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杰說完了半響,瞠目結舌的關萌宇都還沒有從驚訝中完全清醒過來。
像西方博彩公司那樣開賭,本來就已經是很特異的了,而且賭的還是這么一件簡單普通的校園內活動,下的注碼還那么大。關萌宇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的。
那些賭球,賭選舉,關萌宇聽到過,可是賭校園內的武術比賽,算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在陳康杰解釋,他們這么做,就是希望通過影響比賽過程來影響比賽結果,關萌宇就更有一種聽寓言神話故事的感覺。
比賽不是靠的實力嗎?怎么還能以這種方式來扭轉局面?
陳康杰說完之后,就靜靜的坐著,并不打攪和影響關萌宇,給他細細品味的空間。
半分鐘后,關萌宇才回過神來。
“小陳,要是這樣的話,那更應該要進行阻止和取締啊。這些小日本也太狡猾和無恥了,他們怎么能這么做?我絕對不能讓他們奸計得逞。我們學校,就不應該向他們開放。我真是失職啊,學校里面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居然不知道,慚愧,慚愧。”
關萌宇的驚訝其實是半真半假,說它真,是這種事情確實不應該發生,屬于奇特的類型,影響并不好。說他假,是關萌宇有擔心,所以才故意夸張的表現。
作為工商大學的校長,關萌宇對學校里面重要事件造成的不良影響要承擔第一責任。上次學生群毆事件,關萌宇沒有受到牽連,全身而退,這本來就已經夠幸運的了。這要是再傳出一個校園聚賭,那他還能平穩過去嗎?
上次的事情,關萌宇還可以說是自己不在學校里,有點點借口。可是這一次,就沒這么好的擋箭牌了。
校園聚賭,可大可小,尤其是在這么一所大學里面。要是運氣不好,因此而背負一個處分,那就有點悲劇了。
普通的處分,對一個領導干部的目前影響并不大,可要是關萌宇從工商大學調出去,他就很難有一個好位置,因為競爭對手會拿這個來說事。一個處分還背在身上的人,短時間內提拔很難,獲得重要職位也很難,最好的就是保住現在的位置暫且不動。
可那是關萌宇希望的嗎?當然不是。依照關萌宇的資歷,他如果調出學校,極有可能獲得一個省級常委,無論是擔任副省長,宣傳部長,統戰部長,那都是不錯。如果有處分在身,他就算去干副省長,入常的可能性也會小很多。
后面關萌宇當著陳康杰這個學生的面說自己失職和慚愧,是一種態度的表現。他不是表現給陳康杰看的,關鍵還是表現給陳康杰身后的人看。
關萌宇下定決心,等回頭,一定要再好好整頓一下學校相關部門的管理和職責,別總是出漏子。另外,關萌宇也是郁悶,為什么呢?就因為這件事又和陳康杰有關。
好像一件事情只要與陳康杰有關,那就是兩極分化,要么就是好事,要么就是壞事,極少有那種平淡的,不出奇。
可是再郁悶又能怎么樣?還不是得兜著。
“關校長,這和你沒有多大的關系,你不用自責。你一個校長,事情紛繁復雜,這事又是才開始,而且,主要是在學生中傳播,哪個學生去下注賭錢,會告訴老師呢?人無完人,你也別太過為己甚。”陳康杰接下來的事情要能夠實施,他就必須得有這樣一個拉近自己與關萌宇關系的態度。
陳康杰不僅僅是想給關萌宇開脫,而且最好是能站在同一個立場上。
“關校長,我告訴你這些,可不是希望你采取措施阻止或者取締啊,我也是讓同學下注了五萬塊的,呵呵,你一取締,我的五萬塊不就泡湯了嗎?另外,我們學校是一所開放的,有包容性的大學,我們學校歡迎任何國家任何地區的優秀學生,就算是日本來的,也不例外。作為一所大學,不能有偏頗的喜好。”陳康杰繼續說道。
“你說的也是你剛才說,你告訴我這些,不是希望學校將這種活動阻止或者取締,那你是想干什么?難道你有更好的對付辦法?”
