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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你的表情不夠,我需要多一些,眼神和嘴角的情感再用力一些。”保羅哈吉斯拿著喇叭對埃文貝爾和馬特狄龍的方向大喊著。
埃文貝爾卻沒有直接回復,而是徑直朝保羅哈吉斯的方向小跑了幾步,走到保羅哈吉斯的面前,“保羅,你是希望情感再明確一點嗎?”埃文貝爾認為自己剛才的表現已經到位了,他需要確認一下導演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不想,保羅哈吉斯卻搖了搖頭,“不是,你剛才的表情其實很不錯,但總覺得缺少一點什么,你再多給我一點東西,我看看效果如何。”
埃文貝爾想了想,琢磨了一下,“保羅,我可以看一下剛才那場戲的監視器嗎?”雖然埃文貝爾是制片人,他是絕對擁有權利對拍攝進程進行監控的,但埃文貝爾沒有如此要求,他只是以演員的身份,試圖與導演進行溝通,提出了請求。
保羅哈吉斯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點了點頭,朝埃文貝爾招了招手,“過來。”
保羅哈吉斯坐到了副導演的位置上,讓埃文貝爾坐在了導演折疊椅上。埃文貝爾往下一坐,椅面上還帶著一點殘余的熱度,不過此時是凌晨兩點多,周圍氣溫并不高,所以沒有太大的異樣。坐在這個位置上,監視器就在自己的面前。周圍的擋光板都被掀了起來,埃文貝爾一下就看到了攝像機現在對準的位置,這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公路邊上,右手邊的道路中間車輛來來往往,左手邊的人行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影,鏡頭對準了一棵大樹之下的警車。
“保羅,回放。”埃文貝爾表示自己準備好了。
現在正在拍攝的,是有埃文貝爾參與的故事線,在這條線索之中。馬特狄龍飾演的高級警官約翰。泰倫斯霍華德飾演的黑人電視導演卡梅隆,桑迪牛頓飾演的導演妻子克里斯蒂娜,發生了一個插曲。
高級警官約翰因為父親的保險屢次遭到了黑人職員的拒絕,這使得他心情十分暴躁。而隨后。警局內部因為小混混安東尼、皮特搶走了地區檢察官夫婦的黑色suv,要求執行任務中的警官特別注意黑色suv。約翰和年輕警探湯姆在一起執勤,發現了一輛黑色的suv,于是就跟了上去。
但才跟出去沒有多久,湯姆就發現了,眼前的黑色suv不是目標,因為開車的是中年黑人男子。而不是年輕人。再者,這輛車是從片場開出來的,這不是被搶劫的那輛車。但是約翰打開明燈之后發現,車子里 的女子正在為開車中的男子口.交。這是妨礙秩序的行為,他們仍然有理由給予警告。
約翰將卡梅隆和克里斯蒂娜攔了下來,喝醉酒的克里斯蒂娜滿口粗話,而約翰則將剛才因為保險黑人職員產生的怒火,都發泄到了黑人電視導演卡梅隆身上。他開始對克里斯蒂娜進行嚴密的搜身,包括私密處,用雙手給克里斯蒂娜帶來了侮辱。在警察強權之下,卡梅隆選擇了息事寧人。不僅沒有為妻子出頭,還忍氣吞聲道歉了。
約翰這種過分的行為。湯姆十分看不過去,他認為約翰在利用自己的職權進行軟暴力。但他卻又無法阻止。一方面他厭惡約翰的惡劣,一方面又對電視導演夫妻表示內疚,同時還有對這種社會現實的無力。
湯姆就是典型初出茅廬、滿腔熱血的警察,認為要打擊這個社會的不公平現場,維護司法的正義,在他的認知中,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而約翰就是警察老油子,他會利用手中的職權適當地將自己的怒火發泄出來,他的卑鄙惡劣讓人作嘔,卻又無力反抗,因為這就是社會的普遍現場。
保羅哈吉斯剛才喊停的,就是埃文貝爾飾演的湯姆,面對如此挑戰自己正義底線的情形,表情之上細膩的變化。埃文貝爾必須將湯姆年輕氣盛、正義感十足的氣質表現出來,內心的翻滾要能夠通過表情清晰傳達。因為在這場戲之中,湯姆的臺詞只有寥寥數句,更多只是單純的幾個單詞,他無法從臺詞上傳達人物神韻,就必須通過眼神和表情來達成。
