已曬到屁股上,該起床了。
“相公,好了吧,太陽照屁股了…”
輕柔的喚聲從床上傳出。
而此時床上的光景卻十分的兒童不宜,兩個人兒正親密地一上一下疊在一塊,翻騰的被單之下,兩者分明不著絲縷的。
“嗯,還早著呢。”
“不早了,等會出去,娘親阿寶她們不得笑死妾身?”
“哪里會?夫妻纏綿,天經地義,她們才不會說閑話。”
“相公,求求你了,快起來吧,今天你要北上京城呀。你的同窗朋友們,可能早就去到城外的十里亭,擺下酒席等候相送了。”
這一下,陳大秀才才乖乖的爬起床來。
魯惜約嬌羞地白了他一眼,趕緊穿衣服——念及離別在即,日后相思苦累,昨晚魯惜約爆發出無以倫比的熱情,施展出渾身解數,逢迎著自家相公,幾乎折騰了一晚上。到了早晨,陳劍臣居然還生龍活虎的,真是吃他不消。
累歸累,但想起那些不可為外人道也的夫妻之樂,魯惜約心中便如吃了蜜糖般。4∴⑧0㈥5甜蜜非常。
相公,一點都不呆。不但不呆,有時候還很精怪呢。有些花樣,就連她都不曾聽聞過,不知相公是如何想到的,實在令人費解呢。
疑惑歸疑惑,并不妨礙魯惜約的幸福。試問天下nv子,有誰愿意嫁給一個木頭呆子的?懂得情趣的男人,總能更容易地獲取nv子的歡心。
終于梳洗完畢。出得門來,見到莫三娘她們,果然被投以奇怪的目光,魯惜約兩頰飛紅霞。螓首地垂,嬌羞無限。
倒是莫三娘笑呵呵的,佯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她可是希望兒子和兒媳fù多多房事,早點生孫子的。
由于時間不緊迫,也沒有什么硬性要求,可以很從容地吃著早飯。
一個時辰后,所有的瑣碎事情都搞定了,陳劍臣和嬰寧。各自牽著一匹馬出到門口。
——在天統王朝,馬匹乃是重要的資源,這兩匹馬,還是依靠顧學政出面,才用高價購買下來的。給予兩人趕路。畢竟坐馬車的話,實在太慢。
陳劍臣不敢推辭。雖然他們不大可能真會騎著馬匹萬里迢迢的一路顛簸而去。但是表面上的功夫,該應酬的事宜,還得做樣子,免得招人疑心。
揮揮手,開始告別。
阿寶是一個哭出聲的,而魯惜約早已是淚水漣漣。肆意地流淌在晶瑩的臉龐之上,也不伸手去擦;莫三娘眼眶內同樣溢滿了淚水。
陳劍臣強作笑顏,道:“娘親,惜約。阿寶,你們不要哭了。我此去京城,安頓好后就會想辦法接大家一起北上。一家子從此以后,團團聚聚,不再分離。”
莫三娘重重的點頭嗯了聲,又吩咐道:“留仙有心即可,切莫太過于勞累費神。”
一一惜別,無論有再多的不舍,最后畢竟還是要放手。
在城內不可縱馬,便牽著,得得得的從城門出去好看的:。
出到外面,走不多遠,便到了那十里亭處,果然一大幫同窗都來了,其中領首者,赫然為顧學政。
他親自來送,可見現在對于陳劍臣的態度已大不一樣,分量變得甚重。
該叮囑的話,早就說過了,剩下的,不外乎一些例行的告別套路,如斯又耗費了半個多時辰。
最后,顧學政交給陳劍臣一封書信,讓他到了國子監后,交給一位名叫伊凡的先生,可以獲得一些照顧云云。
陳劍臣再三感謝后,把書信放進懷里,貼身收好。
辭別眾人,翻身上馬。
騎馬不但是技術活,還是力氣活,尤其奔騰得快速時,那種顛簸,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兩人騎馬,當然不會趕速,只緩緩而行。
走了一段路后,小義突然從血檀木書筪中冒頭出來,首先跳躍到陳劍臣的馬頭上。
馬匹有靈,當即受驚。
“不要動!”
鼠妖一喝,那馬匹頓時一動不敢動了。
隨即小義就這般在馬頭頂上,朝著陳劍臣納頭就拜:“小義祝公子此去京城,一路順風,萬事亨利。”
說得這些吉利話,那一個麻利圓轉。
陳劍臣道:“小義,家里就拜托你了。”
“公子寬心即可,小義在,一切沒問題。”
陳劍臣呵呵一笑,贊賞地朝著它一豎大拇指。其實自從搞定了陰司那邊的麻煩,他的心安穩了許多。要知道那天晚上,陳劍臣使出役鬼術,并沒有耗費多少周折,便幫助心鬼宅妖侵人武判官的心神,取而代之。
換句話說,便是奪舍了。
堂堂判官大人,元嬰境界的修為,居然被一只心鬼奪舍成功,實在有些匪夷所思。要怪,就怪元嬰出竅后實在太過于弱小,如何能抵擋得住陳劍臣正氣所化的役鬼術?況且心鬼又是很特殊的一類鬼物,最擅長奪人心神意志。
奪舍后,宅妖搖身一變,就變成了武判官,只需熟悉幾天,便能重新凝聚出和武判官一模一樣的身軀容顏來。
至于后面的事,無需陳劍臣操心,汪城隍自然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有個假的武判官坐鎮,壓著場子,編排起故事來就容易多了,多元化選擇。
隨后小義又跳到嬰寧所騎的馬頭上,拱手作揖,和她作別。最后跳下去,人立著站在官道上,目送陳劍臣和嬰寧策馬遠去,感懷神傷,竟不顧形象地狂飆鼠淚。
幸虧此時無人,否則被人見到一只老鼠站立在路上傷心哭泣,只怕下巴都要驚詫得掉下來。
聽到嗚嗚的哭啼,陳劍臣霍然回頭,粲然一笑,忽地張口唱起歌來:“自尋路,望前路,自由人間道;山與水,走了幾多未去數?千條路,都道返家鄉路…望盡盡是青山,青山處處雨急風高。故園路,竟是走不盡長路…”
聲調古怪奇特,歌聲高亢悲涼,詞義意蘊深長,別有一番耐人尋味之意。
一邊嬰寧聽著,不由得有幾分癡了。
(本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