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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戲是劇本里伊萊桑迪和丹尼爾普萊維兩個人矛盾的第一次爆發。
丹尼爾普萊維對于未來的自信和渴望,而這種野心在擴大的過程中,讓丹尼爾普萊維不容許別人對他指手畫腳,他從一開始就對伊萊桑迪這位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神父十分排斥,因為伊萊桑迪總是試圖把宗教滲透到丹尼爾普萊維的礦工群體中,這對于丹尼爾普萊維來說,是不容許的。
而伊萊桑迪這個用神父形象掩蓋自己掌控一切野心的年輕人,他也在利用小鎮居民的善良無知,靠著自己的口才和表演天賦掌控著整個鎮子的人心走勢,教堂越蓋越大,也使得他對丹尼爾普萊維的事業擁有越來越多的渴望。
其實丹尼爾普萊維和伊萊桑迪之間的矛盾,更多是大資本勢力與宗教勢力之間的競爭,這兩種勢力彼此競爭、彼此依存,利益其實就是彼此之間競爭的焦點,前一秒鐘還是仇人,下一秒也許就放下武器握手言和了。這種以利益為核心維系的關系,就是一種博弈。
兩個人的第一次爆發就是來源于利益的第一次沖突,在油井正式開始作業之前,伊萊桑迪希望在現場進行一個祈福儀式,這其實就是在礦工之間開拓信徒的一種途徑,但是丹尼爾普萊維又豈會束手就擒,所以他表面答應,但是在開工儀式現場卻直接毀約,讓伊萊桑迪目瞪口呆。
但是隨后,丹尼爾普萊維的油井發生了意外,有一名工人死亡,他的兒子h..普萊維也在意外中失去了聽力。在眾人恐慌的局面之下,丹尼爾普萊維需要伊萊桑迪利用宗教的力量來安撫人心。伊萊桑迪答應了,但是他借機向丹尼爾普萊維索取了五千美元的教會贊助費。丹尼爾普萊維也答應了。這就是利益的交換。
事后。丹尼爾普萊維卻不愿意付諸承諾,絲毫沒有把五千美元支付給伊萊桑迪的打算,而他更是為了h..普萊維的失聰煩躁不已。在這種局勢之下,伊萊桑迪理直氣壯地上門索取自己的贊助費。不想,才說了第一句話“我們什么時候可以拿到錢?丹尼爾”,就直接被丹尼爾普萊維一個耳光扇了回來,而丹尼爾普萊維根本就沒有給伊萊桑迪喘息的打算,耳光一個比一個狠。
在拍攝過程中,扇耳光這種類型的戲份其實是最麻煩的,演員之間往往會因為太過陌生或太過熟悉而不忍心下手。畢竟莫名其妙賞對方耳光實在不是一件雅事。但問題就在于,如果耳光沒有甩到位,重新拍攝是必然的 ,反而容易讓對戲的雙方吃更多苦頭。所以,一開始就入戲才是最好的選擇。
其實劇本里,埃文貝爾只是寫了一句:丹尼爾普萊維給了伊萊桑迪一個耳光,兩個人之間發生了激烈的沖突。但劇本里如此簡單的一句話,“激烈的沖突”。放在字面上看意義十分豐富,但是呈現在畫面上,就沒有那么容易了。而導演的任務就在于,把簡單的詞匯構建成為畫面,把文字的力量轉換成為畫面、聲音等多方面結合的力量,呈現出來。
剛才彩排了兩遍,埃文貝爾和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對好了戲,主要還是把兩個人的節奏、臺詞對了一遍,但是真正開拍之后,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的狠勁頓時就爆發了出來,那一個個響亮的耳光直接讓現場鴉雀無聲。
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完全入戲了,他一個個耳光甚至讓埃文貝爾的臺詞變得支離破碎。但是兩個人之間那種劍拔弩張、短兵相接的對峙戲份卻讓真實得嚇人。
“如果你讓我為油井祈福,這種事根本就不會發生…”伊萊桑迪的話語都還沒有說完,丹尼爾普萊維的巴掌又揮了過來,“你就不該說這樣的話。”這句臺詞是劇本里所沒有的,是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聽到了埃文貝爾的臺詞之后猛然冒出來的。
準確說來,此時兩個人不是埃文貝爾和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而是伊萊桑迪和丹尼爾普萊維。兩個人都恍若角色附體。
伊萊桑迪雖然被耳光摔得七暈八素,但是他那惡毒、狠戾的眼神卻讓丹尼爾普萊維的火氣蹭蹭蹭往上躥。這該死的神父居然妄想操控他的一切,這是不可能的!丹尼爾普萊維對于伊萊桑迪的把戲再了解不過了,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什么上帝,更沒有什么圣靈附體,所謂的教會,根本就是伊萊桑迪組織起來,試圖從精神層面上控制礦工的手段,而他丹尼爾普萊維,是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的!他的油田,只有他能夠做主!
