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戈一邊跟著蘇海燕的腳步,一邊在心頭暗贊鄧鶴的演技真是厲害,竟然將蘇海燕刺激得受不住了,以致于她似乎要對鄧鶴做點事情了。
明珠湖的邊上,停留著一些木制的游船,這些游船都是嶄新的,看來應該是專門為了祭湖節而準備的。游船很大,分為上下兩層,大約可以容納數百人。
只是,這游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上的。
因為上船的懸梯旁邊,站著四個人都是心魔,看著蘇海燕、隋戈等人過來,其中一個魔物向蘇海燕問道:“這三個人的船票,都是你來購買么?”
“哪能讓她買,我來買——”
“別廢話!”蘇海燕有些強勢地打斷了鄧鶴的話,“你們先上船去,這一艘船馬上就要開了。”
到了這一步,鄧鶴也只能將計就計,于是他和隋戈、劉思娜一起上了船。
片刻之后,蘇海燕也終于上船了。
這時候,游船開始啟動,緩緩地向明珠湖中心開去。
“海燕,你這是打算去湖心之后,再讓我公然向你求愛么?”鄧鶴這廝還在繼續裝糊涂。
“嗯。”蘇海燕只是嗯了一聲,似乎都懶得搭理鄧鶴了,顯然她對鄧鶴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隨后,蘇海燕向一旁的劉思娜說:“思娜,我對不起你。”
“你對不起我?什么意思啊?”劉思娜一頭霧水,“我們可是好姐妹呢。”
“是啊,我們曾經的確是好姐妹,我感覺得到。”蘇海燕淡淡地說,語氣之中幾乎聽不到任何的感彩,“不過,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蘇海燕了。思娜,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帶你來這里么?”
“不是來看祭湖節的么?”劉思娜看著蘇海燕,“你究竟怎么了?”
“是啊,祭湖節,你知道祭湖節是怎么一回事么?”蘇海燕繼續淡淡地說,“祭湖節,既然是要祭湖,你知道是拿什么祭湖么,祭品是什么?”
“這我怎么知道,我又沒有參加過。”劉思娜不以為然地說。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蘇海燕淡淡地說,這時候湖面上冒出了一團水霧,游船駛入了水霧之中,行駛了一陣之后,游船靠著一塊礁石停了下來,然后便聽見游船的“工作人員”讓這些人下船了。
“這時候下船干嘛?”隋戈不解地說。
“是啊,我還沒有向海燕表白呢。”鄧鶴不滿地咕噥著,“我不下去。我要包了這一艘船,然后向海燕表白去!喂,船家,你們這艘船包一天多少錢啊?”
“哇!古先生真是豪爽啊,直接就包船了!”劉思娜笑著說,雖然她覺得蘇海燕有些不對勁,但是只覺得蘇海燕有些感性而已,完全沒有多想,倒是一心想要撮合蘇海燕和“古鐵”。
“表白?”蘇海燕這時候一聲冷笑,似乎她終于不再掩飾了,她盯著鄧鶴,神情很是不屑,“愚蠢的人類!你死到臨頭都不知道呢!趕緊滾下船去吧!”
“海燕,你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呢?”鄧鶴茫然地說。
“滾下去吧!”蘇海燕忽地一伸手,竟然將鄧鶴擰小雞一樣地從地上抓了起來,然后伸手一拋,直接就將鄧鶴從船上丟了下去,重重地摔在湖水中的礁石上面。
鄧鶴這廝也會演戲,不斷地哀嚎起來。
“你…海燕,你瘋了么?”劉思娜駭然地看著蘇海燕,“你究竟怎么了?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就算是你討厭古先生,你也不能這樣對付他——你哪來這么大的勁?”
“思娜,你也下船去吧。否則的話,我也會像扔他那樣,將你們也扔下去。”蘇海燕冷冷地說。
“海燕,你為什么要這樣?”劉思娜悲傷地問道,有一種被好姐妹出賣的感覺,“原來,你帶我來這里,都是計劃好的是不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
“為什么?”蘇海燕冷漠地說,“我之前不是說過了么,這是祭湖節,祭祀當然是需要祭品了,而你就是我帶來的祭品。至于這兩個人,既然他們存心來這里找死,那也是活該了!思娜,我本來打算讓你作為最后一批祭品的,甚至可以活一條命,但是這兩個人太討厭了,我只能讓你們成為第一批祭品!”
“祭品,什么祭品?”劉思娜有些驚恐地看著蘇海燕。
“不用問了,我們就是祭品。”隋戈淡淡地說,“祭祀就需要祭品,有的用豬牛羊當祭品。而它們搞的祭湖節,卻是把人當成祭品。祭品,就是被用來殺掉的,對吧,蘇海燕女士?”