“我也不知道我的辦法屬不屬于更好的,呵呵,可能頂多算不太差的吧。我是希望學校能夠加入進來。”或許覺得有些滑稽和過火,陳康杰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陳康杰笑,關萌宇卻笑不出來,因為他聽到的是陳康杰希望學校加入進來。
“加入進來?怎么加入?”關萌宇心里惴惴的問道。
“就是學校也下注啊,而且下重注。”陳康杰壞壞的笑道。
“這就是你的辦法?而且還不算太差?我我我是不是聽錯了呀?”如果說剛才關萌宇聽說拿校園里的武術比賽來下注賭博是驚訝的話,那他現在就是完完全全的震驚了,他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校長大人,你沒有聽錯,我的意思的確就是要學校加入進來。”陳康杰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行,不行,那不行,絕對不行。學校不阻止就已經是失職的了,要是再連學校都去下注,那豈不是錯上加錯,豈不是助推不正之風?”關萌宇一邊搖頭,一邊擺手。
如果說學校里面出現聚賭這樣的消息傳播開來,關萌宇最可能只是一個警告或者記過處分的話。那么,他代表的學校,直接參與,關萌宇面臨的危險就太大,撤職那是絕對的,而且,他這一生的仕途,就戛然而止了。
這個風險,關萌宇擔不起,他也不愿意擔。
“關校長,你冷靜,冷靜,稍安勿躁。我絕對不會害你,你這是為了我,也是我慫恿的,我能害你嗎?你放心,你們加入了,也不會影響你的事業,我保證。你這可不是賭博,是站在大義上與小日本做斗爭,屬于民族間的博弈,概念完全不同。”陳康杰偷換概念,油嘴滑舌的說道。
賭博都被拉上民族立場,這也只有陳康杰才能在關萌宇的面前說得出來。
“我還是覺得不行,應該還有更好的辦法的。”關萌宇怎么也是有水平的高級領導干部,是大學校長,豈能那么容易被陳康杰忽悠?
“關校長,我們有一句古話,叫做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咱們做的事情,與此有異曲同工之妙。幾百塊,幾千塊,幾萬塊,那叫賭。可是幾十億呢?上百億呢?那還是普通意義上的賭博嗎?不是,那是投資,那是博弈,甚至于可以理解成戰爭。”陳康杰不慌不忙的繼續游說。
來之前,陳康杰就想好了的,關萌宇絕對不會因為自己三言兩語就“束手就縛”,一定會是一個艱難的過程。
“幾十億?幾百億?開玩笑,我們學校哪里有那么多錢啊,再說了,學校有那么多錢,他們又敢接嗎?接了他們又賠得起嗎?我們一樣也輸不起的嘛。”關萌宇搭在方向盤上的左手都有些微微發抖了。
“我們先不說他們接不接,我們先說學校有沒有這么多錢。單憑學校的經費,那絕對是沒有的。不過學校不是有基金會捐助的錢嗎?我可知道,那里面還有一百八十四億三千萬。”
“你怎么那么清楚?”關萌宇立刻反問。
“關校長,你不知道這些錢是誰捐的嗎?我的一個身份是宏源投資集團的顧問。”
“我知道那些錢是宏源投資集團聯合其他一些海外的大企業大富豪捐的,可你就算是宏源投資集團的顧問,我也動不了那些錢。那些錢屬于我們學校,卻每一筆使用都要報批的。沒有基金會那邊的審核批準,那些錢我們就動不了。”
這是歐陽震華對那些基金會進行整頓之后的全新舉措,通過這種方式,能夠對資金的使用加強監管,同時,也能提高其使用效率。
“我能。”陳康杰篤定的說道。
“你你能?”關萌宇愕然。
“是的,你不需要任何形式的報批,我就能讓你大方的使用那些資金。可能你會覺得有那么一點點奇怪,但是這不重要,反正我能。如果你需要驗證,我可以馬上讓你信服的人給你打電話。”
“好吧,就算你能,就算你能通過宏源投資集團影響到基金會。那么你再給我說說,幾個留學生又憑什么接那么大的賭單?萬一他們賠不起怎么辦?再萬一,我們輸了,那些錢的損失算誰的?再闊綽的基金會和富豪,也不可能將一百多億當成一百多塊啊。”
關萌宇不可能讓陳康杰現在就驗證給他看。陳康杰不是一般人,他雖然只是一個學生,但是還不會拿這種事來隨便開玩笑。可就算這樣,關萌宇也不得不對那么大一筆資金的安全負責。就像他說的,那是一百多億,不是一百多塊。
“我先解答了你后面的疑問。那筆錢,要是賺了,那完全歸學校。要是輸了,也不會有任何事情。基金會那邊會給你一份具有效力的授權文件。或者可以這么理解,就像投資一樣,賺了歸你,虧了歸他們。要是真的血本無歸了,那么你損失多少,他們甚至就會給你補上多少。對于學校來說,一點點損失都沒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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