又是一個耳光,伊萊桑迪整個人像一只小狗一樣趴在地上,他憤怒了,他出離地憤怒了,難道所有資本家都是這樣的嗎?這令人作惡的丹尼爾普萊維說好了要贊助第三啟示教會五千美元,有了這五千美元,他就可以蓋更大的教堂,他的教眾也會越來越多,前來聽他演講、請他祈福的居民就會越來越多,他的勢力就會越來越大!他絕對不容許丹尼爾普萊維食言,破壞他精心策劃的一切。
“嗷!你還欠第三啟示教會五千美元!”伊萊桑迪憤怒的聲音從喉嚨深處冒了出來,他打不過丹尼 爾普萊維,但他絕對不會束手就擒。
“砰”地一聲,伊萊桑迪的屁股傳來了重重的一擊,是丹尼爾普萊維!他居然用腳踢自己的屁股,就好像獵犬在追趕羊群一般,這是恥辱,這是天大的恥辱!但是伊萊桑迪又能做什么呢?他胸腔里的怒火在熊熊燃燒,但是他一開始就失去了先機,現在更是沒有反抗的機會,他只能手腳并用地往前爬去,而丹尼爾普萊維居然還是不放過他,又踢了他兩下,恥辱感幾乎要把他淹沒了,他的嗓音完全失去了控制。
“是嗎?是嗎?”丹尼爾普萊維往前兩個大步,彎腰一把就抓住了伊萊桑迪那一頭中短發,然后像脫尸體一般在地面上吱吱地拖著,“我們當初約定好的!”伊萊桑迪還在吶喊著,但很快他天才般的語言功力就失去了作用,他只能像喪家之犬一般苦苦哀嚎著。
丹尼爾普萊維已經陷入了瘋狂,他抓住伊萊桑迪的頭發,一把拖到了旁邊泥濘的洼地之中,伊萊桑迪在瘋狂地掙扎著,可是腦袋傳來的疼痛和巨大的力量卻讓他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當丹尼爾普萊維把伊萊桑迪拖到泥地里,整個人就壓了上去,想要掐住伊萊桑迪的脖子時,伊萊桑迪發起了猛烈的反擊,手腳并用。這兩個人就好像是街頭打架的乞丐,沒有任何套路、沒有任何功夫,就只是用著原始的本能在進行搏斗,最終還是占據上風的丹尼爾普萊維再次贏得了勝利。
丹尼爾普萊維把伊萊桑迪壓在了泥地里,終于讓伊萊桑迪喪失了所有的語言能力,然后把被泥漿淹沒的伊萊桑迪留在了原地,疲憊地離開了。
“卡!”泰迪貝爾的聲音傳了過來,而雖然聽到了這句話,但埃文貝爾和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兩個人都沒有移動,也沒有回過神來,因為他們剛才都太過入戲了,身體上的對抗、精神上的投入,讓兩個人需要一點緩神的余地。
過了一會,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回神伸手把埃文貝爾從泥漿里拉了起來,泰迪貝爾跑過來遞了浴巾過來,埃文貝爾搖了搖頭拒絕了,“先看看監視器,如果要重拍再說。”如果要重拍泥漿里面的戲份,也就直接繼續拍了,省得麻煩。
雖然剛才那場戲是肢體沖突,其實表情說不上細膩,但是兩個人透露在臺詞里的信息卻是至關重要的,每一個語調的變化、每一句臺詞的停頓和銜接,都可以將整場戲的沖突淋漓盡致地呈現出來。
埃文貝爾和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看著監視器,認認真真地看著剛才的戲份。不 得不說,有一個出色的對手,完全可以讓演員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功力。
剛才那場戲,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那種宛若毒蛇爆發出來的強大氣勢,在整個屏幕上都鮮活地呈現了出來,單單是這一場戲,就足以看出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在過去不到十天之內天翻地覆的變化,語言、表情、動作,融會貫通;而埃文貝爾,他飾演的是弱小的一方,但是他那種隱藏在羊皮之下的狼子野心卻綻放出來滔天的氣勢,即使他被打得狼狽不堪,但是那種緊繃、飽滿的沖突感,卻在一舉一動之中勾勒了出來。
看完監視器之后,埃文貝爾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除了還需要補幾個其他角度的鏡頭之外,剛才這場戲堪稱完美。“里奧,你剛才還真下狠手,我懷疑我耳朵出現耳鳴現象了,怎么辦。”
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此時似乎還沒有完全從丹尼爾普萊維的角色之中走出來,喘著粗氣沉穩之中透著狠戾,“那你是想要再來一遍?”
埃文貝爾笑著搖了搖頭,“你打人還打上癮了?可惜這個片場是我說的算,不是你。”一句話就讓周圍一圈人都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