這對于埃文貝爾來說,不是難事。他現在已經可以很輕松的駕馭這個角色。當演技融會貫通之后,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境界。對角色有足夠的了解之后,你可以很清晰地認識到,這個角色的反應應該如何,更重要的是,你腦袋里會有清晰的畫面作為指引,然后你可以十分順利地達到腦海之中的設想。就好像終于捅破了一層窗戶紙,整個世界都明朗起來。
不過,埃文貝爾的出色表現,在保羅哈吉斯看來,卻總是缺少一點什么。這場戲,已經重拍第四次了。馬特狄龍等人站在旁邊,都覺得埃文貝爾表現十分出色,每一次的表演都讓人驚嘆。但他們也都是演員,不知道導演究竟要的是什么,只能跟隨著導演的節奏走。
埃文貝爾坐在導演的位置上之后,視角猛然轉換。他的確感覺到了一點差異,確實是有那么兩分不足的感覺。“保羅,再多倒一點帶子,從…”埃文貝爾沉吟了一下,“從兩輛車靠邊停下來開始。”
保羅哈吉斯聽埃文貝爾的語氣 ,知道他似乎有些頭緒了,不由也湊了過來,將帶子倒了回去。這場戲前后差不多有五、六分鐘,剛才就已經拍攝了近半個小時,現在再來重新審視,保羅哈吉斯又察覺出來一點不對勁,但他卻說不出來。
埃文貝爾反復看了兩遍之后,又在看第三遍,他的左手再次習慣性地摸著右手的無名指,這個動作總是能夠讓他輕松進入思考的狀態。猛地,埃文貝爾忽然想到了什么,轉過頭,一下就看到了保羅哈吉斯那張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臉,他眼睛不由微微收了一下,受到了驚嚇,但很快他就沒有再理會,馬上開口說道,“保羅,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保羅哈吉斯將視線從監視器上轉移到了埃文貝爾臉上,一副傾聽的模樣。
埃文貝爾之前就知道,坐在導演的位置上,視角會全然不同,這個位置既需要顧全大局,將整個場面都考慮到,必要時甚至要以上帝的視角對這個劇情走向進行考慮;同時還需要雕琢細節,對方方面面進行思考和斟酌,只有這樣才能拍攝出一部出色的作品。
埃文貝爾指著監視器的屏幕,“這場戲的氛圍比較沉重,不僅是約翰對克里斯蒂娜進行侵犯,也是湯姆對如此現象表示憤慨,還有卡梅隆和克里斯蒂娜之間的眼神交流,兩夫妻之間的掙扎。這所有的線索,都十分沉重。而你一開始想得很好,利用稍微陰暗的光線來突出這種沉重氛圍,但是當光線太過陰暗的時候,所有表情和視線都被模糊化了,所以觀看的時候,我們可以感覺整個氛圍的沉重,但卻不明白具體沉重在哪,只能依靠情節和對話去揣摩。”
保羅哈吉斯是編劇,他對場景有足夠的認識,但是對于構圖、光線等方面的思考還是不夠。而埃文貝爾,上一輩子是記者,還是建筑設計師,他對結構、光線等方面有著敏銳的直覺。所以,一下子,埃文貝爾就找出了畫面的問題所在。
“我認為,我們應該將拍攝地點移動一下。”埃文貝爾四周看了看,指了指約莫兩百碼之外,臨近高架橋的地方,“那里有一盞路燈,我們可以在路燈上面打燈,將路燈的光線范圍拉大一些,制造出舞臺中心聚光燈的效果,這盞聚光燈籠罩住兩輛車,就好像這里是一出戲,而遠處模糊的車燈是另外一個世界。利用繁華的背景來突出這場獨幕戲的沖突。”
伴隨著思路清晰起來,埃文貝爾說話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保羅哈吉斯的視線也逐漸亮了起來,“最前面,當警車停下來的時候,可以利用警車燈藍色紅色的效果撐開視線,湯姆的表情就會變得晦 澀不明起來。而后,四個角色都站在聚光燈之下,所有沖突都爆發出來。光亮在臉龐之上投射下來的陰影,形成明暗對比,這樣可以讓演員的表情更加細膩,同時利用陰暗來制造出氣氛的沉重。”
埃文貝爾的話,在保羅哈吉斯的腦海里形成一個畫面,攝像機的拍攝位置,拍攝軌道的走向,畫面的構圖頓時清晰起來。
“打在約翰臉上的光可以亮一點,制造反差;卡梅隆和克里斯蒂娜的位置應該在聚光燈垂直的角度,半明半暗,至于湯姆…”埃文貝爾頓了頓,似乎在腦海里構建整個畫面,坐在導演的位置上,用不同的視角去打量整場戲,的確是一件很微妙的事,“他的光線應該偏暗一些,微妙甚至可以利用遠處模糊焦點的光點來成為背景,勾勒出湯姆內心的混亂。”
保羅哈吉斯被埃文貝爾一番話說的激動起來,不住地點頭,“埃文,我們來試試,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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