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傳功,其實就是傳“丹”。
對于這些入門弟子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入門。
什么是入門?
達到先天境界,那便是入門。
對于一個沒落的修行世家來說,先天期境界是很牛逼的存在了。但是對于真正的宗門來說,先天境界,只能是入門。這就是修行家族和真正的宗門之間的差距了,這樣的差距,何止十萬八千里。
因為隋戈已經有了境界丹,所以要讓神草宗這些新收的弟子踏入修行的門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只是,對于許多人來說,如果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便不會懂得珍惜,更不會懂得感恩。
因此,經過了執事長老考察人品之后,新入門的弟子還需要接受傳功長老的考察。
所謂的考察,其實就是歷練,在茗劍山脈做苦力也好;安排到世俗執行任務也好;還有就在上山接受入門弟子應有的種種考驗。總之一句話,隋戈擁有的境界丹雖然多,但是這些新入門的弟子想要得到境界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須通過品性考察、身體上的歷練。
另外,傳功長老還肩負有記錄門內弟子功績的任務,門下弟子如果做了什么有利于宗門的好事情,那么傳功長老就會記下一筆,然后報于隋戈,隋戈便可以根據功勞大小加以賞賜。
賞賜的內容,不外乎丹藥、法寶,以及指點功法。
總之,隋戈這一次召集神草宗的骨干元老,就是要讓他們充分發揮作用,成為真正的骨干,將神草宗發展成為一個真正的超大宗門。
按照隋戈的安排,神草宗經過了這些人的組織之后,越發變得“正規”起來。
隨著門內先天、筑基期弟子的增多,已經開始有了超級大宗門的景象了。
另外,經過如夢水谷中的歷練,加上隋戈用造化丹培養,他身邊的大部分的人,修為開始突飛猛進,不少人已經踏入了結丹期的境界。
有了不少的結丹期強者坐鎮,神草宗也就像那么一回事了。
目前,缺少的只是元嬰期的老怪物了。
不過,四大世家的老怪物們隨時都會來茗劍山晃悠,倒也讓茗劍山的威勢強了不少。
而對于曾經的那些“行會”成員家族,只要是誠心悔改,效忠于神草宗的人,隋戈也讓人加以考察、培養,然后將這些家族的后人吸納進入神草宗培養。
尤其是,對于那些在仙林草堂集團旗下做事情的人,隋戈特別給予了照顧。
隋戈此舉,是希望“行會”成員家族的人,那些精通醫藥的人,可以多為仙靈草堂集團出力,多為世俗界的凡人行醫治病,這樣也就給唐雨溪和沈君菱減輕了很多負擔。
另外,按照隋戈的想法,神草宗的許多弟子,日后都要進入世俗界“歷練”,在仙靈草堂集團的中藥醫院等處服務,既能磨礪這些弟子的心性,也可以為仙靈草堂集團補充人才,可謂是一舉兩得。
這一次,隋戈的部署可謂是遠大,不過,相應的事情也就隨之而來了。
幾天過后,西門忠和荊元鳳就發現新入門的弟子之中,竟然混入了“間諜”。
這一給間諜弟子,被荊元鳳帶到了隋戈面前。
此人約莫二十幾歲,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男青年,甚至稍微顯得有些內向,一眼看起來似乎很老實,很難想象他竟然是潛藏在神草宗的一個臥底。
看其修為,居然只是練氣后期而已。
“他,居然是叛徒?”隋戈向荊元鳳問道。
“是的,主人。”荊元鳳說,“如果不是主人讓我們仔細查探神草宗新入門的弟子,我們也不會留意他的存在。他是四大世家之中選拔出來的人,是西門世家的外系子弟,平日里看起來老老實實,在山上干活也挺利索,所以韓琨道兄按照宗門規矩,賜予了他先天期的境界丹。沒想到,這廝得到了境界丹之后,居然沒有自行服用,而是借故私自下山了。不過,因為我們一直在留意新入門的弟子動靜,所以他的行動便落入了我們的眼中。”
“私自下山?為何?”隋戈看著這青年,在荊元鳳和他面前,這青年連自殺都做不到。
“當然是想要將境界丹的秘密送出去吧。”荊元鳳冷哼了一聲。
“你說。”隋戈的目光投向這男青年,語氣之中攜帶了無邊的威懾。
“我…我說…我是蜀山劍宗的外門弟子!”在隋戈的威懾之下,那青年不得不承認。
“蜀山劍宗的外門弟子。”隋戈淡淡地說,“為何而來?”
