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見小張同志情些低落,不由無奈頓足,轉身問道:“你怎么了?”
這不過是一個禮貌的詢問,縱使方素素再工作狂,又豈會跟銀女那般情商低下。再者,她自己本身也有類似情緒,只是掩飾得好,不會表露罷了。
“沒什么。”張馨藍失魂落魄地搖搖頭,扁著小嘴。
“擔心林澤?”方素素問道。
“沒有。”張馨藍忙不迭羞澀否認。
“看得出,你很喜歡他。”方素素毫不留情面地揭穿了她的謊言。“他對你也不錯。否則不會親自給我打電話介紹你。”
“——”張馨藍埋著頭,小手兒捏著衣角道。“他一直待我很好。”
“可他待自己不好。”方素素輕嘆一聲。
張馨藍聞言,亦是神色黯然,深以為然。
他對誰都好,就是對自己不好。自白天發生的那事兒之后,她便深刻地理解了方素素這番話。
“你知道他的過去嗎?”方素素忽地拉起張馨藍那柔潤的小手,輕聲道。
“不是太清楚。”張馨藍微微搖頭,詢問道。“我很好奇為什么他這么年輕就能成為國安特工,而且還是老牌特工?”
“因為他五歲就開始接受方局長的訓練。十五歲就開始了第一個任務。我們在他那個年齡,還在無憂無慮地享受校園生活。”方素素神色恍惚地說道。
“他真可憐。”張馨藍輕嘆。
“還很可悲。”方素素凄涼地說道。“為國家付出那么多,卻沒得到他應得的。而理由卻只有一個,他太講義氣。”
“講義氣的男人從來都是好男人。”張馨藍說道。
方素素深深地瞧了張馨藍一眼,輕聲道:“他曾在英國當過兩年臥底,其中有半年墮落期。嗯,我想你應該明白什么叫墮落。每日借酒消愁,游離于各式各樣的女人堆,可以說比花花公子還要花花公子。是個不折不扣的歡場老手。”
張馨藍聞言,登時嬌軀輕顫。
歡場老手?
也許吧——
若非如此,他又豈能成為華新市道上大哥,一言九鼎?
心念至此,那瞬間的黯然失望便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卻是淡然,輕輕道:“既然我選擇做特工,我就差不多放棄了普通女人所能擁有的單純戀愛。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糾結這些呢?”
方素素錯愕地回望她,良久之后苦澀道:“你真傻。”
張馨藍展顏一笑,沒有否認。
柳風舞十八歲出道,第一部電影便出演女二號,在十九歲那年正式出演女一號。并以平均一年的速度推出新作。八年內,她攏共只出演八部電影,卻部部票房火爆,堪稱華夏頭號吸金女明星。而在出演八部票房過億,且最高票房過八億的電影之后,她贏得一個頗為的稱號:百變御姐。
當初這個稱呼出現在某娛樂報紙上時,曾引起一部分影迷的不滿。他們認為這是對柳風舞的侮辱與玷污,女神就是女神,憑什么是御姐?而絕大多數支持者則認為這個稱呼實在貼切柳風舞的形象。她所出演的電影中,從沒重復角色。每個角色都是堪稱經典的女角色。其中有文藝女青年、有教師、有女巾幗,有殺手,甚至在前兩年的一部電影中,她出演一位風情萬種,妖嬈過人的妓女。這個角色在當年引起極大反響,可謂柳風舞所飾演角色中唯一一個不雅的角色,爭議最大,卻也得到公眾的高度評價。
某位資深影評人曾如是說:假如我在生活中遇到她,縱使我是閱女無數,對邊緣女有相當了解的嫖客,也絲毫不會懷疑她的妓女身份。
這是一句聽上去有些粗鄙的形容,卻可觀地道出了柳風舞爐火純青的演技。
只要是女人能夠飾演的角色,就沒有能夠難倒柳風舞的角色。她仿佛天生就是為電影而生的。
林澤對這個轟動亞太地區,甚至在西方國度也有一定知名度的女演員不甚了解。唯一清楚的便是她是賣笑賣肉的娛樂圈女明星,再者就是她很紅,紅到張馨藍這種并不如何喜愛娛樂八卦的小警花也大為喜愛。
其他的,林澤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
但此刻這位很紅很紅的女明星張口便要跟自己上床,這讓小林哥很憂傷,還很茫然。
難道我低估了自己的英俊程度?
