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三天,葉歡又去了星辰公司好幾次,每次都被人擋了駕。
楊素根本不見他。
身為江南省的衙內第一公子,當然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葉歡報上了名號,卻沒有提到自己的身份,“葉歡”兩個字顯然入不了楊公子的眼,楊素不屑見葉歡也在情理之中。
葉歡陸續去過幾次后,心頭火氣越來越旺威。
當多年的心愿即將看見曙光的時候,事情突然生了波折,想解決卻一直找不到正主兒,葉歡早已悶了一肚子火在心里,像座火藥庫,一點就著。
“明天找點兒炸藥,老子炸了他那破公司,看他出不出現!”
歡樂基金,周媚的辦公室里,葉歡拍著桌子咆哮。
周媚抱臂,淡然的看著他:“炸藥這東西屬于國家管制物品,不過如果你要的話,我可以想辦法弄到,你確定要炸藥嗎?”
葉歡氣短,干巴巴的嘆氣:“我這不是隨口那么一說嘛,你較什么真呀。”
周媚眉目不動,道:“夫人交代過我,原則上,你提出的任何要求我必須想辦法滿足,不論是理性的要求還是非理性的要求。”
“好吧,我剛才提的要求是非理性的,你給我提個理性點兒的建議,怎樣才能見著那該死的楊素?”
“派騰龍集團的公關團隊出馬吧,怎樣處理這和驟然發生的麻煩,公關團隊有他們的辦法,你的身份最好暫時不要擺出來,免得把這件事情越搞越復雜,除非到最后無法用商業手段解決,事情已升級到了官面上。”
葉歡點頭,頹然道:“你說楊素那孫子憑什么就那么得瑟,而我這個沈家的太子想見他一面卻連門都進不去,大家都是衙內,對吧?拼爹的話,我比楊素多少強那么一點吧?我怎么覺得自己混得比他慘多了?”
周媚輕笑道:“可你活得比他們干凈。”
“衙內們不喜歡洗澡?”
“你剛說我的任何要求你都能滿足我?”
葉歡色笑道:“把裙子撩高點兒,讓我看看你的大腿行不?”
“行,我從樓上跳下去,你可以盡情看我的尸體。”
擴建福利院的進度因為土地糾紛問題而僵持住了。
周媚派出公關團隊運作協調此事的同時,她也將重心放在慈善晚會的籌備事宜上。
葉歡又恢復了無所事事,每天呆在簡陋的老樓里,胸無大志的人最喜歡的日子其實還是混吃等死,以前要為了生活而聲波,現在的葉歡卻有了充分的條件,足夠有資格混屹等死了。
有時候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想,望著窗外腦子一片空白的發呆,其實也是件挺幸福的事兒。
現代人的節奏太快了,快得連發呆都成了一和奢侈。蠅營狗茍之時,可曾想過為何而忙碌?為何而鉆營?若是心中連一片寧靜的地方都沒有,忙碌的意義何在?
命運如鞭子,世人如陀螺,鞭子不停的抽,陀螺不停的轉。
世上絕大部分人都在為權為利而聲波,有沒有人愿意停下來,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好好的玩一玩,然后再收拾心情,收拾行囊,繼續啟程?
葉歡現在在發呆,不過腦子卻怎么也靜不下來。
人生,責任,理想,還有很多不愿去想,卻又無法逃逛的現實,比如京城沈家…
福利院擴建以后,弟弟妹妹們的未來有了著落,那時的他,該干的都干完了,該了結的心愿也了結了,那么,他以后的人生該做些什么呢?難道真的躺在這間老樓里混吃等死?
葉歡的心態已有些蒼老,可他的年紀卻還很輕,年輕的歲月磋蹦而過,再過十年,若回首人生,他會不會后悔今日的虛度?
沈家,不論是親人還是敵人,終究不會讓一個身份如此重要的后輩流落在民間,除了豪門世族講究的所謂體面,更重要的是,他已徒然被扯進了一個巨大的利益爭奪戰里,不管他愿不愿意,他終究是要被批進去的,親人要捧抬他,敵人要打壓他,這一切的并提是,必須要他這位名義上的太子回歸老宅,只有敵人站在正面,才能交手,才能相搏。
如今這樣的逍遙日子,葉歡還能享受多久?
