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十三，遁去的一
“亨利閣下，武裝快船從海峽入口處發現海雷丁行動了！”亨德森匆匆忙忙地進入船長室。
“剩下的四艘戰艦正在西向？”亨利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陷入了沉思。
“提督，怎么了？”羅蘭走到加勒比海盜王身邊，輕聲問道。
這段時間以來的相處，神圣教廷騎士對這位個人武力微不足道，但是卻代表這個時代最強大武力的中年紳士，有著相當復雜的感覺。
一方面，英格蘭提督的個人魅力讓他敬畏有加，另外一個方面，中年紳士的冷酷性格又讓他深深厭惡。的黎波里那場攻城戰在他看來，完全是一場沒有必要的屠殺，這讓他想起來黑夜世界中，血族對于人類的血腥統治。
“情況好像有點奇怪，雖然西向前往希臘雅典，對于海雷丁目前的狀況來說，不失為一個明智的選擇，但是我總感覺海雷丁沒有這么簡單！”中年紳士沉吟了一下，慢慢開口說道。
“基克拉澤斯群島的海況復雜，西向比北往的脫逃成功率要高一些。但如果換成是我的話，我會讓那三艘傷船作為棄子，用來延緩敵方的追擊，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斷尾逃生！”
“亨利閣下，您是說，海雷丁會耍花招？”亨德森疑惑地問道。
“能夠被稱為無敵海盜王的男人，不會那么簡單！”亨利沉聲說道，“只是我們已經確定那三艘傷船北返，剩下的四艘戰艦又統一行動…還真是讓人有點困惑！”
“難道他們在這兩天當中獲得了支援？”亨德森靈光一閃，脫口而出。
“雙方一直在遠距離互相監視，雖然會有偵察盲點，但是這種可能性很小！”亨利取出一個煙斗點上，緩緩噴出一口煙霧，“亨德森，你在海圖上重演一下前天夜里的戰斗過程，再統計一下雙方的戰損看看！”
“本方被俘武裝快船兩艘，船體受創嚴重，確認必須進港修理。奧斯曼艦隊戰沉兩艘，重創五艘，包括一艘巨型阿拉伯戰艦。除巨型戰艦外，其他四艘已經確認陸續沉沒。”亨德森在海圖中推演了一番之后，嚴肅地回報到。
“昨天傍晚，受創的巨型戰艦和本方被俘的兩艘佛蘭德斯快船乘夜色北上，離開奧斯曼艦隊，我方沒有追擊！綜上所述，敵方戰艦剩余四艘，包括兩艘巨型阿拉伯戰艦。二十分鐘前，本方偵察戰艦發來訊息，敵方全體四艘戰艦轉向西面，航向確認為希臘。”
“看來我還沒老到計算錯誤，的確只有十二艘敵艦！”中年紳士將煙斗在桌面上敲了敲，仰天打了個哈欠，慵懶地說道，“無敵海盜王啊，名不副實，看起來海雷丁真是老了！”
“不…提督閣下，我覺得奧斯曼帝國不是十二艘戰艦，而是十三艘！”一直閉目養神的羅蘭突然睜開眼睛，眼眸中閃過一道亮光。
“十三艘？！羅蘭，你是在質疑我的推演能力嗎？”亨德森一愣，隨即英格蘭少年便漲紅了臉，大聲抗議到。
“亨德森，住口！”亨利臉上浮起一絲慍色，呵斥了一句少年，對羅蘭點了點頭說道，“羅蘭，繼續說下去！”
“亨德森，你的推演沒有錯，奧斯曼艦隊出現在戰斗中的戰艦，的確只有十二艘！”羅蘭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絲古怪的表情，“不過…我們好像都忘了，在觀察到奧斯曼大艦隊的同時，似乎他們曾經還有一艘先導戰艦，處于雙方航線的中央位置…”
“那艘戰艦不是回歸了他們的陣營嗎？”亨德森一愣，喃喃地說道。
“不，從觀察到奧斯曼艦隊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確認是十二艘戰艦！那艘先導戰艦在整個海戰中，從始至終都沒有再出現，回歸陣營只是我們自己在想當然！”亨利·摩根眼中精芒大漲，從靠椅上霍然站起，“羅蘭，干得好！”
“提督閣下，您夸獎了！”羅蘭謙恭地俯了俯身，“接下來我們要怎么做！”