其實我并非兩個實力派一個偶像派,而是兩個偶像派一個實力派?
“林先生,我的要求嚇到你了?”柳風舞輕笑道。
“沒有。”小林哥從來都是好面子之人,豈會被一個戲子玩弄于鼓掌之間?當下瞇起那雙漆黑的眸子掃視柳風舞。先是她那光彩照人,艷麗逼人的臉蛋,隨后便是她高聳到保守估計也有36c的碩大胸脯,當視線挪到此處時,林澤雙眸中流露出邪惡下賤的目光,像極了萬惡之人。
一番打量足足耗費林澤一分鐘時間,欣賞完眼前這個艷麗到極致的百變御姐,林澤抿唇道:“你會色戒的回形針體位嗎?”
“會。”柳風舞點頭。
“空中飛人呢?”林澤笑瞇瞇地說道。
“空中飛人的同時,我還能玩冰火。”柳風舞舔了舔淡紫色嘴唇。
“不錯。果然技藝精湛。”林澤笑著點頭。
“林先生可有興趣一試?”柳風舞妖嬈嫵媚地說道。“不妨直說,在燕京,我一晚價值一千萬。”
“鑲金了?”林澤咋舌。
“那倒沒。”柳風舞輕笑道。“物以稀為貴。我這種女人在華夏并不多。”
“因為你演技好?”林澤直白地問道。
“差不多。”柳風舞媚笑道。“林先生試想一下,在同一張床上的同一個女人,一個晚上能扮演七八個角色,每次表情語速不同,服裝氣質不一樣,有幾個男人會不歡喜,不興奮?”
“我也有點興奮了。”林澤夸張地咽下一口唾沫。
“我在飯店有休息室。”柳風舞微笑道。
“抱歉。我只是興奮,不是奮。”林澤搖頭。
“我不收你錢的。”柳風舞瞇起那雙水汪汪的眸子說道。
“我不嫖娼的。”林澤惡毒道。
果然,這話似乎戳中柳風舞軟肋。她那張明艷動人的臉蛋上浮現一抹黯然之色。神色瞬息萬變,最后僅僅能維系簡單的微笑。笑的還有點假。
“你當我是小姐?”柳風舞問道。
“不是?”林澤理所當然地說道。
“也許——”柳風舞自嘲道。“也許還真算。”
“我玩過不少女人。不管她是自甘墮落還是人盡可夫,又或者是吸白面亂交,我都不介意,也不會瞧不起她們。”林澤沉默地點了一支煙,散漫道。“但我看不起賣肉的。就算再漂亮身材再好,在我看來也就是一條母狗。也許你覺得我說的話太過惡毒,但我不喜歡說假話,在我心中,你的確就是一條母狗。或許有些牲口會說賣肉的是被生活所逼。我草他大爺的,這幫賣肉的好歹四肢健全,能比人家殘疾人自力更生自強不息更慘嗎?有手有腳還怕沒飯吃?腦子全是大便嗎?哦,可能又有些牲口說是為弟弟妹妹讀書而出來賣肉。日,世界上這么多人間悲劇,咋就全發生在她們的身上?你說奇怪不奇怪?就算真有,這也不是出賣,順道兒把靈魂賣掉的理由。某些煞筆兮兮的還自稱妓女是不親嘴的。嘖嘖,聽上去是不是很圣潔,跟圣女?連肉都賣了,還想把初吻留給自己喜歡的男人?誰喜歡你?你值得誰喜歡?鴨?”
柳風舞聽著林澤惡毒誅心的言語,面色逐漸蒼白起來。直至他說完,柳風舞終于緩緩起身,淡淡道:“不得不說,林先生你的確傷了我的自尊。有機會再喝吧。”
言罷,她轉身離去。
“等一下。”林澤跟隨起身,捻滅香煙。
“嗯?”柳風舞回頭。
“說老實話,就算你是妓女,也是個素質一流,吸引男人的妓女。”林澤在她耳畔說道。“什么時候世界上只剩你一個女人了,而我又饑渴難耐。我會考慮跟你上床。”
柳風舞愣了愣,喃喃道:“你真毒。”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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