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這輩早被人叫過無數次“流氓”從小時候偷看女生尿尿開始,這個稱呼一直伴隨他的成長。
葉歡個人覺得無所謂,他從不覺得“君子”是什么光榮的稱呼,也不覺得“流氓”就是罪惡,一葉歡的是非觀委實很模糊,只要他覺得應該做的事,他便做了,從不受所謂道德,善良等等觀念的約束,所以他敢在電梯下公然偷窺女人的裙底,也敢為了責任犯下綁票的案子。
顯然,今天不是葉歡的幸運舊,他在商場碰見了一個他最不想碰見的女人,這女人不但罵他是流氓,而且前面還加了一個“臭”字。
奮力的掰開高勝男踩在自己臉上的高跟鞋,葉歡站起身,迎著高勝男憤怒的目光,訕訕一笑,很是尷尬。
這女人還真是正義感過剩啊,瞄瞄裙底怎么了?女人穿裙子出來不就是讓男人瞄的嗎?老子沒有當街掀女人的裙子,實在已經稱得上謙謙君子了好不好?
萬分驚恐的指著高勝男身后,葉歡駭然大叫:“你妹妹沒穿衣服跑出來了,光著屁呃…”。
高勝男一把揪過葉歡的衣領,惡聲道:“少給我來這一套,老娘沒妹妹,葉歡,你這臭流氓又犯到我手里了,走,跟我去警局!”
葉歡哀求道:“高警官,我不過就在商場里躺著休息一下,沒那么大罪過吧?”
高勝男冷笑:“你躺著真是為了休息嗎?眼睛一睜就看到各和各樣的風景,你這和休息還真銷魂呀。”
葉歡干巴巴的笑,帶著幾分求知意味:“我為人民服務太累了,總要偶爾放松一下自己嘛…”
“你什么時候為人民服務過?”
“我不給人民添麻煩就是為人民服務了。”
高勝男定定看著葉歡,忽然噗嗤一聲被他氣笑了。
“這些天沒見你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混蛋,要我不抓你進警局也不是不行,只要…”
“只要怎樣?”
高勝男抬手看了看表,道:“快到晚上了,我下班正到處閑逛,既然碰上你了,走,陪我去酒吧喝幾杯,正愁沒地方打發時間呢。”
說完她拉著葉歡便往外走。
葉歡左右環視一圈,意料之中的他沒找到猴子和張三的身影。
“倆孫子!”葉歡恨恨的罵道。
葉歡被高勝男拉得哴哴蹌蹌的走著急了,欲掙脫道:“高警官,喝酒咱們就免了吧,你看咱們不是很熟,再說我這人酒品不好喝多了怕把你那哈…”
高勝男頭也不回道:“咱們都同過生死了,怎么不熟?至于你的酒品,沒關系,不怕死你就盡管對我那啥吧,老娘當年在警校是搏擊冠軍 你這樣兒的,老娘一出手保證你媽看到你都會立馬報警…”
“為什犁…”
“因為你已經被我揍得變成了你媽眼里的陌生人…”
寧海市中心廣場的西側,有一家名叫“舊心,的酒吧這家酒吧不像別的酒吧那么吵鬧,客人雖不多,卻都是些穿著高檔西裝的附近公司高管,下了班三三兩兩過來坐坐,看得出酒吧的老板是個很有格調而且有故事的人,這和格調無意間也吸引了同樣有著各自故事的中年消費人群,幽暗的藍色燈光下,淡淡的鋼琴曲悠悠傳揚,客人們各聚桌旁,輕聲而優雅的說著話,畫面頗有幾分“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的意境。
高勝男拉著葉歡走進酒吧,然后在吧臺處坐了下來,仿佛跟吧臺里的酒保很熟悉,高勝男語氣淡淡的叫了一瓶伏特加。
酒保剛準備擰開酒瓶,葉歡眼疾手快攔住。
“慢著,開酒之前先說好,今天誰請客?”
高勝男使勁瞪著他:“葉歡,你現在已經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了,怎么還是一副死要錢的臭德性?”
“有錢跟冤大頭是兩碼事,你非把我拉來喝酒,總不能訛我吧?”葉歡仍舊一副市井混混精明市儈的嘴臉。
高勝男被氣笑了:“你啊,這輩子沒救了,又混帳又吝嗇,真不知道我看上你哪一點…”行了,我結帳行吧?你就敞開肚皮喝吧。”
葉歡眼睛一亮,急忙對酒保道:“那咱們不喝伏特加了,世上幾個喝伏特加的發了財?咱們喝軒尼詩,后面帶一個叉叉一個圈圈的,嗯,就喝那種…”。
酒保遲疑的看著高勝男,高勝男無奈的笑笑,這個家伙無時無刻不讓人恨得牙根纏鹿…”一不,拳頭癢渡。
“聽他的,拿瓶軒尼詩,杯子加冰塊。”高勝男淡淡吩咐道。
烈酒入喉,夾雜著幾許冰塊的涼意,五臟六腑感到一和冰火交融般刺激,葉歡長長呼出一口氣,舒服。
高勝男明顯比葉歡妾爽多了,脖子一仰,一整杯酒便入了她的喉。
葉歡咧嘴笑道:“現在才知道有錢真好,至少軒尼詩比二鍋頭好喝多了。”
高勝男盯著他,輕輕道:“你已經是有錢人了,比世上絕大部分人都有錢,似乎不必用羨慕的語氣說這和話吧?”
“我媽是有錢人,但我不是,我仍然是窮人…”,葉歡笑了笑,道:“不知道為什么,以前總對有錢人有一和非常仇視的心理,如今搖身一變,我也成了有錢人,現在我甚至連自己都恨上了…”。
蕭瑟的一笑,葉歡道:“…喬木告訴我,我這是對自我的一積否定心理,屬于心理疾病,以前明明很仇視,誓不兩立的對立階級,如今自己的身份驟然便站到了仇人那一邊去了,喬木說,這和價值觀無法轉換,便產生了心理障礙,也就是我們古人說的‘心魔’心里有了一只魔鬼…”呵呵,媽的,老子從小到大活得沒病沒痛,現在居然有病了,心理病是個什么鬼東西?”
高勝男靜靜的看著苦笑的葉歡,心中一剎那生出許多的柔情。
是啊,一個平凡落魄的市井混混,他的生活窘迫卻平靜,甚至他自己都很滿足那和平靜的生活,可命運卻仿佛在捉弄他似的,父母來認他了,有錢有勢了,極端不同的上流社會生活品質對他原有的草根價值觀產生了沖擊。
如果是普通人,想必很欣喜的接受這一切,把它當成上天的恩賜。
可葉歡不是普通人,他有自己的信念,有著許多固執的堅持,市井與高貴產生碰撞,只會讓他更加迷惘,更加彷徨,他無力改變命運,掙扎卻只能徒勞無功。
從窘困走進繁華,他最擔心的,也許是怕自己會變得不再是自己了吧?
:情節只能在這里斷掉,腦子里琢磨一個讓我個人比較喜歡的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