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靈藥,有延云在,清和村那些生病的村民,想必很快就會恢復健康。
隋戈很快就完成了答應藍蘭要做的事情。
時不待人。
一種緊迫感在催逼著隋戈。
自從上一次隋戈從裴家僥幸活下來之后,他還是首次感到如此的緊迫。
此時他的心頭,有一種強力的欲望:變強!突破先天!
上一次,看到牛小花和老地主被裴家的人脅迫,而他卻無能為力的時候,隋戈同樣有過這樣的感覺。回到東江市之后,隋戈也曾經想過諸多的辦法來提升修為,希望能夠一步登天,突破先天期。可惜的是,隋戈未能成功。
因為隋戈缺少修行草木棺法所需要的東西。
雖然后來隋戈弄到了抱腹丹木,并且天天以八荒云雨大陣催生,但是要讓這株抱腹丹木完全恢復生機,成為一株真正的大樹,至少還需要三兩個月的時間。
但是,隋戈如今手中卻有了一葫蘆的萬年玉髓,這便可以立即更快地催大這株抱腹丹木,然后借助其突破先天期。
緊迫!
除了來自冥冥之中的無形壓力,更是來自隋戈心靈深處的自責。
藍蘭中了槍傷,隋戈不知道也暫時不打算去查是誰干的,因為無論是誰干的,都無法沖淡隋戈心頭的這種強烈自責。因為如果隋戈更強一點,突破先天期的話,他便不用懼怕子彈了,在他身旁的藍蘭,也不可能被子彈給擊傷。
甚至,在沒有突破先天期的情況下,隋戈連自己都沒有絕對的安全感。
扯虎皮拉大旗的事情,隋戈至今還未敗露,但是卻只能夠威懾到那些疑神疑鬼的修行者。對于塵世中的這些亡命之徒,反而沒有多少的威懾力。比如對楊森、陳杰之流,這些人因為不知道隋戈有什么后臺,也不知道那個神秘的道姑究竟有多美厲害,所以他們敢于向隋戈動手,敢于向他身邊的人動手。
這一次,隋戈更加意識到,光有大靠山終究也是靠不住的。
唯一真正能夠靠得住的,就是自己的力量!
先天期,隋戈必須要突破。
而且不需要盡快。
這一次,隋戈還能僥幸救會藍蘭,但是下一次呢?
下一次,也許是藍蘭,也許是唐雨溪、沈君菱…
如果看著身邊的人離開,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話,那是何等的痛苦。
就算收獲再多的名氣,擁有再多的金錢,也無法彌補這種永久失去帶來的痛苦和創傷。
在藍蘭身上發生的事情,隋戈絕對不允許在他身邊的任何人身上發生了。
也許,在以前,對于隋戈來說,先天期完全摸不著門道,就等于是天塹,是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但是現在,對于隋戈來說,別說是天塹,就是鬼門關、閻王殿,隋戈也要闖一闖!
將生死置之度外未必能夠成功,但若是做不到這一點,那便決然不會成功。
解決了清和村的事情之后,隋戈回到了發瘋校區,然后獨自進入了植物培育基地。
溫室中的一切照舊。
有影蜂和小銀蟲的看管,沒有隋戈的允許,普通人根本無法進入這個溫室棚的。
就算是習武之人也不能。
如今小銀蟲的修為日漸提升,已經完全可以抵擋一個先天期的修行者了。
見到隋戈歸來,小銀蟲立即鉆出了靈田,化為一道銀光,躍上了隋戈的手背,肆意討好。
而影蜂,也飛了過來,不過它卻沒有辦法向小銀蟲這般肆意地做一個馬屁精。
“老大,在京城玩得怎樣啊,有沒有搞到美女啊?”小銀蟲這廝已經越來越融入現在的生活了,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痞了起來。
“少他媽廢話!”隋戈說,“這一次我去帝京市,是去解決事情的,可不是去泡妞的。”
“嘿,老大就算不去泡,妞也會自己撲過來的。”小銀蟲厚顏無恥地拍馬屁道,“誰讓老大你這么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呢…”
“我擦!小銀蟲,你最近干嘛了?”隋戈詫異地說道,他怎么感覺小銀蟲這廝拍馬屁的功力比它的修為提升快了很多呢。
影蜂發出“嗡嗡”地聲響,然后向另外一個溫室棚飛去。
隋戈快步跟了上去。
眼前出現了讓他驚得天雷滾滾的一幕:
那溫室棚當中,居然放著一臺電視,而且電視里面正在播放電視劇——《封神演義》。
隋戈同學徹底被震驚了。
這一臺電視顯然不是隋戈弄來的,那么唯一的嫌疑就是影蜂和小銀蟲了。
很顯然,多半就是后者了。
這個小銀蟲開啟了靈智之后,想不到居然學著做人了,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雖然小銀蟲已經是三級靈獸了,但隋戈一直認為其智力不過是三歲小孩而已,所以并不將這家伙當一回事。誰知道隋戈不在的這段時間,小銀蟲這廝有些憊懶,并未任勞任怨、一心一意地耕耘靈田,居然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臺電視來看。
更難得的是,小銀蟲這廝居然弄清楚了電視的使用方法。
真是不容易啊。
隋戈沒有忙著去訓斥小銀蟲,而是來到了那臺電視機后面,然后瞅了瞅上面貼著的標簽。
果然,那標簽上面寫著:東大行政樓028。
不用說了,小銀蟲定然是將行政樓上哪位學校領導辦公室中的電視弄到了這里來。
這家伙,也真是夠精的,居然干上了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
不過,隋戈也不得不承認,小銀蟲看了幾天電視之后,智商還是有所提高的。
“老大,你要是不爽的話,我立即將這東西丟出去。”小銀蟲看著隋戈不說話,有些害怕地說道。
“沒事,你繼續玩吧。”隋戈說,“不過,改善靈田的事情,你可不能荒廢了。既然你想學做人,就應該知道做人是不能不勞而獲、坐享其成的。你要想繼續高枕無憂地享用靈草,那就得再靈田中打工。”
“知道了老大。”小銀蟲應道。
隋戈也不再多說什么了,回到中央處的靈田,開始用萬年玉髓全力催生那一株抱腹丹木。
這段時間,經過八荒云雨大陣的滋養,這一株抱腹丹木已經開始煥發出古老的生機,原來如同棺木一樣毫無生機的樹干上面,居然長出了指頭粗細的枝條,之前樹干上被掏空的地方,也開始逐漸愈合,已經快要完全閉合了。赤紅色的樹皮,開始變得飽滿滋潤,更加富有生機和靈性了。
但是,要用來修行草木棺法,卻還遠遠不夠。
于是,隋戈取出了那道姑贈與他的一葫蘆萬年玉髓,開始將里面乳白色的萬年玉髓一滴一滴地往那抱腹丹木的根莖上滴去。
嗤!嗤!