“聽聞茗劍山有可以讓人輕松突破先天期的靈道妙藥,所以我想來一探究竟。如果我談探明其中的秘密,將境界丹帶回去交給宗門的話,我就可以破例成為內門弟子,不用當外門弟子,給人當苦力使。”這人大約能夠預知自己的結果了,所以對于隋戈的問題,也是知無不答了。
“蜀山劍宗的內門弟子,很吸引你么?”隋戈平靜地問,“難道我這茗劍山、神草宗不好么?”
青年微微一愣,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
片刻之后,這青年才接著說:“神草宗,我以前從未聽說過神草宗之名。我不知道神草宗究竟有多好,但是跟蜀山劍宗這樣的萬年宗門,只怕還是不能相比較的。”
“找死!”荊元鳳冷哼一聲,殺氣大盛。
對于她來說,隋戈可是這個修行界中的蓋世奇才,就算是遠古宗門的傳人,也遠遠不如隋戈在她心中的地位。所以,她不容任何人輕視隋戈。
“等等。”隋戈示意荊元鳳不用動手。
“蜀山劍宗,想不到跟我也挺有些緣分的。”隋戈平靜地說,“不過,你這樣的人,天資平平,若是安心留在神草宗,好好為神草宗效力,還能輕松地進入先天期,甚至于筑基期。可是,你偏偏要想去抱蜀山劍宗的大腿,卻不知道,就算你成為內門弟子,也未必能夠突破先天期。以你這樣的修為,即便成了內門弟子,也是地位最低的內門弟子,而且修為境界低下,壽元也就有限,成為內門弟子又如何,也不過是過眼云煙,轉瞬間便身死道消。”
聽了隋戈的話,這青年一陣背脊發涼,忽地意識到自己干了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
隋戈說得沒錯,這青年得到了境界丹,本可輕松提升到先天期,然后如果安心為神草宗效力,那么進一步可以提升到筑基期。就算是資質平平,但到了筑基期,也有五百年壽命可以奮斗,興許還能搏一個結丹期,一旦踏入金丹大道,便有千年壽元,也算是不枉修行一生了。
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
修行者,就怕拜錯了師門。
隋戈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這苦逼的青年,只想著從蜀山劍宗的外門弟子變成內門弟子,然后為自己搏一個前程,卻沒想到,蜀山劍宗的名頭雖然大,但是弟子也不少,天賦比他高的內門弟子大有人在,就算是他成了內門弟子的一員,也很快就會淹沒在茫茫人海之中,只怕永無出頭之日。反而,在神草宗,觸手可及的機會在等著他,可是他卻失之交臂了。
“好了,你走吧。”隋戈向著苦逼的青年說道。
“主人,你要放他走?”荊元鳳似乎完全不解隋戈的做法。
隋戈沒有解釋,讓這已經失魂落魄的苦逼青年自行下山去。
至于這青年是否要返回蜀山劍宗,對于隋戈來說,都并不重要。反正,他沒有帶走境界丹,對于神草宗來說,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損失。而且,這苦逼青年如此是失魂落魄,就算是不殺他,他回到了蜀山劍宗,也不可能有太大的作為了。
“主人,你真的放他走了?”半響之后,荊元鳳忍不住又說了一句,“他可是我們神草宗的叛逆,怎么不殺了他以儆效尤?再不然,先審問了再說。”
“一個外門弟子,能夠審問出什么來。”隋戈平靜地說,“更何況,現在也不是跟這些遠古宗門交惡的時候,且由他自生自滅好了。”
隋戈做出這樣的決定,其實也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雖然隋戈暗中跟蜀山劍宗已經結怨了,但是畢竟事情沒有東窗事發,所以隋戈沒有必要為了這么一件小事情惡化關系。如今內憂外患,魔物還未掃清,若是又跟遠古宗門結怨,終究不是明智的選擇。
荊元鳳聽了隋戈的話,也只能作罷。
隋戈知道荊元鳳心頭不能完全釋懷,淡淡一笑說:“不過是一個小蝦米而已,其死活無關緊要。不過,這件事情記你一功如何?你和西門忠,繼續給我考察這些新入門弟子的品行,等到神草宗真正強大以后,它蜀山劍宗又算什么。”
荊元鳳點頭應是,然后繼續做她的事情去了。
想起已經多日沒有離開茗劍山了,隋戈打算回一趟東江市,但這時候隋戈再次接到了臧天的電話,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臧天所說的事情,仍然跟“間諜”有關。
聽了這件事情,隋戈也不敢輕視,立即趕去帝京市跟臧天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