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家伙,我方少文不將他操得生不如死,我他媽這輩子就白混了!還有…”
趙三爺從電話中聽到了這一份錄音,他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但是功夫和耳力都沒有退化,自然聽得出來這是方少文的聲音。
片刻之后,趙三爺在電話中說道:“隋兄弟,不管怎么說,賞老哥一個面子,行么?”
“就是因為看在趙三爺你的份上,我的人才錄了這個音。要不然的話,方少文就真的別想回明府市了。”隋戈說道。
“方少文,他的確是自取其辱。但是隋戈,你也知道,他可是我大哥的兒子…你究竟把他怎樣了?”趙三爺有些緊張地說道。
“看在你的面上,我讓人廢了他全身的功夫。”隋戈說,“另外,趙三爺,也請你提醒你那位大哥,管教好他的兒子。如果他還想有個兒子送終的話,就別讓方少文再干什么蠢事情。當然,他自己也不要干什么蠢事情。”
趙三爺沉默了片刻,才道:“隋兄弟,你應該知道,我那位大哥可不是那么容易聽進話的人。況且,這一次你還直接廢了他兒子的功夫修為。”
“三爺。”隋戈說道,“我說過了,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方少文,早就已經死了。另外,如果你大哥聽不進勸的話,我會叫一位先天高手跟他當年談談的。”
“什么!先天高手?”趙三爺駭然,險些將手中的電話驚掉。
對于一身習武的趙三爺來說,他深切地明白一個先天高手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如果一個先天期高手決心要殺死一個先天期以下的人,無論怎么防備,那都是無濟于事的。
除非,去另外一個先天高手做保鏢,二十四小時保護其安全。
“是的。”隋戈說道,“所以,三爺,讓你大哥管好他這個兒子吧。如果再讓我出手管教的話,方少文就真的回不去了。”
“好,我一定會好好勸說一下我大哥的。”趙三爺應道,語氣顯得有些沉重。
掛了電話之后,隋戈將宋文軒派去了明府市。
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監視三江堂的行動。
如果方少文的老子敢采取報復行動的話,那么宋文軒就會以雷霆萬鈞之勢干掉方少文和他老子。
有宋文軒盯著三江堂的動靜,隋戈相信三江堂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了。于是,隋戈將精力放在了那些土地上面。
因為王豪親自簽署了土地轉讓合同,并且唐雨溪也付了全部的款項,所以在法律上,仙靈草堂基金會已經擁有了那一片土地。
不過,隋戈當然很清楚地知道,事情沒有那么容易得到解決的。
果然,就在第二天,麻煩事情來了。
當地的那些釘子戶、村民們,直接找上了仙靈草堂基金會門口,要求重新商談土地賠償問題。
這些土地,本來賣給王豪的,賠償也談好了,現在轉讓給仙靈草堂基金會,卻有要重新賠償,這不是純粹扯淡么?
隋戈知道這事不簡單,擔心唐雨溪會受到沖擊,于是二話不說,直接讓山熊帶著人馬去護駕。
當然,山熊如今是漂白了,他手下的那些兄弟們,也有相當一部分人漂白了。其中,以前狂熊幫的大部分小弟們,如今都在華生藥業公司做白領了,還有一部分人是保安。不過,這些人如今的身份可不是小混混了,而是擁有五險一金的“職員”了。
身份變了,地位也就不一樣了。
以前,這些小混混看到警察,立即逃之夭夭。
如今卻不同了,因為有了合法身份,這些小混混完全可以用安保人員的身份在仙靈草堂基金會門口維持秩序了。看到警察,也不慌不忙了。
倒是這些被人慫恿的村民們,看到這些兇神惡煞、五大三粗的“保安”,一個個都老實起來了。
隋戈趕到現場的時候,村民們正在跟華生藥業公司的保安對峙著。
而山熊,更是親自上陣,站在保安隊伍的前面,以他的兇名威懾著這些村民。
不同的是,今天的山熊,居然穿著一身名牌西裝,看起來不像是混混,倒有些像是特工。
不過,山熊這家伙的兇名在東江市也算是“臭名遠揚”了,這些村民當中,也有不少人認識山熊。看到這個煞星親自來這里當保安,哪里還敢逾越雷池半步。
于是,本來可能造成一場轟動的打砸想象,因為山熊這一幫兇人的出現,倒是沒有發生了。
這些情緒激憤的村民們,看到山熊這個兇人之后,也開始變得冷靜和理智了。不敢大聲辱罵,更不敢扔東西打砸,只是舉了幾個紅色的大橫幅標語,上面寫著“聲討不良商人,霸占土地!”“還我家園”等等諸類東西。
此時,隋戈正呆在唐雨溪的辦公室中。
居高臨下,將形勢看了個一清二楚。
唐雨溪臉上有些憂慮之色,說道:“隋戈,要不然,咱們再賠償他們一點錢,這事就算了。”
隋戈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雨溪,你沒有在農村呆過,不知道他們這些人的真實想法。沒錯,大部分村民的本性都是勤勞樸實的,但是因為缺少教育,在利益的驅使之下,也很可能會變成暴民。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都有貪便宜的小農意識,如果你真給錢的話,他們就會越來越貪婪,一旦沒錢就來鬧事,搞得你永無寧日的。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堅持原則,他們要錢行,自己去找王豪要去!”