萬年玉髓滴落在抱腹丹木根莖上,發出一種類似水滴落在燒紅洛鐵上的聲響,然后這一滴萬年玉髓,頓時從水滴狀變成了一小團煙霧,這煙霧升騰起來,環繞著抱腹丹木的樹干和枝葉,然后逐漸被抱腹丹木的枝葉和根莖吸了進去。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修行者在吐納天地靈氣一樣。
隨后,靈田下方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抱腹丹木四周的靈壤也開始輕微地聳動著。
“老大…你給這抱腹丹木喂的是什么東西,靈性居然這么強!天,這抱腹丹木生長的速度也太快了——難道是萬年玉髓?”小銀蟲駭然地說道。
除了萬年玉髓,小銀蟲實在想不到有哪種東西有如此恐怖的靈效。
萬年玉髓啊,只是一滴,就可以讓一個元氣耗光的元嬰期修行者補滿所所消耗的全部元氣。
千年玉髓的靈效,甚至連其百分之一都不及。
“是的。”隋戈應道,一邊繼續用萬年玉髓催生抱腹丹木,一面用九葉懸針松進一步刺激其靈性。
“真是…老大,你不覺得你這樣做有些浪費么?”小銀蟲眼饞地說道。
“小銀蟲,我知道你是打的什么主意。不過,你是想都別想了,這一葫蘆萬年玉髓可是我用來催生靈草的,不可能拿給你用來解渴。”
“老大,這不是解渴,可以幫我吸納元氣啊。”小銀蟲解釋道,“現在天地之間的靈氣如此稀薄,如果不靠這些靈草、靈藥、天材地寶之類的東西,我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提升晉級,化行為人呢。”
“那你就好生等著吧,等我催生出更多的靈草再說吧。”隋戈道,“將這萬年玉髓給你喝了,那才真是暴殄天物呢。”
“老大,其實…我就是想嘗嘗味道而已。”小銀蟲道。
“滾遠點!”隋戈不客氣地說道,“別廢話了,老子有正事要做。”
小銀蟲見隋戈的語氣一點都不松動,知道它是沒有辦法嘗到這萬年玉髓了,只得哼了一聲,然后嗖地鉆入到靈田之中,開始去干活去了。
不用聽小銀蟲呱噪了,隋戈開始全神貫注于快速催生抱腹丹木。
滴萬年玉髓,然后施展乙木神針。
看起來只是簡單地重復著同樣的事情,但隋戈的心頭卻有不同的體會。
因為萬年玉髓的滋養,這一株抱腹丹木的生機經過了萬千年的沉睡之后,終于再度“醒”了過來,釋放出勃勃地生機,瘋狂地向上生長著,似乎要立即恢復萬千年前時的盛況。
抱腹丹木瘋狂地生長著,隋戈一邊繼續催生丹木,一邊去感受這株抱腹丹木的意念。
每一株靈草,都是有靈性的,這一株抱腹丹木自然也不會例外。反而,經過了萬千年時間的生長,它的靈性可能比別的大多數靈草更強。
而隋戈要做的,就是去感應它的意念,然后得到它的承認和接納。
這個想法,還是隋戈剛剛生出的。
在神農仙草訣上,也并未提及跟靈草“溝通、交流”的事情。
此時的隋戈,一心想著將抱腹丹木催生成參天大樹,而這抱腹丹木被壓抑了萬千年,此時它也只想著要恢復昔日的盛狀,因此這一人一木的都是抱著同樣的念想,因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產生了一種極其微妙的“共鳴”,讓隋戈感覺到了這株抱腹丹木意念的存在,感受到了它強烈的生長欲望。
同時,這一株抱腹丹木也感應到了隋戈的存在。
它逐漸意識到一個事實:因為隋戈的存在,它才能如此迅速地恢復昔日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