猴子和張三來的時候,葉歡還坐在房間里思考人生。
二人也沒敲門,進門便大喇喇往床上一坐,然后翹起了二郎腿,不住的抖瑟,篩糠似的,神情比在自己家里更隨意。
“歡哥,尋芳譜更新沒?我等著看呢,別他媽太監了。”猴子有點猴急。
“更新你妹啊,老子那個叫日記,日記你懂嗎只能自己看的……”
葉歡怒道:“你們今天專門跑來氣我的是不是?”
張三笑道:“不是,我們剛從基金會那里過來,周媚那姑娘腦子真好使,你不是想見那個楊素嗎?她想了個主意,辦一場慈善晚會,把那些上流社會的名人都請來,這樣的場合,江南省第一公子不可能不出席,到時候你好好會會他,這一招有個名堂,叫,請君日甕…””
葉歡氣得猛敲張三的腦袋:“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多讀書,多讀書!一張嘴,連累老子的檔次都跟著你往下掉,那叫‘請君入甕’,不叫‘日甕’……”
張三抱著頭叫道:“入和日不是習一個意思嗎?”
葉歡動作一滯,其實他辦很述惘,這兩個字意思應該一樣吧?
接著葉歡愈發大怒,他覺得自尸的權威受到了質疑,于是繼續猛敲張三的腦袋。
“文雅!丈雅你懂不懂?古代人說話肯定比你這文盲文雅多了,他們跟老婆行房的時候作個揖,鞠個躬,然后說:‘娘子請讓老公進入你…”聽聽,這話多雅,如果你直接跟老婆說:‘婆娘老子要日你…”你看你老婆會不會大嘴巴子扇你。”
張三似有所悟,又呆呆的問道:“可…”他們古代人為什么不日女人,要日甕呢?”
這個問題太深奧了,深奧得葉歡滿臉發紫,卻一個字都回答不上來。
猴子出來打圓場:“古代人都他媽變態,我說哥兒幾個咱能不能不討論文學了?討論點兒實際的行嗎?”
葉歡松了口氣,感激的瞧了猴子一眼。
“討論啥?”
猴子的笑:“最近這么多事,難得清閑一天,咱們多尖沒去商場的電梯下坐坐了?”
二人一聽,眼中同時放射出淫光,既浪且蕩。
哥仨兒呼嘯著出了門。
既然周媚想出了用慈善晚會引出楊素,葉歡久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以前周媚派出的騰龍集團公關團隊一直見不著他,連周媚都覺得有些意外,按說以騰龍集團這么響亮的名頭,見省委書記也并不太難,一聲通報,一句預約而已,可見這位書記的公子卻難如登天。
現在的這些衙內們,身無官職,可架子卻擺得比當官的更大,低調里透著一股子狐假虎威的偽清高,仿佛自己儼然已是俯視蒼生的神靈,卻忘了他們只不過是寄生在巨人體內的一顆蟲卵而已。
不論對衙內們的印象如何,總算能見到面了,葉歡這一刻的心情很好。
哥仨兒出了門,葉歡嘴里嚷嚷著:“咱現在都有錢了,要玩就玩點帶血的,今天咱們賭,四塊,誰猜中了顏色誰拿錢!”
“行!”
于是,寧海市中心各大商場內,出現了三名衣冠楚楚,神情猥瑣的男子,他們面帶淫笑,眼神專往穿著裙子的年輕女性下三路招呼,后來更是直接躺在電梯扶手下方的休息區長凳上,仰面看著扶梯上方上上下下的女人們,神情悠閑且陶醉。
生活多么美好!
葉歡瞇起了眼,專注的欣賞著旁人的角度無法窺探的裙底風光微笑著嘆了一口氣。
嘆氣聲還在悠悠回蕩,猴子和張三卻突然一臉驚懼,二人互視一眼,然后扔下葉歡,扭頭便跑。
躺在長椅上的葉歡感到臉被一只女式高跟鞋踩住了,踩扁了。
“什么人?放手……放腳!”葉歡烏然大怒。
冰冷而熟悉的女聲傳來:“你在干什么?跟我去局里一趟,老實交代你的罪行,…臭流氓!”
:晚上還有一更。。
終于能前排了··這個算前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