“喂,你這樣是不是很有些不近人情啊。”唐雨溪說道。
“不是不近人情,而是堅持原則。”隋戈說,“心存善良是沒錯的,但是不能做濫好人。濫好人只會害人害己。你想想看,你給了他們錢,讓他們會覺得原來只要鬧鬧事就可以得到一大筆錢,那以后他們需要錢的時候,又會繼續來鬧事。你這樣做,那就是等于縱容他們犯錯。”
“瞧你說的。”唐雨溪輕嘆道,“那這事怎么辦?”
“怎么辦?”隋戈說,“該強勢的時候就一定要強勢!你要知道,是王豪心甘情愿轉讓給我們的地,那就算是我們合法取得的。所以,是我們的,就絕對不妥協!我知道,你不喜歡利用唐家的權勢欺負人,但這也并不意味著,你就應該被別人欺負,知道嗎?”
“誰要欺負我們了?”唐雨溪道。
“我說,雨溪姐姐,你就不覺得這件事情來得太巧和了嗎?”隋戈說,“我們從王豪手中拿到地,這件事情又沒有去上電視、報紙宣傳,這些村民怎么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然后又這么齊心地到我們這辦公區門口來堵截?還有,你沒有發現街頭拐角處的那些警察么?如果是在往常,有這些村民鬧事的話,他們肯定第一時間沖上來驅趕,但是在今天,你看他們,就像是沒看見似的,根本不來干涉,這分明就是在變相鼓勵呢。”
“你是說,這全都是別人導演出來的?”唐雨溪道。
“再明顯不過了。”隋戈說,“你看著吧,王豪等人很快就會出幺蛾子了。這種紈绔大少,他們哪能吃一點虧。所以,我敢保證,那家伙絕對會想辦法將土地拿回去的。所以,我們也要早做準備。他王豪的后臺是明海省上層,你唐雨溪姐姐的后臺可是來自帝京市,難道還能輸給他王豪?”
“我只是不習慣用權勢去壓人而已。”唐雨溪道。
“那你習慣被別人用權勢壓制么?”隋戈反問道。
“行了,知道了。”唐雨溪道,“我知道這片土地對我們很重要。也知道,王豪那種,不值得同情的。所以,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你知道就好。”隋戈說,“不過動作要快,王豪這些人,不達目的不罷休,我看他們還有后手的。”
就在這時候,隋戈看到樓下有電視臺、報社記者開始出現了。
并且,隋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倩影:
藍蘭居然也來了。
用“居然”似乎不太合適,因為藍蘭是新聞工作者,這樣的場合自然不會少了她。
只是,隋戈沒想到的是,藍蘭、唐雨溪還有他,三人都出現在了這里。
隋戈想了想,決定還是想辦法避開她們兩人碰面,于是很明智地說道:“我下去看看。”
“我跟你下去。”唐雨溪道。
“不用了。”隋戈說道,“下面的情況有些混亂,我去就行了,你好好呆在這里就是。”
唐雨溪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隋戈快步到了樓下,這時候藍蘭采訪了幾個村民,看見隋戈之后,放下了話筒走了過來。
走到邊上之后,藍蘭才低聲問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跟唐雨溪的夫妻店不是做慈善的么,怎么被這些村民給圍堵了?”
“事情很簡單。”隋戈說,“還不是為了之前我跟你說的那一片土地么。”
“是啊。”藍蘭說,“那一片土地,不是已經讓王豪給拿到手了么。”
“可不是么。”隋戈說,“這些村民,就是那一片土地上的。昨天,王豪將他手中的土地轉讓給了我,今天這些村民就來找我鬧事了。”
“我怎么感覺既清楚又糊涂呢?”藍蘭說,“事情的經過我清楚了。這些村民如果不滿意賠償的話,那么當初就應該去找王豪才對。但是,我糊涂的是原因,王豪千方百計低價弄到的土地,怎么肯轉讓給你呢?”
“轉讓原因就復雜了。不過,這是事實。”隋戈說,“所以,是非曲折,你也應該清楚了。所以,晚上的節目,你也知道該怎么說了吧?”
“又想利用我營造輿論形式?”藍蘭笑了笑,“我可不想被你利用——我接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