“哼!既然你知道了,那就趕緊下船去吧。”蘇海燕冷冰冰地說。
“海燕…這是真的么?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劉思娜似乎還不相信,以為這些都是一場夢。
“趕緊下去吧。”隋戈淡淡地說,“否則的話,你就會向古老弟那樣被扔下去了。你看看,別的人也是如此。”
劉思娜一看,果然旁邊有些不愿意下船的人,都被船上的“工作人員”給扔了下去,這些工作人員,哪還是什么“工作人員”,簡直就跟土匪似的,完全不理會船上這些游客的抗議,不下船的人,一律都被直接扔了上去。
“我們下船吧。”隋戈拉住劉思娜的手,發現劉思娜竟然在顫抖,看樣子她終于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了,并且也感覺到她被蘇海燕給騙了。
倒是隋戈覺得心平氣和,因為鄧鶴對蘇海燕的刺激果然有作用了,其作用就是讓鄧鶴、隋戈和劉思娜三人都成了第一批“祭品”。第一批祭品,也算是洞察先機了,至少能夠先一步知道這些魔物要干嘛。
原本,以蘇海燕的道行,隋戈只需要一根指頭就可以碾死它,但是因為隋戈要弄清楚這些魔物的目的,因此便不得不低調行事,“配合”這些魔物的行動。
這時候,游船上的人全部都被趕到了礁巖上面。
這一塊礁巖并不大,不過一個籃球場大小,數百的游人被趕到這上面,已經顯得非常擁擠了,這些人鬧哄哄地,甚至還有人哭哭啼啼。
礁巖的石頭很光滑,上面寸草不生,但是卻釋放著一股陰寒、怨毒之氣,也只有隋戈這樣的精神力敏銳的人,才能察覺到。
鄧鶴這時候已經來到了隋戈旁邊,低聲向隋戈說:“這礁巖,好像不是普通的礁石!”
“當然。這是天外隕石。”隋戈冷哼了一聲,“看來這些魔物果然是心懷不軌。”
“那我們怎么辦?難道真要在這里做祭品?”鄧鶴說,“蘇海燕,這個魔物,果然是絕情得很,居然將我們送到這里來當祭品。”
“絕情?”隋戈淡淡一笑,“絕情也比多情好。如果蘇海燕這個魔物真的喜歡上你了,你若是不知道她的本來面目也就罷了,如果你知道她是一個魔物,你覺得如何?”
“靠!別提了,要是跟一個魔物睡了,那真是想到都惡心!”鄧鶴啐罵了一句。
“周先生,你們…你們難道不擔心么?”劉思娜看隋戈和鄧鶴居然不害怕,也不擔心,不禁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們兩個人。
“擔心有什么用?”隋戈看了看四周那些人,“難道跟他們一樣,哭哭鬧鬧的,有什么用啊?”
“你們真的不害怕么?”劉思娜低聲說,“我懷疑我們都被綁架了。這肯定是一次大規模的恐怖行動,我們…不過興許我們還有逃離的機會,國家一定會叫警察來營救我們的!”
“你覺得這是恐怖行動?何以見得?”隋戈問到。
“我們這么多人被困在這里,現在手機也沒有信號,根本無法聯系到外面。一次性綁架這么多人,不是大規模的恐怖行動,還能是什么呢?況且,如果這些人只是求財的話,何必綁架我這樣的窮苦人呢。”
“看不出,你分析能力還挺強的嘛。”隋戈一面留意四周的動靜,一邊繼續說,“那個蘇海燕,看來是恐怖分子了?只不過,她怎么不接受古老弟的戒子呢,好歹也值上百萬是不是?”
“所以啊,他們不是求財,我看他們肯定是為了某些政治目的或者制造恐慌。唉…蘇海燕這個賤人,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地,想不到居然這么狠毒…而且,她的手勁也太大了吧,以前都沒有發現呢。”劉思娜罵罵咧咧地,到了這時候,她對蘇海燕自然已經是恨極了。
“最可憐的是我啊,虧我對她一見鐘情,她居然將我送到這里等死。唉,虧我還打算將戒子送給她,想不到真是對牛談情,還不如扔到水里——”
“扔到水里多可惜啊。”隋戈淡淡地說,“真是沒出息,所謂五步之內豈無芳草,為了一個蛇蝎心腸的女人,也太不值得了吧。”
“是啊。”鄧鶴忽地將目光投向了劉思娜,似乎很真摯地說,“劉小姐,剛才我的眼睛被屎糊了,才會看上那蛇蝎心腸的女人,我還覺得她文靜——算了,不提她了。劉小姐,也許這是我們生命中的最后日子了,你愿意接受我的愛意么?”
隋戈發現,鄧鶴這家伙看似個粗人,但是騙取女人的手段倒是一套一套的,到了這當口,劉思娜怎么可能不答應,而且那紅寶石戒子的確是很扯眼,于是劉思娜重重地點下了頭。
鄧鶴這廝很配合地將戒子戴在了劉思娜的手指上。
就在此時,礁石上的人群之中響起了一聲尖叫聲。
很快,更多的尖叫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