“雖然不知道那艘戰艦為什么沒有回歸陣營，不過既然存在這艘隱形的戰艦，我們就不能掉以輕心！”亨利淡淡地看了一眼羅蘭，“羅蘭，既然它是你發現的，那么我就將最后一艘佛蘭德斯帆船交給你。替我們掩護后路，把守住帕羅斯島和納克索斯島之間的海峽！你能做到嗎？”
“愿意為您效勞，提督閣下！”羅蘭微笑著提了提水手帽，“那么我馬上乘小艇趕去佛蘭德斯帆船，接管那艘戰艦！”
“提督閣下，為什么不讓我去指揮佛蘭德斯帆船！”看著羅蘭出門的背影，亨德森終于忍不住說道，“雖然羅蘭也很有能力，但是您應該看得出來，他并不擅長指揮炮戰！”
“那處海峽很狹窄，羅蘭就算不精通炮戰，也足夠勝任。”亨利看著憤憤不平的少年，嘆息著搖了搖頭，“亨德森，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和羅蘭不同，你用不著跟一個將來注定是你部下的人去爭功！”
“我…”亨德森漲紅臉，默默地低下了頭。
“亨德森，你是要繼承白金漢公爵的男人，你的責任不是作為一名沖鋒在前的戰士，而是要學會駕馭許許多多像羅蘭一樣勇敢虔智的戰士。”亨利微笑著拍了拍英格蘭少年的肩膀。
“奧斯曼第二私掠艦隊已經覆滅在的黎波里，等消滅了海雷丁以后，地中海霸權就將屬于英格蘭。英格蘭和奧斯曼的盟約早已名存實亡，詹姆斯一世和白金漢公爵必然還會派艦隊維護這片海域的霸權。那個時候，你不會缺少戰功，直到白金漢公爵確立你為繼承人。羅蘭這樣的戰士將是你最好的助手，你明白嗎？”
“我…我不想做什么白金漢公爵，我只是想得到您的認可而已！”亨德森目光一黯，失落地說道。
“約瑟夫，那艘戰艦…”已經登上了小艇的羅蘭，目光連連閃動。
“沒錯，肯定是瓦薩號！”羅蘭腦海中響起了約瑟夫的贊嘆聲，“難怪我們在這片海域會一直沒碰上他們，老K那個家伙膽子真大！嘖嘖，在兩大海盜王的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
“你不用佩服他，那家伙手底下一大批的劇情航海士呢！”羅蘭不滿地咕喃到。
“呵呵，那也是他的本事！”約瑟夫輕松地笑道，“現在他的安排已經很明確了，讓兩大海盜王互相對掐，他自己去對付眾神殿！我估計現在眾神殿和那個叛徒的戰艦，差不多也該到這里了！”
“約瑟夫，你說我們現在都在干什么呢？擊敗海雷丁固然收益很大，可是那幾個叛徒的團隊…我們又指揮不動亨利·摩根！”羅蘭沮喪地嘆了口氣。
“呵呵，羅蘭，別灰心！我們才第一次進入海權時代，而且才一個人加一個鬼魂，現在已經有了一艘自己的戰艦，難道還不算成功嗎？”約瑟夫淡淡地說道。
“好吧，我承認那艘佛蘭德斯帆船還不錯，可是人家都是巨型阿拉伯戰艦，新式戰列艦…”羅蘭哭笑不得地說道，“我估計那幾個叛徒應該也弄到了一艘大船，我們的勝算好像也不大吧！”
“你這個笨蛋…”約瑟夫恨鐵不成鋼地罵道，“我們打不過，還不能借力嗎？只要武裝快船跟那幾個叛徒的戰艦糾纏上，亨利·摩根就算再不樂意，也會幫我們干掉敵人，最多就是…”
“最多就是我們積累的劇情聲望被清零！”羅蘭沉聲說道，“你說得對，我們已經完成了主線任務。只要能再干掉那幾個叛徒，沒有后續的獎勵也不可惜！”
“嗯！”約瑟夫答應一聲，沉默了一會，便再次開口，“羅蘭，你老實告訴我，我還有多少時間？”
“…你的靈魂印記早就已經消散，現在是作為信仰者存活于我的意識海…”羅蘭臉色一黯，輕聲說道，“這個世界之后，恐怕你就會被我的識海同化，你自己應該也感覺到了！”
“羅蘭…謝謝你照顧了我這么長時間！”約瑟夫喃喃地說道。
“不客氣…”
“可我還是感覺被你一個大男人同化，比較惡心！”
“去死！”
“羅蘭…”
“什么？”
“幫我照顧我的母親！”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